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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章

我要走远点-第5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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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海铭斩钉截铁地打断她的猜疑:“不可能,你想太多了!”

他们房门没关,程海清刚好想来问他们有没有多余的旅行袋,她买了很多北京的特产要带走的,正好听见了这番对话,忍不住就推门进去,也跟着说:“海铭说得对,不可能,就是有可能,也得是不可能!你们也不注意点儿,要是被孩子听到了怎么办?”

王静煞白了脸,跟着点头喃喃道:“对,对,不可能。”

“这天底下相像的人多的是,你看电视那些模仿秀,像得都能以假乱真。再说了,长得像就是亲的,那我和海铭长得不像,那就不是亲的了么?”程海清很久没说过重话,可是这陈年旧事突然提起来,她就不得不摆起长姐的身份说,“当初我就跟你们说了,如果不把佑安当亲生的养,就说什么也不能摊这个事儿,那会害了孩子。所以无论以后发生什么事,你们都得把这个秘密烂在肚子里了,佑安就是我们程家的孩子,没有第二个可能,明白了吗?”

当年的事程海清是知道的。

弟弟和弟媳结婚了几年,一直怀不上孩子,看了很多医生,偏方也用了不少,还是不管用。

后来突然有天接到他们打来的电报,说在医院捡了个孩子,孩子的妈妈已经去了,又没有爸爸,他们就想收养他。

当时她和婆家正闹不愉快,索性就来了北京看个究竟,问清了缘由,看着孩子才两三个月大实在可怜,也同意了他们小夫妻的想法,只是叮嘱他们一旦决定了养孩子,就得是亲生那般对待。

小夫妻俩自然明白,对小佑安的照顾真是无微不至,一直到佑安七八岁,王静突然就怀上了,那时她已经三十出头了,怀相并不好,吃什么都吐,肚子又特别地大,谁见了都替她捏一把汗。

好在孩子平安出生,是一对机灵可爱的龙凤胎,程海清觉得都是佑安这个孩子带来的福气,不免再次叮嘱弟弟弟媳不能厚此薄彼,都是自家的孩子,一样的亲。

程海铭也想起了往事,睨了妻子一眼,就说:“大姐说得对,这个事儿以后不能再提,佑安就是我儿子,谁来问谁来看都一样,你也别自己吓唬自己。我们刚和聂家对了亲家,以后还得来往的,别闹出什么笑话影响了孩子们!”

王静不住地点头,心里也埋怨自己多事,好好的怎么就提了出来。

这事就算是揭过了。

聂维扬趁着订婚要了几天假期,就带着佑宝去三亚玩了一趟。暑假是旺季又正直夏天,天气又热人还多得不得了,都奔着阳光海滩去的。

中途聂维扬被一个工作电话提前结束休假赶回北京,程佑宝玩得不尽兴,还把白净的小脸都给晒黑了。聂维扬心疼她,就承诺说等结婚蜜月时再好好玩一玩,她想去哪里就去哪里。

结婚,蜜月,没有哪个女孩子不向往的。

程佑宝甜到了心里。

眨眼到了九月,聂维扬依旧忙碌,程佑宝也上了大四,明年就该毕业了。

她是念文科的,到了大四基本就是放牛吃草,课不多,同学们室友们考研的考研,考公务员的考公务员,不然就是开始穿上西装套裙,准备年底招聘会了。

人人都有目标。

程佑宝突然对自己的未来有些茫然。

考研大多得准备一年,她先前没想过再继续读书,打算毕业了就去找工作,她有教师资格证,可以去应聘老师,或者去找一份公司的文职,先累积点儿社会经验再说。

现在多了个聂维扬,他们还订了婚,一切又都不一样了。

十月里程佑宝陪聂维扬去出席了一个社交晚宴,在那里,她第一次见到了美艳动人的安茹。

从前只是在照片上见过,程佑宝还没有多大感受,可等她见到了安茹本人,才真切感觉到她真的很美,穿着改良式旗袍,肩上披着真丝披肩,身边没有男伴,似乎是一个人来的,见到她和聂维扬也时也是笑意盈盈地打招呼,丝毫不见尴尬。

而程佑宝自从知道要去晚宴,就跟阮澄学了好些日子的社交礼仪,就怕出错丢聂维扬的脸,尽管这样,到了现场她还是有些小紧张,话也不多,一直微笑地挽着聂维扬的手,配合着他应酬,倒也十分得体。

