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婚二爱-第6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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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沿,我发现你最近废话越来越多了,以前怎么没发现你这么八婆?”木槿宸沉了声音,两颊却不自然的升起了一丝红晕,像是要掩饰什么,语气更是不耐烦的冲着他吼:“干脆当女人得了。”
“不不不,我得纠正一下,不是我最近话多,那是因为你最近总做些让我大跌眼镜的事情。”张沿连说了三个‘不’字,纠正他的话,“我说,你那边现在都七八点了吧,你跟着瞎起什么哄呢,出去吃不就得了,还矫情的学人家熬粥。”
“张沿,我觉得你就嫌女人太烦,要不,我帮你一把。”木槿宸说的咬牙切齿,锅里的水已经冒起了泡泡,一个个从下面升腾起来。
“OH,NO,宸,这是不对的,张家就等着我传宗接代呢。”张沿夸张的大叫,甚至用手捂住了自己的下半身,“可是,我怎么知道瘦肉粥怎么熬。”
“你没喝过瘦肉粥?”木槿宸手忙脚乱的将米倒进砂锅里,溅起的水落在自己手背上,烫红了一片。
“你也喝过,怎么不会熬?我连生的肉长成什么样都没看过。”张沿大叫,“你怎么不打电话回木氏庄园问你们家的管家?”
“找个会熬粥的给我打电话。”说完,还不等张沿拒绝,就已经挂了电话。
如果打电话回木氏庄园,怕这里也不安宁了。
只不过过了两分钟,手机就再次响了起来,这次他看也没看来电提示,直接接了起来,冷淡的吐出一个字:“说。”
“总裁,我是安妮,你是要熬瘦肉粥吗?”
“是。”
“水烧开了吗?”
“嗯。”
“那将淘净的米放进锅里。”
“嗯。”
。。。。。。
安妮一个步骤一个步骤的教他熬粥,紧张的手心里都出了一层细密的汗,每一次碗落在地上摔碎的声音从听筒里传来她都紧张的不行,怕他会踩到碎片扎伤脚,他拿着刀切肉的时候她也是担惊受怕。
只是,这一切她都只能埋在心里,理智而平淡的复述着下一步该做什么。
“就这样不停的搅动,然后用小火熬上一个小时就可以了,起锅的时候可以放上葱花,那样更香些。”
“嗯。”木槿宸从头到尾就那么一个字,安妮还来不及说再见,这头就已经挂了电话。
厨房里,飘散着瘦肉粥浓郁的香味,他手上不停的搅动着,甚至还将手机调成了一个小时后的闹铃。
闹铃响起的时候,他伸手关了火,将足足五厘米长的葱丢进锅里,搅动了一下,才盛进碗里。
看着碗里卖相不怎么好的粥,嘴角勾起了一丝淡淡的笑。
房间里,外面的天色已经完全暗下来了,楚安然还窝在被窝里保持着刚刚的动作一动不动,听见开门声,她也毫无反应。
木槿宸将烫手的碗小心翼翼的放在床头柜上,指腹已经被烫红了,将呆滞的楚安然扶起,拿了枕头垫在她身后,“安然,先喝点粥。”
他用调羹舀了一点点,放在唇边吹凉了,甚至还用唇瓣试过温度后才递过去,喂进楚安然的嘴里。
楚安然神色不变,也不吞咽,浓稠的粥便顺着她的嘴角划了出来,一滴滴落在雪白的被褥上!
木槿宸握着调羹的手指在收紧,他心疼,但更多的是愤怒,恼她如此不爱惜自己的身体,更恼宋思年的自私,“安然,我知道你心里难受,但是,伯父伯母不想看到这样的你,宋思年也不想看到这样的你。”
我也不想看到这副行尸走肉的你,若不然,我真不知道我会做出什么事情。
抽了纸巾将他嘴角和被褥上的粥擦拭干净,强自将心里涌动的怒气压下,又舀了一勺吹凉了喂进楚安然的嘴里。
这一次,楚安然乖乖的张了嘴,虽然还是那副木然的表情,但总归能听到他讲话。
木槿宸一勺一勺的喂,她只是机械的张嘴、吞咽,神色木然。他也是一天没吃饭,加上早上喝了酒,此时胃疼得他的额头冒出了层层的冷汗,但是,他还是坚持将那满满的一碗喂完。
“还吃吗?”
