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湘禁地-第2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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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德政看后,摇了摇头,表示不知。
莫易停下笔,看来,那催乐,应该和蛊坛中的神偶有关。
吃了晚饭,和龙德政闲聊了一会,这小山沟沟没有通电,晚上只能点油灯。老人睡得早,不到八点,龙德政便和王婆进房休息去了。
莫易睡在偏房,黑黑的屋子,寂静无声的夜晚,让他有些莫名的不安,心里总觉得这屋子里有古怪,却偏偏说不出个所以然。
“不知道小水现在怎么样了。”莫易暗想道,他突然发现,自己竟然很在乎小水。
在床上翻来覆去的折腾了两个小时,整个人却愈发的好像清醒起来。
“唉——”一声悠长的叹息,仿佛就在耳边响起,莫易全身一个激灵,转头往窗外看去,只见一个模糊的人影,正从窗外慢吞吞的走过,却悄无声息的听不到任何脚步声。
头皮一阵发麻,莫易知道这屋子里出诡了,惊恐间,悄悄的从床上摸起,蹑手蹑脚的往窗户走去。
透过窗户,清幽的月光下,只见院子里站着一个鞠瘘的身影,那满头的银发,莫易一看就认出了她是王婆。
“她一个人呆呆的站在院子里干什么呢?”莫易回复了冷静,心中很是不解。
王婆好像呆了,就那么一动不动的站着,没有任何动静,莫易不敢发出一丝动静,偷看了一会,那王婆竟然好像渐渐模糊起来,正在不解间,猛见王婆慢慢的转身往窗户这边看来。
莫易机械的往下蹲去,这时候,只听到屋子里有人说:“老头子,老头子,我去上个厕所。”
“去吧。”龙德政迷迷糊糊的声音落下后,对面房里开始有脚步声响起。
随着一声‘嘎吱’的开门声,脚步声开始慢慢的往屋外走去。
莫易紧紧的用手捂住嘴巴,此刻,他实在是找不到任何词语来形容自己的恐惧,王婆刚从房里出来,而站在院子里的人,又会是谁?可是,那明明是王婆的身影。
听脚步声,王婆显然已经走出堂屋,莫易不敢再看,刚才的那一幕,绝对不是幻觉,轻轻的摸上床,王婆的脚步声到了院子,便再也没有响动,好一阵过后,只听到王婆低声说:“回去吧!”
“回去吧?”莫易愣了愣,这王婆的话,到底是什么意思?难道,那个人影真的不是王婆?
“不可能。”莫易马上否定了之前的想法,因为那个人影明明就是王婆。
正在不解间,王婆的脚步声开始进屋,却正往他的房门前走来,莫易缩了缩身子,紧紧的握住了拳头。
脚步声到了房门前便停了下来,王婆好像在窥探他的动静。
房里安静的出奇,莫易被吓的不敢出一声大气,心口,正在噗通噗通的跳动不止,王婆久久没有离去,她就那么一声不响的站在门外,莫易知道,她肯定是在偷听自己的动静。
“她在担心什么呢?难道,是怕我知道刚才的事情?”莫易暗想道,此刻,就连每一秒钟都仿佛很是漫长,一想起那门外有个草鬼婆像鬼一样的在偷听,心中便甚是压抑难耐,好几次都差点忍不住想去开门,和那王婆碰个照面。
“好啊,好啊,这样多好。”莫易胡乱的说了几句话,他想试试王婆的反应。
听到他的糊话,脚步声这才重新响起,往对面房里去了。
莫易长长的舒了一口气,暗想那王婆肯定以为他是在说梦话,这才会放心离去。
屋里回复了安静,莫易哪里还能睡得着,琢磨了良久,突然想到杨致和他说过的催乐和神偶的事情,据杨致说,蛊婆的神偶,依附了她们的生魂,难道,自己刚才看到的,是王婆的生魂?若果真是这样,蛊婆的生魂是不是每晚都会回来一次?
