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黑社会-第58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幻媸纯蓿幻娼兄担骸柑彀 ⒈竽摹悴皇撬抵皇侨チ母鎏炻穑吭貅峄峋驼庋蝗ゲ换亓四兀磕阏庋畔挛颐悄缸右貅峁 颐峭砩喜皇遣乓黄鹑ソ影⒄驴温稹阍貅峋汀�
看著邱太太在焦黑破烂的车旁哭的捶天喊地,谁也不敢劝阻,就在此时,我发现车子的右前轮稍稍的转动了一下。初时以为是我眼花,众人也都没发现这异状,我再定眼一看,在已经破损皮掀的轮胎上,包裹著一层人类肉眼难见的薄雾。
「邱太太……你说,你们晚上还出去接小孩下课?是什麽时候的事?」顾不得自己并非办案员警的身分,我上前小声的探询。
「呜……呜……大概是晚上九点多吧……小孩去学跆拳道……回到家後,他就又出门了……叫他不要喝酒他就要喝……阿斌哪……」
九点多?!「那他开车时……有没有什麽异状?」我又连忙追问。
「异状……没有啊……只有在开车出巷子时,压到一块石头,差点撞到墙……你是说,车子出了问题啊……?」
「压到一块石头……邱先生是不是有说了些什麽?」
「有呀……因为石头还蛮大块的吧,我们车子还因此倾斜了一下,差点撞到窄巷里的墙,阿斌……阿斌还骂了一句……骂了一句……」
「脏话,是吧?」
「对!你怎麽知道?」
「嗯,我猜的……」看著满脸泪痕,露出惊惧神色的邱太太,我不敢再乱说话,只是这两件事太过凑巧,看来,要等石景城的验尸报告出来後,我再将观察到的事全盘说出。
第十四章
邱汉斌的验尸报告要一个星期才出来,我将拍下的照片先行存档,毕竟破案不是我的职责……我的任务,还是在於写出耸动的社会新闻。赶稿赶到晚上九点,正准备回家休息时,手机响了。
「喂,无厘头,晚上有空吗?」
「怎麽啦?鬼灵精,又想出来鬼混啦,好呀,哪儿见?」
「老地方,SUCK HELL,十点?」
「嗯……」我迟疑了一下:「换个地方,好吗?」
「怎麽啦?喔~~~和嫂子吵架啦?」
我露出苦笑:「嗯……差不多……在『星巴克』碰面?喝咖啡、聊是非嘛。」
「好!待会见。」
一小时後,归霖竞、石景城和我三个人坐在咖啡店里。十点後的台北还是一样热闹:路上车水马龙、街上人来人往,就连咖啡店里,也处处可见用NOTE BOOK在写稿的人。
「怎麽回事?大家晚上都不睡觉啊?」归霖竞拿著咖啡冰沙,好奇地四处张望著左右传来的「啪嗒啪嗒」的打字声。
就像在催促著众人光阴的消逝,不舍昼夜。
「你还说呢;」我啜了一口「拿铁」:「你手头上还有案子吗?干嘛不回家睡觉?」
归霖竞打开公事包,将资料「唰!」地摊在桌上:「因为你昨晚提出疑问呀,目前为止,我们查知邱汉斌昨天晚上离开家後,和四个朋友碰头。他们到『一代酒店』喝酒谈生意,四个人大约是在十一点四十五分离开,有发票作证,其他人分别平安回家……只有邱汉斌一人车祸死亡。」
石景城翻弄著桌上的报告,沉吟的说:「解剖报告要五到七天才会出来,不过初步研判:不是被火烧死的,也不是因撞山而死……我猜,在他出事前,就已经死亡了。」
「怎麽说?」我问。
「因为……」归霖竞将现场照片撒在我面前:「你看,路上完全没有煞车迹象,直直开往山壁,他的右脚还踩在油门上呢。」
「会不会是因为酒醉而失去意识呢?」我又再问。
「这就得看检测报告了,但邱太太和他那群朋友说他的酒力还不错,而且他们只喝了几瓶啤酒,这麽点酒,应该难不倒他……」归霖竞回答。
「很有可能是因酒醉导致的突发性心脏麻痹而死亡。」石景城分析著说:「当心脏跳动突然停止或心脏送血失效,血液循环突然停止,血液不能送至脑部,病人很快的会失去知觉,若延误达10分钟以上,病人的复活率通常低於20%……
「不过,这都得要看验尸报告才知道……尸体都给烧烂了真的是……喂~~~!」
他突然大喊一声,把专心听讲的我们两人给吓了一跳!