可有了安茹作比较,就有了差距。

圈子里不乏些知内情的好事的,打量他们的目光就有了探寻和不怀好意。

聂维扬仿佛也知道她紧张,一直在她身边陪着,没有离开过。

可程佑宝觉得自己的见识还是太浅薄,聂维扬和别人交流说的那些她都是似懂非懂,一知半解,可她见安茹游刃有余,心里就有些不是滋味了。               

作者有话要说:准备上重头戏,接着就是收尾了,霸王们露个脸叭叭叭?上面的空气贼好咧~

☆、矛盾

前任总是这么一个奇妙的存在;就像一面镜子;让人忍不住对照彼此。

安茹倒没有刻意挑衅或者故意亲近聂维扬,只是她的存在太过耀眼,想忽视都不行。

程佑宝又想起了考研,如果再继续读书;多学点东西充实自己;应该就多几分底气了吧。

她把这个想法告诉了聂维扬。

聂维扬应酬了一晚上,知道程佑宝不喜欢烟酒的味道;一回家就先去洗了澡;才从浴室出来就听她提起考研的事儿,便愣了一下:“之前都没听你说起过,怎么突然又想继续念书了?”

他的头发还是湿漉漉的,程佑宝就狗腿地接过毛巾;一边替他擦干水滴,一边嗫喏:“也不算突然嘛,你都读到博士了,我只是个小本科,说出去多没面子啊。”

“念书可不是为了面子才念的。”聂维扬拉住她的手,手肘一转就把人扯到自己怀里亲了亲,“老实交代,是不是还惦记着爸妈的话?”开始见面那会儿他爸妈就建议佑宝出国深造,他担心是这个影响了佑宝,他不想勉强她。

“没有啦,不关爸妈的事儿,是我自己想念的。”程佑宝赶紧说,也不敢说是看到安茹嫉妒了,“不如你帮我再参谋参谋,我再学什么好?我是文科方向的,要不去读个国际关系怎么样?对,这个好,学这个就和你有共同话题了,不然你和他们说的那些弯弯绕绕的政治我都听不懂……”自从订婚以后,他们都改了称呼,两人也名正言顺地住在了一块儿,就是王静私下悄悄叮嘱佑宝一定得注意做安全措施,别将来顶着个大肚子结婚,让佑宝难为情了好一阵子。

听到这里,聂维扬再猜不出佑宝的心思,就不是聂维扬了。他拧拧她鼻尖,宽慰道:“怎么就没共同话题了?咱们现在这样不是挺好的?你又不喜欢学政治,为什么还要勉强自己再读三年?我要的人是程佑宝,可不是要个政治家,做你自己就好啦。”

“可是……”程佑宝还要再辩几句,手指无意识地在他胸前画圈圈。

聂维扬抓住她作怪的手指,稳了稳呼吸:“好了,别可是了,睡觉吧。”扯了被子就把两人都盖得严严实实的。

关了灯,他闭了眼睛,却还感觉到她扭来扭去的,就沉了声:“快闭眼睛睡觉,不想睡……咱们就做点别的。”

程佑宝可不怕他,呵呵地笑出声,像八爪鱼那样缠着他,他像个火炉似的,在冬天抱着可暖和了。她也闭上眼,嘴里呢喃着:“你还有精力做坏事啊?明天不是约了阮大哥他们去打冰球?”

“知道就好,快睡吧!”聂维扬心里叹气,看来调动的事还是得尽早办好,佑宝不太适应这种交际应酬的生活,这丫头看着大咧咧的,可心思敏感着呢。

可是聂维扬身居要职,牵一发而动全身,哪里是申请调动就能调的,得等有合适的机会,就这么一拖又到了年末。

十二月程佑宝就开始为毕业论文做准备,现在就业形势紧张,很多学校都提前了论文的答辩时间,就是为了让学生有更多的时间去找工作。

聂倩倩幸运地联系到了一个外资企业做实习翻译,她有口译证,又过了专八,相对来说很好找工作。

阮澄被盛时乾管得严,实习干脆就在他公司里,其实也就是做做样子,谁敢给未来老板娘工作做?

相比之下,程佑宝除了写论文就没别的事了,而聂维扬又跟着领导出国参加国际经济合作会议,她看新闻就知道这一次就得去个十来天,她就趁机上网买了一大堆的书,什么《外交风云》、《社交礼仪》等等,后来想想聂维扬懂得几国语言,她是只会英语,那至少英语不能太差,打算把口语也练起来。

程佑宝知道聂维扬很迁就自己,所以努力让自己更出色,才能配得起他。

说起来,他有两三天没给自己来电话了吧?

