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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章

婚色门-第5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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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什么呢?不困?”

容颜一抬眸,落入他若有所思的眼瞳内。好一双炯炯如炬的眼,又好一个面如冠玉的人,却像从别人手里借来的美好事物。笑了下,漫不经心:“天天在家呆着,除了吃饭就是睡觉,怎么还会困。秦远修?”

“嗯?”他抱着她,懒懒的应。

容颜摇摇头:“没什么,睡吧。”

秦远修依旧定定看着她,半晌,唤她:“小颜。”

容颜睁开眼:“嗯?”

秦远修凑上来,将她彻底按进怀里,动作很轻很温柔,嗓音也是软软的:“我过两天要去美国,说不上哪天回来,你在家会乖乖听话吧?”

容颜觉得他这句话说得有些多余,简直叫没话找话。她没什么本事,连个祸都不能像别人一样闯得惊天动地,乖不乖的,都很乖。瞌着眉眼没说话。

秦远修静静的等了一会儿,看等不到她的回答。目光莫测,被迷惑绕紧,低下眸子看着她:“不会跟秦绍风来往是不是?”

容颜鼻子一下很酸,闷着嗓音:“你会在乎吗?”

秦远修贴着她的身体僵了下,像一个人手里捞着重金的宝贝如流砂一样在一点点流失,他惊慌失措,力挽狂澜想要抓住,手臂就一点点收紧。容颜被他勒疼,睁开眼喊停,就看到日光斜斜照进来,他的眉眼晕在其中成了愁。她心中一动,听他严肃又无力的说了个:“我害怕……”

容颜懵懂:“你怕什么?”会怕她跟别人跑了?

秦远修恍若未闻地看着她,缓缓说:“睡吧。”

闵安月仰头看着来人,眼里有丝嗔怪:“怎么才过来,等你好一会儿了。”

秦远修在她对面坐下,松了松领带扣子:“安排了点儿事情。”

“是容颜的事吧?”闵安月优雅的握着杯子盯紧他:“听说她胳膊受伤了,你好像很关心她。事事都不放心,不仅自己亲自在家照顾,连门都不舍得出了。”

秦远修一挑眉,钩起唇角,一半真心一半假意的样子:“还真是不放心。”闵安月手上动作一停,脸色顿时变得僵硬。就见秦远修眉目一散,悠悠笑了起来:“你信?”

闵安月愣愣的看了他一会儿,听他的语气像开玩笑,但沉淀的眼神让人如何也轻松不下来。抿压一口,静静问:“什么时候伤到的?”

秦远修曲指一下一下轻叩桌面:“我们见面的那天晚上。”

闵安月点点头:“现在好些了吗?”

“这几天恢复得可以。”

闵安月再不说话,低头一心一意喝咖啡,秦远修兀自点上一根烟,眯着眸子等她发起话题。闵安月一刹觉得很好笑,什么时候秦远修跟她坐一起竟然相顾无言了?

“远修,你很关心容颜?”

秦远修微微皱眉,不知道话题怎么又转回来了。抬眸:“为什么问这个?”

闵安月苦笑:“我只是好奇,你跟容颜在一起这么久,她在你心里到底占何种位置。”她不敢直言,他看着已那么在乎,生怕一句话说错,便将他激发得大彻大悟。

秦远修弹掉一截烟灰,风轻云淡:“我说了早不止一次,你还是很好奇?”

闵安月的确问了太多次,可是没记得哪一次他回答得既爽朗又干脆,能跟他平日处事的样子吻合。

“怎么可能不好奇,我怀疑你心里到底还有没有我?”

秦远修直接按灭手里的烟,面上浮出一缕烦躁,这几天他都很少笑过,整个人被某种阴冷的情绪笼罩着,这一点打他一进门闵安月就看出个七八分。以为他不想答,但还是认真的答了:“你一直只关心我心里有没有你,这样能满意你什么?只要我心里肯装着你,你想过什么生活都心安理得么?”

“我……”闵安月哑言,无论她过什么样的生活,最想要的一种都是跟他在一起,其实她想问‘我想跟你在一起了,你回不回头?’。“远修,你还在乎我对不对?”

秦远修淡淡的垂着眸子,灯光的影稀疏的落了一身,淡而迷茫。

或许他答得倦了,凉凉的操着手一派沉默。

闵安月不再把问题抛给他,直接说:“远修,我想跟你在一起。不是我今天才想好,而是这个想法就一直不曾变过,根深蒂固。现在,你会不会为了我,放弃容颜?”

