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莲焚天-第38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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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连死也做不到?”宁渊本想自毁肉身,但却被魔尊迅速控制住身体,当下惨然一笑,双眼里透出绝望。
“哼,有本尊在,你的生死又怎么可能在你掌控之中。”重瀛冷冷的瞥了宁渊一眼,本来看在六年的情面上,他还想让宁渊选择一个好点的死法,但对方竟然如此决绝,让他心里大为不满,思忖着等下夺舍时,是否要让对方魂飞魄散,再无转世轮回的机会。
“魔尊,这六年来我敬你如师,甚至把你当成了亲人朋友,哪怕在魔山之际我便察觉出了你的异常,最后还是选择相信你,跟着你一路来到此地。却不想,你最后还是让我失望了。”宁渊脸色苍白到了极点,之前的伤口因为他刚刚尝试自毁不成变得更加严重,此刻胸前不断有鲜血汩汩流出。
“小鬼,莫要耍花样。你以为死到临头对我打温情牌会有用?你我是一路人,为达目的不择手段,从这一点我确实挺欣赏你的。可惜,你我之中注定只有一人能活下去,而我活得还不够,只能委屈你早一步入地狱了。”
重瀛语气淡然,在他看来,宁渊此刻说的话语都是垂死的挣扎,什么当成亲人朋友,真是可笑至极,两人间的关系打从一开始就是交易,哪怕相处六年有了些情分,比起自身的性命而言,就变得微不足道了。
“重瀛,我想知道,夺舍了我的肉身后,你想做些什么?”宁渊表情扭曲,额有细汗,每吐一字好像伤口都会被扯动般隐隐作痛。
“你虽然得到了战族的传承,但体内的战血还是太过稀少,不足以让战体大成。若有机会,我会去大秦皇朝走上一遭,取得蛮族的血脉,让这副躯体达到与重煌的道胎一样的资质。”重瀛淡淡的说道,宁渊平时话并不多,此刻兴许是将死之际,话突然多了起来。作为宁渊实质上六年的师尊,这点交代遗言的时间,他还是愿意留给他的。
“蛮族?”宁渊言语间十分虚弱,带着一丝疑问。
“天下种族万千,即便人族中也有各大支族。蛮族与战族出自同源,血脉近乎同质,战族人丁稀少,且个个强大无比,我难以找寻,更不可能得到他们的血脉之力。而蛮族人丁众多,以部落形式在大秦皇朝生活,等我的实力恢复到一定程度,便去猎杀此族的血脉,以此浇灌战体,从而让这具体魄有向大成进化的可能。”
重瀛实话相告,与宁渊细细说了起来。一切尽在掌握之中,他反倒不急着夺舍了,宁渊的脾性挺对他的胃口,就这么死了,他也觉得有些可惜,不若趁此与其多聊几句,免得日后没人与自己聊天了。
“得到了蛮族血脉又如何,战体大成又如何,哪怕你恢复成了昔日打遍天下无敌手的魔尊,难道就真的开心了吗?”宁渊突然轻蔑的一笑,他看向魔尊的眼里透出一丝同情,似乎在看着什么可怜的东西一般。
“你说什么?”魔尊看到宁渊的眼神,有些不悦,语气冷了起来。
“纵然成为了最强者,到头来你也不过孑然一身,生无可恋,死无所求。没有亲人,没有朋友,你不孤独吗?你的一生中,除了杀戮还是杀戮,你说你追求的是修道的巅峰,但我想问你,你修的是什么道,修道的巅峰,就只是武力的至上吗?”宁渊句句如剑,只刺魔尊本心。
“你是在教训我吗?好大的胆子。”魔尊的脸色阴沉了下来,从来没有人敢在他面前如此说话,何况这说话的人,还是他的一个阶下囚。
“你可敢回答我,修为恢复后,你要去做什么?”宁渊直视魔尊,丝毫无惧,双眼冷冽而澄澈。
“寻那鬼尊午离,将他镇封万年。”魔尊冷哼一声。
“那之后呢?”宁渊又问。
“之后的事,关你屁事。”似是被宁渊问得哑口无言,重瀛有些恼怒,语气瞬间变得极其冷淡。“将死之人,不好好交代遗言,反而在这里企图教训我,真是可笑可悲。记得我跟你说过的话吗?这世界上拳头大的人说了算,规则也是他们定的。想要教训人,先看看自己有几斤几两吧。”
