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弟的禁宠-第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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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人,那个人,小半辈子活的那么恣意,那么张扬和霸道,可是,愿意呢?
人在屋檐下,受着怎么样的委屈?
梁城城不再敢在想了。
不敢了。
可是,顾宠宠的眉眼又爬到了眼前,刚收起的眼泪又流了出来。
她活在这个世界上真的好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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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笑笑!”
暮三在俱乐部找到安笑笑的时候,安笑笑正在台下喝得烂醉,和一群男的在喝酒猜拳,她恣意的大笑着。
暮三心里像是着了火一样,怒着双眼,一把拉过安笑笑雪白的皓腕,“给我出来!”
“你他妈谁啊?”安笑笑一把挣开,“干嘛管我?”
她醉醺醺的难过着,也笑着,“你们都去找梁城城好了,干嘛要来找我?滚,滚,都给我滚!”
“来来来,咱们继续,继续…。”她像是一个豪放女,豪爽的招呼着喝酒的人。
“啊——”话音刚落,安笑笑浑身一个机灵,尖叫起来。
原来是暮三怒目横眉,手里还拿着一只空空的木桶,那里面放了很多冰,有水,是酒吧用来冰酒用的。
“你小子,找死是吧!”
几个和安笑笑喝酒的人窜了出来,瞪着暮三。
“怎么?想打架?小爷奉陪!”暮三也着急了。
“哟呵,暮三爷都不认识了,还想在北京城混吗?”
一句慵懒的调调,是萨顶顶过来了,他噙着骇人的冷笑,双手插在兜里,眸光阴冷。
“暮三?”
“是暮三!”
果然,有人害怕了,“暮三爷,我们有眼不识泰山——”
那些人头如捣蒜,还没有说完,暮三一阵风一样拉着安笑笑出去。
萨顶顶和后来的唐糖也奇了怪了,暮三那么爱出风头的人,这会,怎么连话都没有听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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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门外,暮三少有的严肃和冷酷,一把甩开了安笑笑,“安笑笑,我从前只觉得你大小姐脾气,任性,刁蛮,但是心肠不坏,但是没想到,我暮三看错了!你知不知道,梁城城刚才差点从手术台上下不来?!”
“她失血过多,需要HR阴性血,你知道那是熊猫血,也知道我们这群人里只有顾宠宠有,那一晚,你为什么不告诉顾宠宠,梁城城去了医院?”
“而且,我问过别人,那一晚,你整晚都缠着宠宠,安笑笑,你到底安得什么心?!”
几句话,安笑笑急红了眼,她情绪激动,像是受了莫大的委屈,上肢前倾,“我安得什么心?我安得什么心?”
她冷冷的笑,“这些年,我能安什么心?”
“我的对顾宠宠的心,还有谁不知道?我就像是一个笑话一样,我不顾廉耻,那一晚就是我缠着他,不让他离开,那是因为,我恨梁城城?为什么,她都嫁人了,还霸占着顾宠宠的心?为什么?为什么,她已经选择了杜泽楷还要回来伤害顾宠宠?!”
“让我来告诉你暮翔,我安笑笑安得心,就是想让我喜欢在乎的人快乐!”
说到最后,她的眼泪吧嗒吧嗒的直落下,伤心欲绝的模样,霎时让暮三心里疼的不行,不过,他顿了顿,淡淡的道,“可是,你知道吗?若是梁城城那一晚真的没了,顾宠宠会恨你一辈子,你再也得不到他。”
“呵呵。”她笑,“你以为有梁城城活着一天,我还能得到他吗?”
无数的嘲讽在讽刺着自己。
“也许,梁城城死了,他难过一段,就没事了,你说呢,暮翔?”
暮三点燃了一根烟,漠漠道,“你说呢?”
“你这是自欺欺人安笑笑,顾城城对她是什么样的感情,你不是不知道,安笑笑,你收手吧,如果你伤害了城城,最后,你连顾宠宠的朋友都做不成。”
“是吗?”
安笑笑一笑,凄然如花,连朋友都做不成,她可真是够卑贱的。
“可我就想让她死怎么办?”
暮三看着安笑笑璀璨的眼珠,好一会,才说了一句话,这一句,像一颗重型炸弹一样,轰然爆炸,“愿意,可能,不是杜泽楷的孩子…。”
安笑笑瞬间脑子翁的一声,几秒钟的空白,她愣着,好像一种叫做希望的东西,瞬间破灭了,哦,那种东西不叫做希望,因为,它至少还没有让那种蠢蠢欲动的想法长成希望,它就没了。
她干笑了两声,“是吗?是梁城城给他带了绿帽子,她可真是够可以的。”
“你还要再装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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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城城从浴室出来的时候,已经擦干了眼泪,她拍拍自己的脸,挤出来笑容,打开门,小小的愿意就蹲坐在门前,依着墙壁,那么小一团,已经睡着了。
梁城城心里还是酸酸的,对这个孩子,她亏欠的太多,她慢慢的跪在愿意前面,比他高出一点点,摸着他秀挺的小鼻子,小嘴,心里却又那么安慰。
这时,愿意醒了,睁着朦胧的睡眼,看到梁城城,瞬间高兴起来。
“愿意,过几天,咱们去跟小舅舅过生日好不好?”