「你们这两个有『家室』的人……干嘛往外头跑?」石景城将最後一滴咖啡喝完,呸了一口:「喝咖啡真无趣……没有喝酒好玩。」
归霖竞看看我:「你先说。」
一提到习学,整个胸口就像被染黑的海绵一样沉重、晦暗。杯里的拿铁早已冷却,才刚入口,乾涩微酸的咖啡配上心情的低潮,那种愁苦可想而知。
我能告诉他们习学的身世吗?说了,他们未必尽信。我能说习学与我在一起的目的吗?说了,他们只会唾弃。那天,当我知道我与习学的交往全是在他们族人的「安排」後,强忍著满腹悲痛,我只想离开那间宗祠,愈远愈好。
习学将我的背包、鲨鱼剑交还给我,两个人没有交谈,她带领我走出大门,搭了电梯,直到一楼,我才发现那宗祠就盖在她木栅的家四楼顶楼处,看看手表,已经快五点了,我一直往前走,踱了数步,才察觉习学还留在原地。
「天快亮了,我不能再往前走了。」
「嗯,那……我走了。」
「喂……你……」当我掉头就走时,习学哽咽的嗓音在後方响起:「如果……如果,我知道你的反应是这样,我会一辈子都不告诉你……」
「这不是你的错;」我强忍著不回头,双腿却不听使唤的停下:「我不在乎你的身份,也不在乎我那些乱七八糟的使命,我只在乎……你和我的交往,是不是出自你的真心。」
「是!我是真的爱你……小童,你要体谅我,我有我的包袱,我有我的压力,我不能不顾我的族人,因为一己之私,成为我族的千古罪人。」
「这样的爱情,真是让人感慨。」我翻遍脑袋里自古以来我所听过、看过的恋情,还真没几个像我一样复杂难搞的过程。「你也辛苦了……我不愿成为你的包袱,也不希望你在压力下和我在一起,我们分手,对两人都好。」
说不在乎是假的。我只是一个记者,一个会通灵的记者。我想过的生活,是和一个普通的女人结婚、生子,而不要牵扯什麽几世纪以来所羁绊的使命、责任、仇恨和反击。但如果习学不接受我这麽平凡的想法,我也只好选择分开。
这一肚子的大便塞在心里,却无人能诉。我想一笑带过,又挤不出任何笑意,露出一个似笑非笑的神情,让他们两个人都吓了一跳。
「无厘头,你这个脸色也未免太难看了吧?有这麽痛苦吗?」归霖竞差点没骂出来。
「总之……」我的念头想到其他感情结束的最佳藉口:「我们因误会而相识,因了解而分离。你呢?」
「就像上回你说的罗……我也怀疑她有男朋友。」归霖竞把玩著吸管,将冰块搅的「喀滋」作响:「每次我说要去学校接她下课,她都不肯;每次约会,都会接到一些电话,她马上脸一变,走出去讲了半天才进来……呼,与其看著她脚踏两条船,不如我离开她放她自由。」
「你怎麽知道……她不是选择你呢?」石景城问。
「如果她选择我,那为什麽还要和这男人藕断丝连呢?」归霖竞将头望向窗外,心灰意冷的说:「算啦,我爱她,所以放她飞。」
相形之下,归霖竞的情操比我伟大多了。哪像我,一遇上些挫折就裹足不前,或许,习学现在正需要我呢!就在我东想西猜之际,归霖竞的手机响了。
「喂……学弟呀,怎麽样?啊?又有车祸了?叫交通大队去处理啊?咦?这车祸非常离奇?」
「你会不会觉得,这一年来,连续意外死亡的人未免多了一点?」听著归霖竞的对话,石景城若有所思地的冒出这一句。
讲到这点,一种难言的诡异,让我的头剧烈地疼痛起来。
第十五章
就算没有路灯,一轮亮晃晃的明月像盏巨型探照灯,将地上万事万物照的是无处可藏,就在木栅的怀恩隧道出口处,一辆红色的喜美汽车歪斜地骑在草绿路墙上,它的两颗前轮尚在微微的转动著,驾驶者双手十指挂在方向盘,脸朝左方贴在上面,表情木然,呼吸早已中断。
让现场所有戡验人员心头为之一惊的是,他那对还圆瞪的双眼,空洞,无神,直盯著窗外。彷佛在一瞬间被人「抽」走了魂魄,看的出来死前没有痛苦。
「可以查出他的死因吗?学妹」