“我有几斤几两自己清楚,但你对自己有几两重真的有足够的认识吗?你以为得到了我的肉身便能实现你的目标,却没想过自己是否真的有能力驾驭这具肉壳。”宁渊嗤笑道,此时他说话的声音大了几分,清晰了几分。
“本尊堂堂魔中至尊,难道还驾驭不了你一个小小冶兵境修者的肉身?”重瀛听闻,哈哈大笑,满脸不屑。
“别忘了我体内的红莲,传承给我战血的那位战族大能,最终便是死在了它的手上。数万年前叱咤一方的战族大能尚且摆脱不了红莲的诅咒,凭你一个穷途末路的魔尊,还想要驾驭它?”宁渊说道,这话说完,魔尊的笑声曳然而止。
“那红莲……”重瀛脸色变幻不定,似乎想起了什么,欲言又止。
“红莲至今蛰伏在我体内没有动静,但我一死,新的灵魂入了这具肉壳,是不是会发生什么意外就不一定了。说不定我前脚刚死,你这位便宜师傅后脚也跟着来了。”宁渊看向重瀛,一脸嘲讽,此刻换他哈哈大笑,似乎自己最后技高一筹,赢了一局一样。
“咳咳。”这一大笑,立刻牵动了伤口,咳嗽出了好几口血。
“你想恐吓我?你以为你这么说了,我就会心有余悸,不敢杀你?”魔尊重瀛脸色十分阴沉,他不得不承认宁渊说的话有道理,那红莲的存在,确实十分棘手。
“事实罢了,那红莲扎根在我体内多年,我对它再了解不过。实话告诉你,当初我之所以能得到战族传承,便是多亏了这朵妖异的红莲。可是它有利也有弊,有一次我修炼出了差错,不小心引动了其中的业火,差点被当场焚得形神俱灭。”宁渊又道。
“红莲业火?不可能!这六年来,这样的情况我从未在你身上看过。”重瀛听到宁渊提及业火,不由得变了脸色。
“你应该多少知晓我的来历,我原本就只是一个小小的蛮荒部落人士,能有多少修炼上的知识。当初我缺乏别人指导,胡乱修炼,才引发了业火焚体,而这六年兴许是有你在旁指导,因此一直没有出现意外。”宁渊说到这里,深深地看了魔尊一眼,嘴巴微微一咧。“红莲已经六年没有异动了,我真想看看它发狂发出业火的样子,不知道会不会当场把你这位魔尊给烧成灰烬。”
“可惜你见不到了。”重瀛摇了摇头,从宁渊口中得知了红莲曾经的一些异象确实让他心有忌惮,但他很清楚对方说这一番话的用意,其不过是想让自己投鼠忌器,从而活得性命。
从宁渊被他拖到这祭坛上开始,对方便处心积虑的想动摇自己夺舍他的意志,其一切话语,或攻击自己道心,或恐吓自己,不过都是死前畏惧的表现。
宁渊越是这么说,越是证明他已经对自己的生命无能为力,此刻不过是一条可怜的爬虫罢了。
想清楚这点,魔尊内心刚刚升起的担忧消散不少。对方所说,不过是活命之计,真实性有待商榷。看着近在咫尺的宁渊,魔尊的眼神渐渐的变得冰冷无情。随着一番长谈,两人之间的距离早已拉到极近,此刻与宁渊之间的距离,是魔尊为人处世时给自己设定的危险地带,通常无论是谁,他都不会靠对方如此近,以避免被人突然偷袭。
但此刻宁渊明显已经失去战斗能力,魔尊对他再无丝毫戒心,因此距离拉近到了如此之近。
“给你最后一句话的时间交代遗言,我没有兴趣再陪你唠嗑下去了。”重瀛负手而立,他身材高大,居高临下的看着宁渊,眼眸中一片冰冷。他已打定,不再让对方多说废话,尽早夺舍,避免夜长梦多。
“一句话啊……那就是,谢谢,我赢了。”宁渊的脸上突然绽放笑容,双眼之中说不出的玩味。
惊变,在这一刻出现!
第543章 战剑立功
魔尊见到宁渊脸上诡异的笑容,尚来不及反应,眼前便被一阵金光淹没。
从宁渊的身后,不知何时,那高大的战魂再次升腾而起,且威势更胜刚刚,一下子将束缚了宁渊全身的阵纹撑爆了开来。
战魂身高百丈,通体金光闪烁,犹如黄金浇铸一般,并不显得虚幻,反而给人近乎实体的力与美。特别是在那张棱角分明的脸上,一头虚幻的金发飞扬,如神祗临尘。
原本摇摇欲坠的宁渊站直了起来,他与魔尊的距离近在咫尺,此时脸上的苍白虽然还在,但双眼却是熠熠生辉,前所未有的璀璨!