“小舅舅?”
他睁着水灵的大眼睛,很是期盼,“是宠宠小舅吗?”
“嗯。”
忽然,愿意期盼的大眼睛瞬间黯淡了下去,“可是,爸爸会不喜欢,他不喜欢我们说起小舅舅的,妈妈你忘了?”
“妈妈没忘,可是小舅舅想愿意了啊。”
“骗人!爸爸说,小舅舅从来就没见过我,怎么会认识我。”
“认识,认识,就算小舅舅没见过愿意,肯定也会一眼就认出愿意的。”
梁城城一把将孩子拉过怀里,唇边勾着无奈苦涩的笑,他怎么会不认识愿意呢?
命批
梁城城将孩子搂在怀里,唇边是苦涩而无奈的笑,愿意啊愿意,你的小舅舅,怎么能不认识你呢?!
小舅舅,多么讽刺的称呼。
顾宠宠一身酒气,很晚才到家。
刚进门,就看到李婶立在客厅里,狂向她使眼色,用嘴巴努着梁飞飞坐着的地方,顾宠宠看到自家老妈正背对着客厅大门,坐在沙发上,光看背影就知道——火大了!
英气逼人的一张俊颜,邪气的一笑,大步过去,从后面便搂住了梁飞飞的波脖子,薄薄的唇在母亲保养的很好的脸上,吧唧吧唧猛烈的亲着,那么亲昵劲,嘿嘿,不过,梁飞飞似乎不吃这一套,依旧板着一张脸。
“梁小姐,梁姐姐…。”妖冶沙哑却又天煞的透着撒娇的,活活的一只让人爱恨不能的活兽,“哎哟,飞飞姐,宇宙无敌超级美少女飞飞姐…。”他一边摇晃着母亲的脖子,一边翘着性感结实的翘一臀,梁飞飞实在是受不住了,冷冷的一张脸,终于笑了出来,骂了一句,“小畜生。”
“您老说得对,我就是小畜生,只要您高兴,让我变成个王八驮着您都行。”
“哼!”梁飞飞一双眉目娇嗔怒视,“你啊,就剩下一张嘴了。”
李婶看着母子两人说笑,也笑了出来,“少爷饿吗,夫人让人给你冰着酸梅汤呢!”
“酸梅汤?!”
顾宠宠的眼睛冒着光,那可是个好喝的。
李婶端了一个透明的玻璃杯出来,暗红色的液体,里面放着方形的冰块,晶莹剔透,令人不觉得口水都流了出来,顾宠宠接过,豪气的一饮而尽,把杯子凑到李婶面前,吊儿郎当的撒娇,“还要——”
李婶和梁飞飞都笑了,他最喜欢的饮品。
那不是普通的酸梅汤,那是古方配置的汤水,当年梁飞飞和顾亦城去过一个偏僻的山区,梁飞飞喝过就再也忘不掉,顾亦城疼夫人,那简直能把天上星星摘下来,派人去寻的时候,那一家人早已搬迁,后来顾亦城找了很多人翻阅书籍,找到了这种制作的方法。
用上好的乌梅干用热水泡发,然后上过煮沸,用上好的陶瓷瓮密封,等待五十天之久,取出,然后取云南产的红糖和白糖按照比例调配,加冰块,便成了那种晶莹剔透,光泽诱人,一喝难以忘怀的美味。
忽然,梁飞飞的声音暗了下来,她像是想到了什么,脸色也沉了下去,幽幽道,“一顾啊,你早点上楼休息吧,以后别这样在外面老喝,不着家的,自打你回来,还没见过你姐姐吧,你再过两天就是生辰了,到时,让她过来,你可别闹事,她终归是你姐姐。当年,你陆叔叔和星星阿姨走的时候,将她交给我,我终归是没照顾好她啊。”
梁飞飞说着,便上了楼去,清凉的背影,看着一下子老了几岁。
梁飞飞心里怎么能好处,一想起城城,她的心啊,就像那玻璃碎片割破了一样,口子很细,很小,可是却很多,很疼,她终究是自私了,终究是亏欠了那孩子的。她苦涩的笑着,想起儿子三年前,红着眼前质问自己,“为什么,为什么你们都骗我?”