现在入了冬,虽然开了暖气,可是已经习惯了他在身边,再不然也是每天通话,突然自己一个人,就浑身不自在了。

程佑宝晚上回了家里吃饭,程爸程妈见天儿冷,就留她在家里睡。

可是家里的枕被没有聂维扬的气味,冷冷清清的,程佑宝翻来覆去睡不着,一时想着论文开题报告,一时又想聂维扬这个时候在做些什么。

看看时间,正好是那边的中午,她尝试着打了聂维扬留给她的号码,只是没想到是他的秘书赵宏接的。

“程小姐,您好。聂司?他在医院呢……”因为他们还没有结婚,所以赵宏还是称呼程佑宝为程小姐,又忙着做纪要,话出了口才意识自己说漏了嘴。

程佑宝在床上弹坐了起来,语气也紧张了:“医院?他怎么了?生病了?”

一连串的问号打得赵宏头昏,他左思右想也琢磨不出个好的说辞,犹豫:“您先别急,不是聂司生病,是,是……”

程佑宝见他说话留了半分,以为是聂维扬怕她担心,让他瞒着自己的,就故意冷着声音说:“你还是告诉我吧,就是不说我一样可以问到的。”在聂维扬身边久了,他的语气也能学了五六成,还是很有效果的。

赵宏暗忖,这秘书还真不好当。索性咬牙开了口:“是安茹小姐有些不舒服,在会议室里昏过去了,聂司刚好在场,就送了她去医院。”

安茹?

程佑宝握着电话,表情有些怔然,下意识低喃:“她怎么也在?”

赵宏硬着头皮解释:“安小姐是这次的经济顾问团成员之一。”

原来如此,安茹是学经济出身的,聂维扬在经济司,碰上面也合情合理。

早就知道安茹是个出色的女人,这回还能陪同出国,说明能力很强。

可程佑宝心口却像堵了一口墙,虽说朋友间生病了搭把手是常事也是应该的,何况是人在异乡,可是聂维扬和安茹还有前夫前妻的身份在,就不同了。

程佑宝深呼吸几口,让自己不要小心眼,尽量语气平和地关心:“那现在安小姐她没事吧?”

“昨晚留院观察了,医生说检查报告出来没问题的话,今天就可以出院,要不这样吧,我等会儿让聂司给您回个电话?”赵宏实话实说。

“不,不用了,我也没什么重要的事,赵秘书,谢谢你啊,你去忙吧!”程佑宝闷声挂了电话。

接着又倒在床上,眼睛空空的,不知道想些什么,更加地睡不着了。

聂维扬是在医院里陪安茹等检查结果。

昨天下午经济会晤结束以后,安茹突然昏阙在会议室,把身边的人都吓到了,聂维扬也在,就急忙送了她去当地的医院。

好在到医院没多久她自己就醒了过来,医生循例问她过往病史以及过敏史,还有这几天的饮食情况。

安茹都能意识清醒地回答,只是当她说出自己曾经有过宫外孕并流产的病史时,聂维扬脸色有些不自在,因为安茹说的流产时间刚好就在他们俩离婚后不久。好在他自控力强,并没有表现得太明显。

一直忍到医生离开,聂维扬才问出来。他也不喜欢藏着掖着,有疑问就得问清楚。

毕竟时隔多年,安茹反而比他从容,笑得很淡定:“瞧你那样,不用愧疚哦。你知道我脾气倔又好强,想着反正都和你离婚了,难道还能因为这个缠着你要你负责?你知道我做不出来。”

他们回国办了离婚以后就分道扬镳,她也去了国外,发生这样的事,不说聂维扬,她连家里都没有告诉,只是一个好朋友在照顾她,只是小产也得坐月子,她当时仗着年轻,也没有好好调养,就落下了病根。

可女人心,海底针,安茹若真是要瞒着,为什么还得在这个重逢的时候把这件事说到了聂维扬跟前?

兴许是她这些年一个人在外面漂泊,见过形形□的人,也不是没谈过恋爱,可都觉得不对,有时候夜深人静的回想,要是当时她脸皮厚一点要求复合,以他的责任心肯定会同意的,那他们两个现在的关系会不会就不一样了?

她是知道聂维扬已经和别人订婚了,可是就是心有不甘,总想再抓住点什么。

她没能再遇见比他更优秀的人,而这么优秀的人,一开始是属于她的。

所以才有不甘,所以才旧事重提。

聂维扬叹气,心情有些复杂:“你该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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