「初步认定,是因冠状动脉阻塞而引起的心肌梗死。」一名十分年轻的女孩子忽地出现在石景城的身旁,吓了我们一跳,她回答:「这应该是直接的死因,可是,死者及其家族并没有任何心脏病史。他本身也没有与心脏有关的疾病记录,因此……有点奇怪。」
「有没有目击者呢?看他的车速,好像开的并不快啊?」归霖竞蹲在车旁,观看行车的轨迹。
那女孩瞄了我一眼,忍著笑回答:「一位骑士有看到,他说,这车一进隧道没多久,车速就逐渐变慢,他原先还跟在後头,发现车子愈开愈慢就忍不住骑到旁边,原本想干讦一顿,却发现驾驶已经倒在方向盘上,三十秒後,就是你们现在看到的这个样子了。」
接著,她说了一句让我们更诧异的话:「这与昨天那位先生的死因……蛮像的。」
我被她笑的很不自然,对著这位顶多一五○出头,身材圆润娇小,绑著马尾,戴副大眼镜女孩说:「我想请问……你也觉得这两名死者有相关处吗?」
她眨了眨那对灵活大眼,就见她那细长的睫毛不住的闪了闪:「你说呢?你不是也这样怀疑吗?记者先生。」
「你认识我?」
「不认识。」
「那你怎麽知道我是记者?」我转头看了石景城,他耸了耸肩,表示从没介绍过。
「我还猜到,你不是报社,不是电视台,不是电台的记者。应该是……杂志社的吧。」她笑了笑:「失恋中,对不对?」
这太绝了!怎麽可能说的这麽准?我好奇的打量著她,推了推石景城:「这小学妹……介绍一下吧?」
「她叫方伊晴,小我几届,不过却爬的很快,现在还在实习当中。」石景城指了指我们:「学妹,他们都是我的好朋友,他是……」
「他应该是『鬼灵精』吧?我有听你提起过。他看起来,就是一副刑警的模样。」方伊晴抿著笑,对著我说:「你呢?身上挂只笔,鞋跟磨破皮,指甲修整齐,头发乱到底,标准的杂志社记者,吴澧童先生。」
对呀……身上有笔好记事,鞋跟磨破常走路,指甲整齐方便打字,头发杂乱因为没空整理……「失恋呢?你怎麽说?」忽然间,对於身边这小个子女孩竟然肃然起敬!短短的一个照面,竟然将人看的如此透彻!
「嗯……猜的。失恋的人,会有什麽样的表现呢?学长?」
「我哪有你这麽鬼灵精怪?」石景城失笑著说:「大概就是……失魂落魄吧?」
「除此之外……」她又盯了我一会儿:「这个人的衣服颜色不搭,袖口脏到不行,胡渣也满面,就连袜子都穿不同色……如果不是失恋的人,不会这麽疏忽自己的外在。」
「绝啊!」石景城拍了我的肩膀:「看来……你的失恋故事全国皆知罗!」
在事故的一旁,已经有家人在烧纸钱。他们一面折纸钱,一面泣诉著:「早说不要买新车嘛……好啦,一开车,就出事,庙里就说你今年犯太岁……」
「才二十四岁呀?」我不禁感叹:「而且才刚买新车呢。」
「他说……他说晚上车少,要出来试车,结果没想到……没想到……」这个女人年纪颇轻,看来是当事人的姐姐或妹妹。
就在众人将死者移至担架上的同时,我又瞄见一缕浊烟从他的鼻中袅袅冒出,忽地心中一动,转身问他的家人:「你们家这几天,附近邻居有没有人过世?」
「有……」那女子讶异的问:「你怎麽知道?」
「那他……」我指著刚抬上了救护车的死者:「他有没有做出对亡者不敬的事?」
「应该是没有,不过……」那女子想了想:「他今天出门试车前,曾经在巷子里唱歌吹口哨。我是告诉过他这样对丧家不礼貌,他将钥匙挂在手指上转了转,对著我哈哈大笑几声……这样,也不行吗?」
「我只是问问,没其他意思。」我走回石景城的身边,开始思索中国民间传统的禁忌;「这事有蹊跷,我得回去好好想想,归霖竞呢?」
「在接电话,看情形,是他那小女朋友打来的。」
看看时间,也已经凌晨一点多了,我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