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恐惧更强烈的情感-第2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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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苏茜被街上的噪声吵醒了。她睁开眼睛,发现安德鲁已经不在房间里。她穿上衣服,来到酒店的大堂。酒吧已经关门了,安德鲁也没有在餐厅吃早餐。
她给《纽约时报》的报社打了个电话,接线员说自己已经好几天没见过斯迪曼了。时间还太早,图书馆肯定还没有开门,安德鲁也不会在那里。苏茜郁闷地发现,没有安德鲁在身边,她甚至不知道自己该做些什么。她回到房间里,打开旅行包,重读了一遍莉莉安的信,看了看那份乐谱。她突然就有了一个如何打发上午的时间的好主意。
西蒙在办公室里走来走去,还不时用怀疑的眼光看着安德鲁。
“如果你一直这样的话,我会很不舒服的。”安德鲁说。
“我就这三天没有管你,看看你把自己搞成什么样子了!”
“这就是我为什么会把你当成我妈的化身。我来这儿可不是为了让你教训我的,而是跟你借钱的。”
“事情已经严重到连信用卡都不能用了吗?”
“我连对手是谁都不知道,当然希望能小心一点儿。而且我户头里的钱也不够。”
西蒙坐在了办公桌后面,接着又站了起来,走到窗户旁边。
“求你了,西蒙,你就老实地坐着吧。我又不是第一个因为调查而招来麻烦的新闻记者。你这么喜欢车,那我们就用赛车打个比喻。两队的目标都是率先到达终点。但是对方的队员已经做好了一切准备,这些我都清楚,而我的武器就是报社的印刷机。你之前不想让我喝酒,我已经一个星期滴酒未沾了。自从上次出事以后,我从来没这么充实过。”
“我不知道你做这一切是纯粹为了找乐子,还是出于对自己的不负责任。”
“西蒙,我也想写一篇很长的报道,来宣传你的车行。但是我了解我的主编,她只对国家大事和丑闻感兴趣。她不知道自己都错过了什么。”
“你要多少钱?”
“最好是五千美元,我把报道发表之后就还给你。”
“你甚至都不知道自己要报道些什么。”
“是暂时不知道,但是我有预感,这件事情背后一定藏着一个大秘密。”
“你还都要现金!”
“我不想去银行,而且我也不希望他们查到你头上。”
“恐怕他们已经查到我头上来了。”西蒙看着窗外。
“你在说什么?”
“别动,对面人行道上停着一辆黑色的轿车,司机看起来很可疑。”
安德鲁立即冲到窗户前,想看看自己是不是被跟踪了。这时一位女士从对面的楼里走了出来,还抱着一只吉娃娃。那辆车的司机给她打开了车门,然后就发动了汽车。
“这肯定是中情局的人。他们训练了一个旅的吉娃娃,用来掩盖他们的真实身份。”
“别说我了,这辆车的确有点儿可疑。”
西蒙打开了办公室里的保险柜,递给安德鲁一个信封。
“这是一万美元。花不完的记得还给我。”
“你需要我保留每一次消费的票据吗?”
“在我改变主意之前,赶紧滚出我的办公室。我不管你用什么办法,你要定时跟我联系。你确定我不能和你们一起去吗?”
“我确定。”
“你好像变了。是谁在这三天时间里改变了你?那个女人?”
“昨晚我在街上遇到瓦莱丽了。”
“我知道,她给我打过电话。”
“她说了什么?”
“她先问我最近怎么样,后来又问你是不是有了新的交往对象。”
“你是怎么说的?”
“我说我什么都不知道。”
“你为什么这么说?”
“因为这是实情,我知道这么说她会嫉妒。”
“你的心理年龄只有五岁吗?你是嫌她离我还不够远吗?”
“伙计,我只想告诉你,你写好你的文章就行了。像女性心理这种事,这是我的专业范畴。”
“你上一段超过十五天的恋情是什么时候的事了?”
“滚,你还是该做什么做什么吧,我也还有事情!”
