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有独宠-第2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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责内疚转化为恨他的一种方式。他宁愿我是恨他的,也不愿意让我沉浸在自己的内疚自责里。
眼下,我对岑野瞳这样的变化很难接受,可看见他没有盖被子的残缺的左腿,便觉一阵的心酸和痉挛。他付出了那么多,我必然也要有所取舍。不过一辈子而已,又能有多长?可是君长谦啊,即便短暂的一辈子,我也不会和你有任何不一样的交集了,来生吧!
我思考了很久,才缓缓开口:“我答应你!”
尽管他面向墙壁,半边脸隐在阴影里,眸子紧闭,但我知道,他虽然虚弱,却并未睡着。
他低低的嗯了一声,并未转过脸来,只道:“那你回去休息吧,我们明天见!”
离开之前,我替他把腿部的被子放下,目光锁定在被子掩住了的他的左腿被截掉的位置,心里对自己说:“君不语,是你欠他的!一条腿,用一辈子还!也算公平。”
走出病房的时候听见压得极低的争吵,似乎是岑先生的声音,在厉声的斥责着什么,然后像是君长谦的回应,低低的,一两个单音节词,连辩解都没有一句。
我坐在灯光不算太亮的病房里,双腿抱膝,君长谦和我之间的这种感情,是不是本就不该存在,是“**”,所以命运给了我们这样的安排?在我知道他的心思的时候,让我和他断得更彻底一些,命运就是这样来跟我开玩笑的呢。
有人推门进来,乐思源边走边问:“刚刚从洗手间出来,就没见到你。”他顿了顿,说:“见过野瞳了?”
我点头,乐思源叹了一声道:“事情已经这样了,我们要学会不为打翻的牛奶哭泣,好吗?”
他说得没有错,不要为打翻的牛奶哭泣,可我心里的难过无处宣泄,不知道是因为岑野瞳的被截肢的腿还是为不能和君长谦在一起而难过,总之,像要喘不过气来了一般。
沉重的脚步声传来,君长谦推门而入,朝我走来:“不语醒了啊?感觉怎么样?饿不饿?”
我不敢抬头看他,因为我要辜负他的感情了。仍然是双臂抱膝,摇了摇头。
乐思源把君长谦叫了出去,两人在病房外面不知道聊了些什么,再进来时只有君长谦一个人了。他在床沿坐了下来,长臂一伸把我揽进怀里。
他的怀抱是淡淡的栀子花香,我那般依恋的怀抱啊,今天就要作别了。
“在为野瞳伤心么?”他问。
我摇头,岑野瞳的事我的确难过,但这一会儿,我更加难过的是,以后我和他就真的回归到了小叔和侄女的最正常的关系。我不能再暗恋他,不能再拿岑野瞳去气他,不能再……
眼泪湿了他的胸前,我哭得上气不接下气。这一场痛哭,耗尽了我所有的力气。以至于最后瘫倒在他怀里,仰视着他问:“小叔,我要亲亲。”
小的时候,也提过这种要求的,他也喜欢逗我,每次他亲我之前,我都必须先在他的两颊上各啵一个,他才把我抱起来,在脸颊上和额头上印下他的吻。有时候也会恶作剧,比如早上醒来的时候,我这么要求,他便会用胡楂来扎我,在床上嬉戏一番。只是以后,这些都不会再发生了。
他捧起我的脸,拇指划过我的脸颊,把泪拭干,头低下来,仍然是额头的位置,永远都是额头的位置,因为他一直记着自己是我的小叔!
一整个晚上我都没有合眼,也不觉得饿,只是睁着眼睛躺着,看见他的身影越过我的,折在墙上。
第二天一大早,我就顶着一双熊猫眼出现在了岑野瞳的病房外面。
他的病床前,守着一堆的人,君小晴在最里层,哭得一双眼睛跟桃子一样。
陆子朝我打招呼,问我身体怎么样?我笑了笑,表示已经大好了。
君小晴扭过头来,依然在生着我的气。一面对岑野瞳道:“野瞳哥,你好好休息!”起身朝我走来,恨恨的道:“君不语,你跟我来!”
我跟在她的身后,走到病房走廊的另一头靠窗的位置。我们还在X市,依然很冷,窗开着,风吹进来,却使我更加的清醒。
“不语,你骗我!你明明说不喜欢野瞳哥,你明明说野瞳哥是在帮你,可为什么他会向你告白?”
