怦然心动 (瑾色流年)-第3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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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了?”我问旁边一个似乎围观了很久的一个女孩。
她小声告诉我陈然她妈妈留给她的水晶发卡找不到,我了然。
那个水晶发卡我们都见过,很漂亮,上面的水晶在太阳底下能闪出耀眼的光芒,像我们这样什么饰品都没有的孩子心里真是艳羡的不得了。只可惜陈然平时都不会带的,我们见的机会也少之又少,突然说不见了还是令人挺惊讶的。
春晓听过之后就撤离了现场,回到自己的床边,我也觉得没什么可围观的了就跟着春晓一起撤离了,可是我却没想到会愈演愈烈。
晚上查寝的老师过来了,陈然哽咽地向老师说明情况,那时候我们已经和衣就寝了,她这样一说,老师立刻发话让所有的孩子都起床然后站到宿舍门外。
我们不敢耽搁立刻穿衣服起床,站在宿舍门外,其他孩子叽叽喳喳地开始他讨论不休。
“老师是要搜床吗?”
“大概吧,不然干嘛让我们都出来。”
“谁这么缺德拿人家的东西!”
“也不能这样说,说不定只是一时想不起来自己放到哪里了,她拿那东西当宝贝一样地藏着掖着,谁知道她是不是忘记藏在哪里了。”
“你是吃不到葡萄说葡萄算。”
“切,谁稀罕!”
她们还在抬扛,老师带着陈然从里面走了出来,陈然的眼睛红红的,手中紧紧攥着她那个水晶发卡,原本的喧嚣一下子安静下来都看着陈然和老师。
陈然却红着眼瞪着我,我抬头看老师,发现老师也用凌厉的眼神看着我,我心里一咯噔,她们为什么都这样看着我。
很快我就知道答案了,我被老师带到了办公室里,还有陈然也一起来了,我们一离开,我就听见身后那群孩子又开始叽叽喳喳地讨论起来。
“真没想到啊!”
“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的。”
“这次她可装不下去了。”
各种刺耳的谩骂声传进我的耳朵里,我却还是浑浑噩噩的搞不清楚是怎么回事,直到老师问我怎么可以偷别人的东西时,我才反应过来她的发卡是从我的床位上搜出来的。
我的心像掉进了一个无底洞,漫无边际地下沉,老师还在问我为什么偷东西,我不说话看向陈然,陈然也在瞪着我,似乎在等我说“为什么”。
为什么?我自己都不知道,我告诉她们不是我拿的,老师和陈然显然都不信,因为东西确实是从我的床上找到的。老师一张脸难看极了,我大概一辈子都忘不了,我一直说不是我,老师最后也急了,毫不留情地给了我一耳光,她说她最讨厌偷窃的孩子。
我眼冒金星,耳中轰鸣,左半边脸火辣辣的,眼睛顿时模糊起来,我努力挣开眼睛,却只看到老师那张有些狰狞的脸和陈然依旧委屈的面容。
我依旧没有承认,因为那不是我做的,最后陈然说既然找到了就算了,老师却狠狠地瞪了我一眼,说让我写一份检讨,然后在全校学生面前忏悔。
我忘记自己是怎么走出办公室的,一出门就看见了门口蹲着的春晓,那时我的脸还红肿的,春晓一看到我的脸就睁大了双眼,眼里是不可置信,她也想不到平时挺可爱可亲的王老师会出手打人吧,我自己也不相信。
可是我的脸真实地在疼,不是做梦,老师眼里的厌恶也不是在梦里看到的,我想我自己真的完了。
所有的讨好、伪装此刻全化成了泡沫,一个偷窃的孩子没有人会愿意领养的,回到宿舍,其他孩子都有点幸灾乐祸,似乎都觉得自己少了一个劲敌。
我默不作声地躺到床上,春晓想和我一起睡,我闭着眼不说话,脑子里一边边回响着老师说她最讨厌偷窃的孩子,可是我不是啊!
