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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幻夜-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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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会有这么多?”

“这台机器要用,但不是作为燃料。”雅也站在父亲引以为豪的放电加工机旁,“这个要在油中加工金属,用的就是煤油。”

“哦……”不知是否理解了,反正美冬钦佩似的点了点头。

“掺了点怪东西,父亲傻乎乎地往里面放了威士忌。但顶多有点气味,不会有别的影响。”

一直在笑眯眯地聆听的美冬突然皱起了眉头:“那人是谁?”

她视线的前方正是帐篷。小谷把头缩了回去。

“昨天来的那个表姐的丈夫。”

“来领遗体?”

“不是,说路上太堵不能开车,今天只是来见见面。”

“哦。”美冬露出诧异的表情。

“先不说这个,你昨天去哪儿了?”

“去大阪买了点东西。”她微微晃了晃手中的纸袋,然后又看了看帐篷,“那人又在看咱们。”

“过一会儿我去体育馆,到时再详细跟你说。”

“知道了。”

送走美冬后,雅也回到帐篷。小谷依然在吸烟,脚底下已落了几个烟头。“那女人是谁?”

“邻居。”

“哦,我随便问问。”小谷把没吸完的香烟扔到地上,“不打算重建这个工厂?”

“哪有钱呀。再说,这里已经不属于我了。”

“剩下的借款用你爸的保险金不就能还清了?对了,佐贵子她爸的事还是让我觉得不对劲儿。听佐贵子说,她爸带着的借条不见了。”

“我没见过那东西,不好说什么。”

“没见过?”小谷用轻蔑的眼神从头到脚打量着雅也,“如果佐贵子她爸说的是真的,那对你来说,这次地震反而是件好事了。借给你钱的人死了,借条也消失了,不就相当于借款一笔勾销了吗?”

“你什么意思?”

“说的是事实,再加上这张奇怪的照片。”小谷拍打着胸口,“这样一来,我们当然会有各种想象。虽然不愿想太多,但可疑的就是可疑,奇怪的就是奇怪。”

“你是说,我对佐贵子的父亲做了什么?”

“这个嘛,不好说。”

“请不要仅凭这张照片就信口乱说。”

“是啊,一张照片确实不充分,可不光只有这一张。你看你,吓得脸色都变了。害怕了?”

“如果还有别的照片,拿给我看看。”雅也伸出了手。

“不是照片,是录像。刚才你看的照片是从录像带中打印的。佐贵子去找录像带的主人了,看了录像,我们就能知道佐贵子的父亲当时究竟是死是活。”

雅也心头一惊。的确,如果是录像带,应该能更详细地知道俊郎的情况。

“怎么了?怎么突然不吭声了?”

“没什么。”雅也摇摇头,“能给我支烟吗?”

“当然可以。”小谷把烟盒和打火机摞在一起递了过来。

雅也一边吸烟,一边想着各种可能性。不论有什么,都要想好托辞。但是,万一录像中有砸俊郎脑门的镜头——

“喂,雅也,真实情况到底是怎样?”小谷的语气突然柔和了许多,“你是不是听佐贵子的父亲说过借钱的事?你要是说实话,我和佐贵子也不会这样纠缠不休,你也不会遭人猜疑了。你自己好好想一想。”

他想和我做交易。不,确切地说在恐吓我。不管怎样,他的目的就是钱。“不管你怎么说,我没有撒谎。”

“别这么嘴硬,你会后悔的。”小谷步步紧逼。

这时,小谷皮夹克内侧的手机响了。“是佐贵子。”他说着取出了手机,“噢,是我。去了吗?……嗯?电视台?……怎么这样,难道要在节目中播?……啊,知道了。那没办法了……嗯,那咱们今天就回去吧……我这边基本上办完了……知道了,现在马上去。”

小谷把手机放回口袋。“这下麻烦了。那盘录像带听说被电视台借走了。如果里面录上了异常情况,也许会引起轰动。”

“不可能会有异常情况。”

“这可不好说。不管怎样,我们看了就会明白。电视台把录像带还回来后,对方马上就借给我们。那之前你自己好好想想吧。”小谷站起身,“看来佐贵子父亲的遗体最好先别火化。看情况了,说不定警察还会调查。”他低声笑着走出了帐篷。

马达声远去后,雅也来到外面。该怎么办?怎样才能逃离这种局面?他不禁想双手抱头,忽听身后有人喊他:“水原先生。”雅也一惊,回头一看,见美冬站在那里,手里仍拎着那个纸袋。

“你没去避难所?”