回到宾馆之后,安德鲁发现苏茜不在房间里。他没有给苏茜打电话,只是默默希望她没有打开手机。但是一旦想到苏茜也许回了她自己的住处,他就开始坐立不安。从昨晚开始,他就很想补充一点儿酒精,回味着那杯菲奈特…可乐的味道,他更是抵御不住这种诱惑。他打开了房间里的小冰柜,发现了一张小字条。
我在茱莉亚音乐学院,到练习室来找我。告诉门房你要找科尔森教授。一会儿见。
苏茜。电子书下载
安德鲁立即叫了一辆出租车,来到了65号街。
学校的门房向他指了练习室的位置,然后告诉他科尔森教授正在里面指导一个学生练琴,最好不要去打扰。他话还没有说完,安德鲁就已经走进了里面的走廊。
科尔森教授看起来大约六十几岁,身上的燕尾服和领结让他看起来更加年长。他的额头油光发亮,满头的白发被整齐地梳在脑后。
他从琴凳上站了起来,向安德鲁致意,然后示意他坐在苏茜的旁边。
“你看到我的字条了?”苏茜小声问道。
“把字条放在小冰柜里的主意很不赖。”
“除了你,恐怕别人也发现不了那儿有字条。”苏茜把嘴唇贴在安德鲁的耳边,就好像要嗅他身上的气味。
“我可以继续弹吗?”科尔森教授问道。
“他是谁?”安德鲁小声地问苏茜。
“他是我的钢琴启蒙教师。”
科尔森把双手放在了键盘上,开始弹奏面前的乐谱。
“我现在知道你为什么在钢琴上一直没有进步了。”安德鲁对苏茜耳语道。
“这些音符没有任何意义,”教授说,“在您来之前我已经跟苏茜说过了。这简直就是能震破鼓膜的噪音。”
“这是《雪姑娘》的曲谱吗?”
“是的,”教授回答道,“虽然毫无原作品的优雅感,但的确是《雪姑娘》。我不能再弹了,这实在无法忍受。”他把曲谱还给了苏茜。
“请问您说的‘毫无原作品的优雅感’是什么意思?”
“有一半的小节都被删掉了,有人好像想简化这首乐曲,但是显然他没有成功。”
“看来我的预感很准。”苏茜很是自得于之前猜中了乐曲的名字。
“请问您,哪里能找到这出歌剧的全稿?”
“图书馆就可以,我一会儿就帮你们复印一份。”
科尔森教授带着他们俩来到了学院的图书馆。他请图书管理员帮他复印了一份《雪姑娘》的全部曲谱,然后问苏茜是否还需要帮助。
苏茜迟疑了一下,不知道是不是还要向她的钢琴老师寻求进一步的帮助。
“我想见一下您班上最差的学生。”
“这个要求倒是很奇怪,”科尔森教授说,“为什么不是最好的学生?”
“我对差生有特殊的好感。”苏茜回答道。
“啊,那就是杰克·科尔曼吧。我都不知道他是怎么被招进来的,他实在是一点儿天赋都没有。你应该能在楼下的咖啡馆找到他,他应该在那里吃东西呢,”科尔森教授看了看墙上的挂钟,“我半个小时后要给他们班上课,他每次来上课的时候手都油腻腻的。抱歉,我要失陪了。”
“我不会把您的话告诉他的,我保证。”苏茜向她的钢琴老师挥手告别。
“你不用有什么顾虑。”科尔森离开了。
杰克·科尔曼坐在咖啡馆里,嘴里塞着满满的食物,唇上到处都是糖霜,贪婪地舔着手指。
“我真是爱死这些差生了。”苏茜边说边向科尔曼走去。
科尔曼惊讶地发现一个漂亮女生笔直地向这个方向走了过来,他不由得转过头去,看看自己身后还有没有别人。他实在是不明白为什么一个这样的女生要过来找自己。苏茜直接坐在了他的对面,从他的奶油面包上掰了一块,吃了下去。科尔曼立刻忘记了咀嚼嘴里的食物。
“杰克?”
科尔曼立即咳嗽起来,他没有想到这个女生竟然知道自己的名字。
“我有麻烦了?”他紧张地问道,这时安德鲁也在他旁边坐了下来。
“你没听过那句俗语吗?承认错误就是改正了一半。”
“我这周末就还钱,我发誓。”科尔曼说。
“为什么不今晚就还呢?”苏茜用一种生硬的语调说,连安德鲁都惊讶于她的演技。
“我没有钱,我向你保证,一有钱就会还给你。”
“那如果我们给你钱呢?我有一个工作要交给你。”
“我要做什么?”科尔曼的声音都开始发抖了。
“只是帮我们一个小忙,”安德鲁说,“别慌,安心吃你的奶油面包。我们不是来找你麻烦的,是科尔森向我们推荐了你。”
“科尔森教授都知道了?”