检讨我不想写,但是又必须得写,我没有别的选择,因为我还要在这里生活很长很长的时间,或许是一辈子。
每一句话都违背了我的意愿,我记不清当着所有的人我念这些话时我有没有哭,我只记得她们每个人都鄙夷地看着我,就连喜欢我的院长都摇着头,似惋惜,又似无奈。
后来的很长的一段时间我都很沉默,春晓总是想着法逗我,我却高兴不起来,即使笑也是勉为其难地笑,比哭还难看。
番外三 。。。
春天终于过去了,孩子们似乎渐渐地遗忘了这件事,看我的眼神不再是那样赤·裸·裸的鄙视,但是我依然觉得自己像是被一大块抹布给笼罩着,每天都喘不过气。
初夏的清晨很是清爽,刚做过早操的孩子们被通知集合,简陋的礼堂不是很大,我们都站在里面显得有点拥挤,院长站在最前面,还有一些看起来气质非凡的人和院长在交头接耳,孩子们的眼里都闪着兴奋的光芒。
不用刻意打听就能知道这是省教育厅德育女子班来这召人了,每年都会有,但是只能是六岁以上的孩子,经老师、院长推荐,以及平时的表现,还有个人的成绩,每年只有五个名额,今年没有就只能等明年或是后年,或许永远都进不去里面。
所有人都想进,包括我,因为能进去里面的人现在都出息了,老师给我们举得例子太多了,好多现在都出了国留学了,这甚至比让一些普通家庭给领养走还光荣。
我心跳的很快,那些人在翻看我们平时的学习成绩,对于成绩我一直很自信,果然我看到有个人和院长说了什么,然后院长指了指我们的方向,那个人就向我们这里看过来,他看到我也在看他,就冲我笑了笑,我也回给他一个乖巧的笑。
可是最后我落选了,应该说不是很出人意料,即使我再优秀,他们也不会要一个有污点的人,我以为老师会给我一个机会的,但是它们一定还是和那些人说了那件事。
这次他们只召走了两个人,其中一个是高年级的,还有一个就是陈然,所有的人都很惊讶,陈然的成绩不算好,平时个人表现也不突出,在所有人眼里,她只是一个胆小又不懂得讨好老师的一个蠢丫头,可就是这样一个蠢丫头现在成了所有人妒忌的对象。
陈然似乎也很激动,我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自己的心情,我想原本那该属于我的,可是现在我却成了一个最无杀伤力的竞争对手。
我脑海里突然有一个模糊的想法,当初是不是陈然自己陷害我的?这个想法在我脑子里一闪而逝,因为它不成立,她并不突出,即使我陨落了,还有许多比她出色的孩子,可是到底是谁呢?
这个问题一直困扰着我,我透过她们的眼睛想看进她们的心里,可是我什么也没看到。
陈然走了,她们看我的眼神都藏匿着可怜的信息,只有春晓一如既往地和我好,从不看轻我,她说她相信我。
晚上我们肆无忌惮地躺在同一张床上,现在我已经不怕那些人工电报机了,我还能再悲剧到什么程度呢,现在我和春晓成了这里最潇洒的人,不用再刻意伪装自己。
其实这样的生活也不错,只是午夜梦回,只有我自己知道我多么渴望有一个家,每当我看到那些有父母的孩子撅着嘴,嘟着脸向父母撒娇时,我就觉得还有谁比他们更幸福呢,连看着他们的我都觉得幸福。
我也渴望着自己将来有一天能像他们一样撒娇取宠,但是现在都化成幻影了。
盛夏的知了叫个不停,我和春晓在午休时间溜了出去捉蝉去,每当我们捉到缠,我们先是把它们的翅膀给拧断,然后看着它们拖着残断的翅膀在地上来回扑腾,等到他们筋疲力竭的时候再结束它们的生命,我一点也不觉得自己残忍,我只觉得那样做,自己心理很爽!
春晓不愿意做这样的事,所以她只是在一旁看着我,等我心满意足后,她才拉着我返回宿舍,宿舍里又多了许多新面孔,也少了许多旧面孔。
从盛夏到初秋,陆续来了好多领养孩子的单身夫妇,我和春晓站在后院里,扒着后院里的铁栏杆,透过铁栏杆看着那些被领养走的孩子,她们的脸上荡漾着欣喜的笑容,比夕阳的余晖还要美丽。
每当这个时候就是我最落寞的时刻,然后我就想起初春时的那件事,或许现在的陈然早已忘记了那件事,可是却在我的心理留下了不可磨灭的疮印。
“冬阳,别哭。”春晓抱着我轻轻地拍着我的肩。
我这才惊觉自己又哭了,泪珠一颗颗落入脚下的泥土里,我多想自己可以像那些泪一样落入泥土里就此消失,可是我没有自杀的勇气,我还要好好地活着,小时候还不会说话的我没有死掉,现在会哭会笑的我更不会死掉。
盛夏就这样过完了,再也没有那些恼人的蝉了,秋天的树叶像雨一样飘飘洒洒起来,院里的落叶刚扫完一转眼又落了一地,我们要不厌其烦地一遍遍地打扫。
我们正扫着落叶,一辆豪华轿车停在了院子里,带动着地上的落叶在空中又飞旋了一会,我们都停下手中的动作看着车上走下的那个男人,我发誓我长这么大,他是我见过的最有气魄的人,当然我见的市面不多,但是我看到我们的院长也诚惶诚恐地有点手足无措时,我就知道这个人一定不简单。
他锐利的眼神扫过我们,然后停留在春晓身上,春晓看到他似乎有些紧张,一张脸变得苍白无血,黑漆漆的瞳仁因为眼睛大大地睁着更加清晰地显现出来。
然后那个人一步步地向我们走来,我就站在春晓的旁边,能感觉到她身上的不安,我突然抓住她的手想给她一些安慰,其实我也不知道她为什么那么害怕。
出乎我的意料,那个男人走到我们面前却突然冲我问道:“你就是冬阳是不是?”
