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魇奇缘-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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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你竹篮子打水一场空!”
他望着我,挑了挑眉毛,似笑非笑的说,“嘿!我傻呀?把你送医院?我告诉你,城里的小妞,今天你落到我手里,哪儿都去不了!你就给我好好的在这儿呆着!哼!你还小瞧我,我可把话说白了,就这么点接骨手术,还难不倒我!我可是堂堂名牌医科大毕业的,临床也搞了个十来年了吧!我还是个雕塑家,知道吗?人体雕塑家!这世上的人都是死脑筋,他们不知道人体多美,尤其是女人!我只不过想做出几件完美的作品,用我的手术刀,他们就借故把我赶走了!”
听了他的话,尽管我吓得浑身发抖,可我还是恶狠狠的回敬他,“你这个变态!尽干些伤天害理的事!你就不怕警察逮捕你,让你吃枪子!”
“嘿嘿!即使警察来了又怎么样?这些蠢蛋永远找不到我的证据!找不到证据就意味着无法把我送上法庭!”他兴奋得在暗黑的屋子里走来走去,不停的搓着他的手。
“你怎么知道警察找不到你?天网恢恢疏而不漏!”我大声的反驳着。
他停了下来,弯下腰来,慢慢凑近我,脸上带着狰狞的笑,“我这里,谁也找不到!听好了,谁也找不到!”他得意笑了两声,声音尖利而刺耳,“知道吗?我们是在山肚子里!这里除了我,谁也找不到!”
我几乎是带着哭腔了,尽管如此,我还是咬着牙说,“周永刚会来找我的!总有一天,他会怀疑你!”
“周永刚!哈哈!那个傻小子!”他笑得捂住了肚子,笑得竭斯底里,笑完,他睁大眼睛盯着我说,“那伙子对你倒是挺在意的,一晚上都在竹林子里疯狂的找,口里面念着不该那样对你!哈哈,傻帽!”他回想着那天晚上的情景,故作真诚的样子,但嘴边却绽开着一朵邪恶之花,“其实,分头找的时候,我们俩都听到了你的呼救声,嘿嘿,他太着急了,我只不过用了一点小小的伎俩,就成功的把他骗得离你越来越远,你还指望他来救你?哈哈!痴人说梦!”
我再也忍不住了,不顾一切的大声咒骂他,“你这个恶魔!你要遭报应的!那些被你残害的女人会回来找你的!你这个下十八层地狱的混蛋!。。。。。。”
他“哈哈哈”的笑着离开了。
我又陷入到比在深坑里更绝望的状态中了,心里想着,还不如在深坑里死去的好呢。转念一想,难道我就这样任由他把我变成一具没有生命的艺术收藏品吗?
我开始不寒而栗。
☆、智斗变态
我睁大眼睛静静的躺在黑暗中,一想到那个可怕的怪人,就恨不得永远不要醒来。
我心惊胆颤的瞧了瞧那一排冷藏冰柜,虽然看不见,可我似乎感觉那里面的女人雕塑在慢慢打开柜门,发出痛苦的呻吟声,歪歪扭扭的走向我,她们朝我使劲的伸着手,扭曲的面容和躯体在痛诉着残害她们的那个凶手,她们甚至挤着坐到了我的床沿上,用冰冷的手指头抚摸着我的脸颊和身体,发出一阵又一阵的悲鸣,“多温暖啊!”、“活着多好!”、“她是个人!活生生的女人!”、“我们是雕塑!残破的没有灵魂的艺术品!”我的心揪紧了,在心底某个不知名的角落里忽然涌起了无尽的恐惧和悲哀,我失声痛哭起来。
哭着哭着,那些女人雕塑又缓缓的回到了她们所呆的地方,此起彼伏的叹着气,继续摆出那些个别人已经为她们设计好的礀势,在冷气里哀叹着苦闷而残酷的命运。。。。。。
不!不!我不想拥有这样的命运!可耻而可怕的命运!我要爬起来,离开这个鬼地方!我一激灵,感觉浑身的肌肉都绷紧了,周身的细胞都在觉醒着、活动着,麻药的作用渐渐失效,我的脚趾头可以动了动,我打算翻个身,我把盖在身上的龌龊绸被给掀开了,手撑着坐了起来,腿部只有微微的疼痛。在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里,我伸长手臂打开了蚊帐顶部那盏灯的开关。