“有个东西想给你。”美冬来到雅也身边,递过手中的纸袋。

“什么?”

他想打开,被她用手拦住了。“过一会儿再打开。”

“哦……知道了,谢谢。”

“喂,”美冬注视着他的眼睛,“想不想离开这里?”

“什么?”

“咱们一起走吧。”

雅也屏住呼吸,注视着她的眼睛,心跳加剧。

就在这时,一个女人的声音传来:“对不起,打扰一下。”刚才来过的那个中年女子手拿红色塑料桶又来了,身后紧跟着一个年龄相仿的女子,也提着塑料桶,看来是她的朋友。“能给我们些煤油吗?”

“啊,可以。”雅也准备把她们领到铁桶那里。

“一升二百五十元。”美冬说。雅也惊讶地看着她。

“哦,二百五十元……”中年女子看着手中的容器。

“这是二十升容量的,总共五千元。”美冬一副公事公办的口气。

雅也凝视着美冬的脸。她朝他瞥了一眼,那目光好像在说:“你不要说话,交给我吧。”

美冬从两名女子手中接过钱,又给了雅也。他本想说其实不用收钱。可是她似乎早已看透了他的心思,嘀咕道:“人心眼太好了就无法生存下去。”

雅也睁大了眼睛。美冬一扭身,出了工厂。

把煤油卖掉后,雅也走进帐篷,看了看美冬给他的纸袋。里面放着一个盒子。雅也打开盖,不禁呆住了:里面是一台带液晶画面的家用摄像机,还有一张小纸条,上面写着:“打开录像看看。”

电池好像已充好了电。雅也把摄像机的模式切换为播放录像,按下按键。看到出现的场景,雅也差点喊出声来。倾斜的建筑物无疑就是自家的工厂,后面的主屋也被拍上了。

另外——

被压在废墟中、正用力挣扎的俊郎出现在屏幕上,像游泳一样胡乱挥舞着双臂。

画面慢慢地横向移动。一个身穿绿色防寒服的高个子男人从画面中掠过。

★9☆

木村一直犹豫不决。他手里握着一张名片——日本电视台的仓泽克子给他的那张。已经两天了,却没有任何消息。

“心神不定的,干吗呢?”正在化妆的奈美惠说。镜子里映出她不耐烦的脸,她正准备去上班——在北新地的酒吧。

“你想呀,如果要在新闻里播,也该有消息了。始终没有任何联系,不是很奇怪吗?来借带子的时候那么着急,会不会没被采用?”

“你这么惦记,就打个电话问问吧。不是有名片吗?”

“嗯。”木村也想过打电话。他真正期盼的并不是播出时间的通知,而是再和仓泽克子见面。当然,也想确认一下那盘录像带的命运,因为又有人想看了。

昨天,一个叫米仓佐贵子的奇怪女人突然来访。她眼神锐利,那副做派一看就是酒吧女郎,却又和奈美惠不太一样。她似乎也在灾区看到了那些照片。女人说也许录像中有自己在震灾中去世的父亲,说话时的表情似乎悲痛欲绝,但感觉像在演戏。

一听说借给了电视台,她显得很失望,最后给了木村一张名片,求他在带子还回来后一定要通知自己。上面印着奈良的一家经营范围不明的公司名,在“小谷信二”这一名字旁,用圆珠笔写着“米仓佐贵子”的字样。“之前请不要借给其他人,请务必先和我联系,定有重谢。”女人不住地低头行礼。

木村很想知道她用什么东西重谢,但没有问就答应了。或许那盘录像带具有意想不到的价值,谢礼日后再慢慢交涉吧。

先不想这个了,现在的关键是仓泽克子。

“我用一下电话。”木村拿着无绳电话的子机站起身。他不愿让奈美惠听到自己和仓泽克子的谈话,去了洗手间,拨了名片上的号码。听到呼叫声响起,他有些紧张。

接电话的是一个男人:“这里是日本电视台。”

“喂,我姓木村,请问仓泽女士在吗?”

“找仓泽呀,她出去了,您是哪位木村先生?”