莫易看了看手机,时间正是晚上十二点,心中,却仿佛明白了什么。
天亮后,莫易没有在王婆家里停留很久,陪龙德政瞎坐了一会,便起身告辞。
王婆关切的和莫易打听小水的情况,嘱托他如果有时间,便带上小水过来玩。莫易嘴上和她客气了一番,心中恨不得一拳头把这老太婆就地秒杀了。
离开小山沟的时候,莫易回头阴阴的笑了笑。回到寨子里,杨致正准备出门来找他,见他回来,很是诧异。
那苗家老人也正等着他的消息,当下来不及和他们细说,便往小水的房里走去。
经过一天之后,小水的病情仿佛加重了。她的脸色更加苍白憔悴,身体更加虚弱无力。
她仿佛察觉到了莫易的到来,莫易刚坐下一会,便睁开了眼睛。
“昨晚,我好像看到王婆来了,她带着很多漂亮的女红,要我跟她回去,我正想跟她走,却看到突然来了一个带着面具的怪人,他二话不说,拿着棒子对这王婆一顿好打,将王婆打的落荒而逃。”小水断断续续的把话说完,极力的想睁大眼睛看看莫易,“我感觉自己不行了,我想,我要死了。”
“不管怎么说,赶走了就好,赶走了就好,说明丫头有人保佑着呢!”莫易的眼里噙着泪水,紧紧的握着小水的手,低声说,“傻丫头,你不会死的。”
“是么?”小水无奈的笑了笑,“那个怪人,我好像在哪里见过,好像在十里沟。”
小水疲倦的说着,渐渐的,仿佛连睁开眼睛的力气都没有了。
莫易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全身止不住抽蓄了一阵,他紧紧的握住小水的手,附到她的耳边说:“不管是在哪里见到过的怪人,总之,你会没事的。就算阎罗王来带走你,没有我的签字同意,阎罗王也只能看一看你过下眼瘾。”
小水闭着眼睛点了点头,两行泪水,却从眼眶中悄然滑落。
见莫易红着双眼走出来,老人和杨致俱是没有做声。
见状,莫易说:“大爷,杨致,你们不用担心我,也不用担心小水,她的病,能治好。”
“你找到蛊坛了?”两人听后,忍不住同声问道。
莫易摇了摇头:“没找到,但我有办法能找到。”
说罢,凑到二人面前详细的说出了心中的打算。
天黑后,莫易和杨致悄悄的隐藏在了通往王婆住处的沟中小路旁,以莫易的估计,王婆的生魂,在每晚的十二点左右,都会离开神偶与本体归位接触,然后又会回到神偶上。这可能是王婆在蛊偶上使用的巫术,那么,只要秘密的跟踪生魂,就能找到蛊坛的下落。
两人躲在草丛里,眼下时间还早,莫易低声说:“昨晚,把我吓死了。”
“呵呵。”杨致笑道,“可以想象。不过,你的胆子倒是够大,要是换成常人,估计早就尖叫不已了。”
“其实也不然,胆子是锻炼出来的。”莫易笑了笑,想到在瞎子岭和十里沟的经历,他说,“有个人的胆子,那才真叫大。他在死人堆里走路,能像散步一样悠闲自在。”
“哦?”杨致好奇的问,“谁啊?”
“范老三,和他在一起,你会有种说不出的安全感。”莫易愣了愣,脑海中,忍不住想起了范医生,那个神奇诡异的家伙,此刻,又在什么地方,和老卫、猴头他们在做什么呢?
夜,渐渐的深了,今晚的月光有些暗淡,或许是因为被乌云遮挡了的缘故。山林寂静,树影婆娑,耳中不时的能听到一些奇怪的鸣叫从山岭深处传来,杨致咽下一口口水,忍不住扯了扯莫易。
“嘘,来了。”莫易示意杨致安静,伸手往前指了指,只见一个满头银发,身形鞠瘘的老人身影,正慢慢的往沟里走去。那人影很是模糊,走的很慢,但每往前走一步,却仿佛轻盈的将要飘动起来一般。
此时此刻,一个孤零零的老人身影,慢慢的走在如此空寂的小山沟里,杨致看在眼中,全身的鸡皮疙瘩倏地全部冒了出来,那种前所未有的冷清寒碜,让他汗毛皆竖。惊恐中,却是趴在地上一动也不敢动。
直到王婆的生魂渐渐的出了视野,他才猛嘘一口气,支支吾吾的说:“他妈的,吓得老子差点打屁了。”
“放吧,憋着不好。”莫易望着沟中,低声说。
几声急促而又悠长的屁声响过,莫易抱怨道:“你别哭的这么伤心好吗?我还以为你的裤子撕破了。”
“我靠。”杨致愤怒的抗议道,“人一紧张就放屁,猪一紧张就拉屎,没看到杀猪的时候,猪屁股会拉出大便来吗?”
