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夏花一样灿烂-第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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漾清看着医生们惋惜的表情,惊慌的站起来跑到顾海成面前。
“哥!爸爸怎么样了?怎么样?”
顾海成抬起灰暗的脸望着他,表情越发的凝重!
“海城,漾清你们过来!”忽然一个沙哑的声音响起,漾清立即回头,看到父亲侧头看着她,艰难的对他们招手,她惊怔!不敢置信的露出惊喜的表情。2
“爸从昨天就可以说话了,这可能是传说中的回光返照!”顾海成语气听起来平淡,却带着一丝凉气。漾清原本惊喜的表情在那一刻僵住了,顾海成轻轻拉着她的手臂来到父亲的床前。
“爸!我们都在,你要说什么?”顾海成一只手不断的摸着老人的额头,在他耳边轻语。
漾清紧闭了一下双眼,激励控制住自己的情绪,双手紧紧握住老人的手贴在自己的脸上,是温热的,忽然回想小的时候,爸爸也时常会把手贴在她的脸上对着她笑。
那一刻泪水终于还是忍不住流了下来。
“爸爸——”她哭着可却笑着。
“不要哭。”老人用颤抖的手帮她拭去脸上的泪水。
“我做了一个梦,梦见你们的妈妈说她一个人太孤单了,想我了,要我去陪她,可我说,我去陪你那孩子们怎么办?她说,海成有漾清陪着,你看他们俩小的时候就在一起,以后一辈子也要在一起。”老人说这段话时断断续续的,胸口不断的用力起伏着,顾海成知道他是忍着疼痛才说出来的,不断的抚摸他起伏的胸口。
“可我还是不放心,你们要答应我永远在一起不分开!这样我才能安心啊!”老人说着举起顾海成放在他胸口上的那只手覆盖住漾清原本紧握他的那只手上。
漾清微微惊怔!不禁侧头去看顾海成。
顾海成也看在看她,泪水朦胧的脸上,只有悲伤。
“答应我啊!”老人气虚越来越艰难,覆盖在他们手上的那只手不停的颤抖。
“海城啊!你快答应啊!顾市长他快挺不住了!”这时一直躲在门后的吴妈跑进来蹲在老人身边神情焦急。漾清看着父亲那痛苦的样子,可视线却一直没有离开他们俩紧握在一起的手上。
“爸!我答应你!我们会……”漾清说到这去看顾海成,像是在征得他的同意,可见他没反应,她犹豫了一下,在看父亲没有时间了,她不想爸爸带着遗憾离开,只好接着刚才那句话说:“会在一起一辈子的。”
话音刚落,父亲便闭上了眼睛。
漾清知道父亲时间不多,可没想到居然会这么快!
一下子扑到父亲的怀里摸着他尚有热度的身体,泪水如同黄河决堤一般涌出来,在这世上,除了顾海成她只有这一个亲人,她不知道哭了多久,吴妈把她扶起来,吴妈在她耳边说了什么她根本记不清,只是在被吴妈扶走的时候看到顾海成站在落地窗,一向高大的背影在那一刻显得格外的瘦弱。
她停住了脚步!伸手想去摸他的肩,给他安慰,可就在她张口想要喊他的时候,忽然觉着眼前一阵眩晕便晕了过去,吴妈看她昏厥在她怀里,紧张的晃动她大喊:“漾清!怎么了这是?”
顾海成顾不上擦去眼角的泪水,立即从吴妈手里抱过漾清把她放到他的床上,医生仔细看了一下对他说:“她的体质一直很弱,再加上伤心过度就昏厥过去了,没什么大碍,等这针打完就会好了。”
顾海成听到医生这么说一颗紧张的心稍微松缓了一些,然后吩咐吴妈照顾好漾清之后匆匆走出去开始筹办父亲的丧事。
父亲的突然辞世顾海成心里也很痛,可是理智告诉他现在不是悲伤的时候,顾家的上上下下接来下就全都在等待他,他拨了电话袁成和安华急忙就赶过来,按照顾海成的指示开始接下来各项的事宜。
追悼会安排在了后天,在袁成和安华两位得力助手的帮助下,一切准备的井井有条,而让袁成为难的是讣告上最后家属人员名单改怎么写。
顾海成拿着拟好的讣告犹豫的站在卧室的窗前,漾清则躺在身后的床上挂着点滴。
“爸……爸……不要离开……离开我……哥……哥……我该怎么办?”漾清好像是做梦,断断续续的喊着,额头不断的渗出汗,表情痛苦。
顾海成坐在她旁边,掏出随身携带的手绢小心翼翼的帮她擦去汗水,轻轻握住她的手,眉头紧紧皱起,汪漾清,我该拿你怎么办呢?