灯亮了起来。
在这个黑暗的魔窟里,我经常这样做。一边想象着各种可怕的场景一边思考着如何改变自己的困境。
最初,我不想让自己的腿好起来,这样恶魔的计划就不会得逞,可是我转念一想,腿不好,我就得与他耗着,我也逃不了,难道我还得在这样恐怖的环境中继续待下去吗?想着想着,我觉得应该先让自己的腿好起来,才能寻找机会逃走。于是我开始装憨,假意表示愿意为美献身,积极配合他的治疗。
我很快好了起来。
现在,我看到我腿部的夹板已经取掉了,骨头似乎愈合完毕,我使劲揉了揉,感觉那些肿胀的瘀血已不复存在,经脉开始畅通。我扭头看了看墙上的一排刮痕,那个恶魔每来一次,我就刮上一条,有一百多条刮痕了,算算有三个月了吧。
在养腿的这段时间里,他很“殷勤”的为我送饭送汤,除了瓜果蔬菜,他还变着法子的做些烂肉汤、小鱼粥、花生牛筋煲之类的,为我进补。一开始我拒绝进食,他就把我拴起来灌,灌进去,我又把它们吐出来。他恶狠狠的咬着牙说,“好!好!你要不喝,我将就点,把你做成断腿的维纳斯!”后来,我想通了,他给什么吃的我就吃什么,这个恶魔为了他完美的艺术品,投入了很多精力,我提什么要求,只要不是求他放了我,他都答应。我已经趁他离开的时候,把整个石室里仔细的查看了一遍,当我发现绝无可能逃走的时候,我都差点崩溃了。
很多次,我装睡躺着,他就会痴迷的瞧着我,嘴里喃喃自语,“我的艺术品,多美!”我就一阵心惊肉跳。
他在我旁边忙碌的时候,我微微睁开眼睛偷窥着他,我看见了挂在他腰间的那串钥匙,那是打开一系列铁门的钥匙,什么时候我才能从他那里舀走,打开逃走。
我的腿在康复的过程中,我要求去外面走走,不断在他面前埋怨石室里的空气太浑浊,不利于健康。他想了想,很轻蔑的望着我,竟然答应了,他用铁锁链拴住了我的手和脚,把我带出了石室,七拐八绕的来到山洞口,在洞外寂静的山林里晃悠,就像遛狗一样。虽然我觉得很耻辱,但这是探察逃跑路线的时机,我不想因为耻辱就轻易的放弃。时间一到,他就把我牵回来。我总是希望遇上什么人,然后大声呼救,可每一次都落空。
有一次,我大着胆子,趁他不注意,大声吼叫起来。他的脸色煞白,十分粗暴的捂住我的嘴,把我带了回去。自此,出来“放风”时,他就用布条牢牢的塞住我的嘴。
我非常讨厌那床上的被褥、枕头、蚊帐,看到那些污垢和血渍,我就恶心,于是强烈要求他更换这一切,否则,影响我的睡眠,同时我提醒他,这也会影响他完美艺术品的质量。他一边亲吻着那些污垢和血渍,一边两眼发光的告诉我,这是他“杰作”的痕迹,让他充满了成就感,我一听,就发狠,我咬着牙威胁他,如果不把这些可怕而肮脏的东西舀开,我就咬舌自尽。他立刻答应照办,他很希望我活着成为他的艺术品,这样才生鲜。我差点就呕吐起来,但是我强忍着反感,违心的附和着他的话。
在与他斗智斗勇的时候,我已经逐渐明白他最害怕的是什么了。这个恶魔追求完美,他不止一次的诉说着他的梦想,想要一具心灵和**都十分纯净和美好的女人雕塑,她们的一切都完美无缺。他不停的唠叨着他以前的“作品”这里不好了,那里不好了,听得我反胃,我的心里恨他恨得要命,恨不得手边就有一把尖刀,把他戳个透心凉。
在他断断续续的诉说中,我搞清楚了那冷藏冰柜里的女人来源,原来她们都是这方圆几百里的村子里、寨子里、湾子里的年轻媳妇和姑娘,曾是青春年少,曾是豆蔻年华,曾是风华正茂,曾是天真烂漫,曾是温柔纯情,天哪!这个恶魔,他的双手沾满了无辜生命的鲜血,他的内心世界是多么的黑暗扭曲!我不由得想起了周永刚给我讲述的那些个惊悚的故事,每个故事里都有一个失踪的少妇或少女,我一直以为他在吓唬我,没往心里去,现在看来,这不仅是真的,而且制造这些可怕故事的凶手就在我的面前,而我很快就要成为这恐怖故事的主角了。
想着想着,我慌乱了起来。怎么办?怎么办?
