拘留-第1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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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建林不高兴地说:“你他妈的精神点,这个笔录整完就没事儿了。”
我说:“好吧!”
叶建林对薛树波诚恳地说:“老薛,咱们都实在点,我告诉你,大的事儿你也不用说,你就说个二十万以下的就拉倒。”
“我……我……没什么事儿。”
叶建林严肃起来:“你要是再这样的话,就没意思了。现在这些事儿不是你说不说的问题,很多事儿,我们全都掌握,用不用我给你点一个。”
薛树波没有吱声。
叶建林看着我:“苏岩,你点他一个。”
“那好吗?”
“什么好不好的?你没看,老薛还以为咱们骗他呢,你让他知道怎么回事得了,整完笔录咱们赶快休息休息,我也困死了。”
说着叶建林也打了一个哈欠。
“你咋那么困呢,昨晚干什么了?”我开着玩笑。
叶建林说:“昨天晚上都赖你嫂子,我要睡觉,她说什么也不让我睡。我好玄没累死。”
我嘿嘿地笑了起来,薛树波的表情显得有点无奈。我对他说:“得了老薛,我告诉你一个吧!吴荣福的小蜜去年六月份是不是给你送钱了?”
薛树波一听我这么说就直直地看着我,我说:“你不用这么看着我,你的事儿,我们要是说都知道,那是忽悠你,但我们要是一点事儿都不掌握的话,能下这么大工夫监视你吗?你别再怀着什么侥幸的心理了,叶队已经和你说得够明白的了。”
薛树波看着我,叶建林点燃了两支香烟,递给了薛树波一支。薛树波使劲地抽着。
叶建林说:“你就把殷淑艳给你钱的事儿交代了,咱们就拉倒,你看怎么样?”
薛树波说:“你们让我再想想,行吗?”
“你打算想多长时间?”
“十分钟吧!行吗?”
“给你半个小时。”叶建林大大方方地说。
叶建林这么做也是完全正确的,这让薛树波感到,我们也并不那么渴望知道他的事儿。
我和叶建林走出了审讯室,出来时,我让刘双看着薛树波。我和叶建林一起来到了他的办公室。审讯室和他的办公室不在同一个楼层。
我和叶建林坐在沙发里静静地抽着烟,我问叶建林:“他要是说了,咱们还继续问吗?”
“必须得问,这种人不能可怜他。你记住,将来怎么处理那是将来的事儿,但他犯的事儿,我们必须要往死了抠。”
我说:“明白。”
这时,叶建林的电话响了。他看了一眼手机上的来电显示,做手势示意我不要出声:
“你好,黄书记!……我们现在正在审呢,他交代了一些……好的,好的。”
叶建林放下电话说:“孙俊一定去找黄亦工说情去了。”
我问:“黄亦工在电话里都说了些什么?”
“他说很多银行干部到他那儿反映咱们不按程序办案什么的。”
我说:“银行干部不可能这么快就到县委去上访。而且,黄亦工不分管政法,他对咱们的办案程序不会这么清楚的,你说是不是丘贵平给他出的主意呀?”
叶建林点了点头。他说:“咱们得赶快拿下薛树波的口供!”
我和叶建林走出了办公室,在走廊里,我看到了刘双从厕所里出来。叶建林不高兴地问:
“谁在屋子里看着他?”
“段守新在屋子里呢!”
我的脑袋嗡地一下,叶建林勃然大怒:“你不尿尿能把你憋死!”
我和叶建林迅速地来到了审讯室,段守新坐在薛树波的对面,他们没有表情地看着我们。
我心里想,完了。
段守新解释说:“刘双上厕所去了,让我看一会儿。”
“你休息去吧!”叶建林冷冷地说。
段守新出去之后,叶建林看着薛树波和气地问:
“想得怎么样了?”
薛树波没吱声,我问:“你现在谈谈吧!”
“我没什么可谈的。”
薛树波冷静地看着我们,我的心彻底凉了。
·28·
第八章
1
在叶建林的办公室,他自责地说:“都怨我。”
我说:“这怎么能怨你呢!”