我摇头,表示我也不知道原因。如果岑野瞳不喜欢我,事情也许就不会演变成这样,不会因为我在乎的一枚发卡而丢了一条腿。
“不语,我以前很相信你,也一直有信心,我这么善良可爱,野瞳哥一定会喜欢。可是现在,我不相信你了!你不用辩解,从今天开始,我不再把你当妹妹!你是我的情敌!”
我在替小晴伤心,因为我低着头,根本没有要辩解的意思,她在乎我,就像我在乎她,把她当亲姐姐一样。可是事情演变到现在,的确,如她所说,我们不可能再当姐妹了!
☆、第八十二章 除夕夜的谈话
春节过得并不好,因为岑野瞳的伤,虽然除了君小晴之外,没有人怪我,但我的整个春节都是在萧瑟里度过的。
岑野瞳转入S市最好的医院之后,因为在雪地里呆得太久,以至于身体条件都不行,在S市第一医院治疗了大约一周之后,岑爸爸将他转到了德国治疗。
他的情绪还算稳定,几乎一天给我一个电话,遇到开心的事,有趣的事,也会给我知信。今天的电话,在晚饭的时候响起。
今天除夕夜,因着君长谦回了君氏,和他的关系也近了些,至少表面上是这样,所以我和君长谦回了君宅吃年夜饭。我看了一眼君爷爷,微微低了头,拿着手机到了另外一边。
“新年快乐啊君不语。”他的声音恢复了往日的清越,“在吃年夜饭?”
我躲在一旁,压低了声音说:“在君宅,你呢?今天除夕,你吃什么?”
自从答应他之后,我尽量让自己像一个女朋友,当发现把自责、愧疚一切都抛开的进修,我发现和他的相处也不是那么的困难。
他笑了:“我打越洋电话,可不是用来问吃什么而浪费掉的。”
我也觉得有些好笑,扬了嘴角,等着他说。
“情况有所好转了,我正在练习离开轮椅,等过完年装上假肢,就可以回学校了。你记得帮我抄习题,我们说好的,要一起上Q大。”
我点了点头,才又发现他看不见,于是扯了扯嘴角,让声音变得轻快起来:“行啊,我把第一名让给你吧。”
岑野瞳切了一声道:“你以为以前的第一名都是你自己得来的?好意思说让。”
我也切了他一声道:“你是说,以前都是你让我?岑野瞳,你这么自负,我可要向你下挑战书了,我们高考场上见真章吧!”
“既然是挑战,必定有输有赢,你说如果我赢了怎么办?”
“为什么一定就是你赢?”
“好吧,如果你赢了,要怎么办?”
“我还没想好,还有半年呢。”
“我可是想好了,如果我赢了,我们在你十八岁生日的时候订婚,如何?”
我愣了愣,他竟然想得这般长远,十八岁的生日,还有两年多。
“不语?”他听不见我的回答,试探的叫了我一声,也没有一定要我回答,而是道:“你和君爷爷一起吃晚饭吧?走开了太久不好,很快就能回去了。还真有点想你了。快去吃吧,再见!”
挂了电话我有点心神恍惚,不知道我这边万家灯火,焰火齐放的时候,他那里怎么样?
回到餐桌,正听君爷爷在说岑野瞳,说他情绪很稳:“这孩子,少时便有大将之风,只是可惜了。”
他说这话的时候一边看向小晴和聂素双,不知是在为岑野瞳可惜,还是在为君小晴可惜。
聂素双接话道:“爸,也不尽然,上次听岑夫人的意思,野瞳这孩子打从去年开始,就和不语要好。”
君爷爷搁了筷子,脸色不好道:“可毕竟是断了一条腿的!”
饭桌上的气氛瞬间冷了下来,君长谦却自顾自给我夹菜,君爷爷凌厉的目光扫过来:“长谦,你不打算管管么?”
君长谦说:“孩子的事情,自有孩子自己去解决!”
不等君爷爷说话,坐在轮椅上的君长生,小晴的爸爸也慢悠悠的接了一句:“我不也坐在轮椅上么?”