虽是问话却是肯定的语气,我长了大嘴不相信这么一个高高在上的人居然知道我的名字,正当我惊讶的时候,那人伸出手摸了摸春晓的脑袋,春晓似是有些厌恶地闪开了,那人也不在乎,只是轻轻地笑了。
后来春晓被那人带走了一天,到了傍晚才被送回来,回来后,春晓连晚饭也不吃就钻进了被窝里,对今天的事只字未提,我也不好问她。
这件事后大家对待春晓的态度似乎变了,从原本的爱理不理变得有些巴结的意味了,是了,那一天她们都看到了那个非凡的男人和春晓的亲密,虽然她们和我一样都不知道为什么春晓会呆在这里,但是她们都觉得春晓一定不是一般人。
秋天过去的时候,孤儿院里发生了一件大事,那就是院里有个女孩被社会上的小青年给强·暴了,然后又把人给活活害死弃尸荒野了,我们一听到这个消息就炸开了,仿佛下一个就轮到了我们自己一样,院长开了好多次大会安抚我们,我们还是在担惊受怕。
我们都是无父无母的孤儿,即使被害了,警察也不会下大力气去追查。
我们其实可有可无。
那个被害的孩子我知道,我还和她说过几句话,现在她却去了另一个世界,她比我还小几个月,我不敢想象她还那么小,那些人怎么能下得了手,我终于相信这世上真的有禽兽这一说。
就在我也每天处于恐慌的时候,死神也和我撒肩而过一回,现在回想起来我都不能平复自己的心。
那天我像往常一样去北面那片荒院里刨红薯吃,那些红薯是院里的老师种的,我和春晓来玩的时候无意中发现的,我刚进去,身后就窜出一个人把我紧紧地搂住,我的心一惊,张开嘴想大声喊叫,身后的人却用他的大掌把我的嘴捂得严严实实,他一路拖着我往墙角里去,我拼命地挣扎,却是徒劳。
等他把我拖到墙角后,我的嘴被他用胶带给缠了好几圈,确定我实在是发不出声音后,他才绕道我前面,我惊恐地看着他,他头上的那一头黄毛搭拉着,邪恶的笑容挂在脸上,我都忘记哭了,只知道看着他,他压上来的那一刻,我才又记得反抗,我双手乱挥,脚也胡乱地瞪着,他一直没有得逞。
终于耐性被消磨了完了,他一把抽出腰上的皮带,我以为他要打我,猛的闭上了眼,他却是拿着皮带把的手给捆绑在身后,然后一把撕扯了我衣服的前襟,裸·露的肌肤暴露在初冬的傍晚里,害怕已经不能用言语来形容,那时我想或许死也是一种解脱。
我绝望地看着上方那一处青砖碧瓦,像蛇一样冰凉的手游移在身上,身体下面被贯穿时,我却感觉不到痛了,我像个断了线的木偶一样被·操控着,完全没有自己的思想、语言、行动。
不知道过了多久,外面传来脚步身。
“警察叔叔,就在里面。”
是春晓的声音。
身上的人“咻”的一下站了起来,一提裤子,顾不得穿上身的衣服就从后面的窗户里跳了出去,我依旧无声息地躺在那,然后是春晓的脸在上方遮挡住了视线。
我看着她满脸的泪,我的脸上却是干的。
“冬阳!”
春晓压抑的哭声萦绕在耳边,我眨了眨眼,终于流下了眼泪,滚烫滚烫的。
“冬阳,没有人知道的,我们就当什么也没有发生过好不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