秦远修蹙起眉,若有所思的看着她。

这个男人的气场真是强大,典雅又奢华,他这个眼神望过来的时候闵安月直想伸出手臂来挡,像晃眼得紧。忽然后悔自己为何这样傻,将这么一个男人寄存到其他女人手里,此刻彻底的后怕起来。

没等到秦远修回答,他的电话便响了。握在手里接听的时候闵安月看清那不是他昔日用过的手机,还以为他换了牌子。

听他说话的语气一下反应过来,原来不是他的,根本就是容颜的。

是段安弦,秦远修对这个女人实在没法有什么情绪,只说:“我拿着她电话呢,回家让她给你回过去。”然后就要挂断电话,段安弦及时制止:“等等,我不找她,我正要找你。”

“找我?”秦远修讽刺的一声质疑,忽然就笑了。

段安弦那端是致命的肯定:“对,我就是找你秦少。”

秦远修问她:“在哪儿?”

两秒后挂了电话,结束跟闵安月的这次谈话,站起身要走:“有点儿事,先走了。之前的事以后再说。”

闵安月盯着他的手,心里别扭得很,表现在脸上,不再友善道:“我再说最后一句话,你不是已经知道了么,绍风喜欢容颜,据我所知他走火入魔了,只怕为了容颜死都愿意。你也了解自己的弟弟,绍风决绝起来,天王老子也拦不住。如果真为了容颜争起来,在这个圈子里会贻笑大方的。”

秦远修轻音“哦?”了嗓:“你那意思他想要的东西就没有得不到的,让我尽快放手?”

闵安月坐回原座,看也不看他。

秦远修摸摸她的发顶:“等我从美国回来,你所有想知道的,我都好好说给你听。”接着转身离开。

段安弦约了秦远修在酒吧见面,正值晚上,人气最高涨的时候。她早一步到达,一件水仙色紧身长裙,披肩脱下。绯靡的灯光里上演极致诱惑,时不时有人过来打招呼,问她是否有意一起?在她感觉是在等重要的人,无一例外的打发。

秦远修直奔她走过来,往她身边坐定的那一刻,再多双迷恋的电波都被自然切断了。秦远修就像帝王,现身得太大气。

段安弦心里的虚荣感一下膨胀到无与伦比的地步,这样短暂的感觉也让她感到从未有过的满足,越发觉得一个好男人的重要性。

秦远修叫了杯酒,开门见山:“我不认为我们有单独会面的理由,有什么事,你说吧?”

段安弦喝了一口酒,眯起眸子看他,笑意盈盈:“秦少这么说可就不对了,难道没事就不能请秦少喝一杯么?我们也不是认识一两天了,算是朋友了吧?”

秦远修淡然弯起嘴角:“我没有跟自己女人的闺密做朋友的习惯,我们之所以认识,全是因为中间有个容颜。”

“要是她不是你老婆呢?”段安弦做这种假设。

秦远修答得干脆:“那我根本不会认识你这号人。”

段安弦忽然笑了,自言自语:“我这号人?请问秦少,我这号人是什么人?”她染着艳红的指甲,晃动杯子的时候有一种难掩的娇媚,因为眼中闪起了水花一样的东西,整个人看起来楚楚动人。

秦远修不为所动,说起话来仍旧清冷:“如果你约我来这里是为了品评你什么人,我想你找错人了,谁不知我一向犀利,很难说出让人听来中肯的评判。”

段安弦借着场子内迷乱的灯光看清他,竟看得如痴如醉。一昂首喝完一满杯,泠泠笑着:“你觉得我哪里不如容颜?长相?身材?还是能力?”这些她都自认有过之而无不及的。

秦远修自得握着一只高脚杯子,微微低着头,姿态优雅沉静:“你认为的这些不及,在我看来都是最好。”眼眸淡淡抬起:“再说,我不认为有什么可比较的,我就细致的研究过容颜这么一个女人,从里至外,你懂了么?”

段安弦愣了下,转眼像听了天大的笑话,谁不知秦大少艳名在外,就碰过容颜这么一个女人,谁信?