眼前不断闪现去父亲临终前那渴望的样子,他更是明白父亲的苦心,不管是做他的太太或者是妹妹这都应该是父母最愿意看到的。
他掏出手机拨打了袁成的电话。
“办吧!”说完便挂了电话,举起漾早已经变的清粗超的手在嘴边轻轻的吻了一下。
漾清醒过来时已经是清晨,睁开眼睛一看居然是顾海成的卧室,那个她在梦里不知道出现了多少回的地方,下一瞬间她猛然坐起来,发现手上还在输液,她顾不上那么多,咬着牙用力拔掉针头下床往外跑,这时吴妈拿着叠的整齐的孝服走进来,漾清双手紧紧抓住她。
“吴妈!我爸呢?我刚刚做了一个可怕的梦,我爸他……没……”漾清说到这视线凝聚在吴妈手上那套孝服身上,哽咽起来,她多想这一切就是一个梦啊!醒来了一切就结束了,恢复原来的样子。
吴妈知道她难过,像母亲一般抱着她不断抚摸她的发,眼睛微微发红。
“可怜的孩子啊!会过去的,一切都会过去的,你还有哥哥呢,还有吴妈呢!”吴妈说着眼泪默默的流了下来,松开她把孝服放到她手里。
“快点换上吧!你哥还在楼下等你呢!”
漾清换好了孝服来到楼下,安华正在指挥佣人们搭建临时的礼堂,看到漾清走下来,赶紧走上前去。
“汪……顾小姐,你醒了!”相比之前,安华这次很客气。
漾清怔住!
没想到在这里看见她,而且还叫她顾……一时没反应过来愣在那里,这时从外面匆忙赶回来的顾海成看到她,原本疲惫的脸上闪过一丝轻松的表情。
“好一些了吗?”他来到她身边,双手自然而然的握住她的手,语气温柔的让她以为自己是在做梦。
“看你脸色还是很差,时间还早再去上楼休息一下!”顾海成紧张的伸手摸了一下她的脸颊,眉头轻皱!她这才回过神来,慌忙的摇摇头。
“我没事!不过爸……”想到父亲,漾清就又哭了。
顾海成温柔的把她揽进怀里,紧紧抱着她,双手不断摸着她的手臂,安慰到:“爸爸去找妈妈了,他们团聚了,明白吗?”顾海成合何尝不伤心呢?可是他来不及悲伤,因为所有人都在看着他,用力仰头试图让泪水倒流回去。
漾清下巴轻轻触碰着他的肩。
不远处的安华简直不敢相信他居然能看到顾海成这么柔情的一幕,昨天晚上看到讣告时她就吓了一跳,虽然之前她有心里准备,可没想到汪漾清居然是顾总的妹妹,顿时一身冷汗,她之前居然把顾总的妹妹安排到保洁处做清洁工。心里琢磨着找机会要和她谈谈,原谅她的当初!
顾海成是本市最著名的商业巨头,而其父亲又是市长,讣告一发出去前来吊唁都是商政两界的名流,顾海成和漾清作为家属一一接待。
“汪漾清”曾经是“顾漾清”的事情已经过了十年,可当年顾海成高调宣布和她断绝兄妹关系一时间也成为人们的谈资,这次以顾漾清的身份站在这里,难免被前来吊唁的人议论。
有些记者闻讯赶来,虽然都被安保挡在大门之外,可他们还是不断的捕捉漾清和顾海成的身影。
阮琳婉的出现更是让这些记者们不计余力的甚至爬上了围墙冒着生命危险捕捉他们之间的镜头。
阮琳婉一袭黑裙,看到漾清站在那里她并不惊讶,因为早在昨天旁晚她就收到了讣告,最下面写着女儿顾漾清几个字让她感到刺眼,如今看到她本人站在顾海成的身边更加感到刺眼。
可她终究是阮琳婉。即便漾清在她心中是一根刺,看到她就疼,可她依然会保持住她的优雅与骄傲,完成一切礼节后又走到顾海成面前。
“海城!有需要我帮忙的地方吗?”
顾海成表情凝重。
“没有!我的人打理的都很好!”
阮琳婉心中有过一丝失落,难道他看不出来吗?她是想留在他的身边,微微侧头去看向他身边的漾清,面色惨白,看起来很憔悴,她注意到她的身体在微微摇晃着,站在那里看起来很艰难的样子。
她立即走过去扶住了漾清,故作担心的样子。
“你还好吗?”
