鉴-第2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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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姑娘点头道：“嗯，你怎么知道的呢？”
方飞羽不得不承认浙江人会做生意，在欧洲经商的中国人中有很大一部分是浙商，虽然温州炒楼团让浙商在国内的名声并不好，但方飞羽对他们印象不错，无论如何，他们的开拓精神还是可取的。
方飞羽转了一圈，目光落在了放在茶几上的那块石头，店老板和客人价钱始终没有谈拢的就是这块石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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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无商不奸
第十八章 无商不奸
方飞羽走过去，老板热情的倒了一杯茶给他，方飞羽心里明白得很，这位精明的浙江人是希望自己的到来能给那两个客人施加一点压力，让他们在价钱上作出让步。两位客人对方飞羽的到来略有一些不悦，方飞羽坦然的笑道：“你们谈你们的，我只是看看这块石头。”
赌石常常是以赌色为主，还有赌种、赌雾、赌癣、赌裂的，方飞羽上午买的那一块最终赌的就是裂，他就认为那几道裂绺是原生浅裂，不会波及太深，而黑胖墩就不敢赌。眼前的这块石头属灰白鱼皮，皮壳颗粒较粗，标明的坑口是龙坑玉，重量达30。69公斤。30多公斤的标示方飞羽当然相信，但这出产地的标示他就不太相信了，到这边才一天，缅甸十大名坑他都看齐了，哪来这么多老坑和新老坑的。
通常来讲，皮色黑或黑红有光泽的、皮质细腻的原石里面的翡翠较好，这一块显然不符合这样的特质。所以，虽然这一块石头比上午那块重很多，但价钱也才30万。
与价钱一样，这块石头的外在表现也中规中矩，没有裂绺，没有松花，有蟒带，呈环绕状，很长却不清晰。这块石头值得一赌的地方就是遍布石头表面的大量条带状的黑癣。
癣的主要矿物是角闪石、兰闪石片岩、铬铁矿及一些氧化物。因为这些黑色矿物与致色的铬离子有亲源关系，癣内的铬铁矿源源不断地释放出致色铬离子，在适当的条件下使翡翠致绿。所以，癣与绿关系密切，民间有谚语称“黑随绿走”。
但并不是说有癣就有绿，有绿必有癣，这个跟癣的生成环境与时间、癣内是否有铬元素的存在等因素有关。简单来讲，如果癣与翡翠共生，再遇上有利于铬元素释放的地质条件、热液活动，癣内的铬就会不断释放致色元素，使翡翠生绿，这就是活癣。如果是生成翡翠以后再产生的癣，没有铬元素释放的地质条件，癣与绿关系就不大，这就是死癣。
方飞羽可以肯定，这块石头的癣是活癣，而且还有铬元素的存在，但这块石头有没有碰到适合的地质条件让铬元素致色生绿就只有天知道了，要赌的就是这个。这就跟玩21点一样，底牌给你了，你拿到一个16点，你要不要下一张牌，不要吧，害怕自己会后悔，万一下一张就是5呢？要吧，就有可能爆掉彻底玩完。
再看那两位顾客，年纪都在五十上下，一个瘦一个胖，他们只肯出18万，而老板坚持要28万，双方分歧太大，眼瞅着就谈不拢了。
方飞羽不想打扰他们谈价钱，去看其他石头去了，那个浙江小姑娘热情的跑过去给他做介绍，从小就这么有商业头脑。
老板说道：“我们这生意难做，缅北已经打起来了，虽然果敢离帕敢有些远，但帕敢那边趁机涨价，我不是不想少，而是想少少不了。你们厂是我的老客户了，我还能骗你们吗？这样，既然是老客户，我给你们一个最实惠的价格，25万。”
瘦老头考虑了好久，才对浙江老板说道：“25万可以，但我们可不可以先付18万，回头再把7万块给你送过来，大家都合作这么长时间了，这应该没问题吧？”
