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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我不是聪明女生+终结版-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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数学,然后我们包揽各科的冠亚军。
  上课时他也隔了千山万水回头看看我,微笑一下,那笑容有青草的味道。
  记得那时年纪小,你爱谈天我爱笑。
  冬天的夜来得早,我们跑出去吃点什么就要回来自习。他说,最初他追我时就是在校外的小摊上,每次他看我揣着个煎饼就急急忙忙往回跑的样子就很心疼,就想找个温暖的地方喂我吃东西。抱在怀里不让我那么瑟瑟的颤抖。
  你在学校那么骄傲,可是实际上,你还是个小孩子。他说。
  那时我的数学不好,考完试就去操场哭,我以为夜里没人知道。可是我回头时,他就在不远处。
  那时他拿着我发表的文章给所有人看,然后郑重地在扉页上写下:晓蓓好棒哦。
  那时我们真是单纯啊,牵牵手能偷着乐好几天。
  那时……
  手机铃声不合适宜的响起来。
  “你好,是林晓蓓吗?”怪怪的腔调,听着是南方的学生。
  “啊……是我,……您是……”
  “我是许磊。”
  “许……”我尴尬得不知哭好还是笑好。许磊是谁啊?
  “你忘了?就是开学报到的那个……”
  哇靠,居然是他。
  开学那天我进办公室报到时里面没有老师,只有三个高年级学生干部在办理新生入学手续。一个分头油亮,酷的堪比一头犀牛,进进出出只看见俩鼻孔。一个光头穿一大花裤衩,一边抄东西一边左一眼右一眼地打量新生。最后一个坐办公桌后面整理资料捎带着招呼我们,他身材瘦小,黑黑瘦瘦的不甚起眼,脚上还打着绷带,只是一双眼睛炯炯有神。三人的共同特点是脚上只穿一双拖鞋,我爸立刻皱了一下眉,估计老头心里肯定在想:“这都些什么玩意儿 ?”我倒无所谓,长途旅行后我的脚快捂出蘑菇了,真想放松一下。上大学以后就可以穿拖鞋出门了吧?一想到此我就心花怒放。
  我坐在办公桌另一端,脸上极力镇静心里也是七上八下的。新来新猪肉,我的大学生活即将开始了。我们这一群新生里女生居多。几个宁夏、青海同路来的女生自成一圈,勾肩搭背聊天,亲热得水泼不进。还有几个都茫然的看天花板。我和旁边的一个女生搭讪,她叫达柳,甘肃人,头发短短的,颇善言辞,侃起来也是一把好手。我俩还挺有共同语言,互相吹捧得喜逐颜开。
  “你家哪里的啊?”我回头,是那个打着绷带的高年级学生,说话带很重的口音,糯糯的,与东北话的霸气大不相同。一时竟有点放心的感觉。
  后来我知道他叫许磊,湖北人,比我们高一级,没有女朋友。最后一条是他自己说的。呵呵,我心里微笑了一下,有点意思。
  “为什么只留你们几个做事啊?”达柳问。
  他笑,示意我们去看那个那鼻孔看人的帅哥,“那是我们的学生会主席”。
  “那你呢?”
  “我?”他笑起来还有酒窝的。“我什么都不是,我就是个小干事。”
  然后又胡聊半天,有人进来说,发寝室钥匙了。他挺忙,张罗着发钥匙,还有几个刚来的新生又要查号。我正待离开,他一转身递我手里一张纸条。“有事找我,我在一舍。老孟你帮她送一下行李。”最后一句话是对花裤衩光头哥哥说的。
  老孟二话没说背起了我的旅行包,看来是个善良的孩子,我也不反对有个免费劳力,尽管不喜欢他的发型。
  路上我我悄悄打开纸条,里面是个电话号码。不知道什么时候写的。强啊,没想到这穷山恶水的地方还潜伏着泡妞快手。
  进到寝室里我才被结结实实震撼了。一屋子巨人,至少在我看来是这样,男男女女十几口子人站在里面,目测估计没有一米七五以下的。正懵着,一个高个女孩笑着走过来,伸出手,“妹子你好啊,我马艳,鞍山人,你哪疙瘩的?”