“孩子,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事情,我也不关心。你欠别人多少钱?”
“二百块。”
“如果你愿意的话,今晚就能还上。”安德鲁拿出了西蒙给他的信封。
他从里面抽出了一张一百美元的钞票,把它递给了科尔曼。科尔曼看着钱的眼神就像他之前看着奶油面包一样。安德鲁示意苏茜把乐谱交给他。
“你玩过找不同的游戏吗?”
“小时候玩过。我的水平还不错。”
“我给你的这份乐谱里漏了一些音符,我需要你把它们全部挑出来。你帮我们比较一下这两份乐谱,看看比较旧的这一份里到底少了些什么。挑出来之后,你得想一想为什么是这些音符被删掉了,它们之间有什么逻辑,或者是任何它们被漏掉的理由。”
科尔曼把手指插进了头发里。
“如果我做到了呢?”
“那另外一百美元就也是你的。”
“你需要我什么时候做?”
“现在。”
“我半个小时之后有课。”
“科尔森教授允许你旷课一节。”
“真是他让你们来找我的吗?”
“他的课让你很痛苦,是吗?”
科尔曼抬头看着天花板。
“我也曾经是他的学生,”苏茜说,“如果他对某个人严厉,那是因为他相信那个人。他其实对你是寄予厚望的。”
“真的?”科尔曼惊讶地问道。
“当然是真的。”
安德鲁也点头表示同意苏茜的话。
“好,我现在就开始做,”科尔曼拿起了那两份乐谱。我住在学生公寓,C栋2层311室。下午5点之前弄完,可以吗?”
安德鲁拿出一张自己的名片,在上面写下了万豪酒店楼下酒吧的电话,递给了科尔曼。
“3点的时候准时给这个号码打电话,跟对方说你要找我。我希望到时候你能告诉我们你的工作进度。”安德鲁边说边同科尔曼握了一下手。
“你是记者?”科尔曼看着名片,问道。
“做好我们交代的事情,你这个学年就不用担心考试成绩了。”
苏茜站起身来,给了他一个大大的笑脸,顺便拿走了他的面包。
“你之前对这个男生做的事情实在是太过分了。”走到65号街之后,安德鲁对苏茜说。
“因为我抢了他的面包?我还没吃早饭,实在是太饿。”
“别装傻,我说的是关于科尔森教授的那些事情,还有他的期末成绩。”
“你不了解差生的心理。我保证今天是他最高兴的一天。他肯定头一次觉得自己是个有用的人,感到自己身上的使命感。”
“别人还跟我说过,我其实也不懂女性心理。”
“至少我可没有这么说。”苏茜反驳道。
洛克菲勒中心门前的溜冰场上,虽然寒风肆虐,却不能阻挡人们滑冰的热情。克诺夫坐在一张长椅上,看着滑冰的人们,心中却无法理解他们为什么要在这么冷的天气里到这个比马厩还小的地方滑冰。
伍尔福德从他的身后出现,也在长椅上坐了下来。
“接到你的电话后,我就离开了莫顿的小木屋。”
“你知道她在哪儿吗?”
“不知道,我到岛上的时候他们已经离开了。”
“两个人都走了?”
“我不知道。”
“你怎么能什么都不知道?伍尔福德,你本应该把她带回来的。”
“我靠岸的时候,看到码头那里有一大摊血迹。”
克诺夫的脸色变了。
“你确定他们已经离开岛上了吗?”
“房里和村里都没有他们的踪迹。”
“你去过村里?”
“发现那摊血迹之后,我就知道不能再耽误了,立即就去了村里打探情况。”
“你有没有清理掉那摊血迹?”
“当时下雪了,没有必要再做什么。”
“那你去没去过他们的公寓?”
“两个公寓都空着。我费了很大的力气来隐藏行迹,那个记者可比我想的要壮实得多,上次在他家门前我就吃了些苦头。”
“他们的手机呢?”
“从他们踏上岛开始就一直不通。”
“这可不是什么好事。”
“是不是艾略特·布鲁迪骗了我们?”
“他是个唯利是图的小人,胆子又小,根本不会和我们一起冒险。”
“别担心,他们已经有防备了。”
“已经发生了这么多事情,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