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家农庄-第6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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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时间接到小舅的电话,苏嘉秋有些意外,他小舅自从追着那块玉佩去了杉市,就没有回来过,说是和军区那边也请了长假。
这是近来二十年,他小舅唯一的一次请假,虽然知道反常必有妖,但是他小舅的事,从来都不是他能多问的。
两个月来,他拢共也就打了两个问安电话,真的只是问安,通常会在三十秒之内挂断。
“我找到我的儿子了。”电话那端的声音,沉冷如水。
“什么?小舅,我没有听清楚,你能再说一遍吗?”
苏嘉秋下意思的认为是自己产生了幻听,他小舅刚刚说是谁的儿子来着?反正绝对不是他听到得那样。
他小舅打了几十年的光棍吗?连着对象都没有,哪能有孩子。
“我找到我孩子,那块玉佩就是他的,不过那和适合,被一群垃圾给强占了。”
苏嘉秋这次听清楚了,他小舅的心情听起来很糟糕,他没敢让人再重复一遍,稍稍稳定了下心情问,“小舅,你打给我电话,有什么事情吗?
“我的东西也不是那么好拿的;你看着办,不必手下留情。”
看着办……
苏嘉秋瞬间就听懂了他小舅的意思,他很意外,在他印象里,他小舅不是已经超脱了凡俗,不问世事了吗,应该是什么都不放在心上的,怎么这会儿……
苏嘉秋在心里瞎琢磨,嘴上却答应的很干脆,“我知道了,小舅,那他们到底是……”
他的话没问完,那边就已经挂断了电话,苏嘉秋看着掌心的手机,怔了两秒才回过神。
他真的很想知道,那些人到底是做了什么事,能把他小舅给惹毛了。
不怪他八卦,真的太反常了,哪儿有一座冰山突然就变成了火山的,还有他小舅的孩子……
是他小舅保密工作太好,还是他太糊涂,怎么一点都没有察觉到。
对了,他小舅是说找到了儿子,既然是找到了,难道那个女人,背着他小舅偷偷生了个儿子?
一定是当初收了他小舅玉佩的那位!不知道是何等风华,能让他小舅念念不忘这么多年!
苏嘉秋觉得自己终于理清了头绪。他决定先给陆家制造些麻烦,反正对方一直想和他合作,不用去认真去找,都能让陆家够呛。
苏嘉秋一直都觉得自己挺慈悲的,这事要是他小舅亲自出马,陆家不知道给整顿成什么样,撞到自己手里,陆家算是走运。
对了,解决了那些破事,他要火速的去杉市凑热闹。
他小舅的热闹,这是百年不遇的啊,错过再等一百年!
他对他那位舅母,那是充满了百分之百的期待和好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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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三章
黄三赖叼着根牙签,慢悠悠得从街边的小餐馆走出来,嘴里哼着小曲儿。
他喝了不少的酒,脚步有些晃悠。
餐馆的老板娘在后面大步的跟了上了,“大哥,你今天的账忘记结了。”
黄三赖停住了脚步,“怎么呢?怕我没钱给是不是,多大的事儿,老子有的是钱,今天的饭钱记在账上,上次来了我一起给,这么点钱也天天念叨。”
老板娘张了张嘴,却一个字都没说出来,等人走远了她才叹了口气往回走。
他们夫妻俩是外地人,在这里开了家饭馆讨生活,顾客大都是附近的居民或者工地的一些工人,小本生意,每天起早贪黑也赚不了多少钱,刚好供儿子读书和一家三口生活开支。
这几个月,黄三赖在他们店里吃饭已经赊了两千多块钱了,她每次去和对方提结账。对方要不就推脱,要不就像刚才那样恶声恶气的反过来质问他们。