楚安然摇头,又缩着身子躺回了床上。
“安然,我定了两天后的机票,我们回樊城。”
“不……”这次,楚安然开了口,声音干涩沙哑,却是坚定的拒绝。
木槿宸皱眉,胃痛得像刀绞一般,额头上更多的冷汗滚落下来,只有用手紧紧的按住,才能有片刻的缓解,他冷然凛冽的看着一副伤心欲绝的楚安然,毫不介意在她伤口上狠狠的撒了把盐,“你是要在这里等宋思年回来吗?楚安然,如果你只想等宋思年的骨灰,我不反对,但是,如果你还想见到他就应该去寻找,而不是躲在房间里顾影自怜,他既然决定了要走,难不成还会主动回来?楚安然,你比我更了解宋思年,如果你再这副颓废的模样,下一次你再见到宋思年的时候,就会是在他的葬礼上。”
“出去。”楚安然愤怒的冲着他嘶喊,手指颤抖的指着房门。
思年怎么可以死,她欠他的都还没还清,她欠他一句‘对不起’,欠他一次不离不弃……
看到她痛苦的样子,木槿宸也是痛得,甚至比她还痛上几分,但是他知道,以后,她不会再这么作践自己了。
“安然,肾衰竭在国际上并不是绝症,虽然难治,但并不一定没有治愈的机会。我已经让张沿替你找他了,你难道想用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去见他?让他内疚死?”他的手紧紧的按着自己的胃,那种痛像是要将他深深剥离一般,是心痛,还是胃痛,他自己都已经分辨不清了。
最后看了眼已经平静下来的楚安然,转身出去了,很饿,但是却没有一点胃口。
从来没想过,有一天,他居然会用如此卑微,甚至不惜用另一个男人做借口,来劝他爱的女人不要这么颓然。
从酒柜里拿了一瓶茅台,这酒的度数太高,他平常都没喝。启开,那股浓郁的酒香就在空气里弥漫,透明的酒液在璀璨的水晶杯里晃动,仰头尽数喝下,火烧火燎的灼热感一路延伸到胃里,那种撕心裂肺的疼才被压制了一点点,只不过才过了半分钟,那种痛又一次窜了起来,甚至比刚才更甚。
他一杯接一杯的喝,那短暂的麻醉让他沉迷,脸色发白,连唇瓣都泛起了白,手紧紧的按住自己的胃,整条手臂都在微微的颤抖。
一瓶酒见了底,他也醉得不省人事趴在了吧台上,只是一直按着胃部的手依然紧紧的压着,没有放松丝毫,额头上的冷汗盈盈而下,渐渐的被夜风吹干。
“咚”的一声,空了的酒瓶滚落在地上,摔的粉碎,木槿宸动了动身子,有些朦胧的睁了睁眼睛,换了个姿势又睡过去了。
真好,终于不疼了。
楚安然躺在床上,用手机一遍一遍的拨打宋思年的电话,那头一直都是那个冷漠机械的声音:“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外面,什么东西摔碎的声音在这夜里格外的清晰,她握着手机的手轻轻一顿。
其实,她没有疯,她清晰的记得所有的事,她看到木槿宸的迁就和痛苦,看到他手背和指腹上烫出的红痕,看到他额头上沁出的汗水。
那声破碎声让她不安,就像宋思年决定离开时的那种不安,黑暗中,她的眸子猛然间睁大,赤着脚就跑了出去。
吧台上,木槿宸静静的躺着,空气里,是浓郁的酒香味,水晶杯在吧台的边缘摇摇欲坠,旁边的地上是一堆的碎玻璃渣子!
“阿。。。。。。宸。”她有些艰涩的叫出了他的名字,宋思年的离开让她觉得自己的每一丝幸福都是一种罪过,她这种人就该躲在角落里,静静的死去。所以,她躲进自己的世界,拒绝一切的关心。
木槿宸的脸上有一丝奇异的嫣红,他上半边身子半趴在吧台上,已经有一半的身子吊在了吧台边缘,眼看着整个人就要落到地上了。
“阿宸。”楚安然焦急的喊他,睡梦中的木槿宸动了动身子,更是摇摇欲坠,这惊险的一幕看的楚安然胆颤心惊,甚至忘了自己还赤着脚就跑了过去。这一刻,她只想着,不能让他跌倒在玻璃碎屑里。
扶住他身体的那一刻,脚心里也同时传来尖锐的疼痛,她几乎能听到玻璃刺破肉那种钝钝的声音。
“呜……”她扶着木槿宸身体的手在发颤,疼痛让她的身子不稳,脚步踉跄了几步,更深的疼痛随之袭来,眼前阵阵发黑。
空气里,血的腥味已经盖过了酒的醇香,她伸长的双手在发抖,却始终坚定的撑着木槿宸的身体,她不能放,因为他整个上半身都已经靠了过来,此时,他还醉得不省人事,半点也没有要睁开眼睛的意思。
楚安然皱着眉,双腿在颤抖,脚下踩着无数的碎玻璃渣子,还有一块碗口大的玻璃,玻璃的上半部分碎裂口已经基本上嵌进了楚安然的脚掌里,轻轻一动,就有一大股的血涌出来。
她将木槿宸的上半身推到吧台上趴着,确定他暂时不会摔下来,才缓缓的蹲下身子查看伤口。
双脚的脚心已经是惨不忍睹,玻璃渣子嵌进了肉里,那碗口大的玻璃尖利的上半部分也嵌进了肉里,鲜血从伤口处一股股的涌出,在地上留下一滩触目惊心的红。
硬拔、出来已经是不可能的了,血越流越多,鼻息里能呼吸都的全是血腥味!