“不好,中计了!”重瀛心思何等敏捷,在看到宁渊诡异笑容的一刻,就意识到自己中了伎俩。只是他百思不得其解,到了这一步,宁渊还有什么办法能够力挽狂澜。直到他看到那升腾而起的巨大战魂,内心才微不可查的颤了一下,一切都是假象,对方根本不像自己所想的那般力竭,他留了余力,而这所有的余力,将在这关键的一刻彻底爆发!
躲闪已经来不及,重瀛毕竟是身经百战的一代魔尊,此刻不退反进,一拳轰了出去,身边有多面天碑浮现。
宁渊的手举了起来,他手中一直紧握着的石剑在这一刻爆发出了璀璨的光芒,同时,一股凌霄的战意从他身上冲天而起,与战魂相互呼应,最终形成了一个巨大的金色漩涡。
“重瀛,你自认为对我了解彻底吗?这六年来你我为伍,我始终对你保持着一丝警惕,又怎么可能在你面前展露所有的底牌?”宁渊的嘴角掀起嘲讽的弧度,他庆幸自己这六年来对魔尊有所保留,为今日留下了对抗的资本。
“你确实很强,利用对阵纹的理解将我牢牢困住。在你面前,我就像一个婴孩般脆弱不堪,但你也有不可避免的弱点,三千年的封印,已使你无限衰弱,你此刻真正的战力,也不过是炼神水准。这么近的距离,我很好奇,你躲得过我的一剑吗?”
“躲得过我的一剑吗?”宁渊仰头怒吼,声音滚滚如雷,传递不止,震荡着整个地下湖泊,炸起远处道道水柱。
此时此刻,他身后的战魂出现了新的变化,在高大的战魂旁边,一件兵器的虚影自虚空出现,那是一柄古朴无华的石剑,与宁渊手中的一模一样。
战魂一手握住石剑,与宁渊本体的动作完全重合,一往无前的刺了出去!
“这是……”重瀛见到宁渊战魂的新变化,脸色终于彻底大变。这六年来他亲眼见到过宁渊召唤战魂多次,却从未见他凝练出兵器的虚影,这是怎么回事?莫非这六年来,宁渊一直在隐瞒自己的实力?
这一剑,惊天动地,惊艳万分,宁渊手里的石剑像是活了过来一般,散发出前所未有的强大魄动。这等恐怖的魄动,已经超出了昔日宁渊遇到过的所有魄级兵器的威能,在这一刻摧枯拉朽,直捣黄龙,重瀛根本躲无可躲!
砰砰砰!
如同轰雷炸响一般,远古祭坛一阵剧烈摇晃,那三十六处阶梯上弥漫的血光在此时都消退了下去,而重瀛虚幻的身子,则是被宁渊的一剑正中心脏部位,整张脸近乎癫狂。
魔气溃散,重瀛在这一刻连维持虚幻的形体都做不到,直接爆炸了开来,只留下一张狰狞扭曲的面孔在魔气中不断翻腾,不甘心的怒吼着。
“战族战兵!我早该想到,那该死的石剑不是一般的兵器!”重瀛的怒吼声响彻整个地下湖泊,震得湖面波浪起伏。
宁渊刺出这一剑后,整个人的力量也几乎被抽空了。他的身体微微一晃,勉强让自己没有当场昏倒,一双眼睛冷静的盯着魔尊。
一切都是一场骗局,打从他与魔尊摊牌开始,他便进行着一场危险的博弈。如同他先前与魔尊所说的,在进入这处地下湖泊前他就猜出了魔尊心怀不轨,而从那时开始,他其实就已经在谋划着如何解决这场天大的危机。
魔尊虽然日薄西山,但毕竟曾经强大无比,他有多少底牌和后手,宁渊根本不清楚,因此若一开始就与对方硬拼,最后成功的机率极低。最好的办法,便是在对方最放松戒备的时候,暴起发难,一锤定音,只有这样,他才能彻底解决掉这个大敌。
为了达到这个目的,宁渊武胎锁元,封闭精气,制造了自己在魔尊一击下重伤垂死的假象,好让魔尊轻忽大意。若换做其他修者在魔尊面前这样做,无疑会被元神强大的魔尊当场发现异常,阴谋被拆穿,伎俩失败。但宁渊不同,战体的武胎是极其特殊的存在,只要他肯,封锁武胎,没有人能看出他元力的真实水准,即便是魔尊也不例外。而他将全身精气沉寂在武胎之内,制造出大量生机流逝的假象,魔尊不察之下,便信以为真,从而大胆的接近了他,给了他近身刺杀的难得机会。
这一伎俩说起来简单,但其中却花费了宁渊大量的心思。他知晓魔尊向来多疑,为了引诱他进入自己的必杀范围,不断以各种话题与他闲扯,让魔尊一步步确信自己再无对抗之力,最终掉以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