黄三赖是附近出名的老无赖,他们是夫妻是外地人,惹不起这样的头蛇,所以只好每次都忍了下来。
但是最近一个星期,对方每天晚上都在店里吃饭,还要他们垫钱去买酒……像是看准了他们软弱可欺一样……
不是没想过去报警,但是警方把人抓进去最多也就关两天,怕以后黄三赖出来后,他们连着店子都开不下去……
再说进局子对黄三赖那样的人,已经是家常便饭,她听人说黄三赖二十多年钱,已经因为贩卖人口被判刑了七八年,后来出来因为犯事,又进去过几次。
那样的凶神,他们更不敢去硬碰硬了。
老板娘空手而归,夫妻俩齐齐的叹了口气,再这么下去,他们只得搬离这里,重新去选店址了。
两句话打发走了那个麻烦的女人,黄三赖有些得意每天都能吃白的,哼着小曲的声音高了些。
走到巷口,他停下了脚步,路被一个人给堵住了。
黄三赖眯着眼睛去打量眼前的男人,对方的身材高大,像是半截铁塔一样杵在那里,光线随之都暗了不少,穿着一件简单的短袖,露在外面的皮肤呈古铜色。
审视的目光,让人从心底发寒,他被定在了原地,腿抬动不了。
他曾经见过不少亡命之徒,还一度引为谈资,但是眼前这个人,比那些死刑犯更危险,重刑犯身上大都有浓重的血腥和残忍味道,但是这个人太平静了,看他的眼神,像是他只是一个死物……
那个男人,就像是一头危险兽,骤然出现,他都不知道这个人,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站在这里,又注视了自己多久。
黄三赖吞了口口水,在此之前,他并未见过对方,最近也没用结什么仇家,想到这里,他稍微安定了些,既然惹不起,他掉头就想走。
他刚掉过头,就感觉有人捏住了自己脖子,后劲那一块钻心的痛,像是骨头被捏碎了似的。
他哀嚎了一身,顺势往后倒去。
黄三赖打了个冷噤,好不容易站住了身体,痛的冷汗都冒出来了,满眼恐惧的看着面前的男人,这人一句话不吭,说出手就出手,还这么手黑。
他是遇到了比自己更横的角色了。
“你是谁?你是找出人了吧?”黄三赖混了这么几十年,恃强凌弱,但是遇到更狠的人,他就怂了。
眼前这人太可怕,所以就算此时他心里再不愤,知道不是眼前这人的对手,也尽量憋着。
“垃圾。”男人冷冷得吐出两个字,答非所问。
徐霄镝拧着瘦弱的人,把对方撞到一边得墙壁上,半点没有手软,堵住了对方的退路。
黄三赖后背生疼,身体撞到墙壁上,发出了沉闷的声音,他现在没有怀疑了,这个人光天化日之下,杀了他也不一定,这么冷硬的心肠。
他确信,对方手里一定沾过人命。
“来人啊,有人要杀人了啊。”
他的话还没落音,那个男人镝再一次锁上了对方的脖子,出手快如闪电,黄三赖伸手去掰对方的手,对方的手纹丝不动,像是一块钢铁一样。
刚刚的那对夫妻,听到了动静跑了出来,惊呼了一声,被对方的气势所摄,定在原地既没上前也没回去。
“我问你,二十八年前,你在杉市火车站,是不是从一个男人手里,抱走了一个孩子。”
黄三赖用力的咳嗽,这才明白,原来这人真是寻仇的,三十年前的火车站,他还有印象,那是他做的最大一笔买卖。
那个孩子卖了五万快,五个合伙人,每个就分了一万,拿在当时,可是一个大买卖。
他在心里一盘算,这人不好惹,自己绝对不能承认,“我没有做,不是我。”
他就不信了,这么多年了,他都坐牢出来了,这人还能拿他怎么样。
“你最好老实交代,我不想听谎话,如果你还想活命的话。”
“你真的认错人了,你怎么能确定就是我……”话没说完,他就躬下了身体,那一拳头让他整个胃都在翻腾,喝下去不久的酒全都“哇”的一声吐了出来。
黄三赖跪在地上脸色一片苍白,在那人第二拳要落下来的时候,忙开口求饶,“我说,我当时是抱走了个孩子,我都告诉你。”
“我没有耐心,你最好,一字不落的告诉你,怎么从那个人手里,把孩子抱走的。”