她的心就更受不住了啊。
虽说手心手背都是肉,但,她终究是偏向了手心。
“这孩子,注定是天煞孤星,命太硬,克父克母——”
那是雍和宫一个高僧第一次见到五岁的梁城城说的一句话,当时梁飞飞和顾亦城也在场,谁都没有当真。
可,谁曾想到,一语成谶!
陆景生和李星星双双飞机遇难。
这时,顾和梁才惊诧那和尚的批的那一挂,当顾亦城派人找出那和尚时,那和尚早已疯疯癫癫双手双脚早已被砍断。
梁城城才想到,可陆景生本就是一个凉薄狠辣之人,一生所爱无非就是妻子李星星和女儿城城,那和尚一句话便诅咒了他最爱的两个女人,让那和尚一辈子都说不出话的那个人一定是陆景生无疑。
和尚他嘴里说不出话来,可看到顾亦城他们时,还是用身子和嘴巴在地上胡乱的画着,那几个字,是那样的粗目惊心!
——天煞孤星,克父克母。,
——命恪硬尖,弑子绝夫。
。梁飞飞心里凉个透当时,但是,她知道,无论如何都要好好对待城城,亲女儿一样的养着,可是,少少,顾少少,却在那一年,没了。
她不能再想了,这些陈年往事,她总是将它堆积在一个角落里,某个时刻,便会跑出来,她在关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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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人这是想城城小姐了,小姐已经很久没过来了。刚才这酸梅汤,你爱喝,少少也爱喝,城城也爱喝,唉!”
李婶在一旁叹气,拿着杯子转身去了厨房,等她端了杯子出来时,顾宠宠早已不在客厅了。
李婶实在梁城城以前住的房间里找到顾宠宠的,她站在房门前,看着躺在盘腿坐在梁城城以前那张公主前的床前。
厚实的地毯上,那孩子盘腿而坐。
像是一个孤独的,被人遗弃的孩子一样,坐在地上,背对着李婶,头,轻轻的放在很矮很矮的床沿上。
李婶忽然捂着嘴巴便哭了出来,可是她不敢哭出声来。
她家的少爷这小半辈子都是骑在人家头上拉屎拉尿的主啊,被人捧着,供着的主啊,他活得恣意,浪荡,率直,坦诚,他嬉笑怒骂,他撒娇耍宝,可是,现在的他呢,光看着背影,那孤独的背影,凉薄的背影,就让人心疼的流眼泪。
少爷,太可怜了。
都知道他是那样浪荡的一个玩意,可是,谁有知道他的心呢?
他歪着脑袋,像一个小朋友,乖乖的,一动也不动,不说话,也不笑,孤孤单单,安安静静,可足够让人疼的恨不得挖掉了心尖。
邪恶又纯真的年代1
谁都知道,顾一顾是个香艳浪荡,活得恣意的让人嫉妒的孩子,可是谁有知道,这样顽劣的他,在张牙舞爪的背后也藏了一刻如蚌壳里的蚌肉一样的心呢?
正如此刻,他歪着脑袋,像个小朋友一样,不说话,也不笑,一动也不动,孤孤单单,安安静静,那双纯净的近乎婴儿般的眸子,淡淡的说不出的孤凉,生生能揉碎了人心。
李婶很难受,这孩子,她从小看着长大,别人都说他是个祸害,长着一张祸害的脸,那是一张任何人一眼看到就会情不自禁喜欢的祸害脸,一天到晚的祸害女孩子,脾气又是被宠得无法无天,可,李婶知道,这孩子本性纯良,性子又倔强,从小被他爸爸打得再厉害,他都不喊疼,不会哭,倒是每次顾亦城往死里打他时,哭得要死要活的都是夫人。
所以,这孩子,其实并不是外界传闻泡在蜜罐子里宠溺长大的,而是在他爹的拳头和母亲眼泪中长大。
从小,李婶就没见他哭过,不,唯独那一次,城城小姐成婚的时候,那孩子一张脸,眼睛红的都是血啊,他安安静静的走过来,静的仿佛是一具会行走的尸体,他窝在夫人沙发上,将头放在母亲的腿上,很轻,很轻,很平静,很平静,好像没有任何一丝一毫的责怪,可是,那沙哑到破锣般的声音,竟然能像一只利剑一样穿透了人的骨头。
“妈,妈妈,你们为什么要骗我呢?”
李婶到现在还记得,夫人那么爱哭的一个人,她见过夫人因为大事小事哭泣过很多次,唯独那一天,哭得那么伤心,就像天崩地裂,世界末日,被人掏尽了最宝贝的东西。
他继续说着,窝在妈妈的怀里,一动不动,“妈妈,我恨你们。”
他安安静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