“阿宸,阿宸。”她脱下外套将碎玻璃扫到一边,然后坐在地板上,抬起头拍木槿宸的腿,虚弱的喊着他的名字。
木槿宸没有半点反应,她不敢用力,只好撑着身子站起来从他的裤兜里掏出了手机。
捣鼓了半天,才发现要指纹解锁,试探性的将自己的食指放上去,居然开了,她这才想起,木槿宸上次将她的指纹录进去了,只是没想到,他没删除。
手机的屏幕是纯黑色的,并没有什么照片,欣喜的同时也微微有些失落,欣喜是因为里面不是苏苒的照片,失落是因为,什么都没有。
握着手机,这才发现自己并不知道法国的急救电话,更不知道这是哪里。
她点出通话记录,找了一圈后,最终还是拨了张沿的电话号码!
“宸,你爱上我了是吧,一天这么多个电话,你不知道我现在正办事吗?”电话刚一接通,就听到张沿震耳欲聋的抱怨声,还有女人不满的嘟囔声,“你对女人没兴趣,我还要解决生理需求呢。”
张沿的声音有些喘,一顿一顿的。
这下,楚安然再怎么迟钝,她也明白电话那头的人正在做什么,脸“唰”的一下红透了,直接挂了电话。
握着电话的手还有些发抖,但几乎是挂上电话的那一刻她就已经后悔了,现在家里还有两个病人呢,自己脚上的血已经止住了,可是木槿宸的状态却很不对劲。
但是,要让她再打一次,她是真的没那个勇气。
还好,不等她纠结该怎么办,电话就在她掌心里震动了起来,震得她心里发麻!看了眼来电显示,是张沿的,迟疑的看着上面的名字闪烁,却不知该不该接。
但那头,似乎料定了这边的人心情揣测一般,硬是一遍一遍的打。
最终,她还是接了起来,握着手机的手有些抖,心里发虚,不知是不是因为失血过多出现这样的症状。
“楚安然?”这下,张沿的声音正常了许多,有流水的声音传来。
“你在干嘛?”楚安然竟然傻愣愣的问出了口。
“洗澡。”
张沿的回答让楚安然直接有掐死他的冲动,再次证明,物以类聚人以群分这话真是不错,能和木槿宸走的近的人,也不会是什么省油的灯。
“楚安然,你不疯了?”张沿一如既往的毒舌,一点也不介意他的话有多伤人。
“张沿,我说你就不能积点德?也不怕下了地府被拔舌。”楚安然反唇相讥!
“好吧,说,什么事?你和宸就是天生一对,一天不找我麻烦就浑身不舒服。”
那头的流水声停止了。
“帮我叫救护车吧,我现在残废了,木槿宸醉得不省人事了。”
二十分钟后,楼下就响起了救护车的声音,楚安然掀起沉沉的眼皮,下意识的去看吧台上趴着的木槿宸,他还没醒,脸色卡白。
好不容易爬到门口,费力的撑起身子开了门,眼前一黑,就直直的晕过去了,头撞在木地板上,痛得她眉眼都挤成了一团!
再次睁开眼睛,入目的是一片纯白,额头很痛,一摸,才发现肿了好大一块,脚心也很痛,火烧火燎的痛,费力的抬起腿,上面缠着厚厚的一层纱布,肿的像是馒头一样。
侧过头,就看到一旁睡得安稳的木槿宸,他的头发凌乱,脸色苍白,眼睑下一圈青青的黛色显得更加显而易见,下巴上长出了青色的胡茬,呼吸匀称。
“阿宸。”楚安然轻轻的喊,另一只病床上依旧睡的安稳,她努了努嘴便不再叫他!
病房里,除了她和木槿宸就再也没别人,倒是干净整洁,楚安然想,他们应该算是最凄惨的病号了,醒来身边连个人都没有。
门把轻轻地扭动,进来一个金发碧眼的法国女人,穿着粉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