老板陪着笑脸不好意思的说道：“看您说得，我不相信我自己，我还能不相信你们吗？但是你们也知道，这个店老板不止我一个，其他两个老板还在帕敢进货，如今原材料看涨，他们还在催着我这边打钱过去，我正愁着呢。你们看这样行不行，你们给你们的老板打电话，让他现在过来。”看看，看看，这几句话多婉转，但也很明确，那就是不肯赊账。
瘦老头说道：“打电话总是来电提醒，也不知道他在忙什么！”
胖老头摇了摇头，对瘦老头说道：“算了，赌石讲个缘分，不可强求，我们走吧。”两位老人说走就走，老板忙起身送客。
虽然方飞羽很乐于助人，但也不至于热心过度，人家可是代表企业的，比自己有钱多了。那位老板走到方飞羽这边，问道：“这位先生需要什么样的石头？”
方飞羽也不跟他绕弯子，直接了当的指着那块龙坑玉说道：“就那一块，但价钱可不可以少点。”
老板说道：“你刚才也看到了，25万差点就出手了，在这个时候，如果你是我，你会少吗？”这家伙太会做生意了，他看出来方飞羽看中了这块石头，买东西要砍价，那就不能把想买的意愿表露出来。
方飞羽苦笑，自己只怕跟刚才那两位老者遇到同样的问题了。他总共只有35万，除去上午花掉的十二万五，还有二十二万五，现在他只能拿出二十二万，要不就只有走路回去了。
方飞羽说道：“我最多出到二十二万，你也不用从国际形势说到企业构成了，我只有这么多。”
方飞羽说完话，手机铃音传出，方飞羽拿出来一看，是秦思慕的，他马上接听了电话。
方飞羽说道：“思慕，在干什么呢？”
“想你呗。”秦思慕在电话那头笑着说道。
“我也想你啊。”方飞羽笑道：“想你想的啊，都快想不起来了。哎，我说，你可越来越肉麻了。”其实女人从来就比男人贪图浪漫感觉，窗户纸捅破之后她没有了从前的矜持。
“去你的。”秦思慕说道：“你的包带在身上了吗？”
“在啊。”方飞羽说道：“你问这个干什么？”
秦思慕说道：“我啊，在你的包里放了一张卡，那是我的，没有密码的，我知道给你你肯定不会要，就偷偷放在里边了，以备不时之需嘛，万一你在那边被人抢劫了，也好回来啊。”
“傻瓜。”方飞羽说道：“我根本用不着的。”男子的心就像一个容器，不断的累积，关于女子的点点滴滴，她的好，他都知道。
挂掉电话，方飞羽拿出了那张信用卡，他问老板道：“怎么样。”
老板为难的说道：“对不起，我实在是。。。。。。”
“嗯，我知道，实在是没办法，是吧？”方飞羽摊了摊手，说道：“好，那我就不要了。”
方飞羽轻轻松松的走出店门，纯洁的爱情不需要任何色彩的点缀。
“哎，你等一下！”后面传来了店老板的呼唤声，方飞羽回过头，店老板锤头顿足的说道：“哎，我也是等着套现啊，亏本卖给你！”
方飞羽心中不由的想起了四个字——无商不奸！
第十九章 行情看涨
第十九章 行情看涨
款货两清，方飞羽没让他们送货到托运中心，三十多公斤的的石头扛则就走，赌注是压上去了，就看手气了。
半小时之后，两个老头带着一个人匆匆忙忙的赶到这家石料店。
“原来是沈厂长，好久不见，最近哪里发财呢？”浙江老板笑着上前跟他握手。
来者就是黑胖墩沈龙华，他没工夫跟眼前的奸商瞎胡扯蛋，问道：“好你个钱延凯，老子不在，连少你七万块都不成，难怪别人都叫你钱眼开，你少跟我废话，下午那块石头呢？”
石头被方飞羽买走了，浙江老板只得实话实说。
“哎，可惜了！”瘦老头叹气道：“那可是一块可以让我们厂起死回生的赌石啊！”
“算了，这就是命。”胖老头摇着头说道。
沈龙华则仔细的询问着买家的体貌特征，知道是方飞羽之后，他摇着头说道：“看来这会亏惨了，碰上毒眼龙了！”此毒眼龙非独眼龙，是说眼光很准的意思。
这边完事的方飞羽已经踏上了回程，是到了开牌的时候了。
第二天下午，方飞羽回到北京，托运的速度自然跟不上他的行程，赌石还没有运到，既兴奋又忐忑的方飞羽骑上摩托车来到北大历史系。
此刻秦思慕还没有下班，方飞羽斜靠在她的宝马Z4前盖边，从包里拿出一包烟抽出一根点上，再返校园，最大的好处是抽烟再不用偷偷摸摸。
优雅的女子微笑着从林荫道上走过，不断有人向她打招呼，她也频频向人点头致意，方飞羽就这样看着她朝自己走来，心里甜甜的，她的快乐是因为自己，被人爱着是幸福的，爱一个人一样幸福。