“你的意思是说?你和猪?”莫易嘿嘿笑了几声。
“好吧,当我没说。”杨致总算是舒服了,正想点根烟,却被莫易一把将烟夺走,“等下王婆的生魂就会返回,别抽了。”
两人等了半个小时,果然可以看到那个有些模糊的王婆,慢慢的往他俩这边走来。
待那生魂走远,莫易悄悄的跟了上去,到了谷口处王婆家的祖坟前,生魂竟然倏地不见了踪迹。
“这是怎么回事?还飞了不成?”莫易皱眉抱怨道。
杨致没有答话,站在原地将周围细细的打量一番后,叹道:“我靠,还道是王婆把蛊坛藏在哪里,原来是在这鬼地方。”
“哦?”莫易不解的问。
杨致笑了笑,伸手指着不远处那几座干瘪的坟茔:“就是那里了。”
莫易惊得半天何不拢嘴巴,想不到蛊坛竟然藏在王婆的祖坟里,这的确让人想不到,但坟前,却是最适合设置蛊坛的阴幽之处。
“现在怎么办?”莫易问。
“先找,再挖。”杨致说。
莫易拿出早已备好的电筒,两人开始搜寻王婆的祖坟,坟茔已经干瘪的很难看,要不是坟前立着两块小石碑,可能还真认不出这地下葬着死人。围着坟包仔细的搜寻了一次,却毫无任何发现。
“是不是王婆把蛊坛放在坟里面?”莫易问。
“这个应该不可能。”杨致否认道,“既然看不到,就只能探了。”
见那坟前都是沙土,杨致从路边捡来一根木棍,在坟前的空地上不住的敲打,莫易见状,赶紧效仿,探到中间的那座坟包的时候,莫易突然看到坟前的泥巴,仿佛有翻动过的痕迹。
当下笑了笑,说:“就是这里了,杨致。”
两人蹲下身子查看了一会,杨致示意莫易退后,拿起木棍往泥巴下面插去。只听到几声砰砰的回响,木棍仿佛撞到了什么木质东西。
“果然是这里,我们先把蛊坛给弄出来,我想,蛊坛肯定用什么东西装着,如果是这样的话,记住,千万别打开。”杨致叮嘱道。
莫易点点头,二话不说便准备用手开始挖泥巴,刚一下手,猛然看到就在面前不远处的小石碑,当下把手缩了回来,说:“我们这么做,有没有挖别人祖坟的嫌疑?这可是伤阴德的事情。”
“怕个毛,赶紧挖。挖出来拿走,省的夜长梦多。”杨致褥起衣袖,也不管莫易一脸的惊愕,直把那泥巴嚯嚯几下挖出一个小坑,便见泥巴下面露出一块小木板来。
“终于找到了。”杨致兴奋的说道,这才发现指甲已经挖崩了几块。
“是么?你找到什么了?”
“蛊坛啊。”杨致随口答道,刚一说完,猛觉得刚才那句话好像不是从莫易口里蹦出来的。
莫易木木的转身看去,只见在他俩身后的不远处,一个满头银发的驼背婆婆,正拄着拐杖,一声不响的看着他俩。
“王婆。”莫易支支吾吾的说,“你是真王婆吗?”
王婆没有答话,只是一步步的往他俩走近,杨致见状,喊道:“莫易你快挖,我的手受伤了,千万不能让这老婆子靠近。”
莫易不敢耽搁,张开双手对准泥土一阵乱掏,很快,一个方形的木箱子,开始现出大半个轮廓来。
“我警告你,王婆。你别过来,再过来我会用棒子打你的。”杨致瞪着双眼厉声喝道,“我可不是开玩笑的。”
“这几天,我总觉得不安,看来,就是你们这两个狗崽子害的。”王婆阴阴的看着杨致,说,“给人放一次,可以保我三年无病,你们俩,可以保我六年无病。”
“我才不怕你,只要不被你接触到。”杨致把木棍嚯嚯舞动了几下,冷笑道,“我可以明确的告诉你,在你没靠近我之前,你就已经倒下了。”
王婆显然没有害怕,她仍然在往二人慢慢靠近,口中沉声说:“你以为,我一定要接触到你,才能对你施蛊?”
莫易知道,这老婆子不是说着玩的,他更清楚,只有把蛊坛挖出来,才能逼迫她停住脚步,并获得让她救治小水的条件。
当下有如发疯一般没命的狂挖,也不管指甲受伤崩塌,揭开一块覆盖在上面的木板后,总算用一双血淋淋的手把那下面的木箱子托到了胸前。
“那你怕不怕我把蛊坛摔烂?”莫易红着眼睛看向王婆,怒吼道,“你把龙德政困在这小山沟里,本已违反常理,可你为什么还要对小水下手,她没得罪你吧?”
王婆好像生怕莫易把那木箱子就地摔烂,她停下脚步,幽幽的凄声说:“有些事情,你们是无法理解的。你以为我想一辈子活在别人的冷眼、咒骂和仇恨之下么?你以为我我想一辈子孤单一人,过着孤苦伶仃的生活么?我并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