“两天前借给她录像带的人,就是拍摄了地震刚发生时的场景的录像带。”

木村以为这样说对方马上就能明白,但那人的反应很迟钝。

“录像带?噢。看来这事只能问仓泽。您姓木村?等一会儿我把您刚才说的转告她,这样可以吗?”对方明显表现得不耐烦。木村希望对方能说让仓泽克子回电之类的话,但那人最终也没说。木村只好说句“可以”,就挂断了电话。

尽管不清楚这人是干什么的,但至少有一点可以明确,那盘录像带在电视台并没有引起轰动,也许没有被采用。木村觉得也无所谓。即便真是如此,也要让他们把录像带还回来,而且,说好了要让仓泽克子自己来还。

★10☆

“喂,那录像带的事怎么样了?”佐贵子刚进店,柜台后的信二马上问道。

“听说还没有还回来。”

“什么时候还?”

“这个不太清楚,那人好像也在等消息。”

“那人”当然就是指录像带的主人木村。来店里之前,佐贵子刚打过电话。也许是因为过于频繁地催促,木村回答时已明显不耐烦了。

“都好几天了,他干吗不问问电视台?”

“说是问了,可没找到负责人。”

信二咂着嘴,盯着放在柜台上的小日历。“光凭一张照片,雅也那小子不会出钱的。”

“你不是说他看了照片就害怕了吗?”

“听说有录像带后他才害怕。那录像带上一定拍到了什么。只要有那东西,就是咱们说了算。”

“咱们骗他说录像带已经到手了。”佐贵子脱口说道。

“那有什么用?他肯定要问上面拍了什么。”

“随便编一些,比如说里面有爸爸活着的证据之类的。”

“故弄玄虚对他不管用。那家伙遇事相当沉着。”信二点上烟吸了两口,马上在烟灰缸里捻灭。

佐贵子也觉得如此。在避难所见面时,雅也的态度极其自然,这样接待失去父亲的表姐,态度可以说无可挑剔。一般人不可能对被自己杀死的人的女儿表现得那么和善。忘了父亲什么时候曾说,水原如果把工厂的经营委托给儿子,结局就不会那么悲惨。

柜台上的电话响了。信二拿起话筒,原本拉长的脸立刻堆满了谄笑。“给您添麻烦了……嗯,我很清楚,是本月内……好……好……不,我也在尽力想办法……嗯,肯定没问题……”

佐贵子听出是催促还钱的电话。最近,只要店里的电话响,肯定是这事。信二辩解的语调似乎也流畅多了。

信二粗暴地放下电话,又板起了面孔,从架子上取下一瓶白兰地,倒在酒杯里,喝了一大口。“那人姓木村。你再打一次电话。”

“刚打过。先不说这个了,那东西怎么办?”

“那东西?什么?”

“我爸的遗体,不能总那么搁着呀。”

不出所料,信二的脸扭曲了。佐贵子不知他会怎样破口大骂,不禁缩在一边。信二往地上吐了口唾沫。“我才不管呢。”

他把剩下的白兰地一饮而尽。

★11☆

仓泽克子疲惫不堪地倒在廉价长椅上。这几天一直没在床上睡过,根据指示在灾区四处奔走,在各处避难所采访,没法洗澡,吃的也只是用摩托车送来的盒饭。

“看怎么想了,我倒觉得在战场采访更好一些。普通老百姓不会在这么大的范围内同时遇到灾难,所以容易集中采访对象,活动起来也方便,还容易搭帐篷。”和她搭档的摄像师盐野说。

克子没有答腔。盐野总是在发牢骚。她没有回答的气力了,体力上已经接近极限,最主要的是精神上快撑不住了。这几天不知目睹了多少人的悲剧。她已不再把遗体看成人了,只是当成一个物体。她甚至有种危机感,觉得再这样下去,自己会精神分裂。

手机响了,克子和盐野面面相觑。肯定又是主任。不知这次又让去哪里,又要命令拍到怎样悲惨的画面。

听说政府高官要巡视灾区,主任指示要去采访。克子只觉得无聊。装模作样的高官穿着防灾服走动的表演有什么可拍的?

“另外,今天有个姓木村的人来电话了,怎么回事?”主任问。

“不清楚,回台后再查查吧。”

克子挂断电话,把任务传达给了盐野。他苦笑不已。

昨天就听说有一个姓木村的人给自己打过电话,却想不起那人是谁。听说那人声称曾借给自己录像带,她却不记得此事。

既然知道她的名字和工作单位,也许见过名片。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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