“哎，先生，这是我的车，请你让一下。”秦思慕走到方飞羽面前笑盈盈的说道。
方飞羽说道：“对不起，小姐，没看到我正在工作吗？”
“什么工作要在我的车上做呢？”秦思慕问他。
方飞羽一本正经的说道：“开罚单啊，谁让你乱停车的。”
“行了，说不过你。”秦思慕说道：“辩论冠军队的一号辩手。”
方飞羽说道：“你不说我都快忘了，你怎么知道的？”
秦思慕笑着说道：“报告学长，我去档案室查了你的资料，发现了你很多秘密。”
“我能有什么秘密。”方飞羽说道：“思慕，你明天能不能请假呢？”
秦思慕问道：“你有事儿吗？”
方飞羽说道：“明天就要解石了，我希望你能在我的身边。”
“是让我分享你成功的快乐吗？”秦思慕问道。
“不。”方飞羽摇着头说道：“万一我失败了，想第一眼就看到你。”看文物方飞羽很自信，这次赌石他真的没有底。
“骗子。”秦思慕轻轻拧了拧方飞羽的脸，说道：“你又在故弄玄虚糊弄我了是不是？要我陪你呢，就要好好哄我开心，万一我心情一好呢，兴许就答应了。”
“我捡到一张信用卡。”方飞羽拿出那张秦思慕偷偷放进自己包里的信用卡递给秦思慕，说道：“失而复得，失主是不是该开心呢？”
“不开心。”秦思慕拿过信用卡，说道：“但还是勉强的答应你。”
岁末年初，珠宝市场被金融风暴狠狠的蹂#躏了一番，随着世界经济的复苏，中国珠宝业迎来了新一轮的“金九银十”，方飞羽说在北京能卖好价钱指的就是北京国际珠宝贸易中心的毛料交易拍卖会。在那里，各方珠宝豪强云集，北京的戴梦得、女娲本纪、民仁福，上海的老凤祥、老庙，广东的石头记、南方宝业，香港的周大福等知名厂商以及一些不知名的中小珠宝商都参与其中，这还不包括来自民间的各方收藏人士。
第二天，方飞羽和秦思慕一起将那两块石头取了出来，开车来到位于北四环中路的北京国际珠宝贸易中心。
原石是以委托交易进入流通环节的，由拍卖方负责展示、解石、估价，如果解出高品质的翡翠，就会当场拍卖。办理好一系列手续之后，黑乌砂皮和灰白鱼皮两块赌石进场准备接受市场的考验。毕竟是从云南运回来的赌石，黑乌砂皮和灰白鱼皮才一进场展示就引起了各方关注。
代表各家厂商的相玉行家一起围着这两块石头指指点点，行家一出手便知有没有，能让方飞羽一眼相中的赌石绝非凡品，这些懂行的人当然也看得懂。
代表交易中心负责这两块赌石交易的工作人员姓陈，一个挺年轻小伙子，他的同事都叫他小陈。小陈问方飞羽道：“可以开始了吗？”
方飞羽点了点头，说道：“早晚的事，就先解灰白鱼皮吧，这块我把握大一点。”灰白鱼皮是赌癣，成功率远大于黑乌砂皮的赌裂。
由于赌石的风险太大，珠宝加工厂商绝少参与赌石，他们更趋向于购买那些已经开解过的明料以降低风险。翡翠加工的原则是做摆不做雕，做雕不做小，一块翡翠做摆件利润最高，做小雕件其次，做小件最低。为了不损坏翡翠的完整性，解石讲究多擦少开。一般正常程序是先擦皮看玉石表面特征，根据翠色走向、裂隙发育、原石外形等因素来确定加工的用途，以求利益最大化。
工作人员仔细观察了一番重达三十公斤的灰白鱼皮，手拿电动砂轮开始擦皮，擦皮是一门极其高深的技术，多擦一点都有可能使赌石失去本来的价值。遇上品质高的赌石，光是擦皮都有可能进行几个月，但这块灰白鱼皮显然用不着这种待遇，石皮越擦越深，但丝毫没有绿色，方飞羽露出了失望的表情，其他人也开始摇头。
“停！”另一个工作人员突然叫道：“出来了。”
众人一起望去，颜色是出来了，不过不是绿色，而是浅白色。
赌石出现白色有四种可能，第一种，是白色的翡翠。第二种，这块赌石根本没有翡翠，就是其他只能用来砌墙的石头。第二种，是白色的雾。第三种，是白棉，如果是白棉，虽然谈不上解垮，但基本上不会有大涨。
工作人员摸了摸擦口，然后仔细看着他手中的白色粉末，另一个年纪大一点的工作人员在观察完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