悍将-第23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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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谢君侯看重。”也速该惊喜的抬起头来,和吉利齐声道,比起现在这名分,十分之三算什么?已经比当时柔然时好多了,何况这种资助能给多久?只有慕容城在一边满心苦涩,还要满口说好,来对他们客套一番。
但随即,邓海东却有话说:“是你们该得的,不过本侯话要说在前面,若是来日,谁家反悔。”
“我等共击之。”
“到时候就瓜分其部族附庸人丁,掠走牛羊,斩尽直系,如对柔然!”邓海东阴森森的建议着,话说完,就换了笑脸:“上酒!今日得定大事,结识十八部之众,心中痛快,无醉不归!”其实此刻,他才是草原之主。
冯百川等都一直在看着,这是昨日商议好的步骤,分裂草原不能蛮干。
现在关中虽然能以力压之,可是只扶持鲜卑一部,对关中不利,也无法实现。要图谋,要获利,要实现自己的战略布置,要从人性根本出发,草原上除了力弱者,谁不想成就霸业?谁愿意有人凌驾其上?
关中所得各部十之三的资助,能有几年呢。
设盟而不提汗,不会触动各部的真正底线,并安排妥当,使乌恒和也速该联合起来,这样正能对抗鲜卑,同时使博格参入收缴之事,使他能得些好处安抚其心,至于东胡,那是留着他间杂其中。
若是东胡因利益和博格走的近了,室韦就要和他不合。
若是东胡依旧和室韦亲近,那么他必定要看着博格,同时监督鲜卑,那厮嘴脸就是奸诈之徒,定不能让别人快活自己受罪。
收缴是条线,军政是条线,各自分明。
而总管两条线的慕容城,受到这么多的牵制,他有多少本事能安抚住,野心勃勃,有副管和副盟名分的其他四部?何况下一步他们还要为自己清剿逃窜到草原深处的柔然余孽,以力压制之后作出如此安排,可保证他们迟早内乱,而异族之祸,是中原之福。
关中子弟,从没想过,联合这种狼子野心的异族,去征战三分!
第十卷 第八节 十八部(下)
第八节 十八部(下)
PS:今日的第一更,谢谢各位朋友的支持鼓励和打赏,就不一一列名了,谢谢。
这般的大略拿出,算是符合了草原各族的心思,他们之前的忐忑化为了乌有,至于子弟留人质于关中,也在他们的接受范围之内。
那些具体的商路条陈,各项盟约规矩,当然有冯百川等文臣去和草原上李陵这样的文臣讨论,且人人都晓得所为条陈不过是遮羞之布,谁强谁说了算,既有前唐和草原的盟约底版在,又有关中其实早准备好的计划。
冯百川一旦开口,哪里有什么可违背的?李陵倒是为鲜卑和草原上各族,在商事上纠缠了几句无关痛痒的话,冯百川等也和颜悦色去和他说,这时候李陵才隐隐觉察出,范阳的将门等有些会迁去京兆,草原商路也改走河东路,过京兆去关中。
关中这是开始经略河北,暗中存了染指帝都的意思。
李陵不由心中惊佩,灭柔然震慑草原时,关中就已经想好了这样一步棋,这手棋之深远精妙让他不能低头。要知道,迁徙民众绝非易事,尤其过去武门盘踞,这些武门豪强肯舍弃了传承多年的基业吗?一声令下就这般的义无反顾吗?而子民的安置也是难事。
民生,军力,打碎旧山河。
此棋就算天下人晓得,晓得黄忠等是关中鹰犬,那两不臣又能说什么?帝都不入,京兆附近难道还不能让人居住?多少长安子现在去了关中地,其中豪门多少,就谈雍正年对勇烈本人的赏赐,那杨国忠的赏赐,高力士的赏赐,冯百川,李希平,宋门,李广,尉迟,白起等。
说是他们的仆役又如何,勇烈又不曾长驱直入坐了大明宫上称帝。而如今关中,澜沧,京兆,和草原联合,已经牢牢锁死了安西出函谷的路,他南下祁山也无路,从此难入中原寸步也!
李陵越想越觉得妙,不过这种反推可事先布置绝非一样的智慧,所以才有些心惊,自己若是妄想和这样布局的国手对上,来日鲜卑输了自己就是遗臭万年。
因此,在那边部族领袖和君侯饮酒,他们文臣过章程之后,李陵借机坐了冯百川身边,也不藏了心思,就问冯百川,此略到底是出自何人之手。
冯百川听他问了,不答反笑:“心定下来了?”别人只看到他们在说,不晓得说的什么,就看到李陵此刻面色大变,冯百川一把按住了他:“勿动勿动。有人看着你呢,如此冒失为何?”