“看来想在男人嘴里听到一句真话还真是不容颜。”段安弦反倒轻松下来,秦远修对她的敷衍,就说明容颜在他心里并非想的那么重要。

秦远修乏味的看着段安弦,觉得这个女人已是彻底的无药可救。

“一般能说出这种话的女人,只能说明她阅过了无数男人,且次次被人当游戏耍弄,从未得到过半点儿真心的可怜人。”

秦远修一句话冷水一般自段安弦头顶兜头灌下,早知道这个男人说起话来刀光剑影,果然非将人伤得体无完肤不可。

段安弦受了刺激,足足傻了半分钟不止。她早没了什么好名声,就算一颗心再怎么纯良,也被人编排得声名狼籍。底线在哪里只有她自己知道,她并非甘愿堕落沉沦的一个女人。别人怎么践踏她的自尊她不在乎,可是有些人不行,那无疑就是拿了把刀将她片片陵迟,就像此刻的秦远修。

眼泪无声无息淌了一脸,偏过头胡乱抹过,只喝酒不说话。

秦远修也没想非找她不痛快不可,就是见不得她人前一套背后一套,都怀疑几人怎会成的朋友。

“看来段小姐叫我来是没事。”她没事他还有事,去掏电话,被她一伸手按住。

段安弦以为他要结帐走人,泪眼朦胧中透着丝恐慌:“你别走,我有事,我的话还没有说完。”

秦远修抽出被她攥紧的手,站起身:“这里不适合谈事,我们换个地方。”

段安弦拿上包跟着他出去,两人一直开车去了秦远修常去的那家娱乐会所,一进大堂经理便直接将人引到包间。

“秦少,酒水都按您平时的喜好准备的,还有什么需要您尽管吩咐。”

秦远修坐进沙发里,摆了摆手示意经理出去。

段安弦记得这里,跟秦远修第一次见面的地方,其实很早之前就在杂志上见过他,印象中一直风雅又悠闲。看容颜嫁了个好男人,也曾真心为她高兴。如果不见到秦远修本人,就不会心动,便也不会做出颠覆好友幸福的事来。或许这在别人看来有些不耻,她也受过内心的谴责和煎熬,但真的扪心自问过就坦然了。怪只能怪老天的不公,她不比别人差,凭什么容颜要比她过得好?光环明明环绕着她,而最后幸运女神又总是偏袒容颜的。那些喜欢容颜的人,偏偏也是她想企及的,她怎么甘心?

静静的走过去挨着他坐下,眼眶湿热,这么多年放低姿态太多次,没哪一次觉得这么心酸过。就像跟命运在赌博,如果输了,她知道此一生再没有回头路,只能朝着一条不明路走到黑。

手心渗出一层细密的汗,几乎颤抖着摸索上他的,一碰到便紧紧握住。不等他挣脱,已经按到自己的胸口上,心跳和着柔软,哪一点于男人都是致命的诱惑。

“秦少,我真的很喜欢你,从第一次见你就喜欢,那时我便后悔,为什么到现在才看到你,如果再早一些,我便不会走后来的路。”

秦远修于当前的湿软不仅熟视无睹,像相当唾弃。猛然抽回手,早摆出一张阎王脸,冰冷得慑人心弦。

“段安弦,别让人无止境的低看你。不是每个男人都吃你这一套。”

段安弦定定的看着他,想说什么都由他去,她就是铁了心的喜欢他,成与不成就在这一次。不理会他的冷眼旁观,死心踏地的凑上去,上半身压住他,早做好现身的准备。一张脸画了精致的妆,哭过后隐隐晕了一点儿,仍旧朦朦胧胧的好看。双手缠上他的腰间,颌首:“不管你怎么低看我,我就是爱你,从没这么爱一个人。我知道对不起容颜,但是有什么办法呢,谁让她嫁的是你。只要你肯要我,我什么都不计较。”唇齿凑上去,发出暧昧的一点喘息声。无骨小手至始不曾安份,技巧的讨好他。

秦远修冷冷瞧着,丁点热度都没。她的胸口紧紧贴在他的身上,辗转轻蹭,衫衣的扣子被她咬开一两颗,欲伸手解他皮带的扣子。秦远修微微皱眉,眯起眸子想看清这个女人到底下贱到什么程度,吐出的话语镇定而凌厉:“你平常就是这么讨好男人的?哼,我当社交界的一姐手段多高超。”

再不用他多说半个字,段安弦蓦然像被人点了穴道,保持一个动作良久,动弹不得。再抬头,双瞳中尽是怨念:“你怎么可以这么讽刺我?”

秦远修抚着她的双肩将人毫不留情推开,掸了掸身上的轻尘,系胸前扯开的两颗扣子,慢条斯理:“不是我在讽刺你,是你逼我看清你污秽的一面。你就那么不甘寂寞?那好啊,两个人多没劲,听说你跟华明宇很熟,让他来观战如何?”说着就要打电话叫人。

段安弦早顾不得什么羞辱,拦下他打电话的动作,忽然害怕:“别叫他,我跟他不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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