“啪!”君爷爷双掌击在桌面上,一句话说不出来,拂袖而去。
君小晴狠狠的瞪着我,对聂素双说吃饱了,也离开了桌子。
君长谦依旧替我夹菜,一面侧过脸来问我吃好了没有?仿似方才的事情压根儿就没有发生过。
我低了头,嘴唇紧紧的咬着,君长谦应该要比我痛苦得多。这一刻,我多希望自己已经长大,高考完离开了家,离开了他的身边,虽然难熬,也好过这样眼睁睁的看着他压抑内心的痛苦。
晚饭过后,君长生约了君长谦去书房下棋,临上楼之前,君长谦让忠叔来送我回家。
我这边正要出门,就听见君宅的管家说,君爷爷要见我。
茫然微顿之后,我在聂素双的注视之下走向了君爷爷的书房。
上次就是在这间门外听见了君爷爷和君长谦的争吵,那时候,君爷爷就看出了君长谦对我不一样的感情,所以特意在他寿宴上安排了纪敏恩。乐思源和君爷爷都看出来了,为什么我没有早一点看出来君长谦的心意呢。
自楼梯上来,转过弯,脑子里又回想起那天的夜色下,一身月霜,身形清瘦的少年站在这里,彼时,他双腿修长……
“二小姐,这边请。”管家的称呼我不太习惯,但看他突然之间对我的恭敬态度,我想君爷爷这次叫我去,必定是做出了某些决定了。
他的书房很宽敞,和君长谦的风格并不一样,看得出来,君爷爷是那种杀伐决断毫不手软的人!而君长谦的书房布置也柔和随性得多,这估计就是两人之间最大的不同了。
“坐!”君爷爷指着他对面的沙发说。
我坐了下来,微仰着头,才能与坐在办公桌后面的君爷爷对视。
他不疼爱我,这一点我老早就知道。因为收养我,君长谦和他大吵了一架,甚至那天小晴也因为我受了伤,再者,我是一个孤儿,被君家收养,非但没有带来任何的好处和利益,反倒险些毁了君长谦。他对我不赶尽杀绝已算得上仁慈了。
并没有立即说明来意,只是坐在办公桌后面看我,一双凌厉的眸子让我有些招架不住,但,我不想示弱!
大约过了近一分多钟,君爷爷自办公桌后站起来,绕到了我的面前,在一侧的沙发上坐了下来。
“你是个聪明的孩子!”开口就是称赞未必见得是好事,果然,他接下来的话直白又强势:“君家和岑家很早以前就订过婚约。”他顿了顿,观察着我的脸色。
我仍然是注视着他,等着他的后半段话。
他沉默了片刻,似确认我已然把他的话都理解透彻了一般,才感叹了一声:“小晴这孩子天生骄傲,她值得更好的人!如果那个孩子不是出了这次事故,他们的确是一对壁人。”
所以,君小晴值得更好的人,而我,只要对方家世好,就算是断了腿,或是病入膏肓都还是我高攀了对吧?因为我来路不明,血统不尊贵,呵,呵呵!
他仍然在观察着我,但我像根本就没有听明白他的话一般,尽管心里已经翻江倒海,面上却并不做任何的回应。
“我知道你听懂了,你是个聪明的孩子。今天叫你来,还有一件事!你对长谦的那点小心思,尽早收起来!否则,我不能保证会不会为了保长谦,而放弃和岑家的婚约!”君爷爷的凌厉视线移开了分毫,或许是终于发现了,他面对的只是一个十五岁的少女!
我诧异于他知道我对君长谦的心思,也难怪了,他能知道君长谦喜欢我,必然会关注我们之间的生活,派人调查我们也不是不可能的事。
既然调查过我,想必知道我能说话吧。所以桌案上并没有给我纸笔,以便和他交谈。
我起身,朝他微鞠一躬,说到底,他是君长谦的父亲。
我站得笔直:“您放心,我会收起对小叔的心思,明年高考之后,我会选外地的学校,另外,十八岁生日的那天,我会和岑野瞳订婚!届时还烦爷爷帮忙筹备和安排!”
君爷爷看着我,目光平静,果然,他调查过我,对我现在的开口说话,没有半点惊讶,只微微点了点头道:“果然是个聪明的孩子!”
我笑了笑:“这是我在来之前已有的决定!”
朝他微微点了点头,我转身离开了他的书房。
不需要他再多说什么多做什么,这些是我自己的决定。只是每走一阶台阶,内心就会越发荒凉,他不待见我,不疼爱我都可以理解,但是,是怎样铁石心肠的人,才可以做到明知道我不喜欢,还要逼我去做?
下楼的时候,君长谦在楼下等我,估计是听说我被君爷爷叫去了,一脸的焦急。
见了我,并没有开口问,而是看了看我的脸色,拉了我的手道:“时间不早了,我们回去吧。”
手微微一颤,下意识就要抽回来,最终还是心内幽幽的叹了一声,由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