李陵汗颜,遮掩道:“心不曾变,冯公何必试探背井离乡的苦命人?“冯百川懒得和他来回纠缠口舌了,随即就道:“你现在能看的出其中奥妙,也是有才之人,至于布局之人,其实你问的荒唐,如此雄才大略还有何人。当然是主公自己。”
“主公自己?”
“关中沙盘上一切历历在目,旧唐河山都在,赤水澜沧和三分之局,你也不要以为某在位主公添彩,确实是他一日指着沙盘对我等随口说的,大略定下后细节是颜公与国公和某一起定下的。”
李陵叹了口气:“当得上雄才大略,以为只有盖世武功。”冯百川已经不耐烦,摆摆手:“去吧。”让他去找慕容城去,李陵于是离开走去了慕容城身边,此时他们还在饮酒作乐,慕容城看李陵有些神不守舍,低声问他。
耳边却炸雷似的一声响,那厮在喊:“这李陵也是个人才,来,陪喝一碗。“李陵连忙起身敬酒,没坐下,那边一起飞的羽林鹰狼又叫了起来:“你!”李陵只好又去**,慕容城晓得此刻不是问事的时候,压了疑惑又去四处劝酒。
他今日虽然不能满意,可是仔细想想,唯独如此才是稳妥,今日若要自己称汗,回头草原上就要杀起来了,盟主就盟主吧,于是这厮也就拿出了盟主的架子,邀请了两位副手一起,去饮酒作乐,再挤在边上,胡扯些话。眼神撇到博格已经坐了那也速该边上,心中冷笑。
在他盘算内,这乃蛮之外的大患就是那室韦和东胡。
比起暗中勾心斗角的各部,唯独掌握全局的关中人人喜笑颜开,一直到了子夜,时辰到之前冯百川令撤了席,禀告说各部已经商定章程,然后由慕容城等用了印,过堂之后,送到邓海东面前,合计一十九份。
此时文字,一是唐文,一是被柔然改头换面,强力推行于草原的前突厥文。
所以每份两种文字写就,邓海东摊开一卷粗略的看了看,做了个样子,摆手,冯百川从边上提起了天佑帝当时赐下的勇烈大印加了最上,鲜红的印章在泛白的羊皮卷上,是血的颜色,邓海东侧头就这样看着。
雁门关外草原上,现在人人鸦雀无声,多少人远远的仰望着那片高台上,灯火辉煌处,青衫的冯百川在明光勇烈身边,一次次的用印,终于合了卷,逐次唱名,那些族长轮流上去躬身双手接过,终于,看到那人站了起来,看到他们在歃血为盟,在拜祭天地…。。。。。
最终,邓海东回了座,按着几上的天刀,身子微微的前俯,扫过堂下的各人面目,然后道:“诸君,既然以长生天之名义盟誓,就当永不违背。”
“我等永守誓约,永不违背今日之举。”
人人口是心非,随即相视大笑,笑声欢呼声从高台上,至高台下,无知的草原子民们也在欢呼,关中军马也在欢呼,明明子夜,处处的篝火照耀的天地却如同白昼一样,邓海东脸上挂着微笑,其实在冷眼看着周遭。
哪怕那漫山遍野的欢呼,也不曾让他真的欣欣然。
等到欢呼声歇,他对了各部道:“事已定,年关也近,明日本侯以及所属这就回头了,你们好自为之吧,继续饮酒。”看到下面要劝留,邓海东当即摆手:“又无战事,大军在此空费钱粮,人尽思乡何必久留?”