  我一米六三,在家乡是不算矮了,今天脖子酸酸地仰视着这姐姐还是不由得自卑了一把。人比人得死,货比货得扔呐。
  老马的家人很好,很和善,很亲切,带了很多吃的来。我和达柳,还有刚到的广州小姑娘何晶晶大饱口福。马奶奶担心我们欺负马艳,不停地劝我们吃这吃那,“来,吃点这个,艳艳小啊,不懂事儿,你也多吃点,艳艳不会做家务,你们多担待她……”好象我们都是吃人不吐骨头的小灰狼就等着算计这高出自己一头的大红帽,按马艳自己话说“就差跪下哭着求你们放过我了”。我们几个大快朵哉,一边狂吃一边不停口的保证奶奶放心吧,您孙女儿就是我孙女儿,有我们在绝不会让艳艳受一点儿委屈云云。马艳在旁边憨厚地咧嘴笑。等奶奶一走;这家伙关上门就扑了上来,“谁是谁孙女儿,啊?”……后面就不说了,以后很久一段日子里我一看到马艳就联想到游戏机里生龙活虎的不知火舞,奶奶年纪大了,难免受奸人蒙蔽……
  四天后六个舍友陆续到齐,我们开始了传说中的军训。发下军装那一天我们手挽手在校园里逛了好几圈,模仿着五六十年代雕刻上的经典造型到处摆POSE留影,回头率非常之高,间或有人笑我们也没羞没臊地回笑一个,年轻就是资本,不趁现在犯点傻以后就来不及了。路上还见到了我们班长,班长红着脸,看天。
  九月的长春中午依然炎热,也没准儿什么时候忽然下暴雨,我们在烈日和暴雨下度日如
  年,终于明白了为什么那么多人说军训难忘。期间我往大三的代班长那里送过几次身份证档案袋什么的。好象别的班都是交给本班男生代转,我们代班不知道为什么这么各应。每次我都得向门房老头大费口舌,好象我是一心怀不轨的女流氓就想进去占人便宜。
  那一次我刚把老头说动摇了,突然有人在耳边说,“大爷她是新生,进来开会的。”老头看他一眼,居然点头放行了。
  “你怎么不和我联系呢?生活还习惯吗?” 糯糯的声音,听起来很有几分温柔。
  我不抬头也知道是谁了。
  通常情况下我是假装看破红尘俗事,勘透男女情关的。“其实世上本没有爱情,说的人多了,也就有了。”当年称霸四班靠的就是这句经典,显得很牛B。
  但我内心深处还是迷信这个的,人总得有点信仰,要不活着没意思。“我的意中人是个盖世英雄,他一定会乘着五彩祥云来接我”,朱茵说那句话时眼睛亮亮的样子打动过许多女生,我是一俗人,也相信将来会有人开着加长大卡(卡迪拉克啊)来接我。千不该万不该在
  熄灯后的卧谈会上把这梦话说出来。后来这群臭女人经常安慰我说:“不要急啊不要急,你的白马王子迟早会开着一汽的解放大卡来接你。”
  我看着那一袋子巧克力心生愤懑,知道我意志薄弱还这么考验我?!就不怕我把糖衣吃了炮弹退回去?按老马那刁民的意思,最好我把东西留屋里给她吃了,丝毫不关心我的死活。“去死”,我拎起袋子下楼……快到约的六点了。想了想,回屋脱了短裙子换上军装扎上武装带, 中华儿女多奇志,不爱红妆爱武装。这两天军训晒得像安南大叔,要谁能对这样的我起色心我还真服他了。
  我穿着一身汗味的军装,雄赳赳气昂昂奔赴约会。
  月上柳梢头,人约黄昏后。
  文学院的女生约会大概是要吟吟诗的,难得这么好的月色。
  可惜我学理,也不能迎风长啸麦克斯韦方程组。
  见我提着原封不动的东西下来,他的脸色一下就变了。
  “你不要误会……”他的口才不错,连篇长辞如同滔滔江水,好象给新来的小女生送巧克力是学生会的日常组织工作。
  我心说你大爷的,玩我啊这是。老子好歹也是有人追求的人。仨瓜俩枣的,黄鼠狼给鸡拜年,早看出你小子图谋不轨还在我跟前耍花枪,欠削是吧?
  “反正我不要……”
  “其实你真想多了……我就觉得,你这么小小的一个人离家又远……”我使劲看他就想知道他会不会脸红。希望工程那么多失学儿童流离失所的都没招来多少捐款,我只是单身异地求学居然有人主动献爱心,希望工程不找我代言真是瞎了眼。
  我们都没什么说的了,沿着文化广场来回溜达。
  “你的脚好了吗?”