“你说孙俊是不是已经买通了段守新。”
“很可能。”
叶建林重重地叹了一口气:“这下可麻烦了。”
我考虑了两分钟,果断地说:“大哥,我收拾收拾他。”
叶建林说:“我和你一起整。”
“用不着你,我要是出事儿了,你负责帮我摆平就是了。”
叶建林犹豫着,我说:“你别多寻思了,现在跟他谈什么都没有用,你放心吧,就他这个体格,用不了多长时间。”
叶建林终于说道:“老弟,一定多注意点。”
“你放心吧!”
我把传呼机和手机全部拿了出来,来到了会议室。我把手机和传呼机发给全体干警之后,就让他们回去了。段守新始终躲避着我的目光,我也装作没看见他。
大家走了以后,我来到卫生间,用凉水浇了浇自己的头,然后,来到了审讯室。我让刘双也出去。
这种事儿不能让第三人在场。
刘双出去之后,我把门关上了。
我把电警棍放在了审讯桌子上。我对薛树波说:“你也知道我要干什么,我就问你最后一句,你说还是不说?”
薛树波紧张地看着我:“我……我……没什么可说的!”
我说:“既然这样,那我就对不起了!”
让犯罪嫌疑人受皮肉之苦,在我们内部是绝对禁止的。这么做虽然都是为了破案,但一旦被抓住,自己吃不了只能兜着走。轻的开除出公安队伍,重的弄不好就得进监狱。都是为了工作,谁还扯这个!现在的警察都知道,宁可不破案也不能把自己的饭碗丢了。
我今天对薛树波这样做也真是没办法了。到经侦大队之后,我和叶建林本来想干出点成绩,可总是不顺。现在好不容易就要有所突破了,如果薛树波再嘴硬下去,我们又前功尽弃了。局长谢洪如此为我们撑腰,这个案子拿不下,我们也真是说不过去。
当然了,我之所以决定对薛树波动武也是看出他是个外强中干的家伙。这种人一直过着众星捧月一样的生活,他根本就没吃过什么苦。让这种人受皮肉之苦是最见效果的。
果然不出所料,我还没怎么的呢,薛树波就坚持不住了。他嗷嗷直叫:
“别整了,受不了了,求求你了老弟!”
“你再坚持坚持,这才哪儿到哪儿!”
薛树波说:“老弟,我心脏不好,我会死在这儿的。”
我说:“那你就死吧!”
我拿起桌上的电警棍,按动了一下开关,高压放电产生的火花发出吱吱啦啦的响声。
我拿出一本外语杂志,翻到了一页,问他:“你懂英语吗?”
薛树波摇了摇头。
我朗读了一段:
“这上面说,男性的生殖器官被三千伏高压电流连续击打三次之后,将终生阳痿。”
我放下杂志,开始解薛树波的裤子。薛树波惊恐地看着我。
我边解边说:“你就是阳痿也够本了,林河县的小姐你是不是干遍了!”
裤子还没有解开,薛树波用哭一样的声音说:“你放了我吧!我说,我什么都说。”
我没有停下来,继续解薛树波的裤子,这时,我发现薛树波已经尿裤子了。薛树波再次跪下来恳求道:
“老弟,你饶了我吧!我保证什么都说。”
2
薛树波坐在椅子上,我心平气和地问薛树波:
“殷淑艳在什么地方把钱交给你的?”
“在我的办公室。”
做笔录虽然是一问一答,但一般并不是他说什么就记什么,这也像写文章似的,把主要的内容记录下来。
“她到你办公室是什么时候?”
“好像是下午。”
“别好像,你想想到底是什么时候?”
“我忘了,已经一年了,我确实想不起来了。”
“想不起来不行啊。”我拿起殷淑艳的笔录对他说道,“殷淑艳说她是下午四点左右来的,你想想是不是这个时间?”
“是是是。就是这个时间。”
“她给你钱的时候,你的办公室里有人吗?”
“没有。”
“一共多少钱?”
“十七万。”
“都是什么样子?”
薛树波疑惑地看着我。我解释说:“钱是成捆的,还是散装的?”
“都是成捆的,一共十七捆。”
“这些钱是用什么装的?”
“我记不起来了。”
“你再想想?是不是一个蓝色的方便袋。”
“好像是。”
薛树波虽然说“好像是”,我在笔录中将“好像”全都去掉了,这就和殷淑艳提供的情况吻合了。
薛树波的态度非常好,一连气交代了我们所掌握的全部犯罪事实。仅这些涉案金额就达到一百七十万。
最后,我问薛树波:“段守新跟你说什么了?”