他虽然这么说,下面又怎么能不劝?邓海东懒洋洋的摆摆手,谁敢劝就来饮酒,碗到就空,拿出了酒量来,喝的场上人仰马翻,草原子好酒,可这厮酒量天生就迥异于常人,除非当年躲情债装过醉,一生就不曾醉过。
一直到了天明时分,上面的十八路已经都歪歪斜斜,醒酒汤已经灌了几次。
邓海东心中知道,这群货怕是更巴不得自己这个瘟神早些走开,看到天明了,这厮念家,不想再在这里折腾,反正该办的事情都办了,杀人灭族要痛快,走的时候也要痛快,就一推席,猛然的站起来,抽过了天刀催起了斗气,回头斩下。
斗气催发的一瞬间,武者怎么能不心中感应?十八路半醉半醒的部族领袖都一惊之际,看到那柔然王座已经被这厮一刀劈了稀烂,就在人人诧异时,他把天刀丢给亲卫,喝到:“全军开拔,告诉兄弟们,我们回家了。”
“是。”
就看到亲卫走到台前大喝,下面关中的传令子弟立即重复一遍,数十人向外奔去,四面八方,台前号旗摇动,那关中各将也当即转身,仿佛开拔了要去厮杀一样,各自归营,邓海东转身也走,后面武校领和赤骑都已经听了命令,在准备之中。
慕容城晓得他今日走,没见过这样一刀砍了之后,说走就立即走的,慌忙来拉住他:“君侯,君侯,再留几日才好。”邓海东皱眉:“你们全不要拦着,留来留去,把一生酒一次喝尽了吗?明日开春,你们有空了去关中玩玩,某回去还要许多事情要做。”
他们怎么也留不住,只能眼睁睁看着这厮下去,慕容城呆立了会了连忙和其他人追下去,晓得这厮真是个痛快人,不是作态,也不敢纠缠,就在不住口的感谢,又去和冯百川说,盟约所说,此次行军的消耗,马上就组织了送向关中,绝无可能拖延。
慕容城更拍着胸口,还说派遣去的军马就不要回头了,就给君侯做个奴仆便是,邓海东不耐烦他们,冯百川当然要帮着应付,听他们说的这样,冯百川心中又好笑,又心酸。
当年唐时太宗破突厥之前,还曾不得不借助突厥之力,灭河北之众。
怎么想得到,千年之后,却有一人在三分时,就敢北上杀的外族臣服,卑躬屈膝到如此地步?如此人物不成霸业,什么人才配成就霸业?心酸之后是不可自已的自豪,冯百川于是又在临别时,半真半假要敲打上他们几句。
终于,各军已经整备完毕,前面传来通报,雁门处已在引接,邓海东下令正式开拔,军马一夜不曾好好休息,那又如何?厮杀时几日几夜不得休息也这么过来过,今日既然走了,说要回家,那么就要回去,睡也一定要睡在关内。
且全军当先开拔的,是陷阵护卫的,此次战没的兄弟袍泽,都用锦袍裹着骨灰,选强壮之士背负身上,在全营之中行走,一路向前去了雁门,有号角吹动,鼓手轻敲。
看着他们远去,说不出的苍凉悲壮。
各营随即陆续开拔,看着邓海东要上马了,慕容城流泪,再三致谢,仿佛舍不得他走,拉着他的马缰:“不是君侯,怎有鲜卑今日,早被柔然吞噬的族灭,慕容全族无以回报,只一言相召,鲜卑必定舍命前去,刀山火海不敢辞。“
“好,你若有事,某也如此。”邓海东上了马,对了他一笑:“松手吧,来日再会。”
“慕容,以及乌恒吉利室韦也速该,领草原十八部众,恭送君侯入关,预祝君侯早日一统天下,成就万世之大业!”
“回去吧。”邓海东哈哈一笑,一抖缰绳,武校领拥上去,赤骑跟着开拔,浩浩荡荡远去,慕容城等在那里看着,等着他走过。那羽林开过,羽林鹰狼在马上对了他一笑,对了也速该扬起下颚:“也速该,改日到关中去再比划。”
“好。羽林帅保重。”也速该笑道。
随后,李广部走过,羽林旗之后,是玄甲大旗,李陵站在路边,拱手相送,看着那如凤凰涅槃,重生之后更显雄风的两支前唐禁军,心中念叨:“主公,保重。”
而这时的关内,一列快马正在北上,过了路边修复的驿站,几个河北武门的仆役在那里看到,连忙上来拉马,递水。看这装束是关中军的?他们分不清楚,于是多嘴的问,那关中军脸色一沉:“我等是冯公帐下内卫部。”是长安口音。
内卫监察之职,就如唐时规矩,掌握天下消息,密探间者无处不在,百官闻之心惊,将校为之不安,早在民间传说,再看这带头人的摸样,一刀疤横拉过脸,看了不仅仅是内卫,怕还是上过战场的厮杀汉,也不晓得几条人命在手。
几个仆役连忙闭口,不敢看他狰狞脸色,那武兵这时候也已经在和自己兄弟闲聊,喘了口气,吃点东西,继续去,也不晓得主公到了哪里,难道还没走到壶关?然后骂骂咧咧,说老魏又来什么信!
几个仆役听了老魏,更惊,江东的魏虎臣?那内卫却已经住口不说了,不多久翻身上马向着北边疾驰去,留下他们纷纷在议论,说的兴高采烈,眉飞色舞的。
这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