  “还没有……”
  “那你正需要营养啊,拿回去自己吃吧。”我把袋子往他手里塞,他死活不接,我俩推推搡搡像练太极拳。
  “你!你拿不拿啊!”我快抓狂了,这一什么人啊,我上辈子欠人多少钱啊现在受这挫磨。
  “你这让我怎么拿回去啊?”他也冒了汗,周围的情侣们探头探脑往这里看。我不习惯这种不正当的回头率,赶紧换个人少的方向。
  “……”
  “你别生气啊……”
  我看看他一脸的汗珠子,忽然有点同情他。这人也够倒霉的,刚出倒道就遇到我这么个不负责任的女魔头,行贿未遂还被当众检举。老马要知道,一定会说“最毒不过妇人心”。
  “好了,我要回去了。”我用命令口气说。
  他没说话,送我回寝室楼下。
  “我不是想冒犯你……真的,可是……我们还能做朋友吗?”
  “……”
  我们还能做朋友吗?我背过脸,胸腔突然麻木,心有余痛,阴魂不散。
  “行……”我转身走进寝室楼门,走到二楼窗口看了一下,他步履轻松地走在回去的路上。
  曾经是杨琼每天送我回家,我进门跑到阳台上去看他,他对着我用力挥手,笑得像个小孩子,那姿势我一直记得。
  寝室还没熄灯,我敲门,“查热水器的!”
  里面乒乒乓乓一阵忙乱,老二用广东腔喊:“等一下啦,有人换衣服。”
  不管,使劲砸门,“快开快开!不许藏了!”
  进门后我差一点被愤怒的群众点了天灯。
  老三从枕头下面抓出十多件内衣慢慢往晾衣绳上挂,“吓死我了。”
  “你以为是谁啊?”
  “我还当三班的四十五度帅哥来查寝了,要导员来我才懒得收内衣呢。”
  “靠,几天不见你又发展新人了?谁是那个……多少度帅哥?”
  “就是那个第一排第六个,三班班长,你不觉得从斜后方四十五度看他很像金城武?”
  “我觉得他正面像冯小刚!你什么审美啊?”
  “在这里就得将就,你看咱们班男生,西服球鞋再配一红背心儿,纯朴得都接受不了。”
  “人家是心无旁骛搞事业的呀,爱江山不爱美人呀。”
  “搞个鬼的事业,你没听郭创造他们说咱班是学院的菜蓝子,连朵花儿都没有。”
  郭创造贵州人,长得小萝卜头儿似的,没想到还存这心,看来天下男人果然没有好东西。听她们埋汰了一阵男生,又研究了一下年级大势。老六对排头的大彪情有独钟,老三坚决拥护四十五度,“关键是气质好”,好几个我听都没听过的名字反复出现,看意思这有限的资源已经被瓜分得差不多了。我才告别一线两天,就已经失去了无数机会,将来得让老马赔偿我,我悻悻的想。
  “姑娘们睡觉熄灯了……”大妈一口气拉得很长,随即一片黑暗。
  “老五”,老四握着手机爬到我床头,脸被蓝屏映得像个刚爬出坟的僵尸,“老大说你晚上和一神秘男子去约会?还有人送好吃的?”
  四双冒着饥饿火焰的眼睛包围了我。
  “嗯,但我没要。”
  “为什么啊?晚上就二两饭你不饿啊?你不饿就不考虑集体利益啊?”
  “靠,那也不能挣卖身钱。俺早从良了。”
  饿鬼们一声叹息。
  在这群臭女人眼里,我大概连一打老婆饼都不值。犹大三十个金币就把主给出卖了,比起来……我倒也不算很廉价。
  “你们怎么能这么伤害我呢?”
  “拉倒吧,你把我的饼干全吃了,还不给我带夜宵。你跳楼我都不带拉你的。”
  “真的吗?”我一骨碌爬起来拍着老四的床,“你真不拉?”
  “不拉!杀父之仇夺饼干之恨,罪不可赦!”
  “晶晶……姐?”
  “不拉啊,你又不是靓仔,你自己决定了,我没有理由阻止你耶。”
  “企鹅……”
  “……对不起啊……”
  “靠!就没个伸把手的?”我也没干过什么伤天害理的勾当啊,咋就人缘这差呢?
  “我拉你!”老马沉着的声音响起。
  “姐姐你真好!”我拉着她的手狂擦眼泪。
  “不是……咳咳……那什么……你今儿中午买盒饭是用我的钱……三块,你先还了,然后再……”
  大家笑岔了气。
  金钱真是万恶之源。
  我躺下来,枕边的手机突然亮了,电话簿被打开,我看着那个名字,在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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