“他说,你们根本就没去搜查我家,而且杨子恩也没有被你们抓来。”
我没有把段守新的事儿写进笔录里。我拿着笔录来到了叶建林的办公室。
我低着头故意神情忧郁地看着叶建林,叶建林坐在沙发上愣愣地看着我,桌子上的烟灰缸里堆满了烟头。
“大哥,他还是不说,怎么办?”
叶建林看到我手中的笔录:“你手里是什么东西?”我笑着把笔录递给他,叶建林高兴地站起来问:
“他全撂(交代)了?”
“全撂了。”
叶建林竟然跟我握了握手,我要是一个女的,我估计他能把我抱起来,热烈地亲一顿。
叶建林兴奋地看着笔录:“太好了。”
看完笔录,叶建林就问薛树波交代的经过。最后,他也问我:
“杂志上真那么写的吗?”
“写什么?”
“电警棍真能把人电阳痿吗?”
我笑了:“哪有的事儿,我那是吓唬他呢!”
叶建林哈哈大笑起来。这么点小伎俩不至于让叶建林如此开心,他开心的是我们终于拿下了薛树波,我们的美好前途可能也即将开始了。
由于有了这些材料,我很快为薛树波办理了刑事拘留手续。叶建林和我一起送薛树波去看守所。
送哪个看守所呢?
我和叶建林商量了半天,林河县一共有地方、林业、铁路等三个看守所,我们想把他送到一个不起眼的地方。但我们估计薛树波的朋友、家属很快就会搜遍林河县所有的看守所,叶建林想了想最后还是决定送我们自己的地方看守所。
我们打算在薛树波进去之后给他改个名,这样,一般人就很难查到了。
叶建林问我:“给他改个什么名呢?”
“瞎编一个就行了。”我忽然笑道,“就叫段守新吧!”
叶建林说:“不行。”
我也是开玩笑。我顺势问叶建林:“这小子,你准备怎么处理他?”
“先不答理他,等到我的任命正式下来之后,第一个就把他踢出去。”
“那样也太便宜他了,这叫通风报信啊。”
“行了,咱们真要是那么做的话,他就得抓起来,他这一辈子也就拉倒了。”
路上,薛树波老实多了,他坐在车里低着头。叶建林说:
“你别灰心,我们会给你机会的,我说话算数。”
薛树波已经被戴上了手铐,他握住叶建林的手,诚恳地望着他,说:“以前都怪我太狂了,叶队长,这次你一定得帮帮我,我出来后,一定不会亏待你的。”
“不说这些,你老薛有今天不是我叶建林跟你过不去。你得罪的不是我,你知道不知道?”
“我知道我知道。”
来到了看守所,叶建林对当班的陈晓延说:
“这是一个重要人犯,今后没有我和苏岩来,任何人都不准提审他!”
陈晓延说:“你放心吧,叶队。”
陈晓延让武警把薛树波带了进去。薛树波进去就不断地回头看我们,脸上充满了悲切。
薛树波进去之后,叶建林对陈晓延说:
“我们想给他改个名,你看行不行?”
“改什么名?”
“我们想管他叫魏治国。”我接口道。
陈晓延摇了摇头:“这可不行。”
叶建林说:“有什么不行的。”
“你的手续上写着是薛树波,如果弄错了,我们要担责任的。”
“担什么责任?这个薛树波是我们的一个重要案犯,我们不希望别人找到他,这个事儿你就多费心了。”
3
从看守所回来,我回到和彭雨的家,把自己脱光钻进了被窝里。闻着女孩残留的体香,我很快进入了梦乡。我醒来时,已经是第二天中午了,我感到浑身澎湃很想见到彭雨。
我穿好衣服,开车来到了单位。停车时,我见到彭雨和胡静端着白色的瓷盆从食堂里走出来。我坐在车里默默地看着她欢快的身影。
彭雨经过我的车时,特意向我的车里看了一眼,她处在逆光的角度里,没有看到我。
彭雨进到楼里之后,我回到了自己的办公室,给彭雨打了一个电话。
“刚才我坐在车里看见你往里瞅了!”
“是嘛!”
“一会儿,有事儿吗?”
“有事儿。”
“你干什么去?”
“蔡建宏来找我,我们到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