顾海成听闻,一把把漾清从阮琳婉的手中拉到怀里,忽然发现她整个人都很烫。
“我抱你上楼!”顾海成说着就要抱起她。
漾清用力挣扎一下,对他用力摇摇头。
“我没事,爸爸的丧礼我不能缺席!”她的声音听起来很虚弱,顾海成为难的皱起眉头,又触摸一下她滚烫的额头。坚决的说:“不行!你必须上楼。”
漾清还是摇头。
一旁的阮琳婉注视着他们的一切,他如此情柔,如此紧张的样子,她从未得到过。可他居然在大庭广众之下对她如此毫不掩饰的情感让她妒忌,对是妒忌,在此之前她从来不去承认这个事实,她以为她根本不是她的对手。
她错了,她是一个很强大的对手!她必须要花些心思了。
她上前一步,刻意从顾海成怀里把漾清又拉出来。
“海成,我看她确实需要休息,这里你还要招呼,我扶她上去,放心,我会叫董医生过来的。”
顾海成看不断进来吊丧的客人,他确实无法抽身,也只能答应,不过还是不放心,视线一直看着她们走到楼上进来房间才肯收回来。
漾清被烧的晕晕乎乎,董医生给她打了退烧针又挂了盐水,看着她退烧才离开。漾清也感觉自己清醒多了,微微睁开眼睛却看到一张很美的面孔。
“阮……小姐……”她惊讶,嗓音沙哑,欲要起身!
阮琳婉忙按住她,让她躺回去。
“我是海成的朋友,和海成一样叫我琳婉就好!”
漾清不好意思的笑了一下。
“你看我现在这个样子也不能招呼你!”
阮琳婉摇摇头,站起来,环顾着四周。
“这是海成的房间?”
漾清点点头。
“我是第一次到这里来,他现在的家我倒是经常去,有同样的味道,你知道吗?我和海成认识十年了?”漾清注视着她,尽管她今天一身黑色素装也掩盖不在她的美丽,她羡慕她的美丽,更羡慕她的优雅和高贵。
她不知道她要说什么,摇摇头。
“也是,你是在十年前离开海成的,你怎么能知道呢?我也就是在那时认识他的,时间过得真快啊!那个时候我就好奇海成的妹妹是什么样的人?”
“那我是什么样的人?”漾清问。
她又坐回床上注视着她,半边嘴角微微翘起,似笑非笑的样子。
她没回答她的问题,起身走了出去。
漾清看着她离开的背影,心里突然感到一紧,她看起来对她很友好的样子,可从她的神情里她还能感受到她对她的态度并非如此,可她究竟想要干什么,她猜不透。
阮琳婉走出去,表情瞬间僵硬。
她本来想告诉她,她根本不配留在顾海成的身边,可她看到她躺在顾海成的床上时,她终究还是忍着没说,因为她明白,一旦她先说出口她就输了。
爸爸下葬那天突然下起了小雨,给原本悲伤的情绪又蒙上了一丝阴霾。
所有人陆陆续续的离开,顾海成扶着漾清最后离开,她注意到父母坟墓旁边有一个没有刻名字的墓碑,上次她来看母亲的时候就看到过,这次她又看到,忍不住停住脚步。
“哥!那个墓碑上为什么没有名字?”
顾海成看了一眼墓碑,微微怔了一下。
“不知道!上车吧!”他说着扶着她上了商务车。
父亲的丧事办完了,漾清想她应该回到自己的生活当中去,在回去的路上她对顾海成说:“我要回公寓……”她话还没说完,顾海成靠在椅背上双眼紧闭着,轻声恩了一下。
她愣了一下,其实她这句话是个疑问句,可没想到他回答的如此痛快。
车子把她送到公寓门口,看着车子渐渐远去直到消失在车海里,她才上楼去,那几天她失去了亲人,可却得到了从不敢想过的关怀,那是梦吗?还是……她感到很乱,为什么他时而冷酷又时而温情?
车里,一直坐在副驾驶的上袁成回身看着他不解的问:“海成,为什么?”
顾海成知道他说的是什么。
依然靠在那里双眼紧闭,这几日他几乎没合过眼,感到很疲惫。如果要是别人他一定会不耐烦的让他闭嘴,可他是袁成,他唯一的知己。
半响,他才开口说:“我知道我爸希望什么,可我不想她是我妹,你知道的。”
“可现在所有人都知道了?难道你还要她自己留在那个小房子里?”
顾海成眉头紧皱了一下,对他摆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