“那个时候,刚好有个有钱的女人找到了我,她说想要一个孩子,我把当时手里的孩子都给她看,她都不满意。那个女人当时出的价钱很高,还愿意先给定金,我就想,能不能再想想办法,然后那几天,我就去火车站转了转,看看能不能有机会下手……”
当年他和朋友一起做贩卖孩子的勾当,那么小的孩子很容易哭,所以他们就把安眠药磨成粉,然后给小孩喂下去,这么以来,小孩能睡上一天,不会引人注意。
但是那个女人,看着孩子说没精神,所以不太喜欢,要不是这样,他也不会铤而走险。
在人来人往的火车站把孩子抱走,他当时观察了那个少年很久,一直到那个少年睡熟了,才找到机会下手,把孩子交给了那位夫人指定的人。
那位买主当时还让他演了场戏,说孩子是他们性感情愿送人。
利益丰厚,所以附加的这些条件,他也没用想就都答应了。他当时拉着自己的女朋友,告诉来走抱孩子的人,孩子是他们的,因为没钱养,走投无路才会送人,演了一场苦情戏。
来抱孩子的女人是那位夫人家的佣人,看起来挺精明的,当时还问了他们许多,他手心都是汗,差一点就露馅儿了……
没想到不到一个月,买卖孩子的事情,就被警察查到了,他是从犯,但是因为买卖的孩子有十几个,他还是判了八年,后来减刑,提前了两年从牢里出来……
黄三赖没用想到,过了这么多年,那个孩子的家人还能来找自己麻烦。
徐霄镝脸色越来越阴沉,抬脚又去踢地上的人,警察来的时候,黄三赖已经躺在那里,说不出话了,剧烈起伏的胸口,能证明这个人还活着。
黄三赖看到停下了警车,第一次觉得有了松了口气的感情,以前他都是拼命跑的。
警察把自己拷上,对另一个人却熟视无睹的时候,黄三赖彻底慌了,“警察同志,他袭击我,你们要抓他啊,我是无辜的。”
给黄三赖拷上手铐的那位笑了下,像是听到了什么及其可笑的事情,“你有什么无辜的,聚众赌博,诈骗,参加社团,我们回局里面,好好的谈谈。”
黄三赖脸一下僵住了,这些都是可大可小的罪名,可能跟着第二天就被放出来了,但也可能要判刑,但是现在这样情况,怎么看都是有人想搞他。
他最近两个月他没什么钱,已经很少去赌博了,也就在小饭馆赊个账耍耍威风,阴沟里翻船,这样被翻旧账,他真的很不甘心!
“你们为什么不抓他!”黄三赖看着站在一边的男人,有些歇斯底里的大叫道,他有着预感,自己这次被抓进去,可能就再难出来了。
“算你走运,有机会能苟延残喘。”徐霄镝走到了人面前,无视有些呆滞的人,从黄三赖的衣服里掏出了钱包,隔空扔给一直站在旁边的餐馆夫妻,“他以后不会在有机会出来了,看看这点钱够不够还账。”
餐馆的老板那里敢应声,徐霄镝也没用再说话,径直的离开了。
一直到警车走了,看热闹的人也都散了,夫妻俩才慢慢回过神,看着手里的钱包,他们知道,那个人大概不会有机会再回来了,这么想着,他们心里生出了几分快意和庆幸。
………
徐霄镝打听到了当初参与贩婴的那伙人,没一个好人,刑满释放后都有二进宫,比起当年有过之而无不及。
那些人,是直接照成他和那对父子分开的人,这三十年,他是怎么样也要他们还回来的。
他向来是瑕疵必报,何况是牵扯到那两个人,更是要加倍的讨回来,别人犯一寸,他都要讨一千丈回来。
他从前他会给人冷淡超脱的印象,只不过是因为逸慈消失的时候,一并带走了他的喜怒哀乐。
之后就再没有人和事,能让他去侧目,什么都变得不重要。
问清了事情的始末,徐霄镝就让那几个人去了他们该去的地方,每个人都有犯事,他只是帮他们一把,让他们余生能活得纯粹些,好好地改造,不用再去想那些乱七八糟的事。
徐霄镝办完了上事情回来,天色已经黑了,他在回来的路上帮宁逸慈买了粥,最近两天,对方都很少吃饭,粥还是他勉强人喝下去的。
知道的越多,他就对那对父子越愧疚。
徐霄镝开门的时候,宁逸慈正在浴室里洗澡,他不小心把干净的衣服碰到了地上弄湿了,不知道人回来,所以就穿着一件内裤走了出来。
宁逸慈看到房间里突然出现的人,十分意外,他准备退回浴室,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