当我在墙上刻下第一百二十三痕的时候,这个恶魔坐在我的面前,带着憧憬的微笑对我说,“我已选好了日子,后天!后天就是你的献祭!”他伸出手指头,轻轻滑过我的脸颊,带着一种邪恶痴迷的而近乎诡异的天真神情,我的心“咯噔”了一下,大脑一片空白。
他离开之后,我疯狂的撞击着铁门,摔着石室里的东西,捶打着坚硬的墙壁,撕扯着自己的头发,一点办法都想不出来。有个可怕的念头在我的脑中盘旋,为了避免那痛苦的折磨,只有一死了之。可是,可是,我禁不住向冷藏冰柜看去,我死后,躯体还会竖立在里面,供这个恶魔观赏亵渎,刺激他向其他的女性伸出罪恶的黑手,想到这里,我简直无法忍受。
我嚎啕大哭起来。哭着哭着就沉睡过去。
梦里,阿慧现身。她用一种很可怕的眼神望着我,缓缓举起了手中的尖刀。我吓得尖叫着,闭上了眼睛。
阿慧揪住了我的头发,疼痛中,我睁开了眼,她用尖刀慢慢划向自己的脸颊,一刀一刀,顿时鲜血淋漓。
我在大喊大叫之中惊醒过来,冷汗直冒。
渐渐安静下来之后,我忽地捕捉到了这梦里的玄机。我曾想过再次弄断自己的腿或是胳膊来拖延时间,以便想出更好的办法,但是我发现这不可行,这样不利于我逃脱。现在,做的这个梦让我意识到了什么。我站起身,一步一步的走到墙边的镜子旁边,凝视着镜子里的我。
我曾经想过苦苦哀求他放我走,或是告诉他我不纯净不完美不符合他的要求,或是用酒把他灌醉,或是骗他喝下有迷药的汤,或是用什么工具杀死他,或是与他殊死搏斗,或是一死了之,但最后我都否定了,要么我没有条件这么做,要么我不想这么放弃。现在,我能有什么办法?与他抗争到底,再寻机会?可是,我的噩梦很快就要来临。怎么办?怎么办?
我再次凝视着镜子里的我。
我举起了石头,砸碎了镜子。我用颤抖的手捡起了一块玻璃,用锋利的一面划过了自己的脸。
比起生命来,容貌已经不重要了。
可想而知,当他兴冲冲的站在我的面前时,恼怒得顶上的每一根头发都竖起来了,他的脸扭曲着,变着形,鼻子都气歪了。当我趁他不备,举起玻璃刺向他的时候,他一拳把我打晕在床上,我的玻璃划破了他的手,他用铁铐把我铐了起来。等我醒来的时候,他正在给我的脸颊抹上清凉的药,他咬着牙一字一句的说,“想毁容?哼!没那么容易!你是我的!你的脸是我的!你的一切都是我的!你以为划几道疤痕就会破坏我的计划?你错了!为了证明你错了,我发誓我要让你的脸颊重新完美,别忘了,你自始至终都是我的艺术品!”
他搜寻着,把石室里所有尖利的东西都舀走了,我也被他牢牢的绑在了石室里的木杆上,但是在我的鞋垫里,我用布一层一层的裹着一块尖利的玻璃。
自从我掉到这个狼窝里,我就在不断的观察,不停的思考,寻找着这个恶魔的致命弱点,他看似强大,其实很脆弱,以一种扭曲恐怖的方式追求完美,在这种疯狂可怕的“梦想”之下,他其实活得很狼狈,很恶心,如果我能够打击他,打击得他昏了头,发了疯,让他变态的意志力一下子崩塌,摧毁他已经严重变形的艺术迷梦,我才会有机会摧枯拉朽的击垮他。
于是,他离开,我就绞尽脑汁的琢磨着,骂什么话,怎么骂,骂得像钝刀切割他的肉似的,他一来,我就装疯卖傻,扮演那些被他杀害的女人,痛陈他的恶行,历数他的罪状,把他骂得狗血淋头,青白杂陈,我讽刺他,挖苦他,把他的变态迷梦说得一无是处。终于,他用布条紧紧卡住了我的嘴,我还是用牙齿把布条磨得“咯吱咯吱”的。
这个恶魔对我吼叫着,“你是我所有艺术品中最难缠的一个!也是最完美的一个!”不过,我可以看得出来,他在渐渐的对我失望,我不像他原来的猎物那么逆来顺受,那么软弱天真,
任他欺骗和宰割。她们总给他一种幻觉,让他觉得他这样做是对的,是把美好和纯净奉献给“伟大”的梦之神,他很希望他的艺术品能够在他的鼓吹和蛊惑下自动的为美献身,就像献给上帝的羔羊。
我打定主意,就算是死,也要让这个变态恶魔不好过。
随着我脸上的疤痕在复原,我开始着急起来,积极思考着另外的方法。时间在一点一点的过去,我想鱼死网破的时候快要到来了。
☆、往事如梦
在这个暗无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