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度夺魂-特殊罪案调查实录-第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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警察被人群推搡着,石块杂物不断向他们袭来。“猪猡!纳粹!”骂声此起彼伏。
我挤进人群。一位女士用块手绢捂着头,鲜血淌流下来。另一位女士抱着一个婴儿,喊叫着要挤出人群。谢天谢地,总算有人还有点理智。
莱蒙兹教授的目光落在我身上。“看,警察是怎样对待手无寸铁的人们的抗议的!他们掏出了手枪!“啊,警官女士,”他又说道,从他那临时演讲台上微笑地俯视着我,“你还在想让自己开开眼界吧,我明白了。说说看,今天你又学到了点什么?”“是你策划了这一切,”我说道,我想要警告他有煽动的嫌疑。“原来是场和平的示威活动,却被你煽动着,点起了火。”“真是个耻辱,对吗?和平示威从来不会成为新闻的。可看看……”他指着街那边刚开到的一辆新闻转播车。有个记者从车上跳下来,一位摄像师一边奔跑一边在摄像。
“我会盯住你的,莱蒙兹。”“你太抬举我了,警官。我只是个当今并不吃香、已过气学科的小小教授。说实话,我们真该一起喝一杯的。我喜欢那样。但对不起了,眼下这警察施暴的案子正等着我呢。”他鞠了一躬,脸上露出让我皮肤起皱的傲慢微笑,又高举双手挥舞起来,不停地煽动着人群,嘴里唱着:“美洲银行,美洲银行,今日又奴役了多少姑娘?”
《3度夺魂》第二部分心中在熊熊燃烧的怒火
查尔斯·丹科踏进市警局,硕大的厅里阴森森,死气沉沉的。他的左手边有个警卫岗,两个散漫的警卫随意抽查着人们携带的背包和拎包。他的手不由更紧地握住了皮箱的拎手。
当然,他现在不用丹科这名字了,用的是杰弗里·斯坦泽。在此之前,他还用过迈克尔·奥哈拉和丹尼尔·布朗。这些年来,他用过那么多名字,不断地变化,只要嗅到有危险逼近,他就及时转移。不管怎样,名字只是个符号,换名易如反掌,如同申领一张驾照而已。不变的是信念,这是深深地烙在他灵魂深处的。他坚信自己的所作所为意义重大,是为自己挚爱的人们而战,为那些为崇高事业献身的人们而战。
但是说到恐惧,没那种事的。
因为查尔斯·丹科只感到心中在熊熊燃烧的怒火。
他暗中观察过警卫是怎样检查进出大厅的人们的,现在还是这么老一套。他以前多次演练,已经烂熟于心了。他走上检查平台,把口袋里的东西掏出来。过去几周里,他反复练过这些应对动作,熟练的程度如同长期在这幢楼里上班的人一般。箱子放这儿:他嘴里默默念叨。他知道警卫随后会这么说的。
“箱子放这儿,”警卫对他说道,警卫把透视台上挪开一块空地。他打开了箱盖。
“外面还在下雨?”警卫一边把箱子放进X光透视检查机里,一边问他。
丹科摇摇头,他的心跳像往常一样平稳。马尔科姆这次活干得很仔细,把炸药胶体做进了箱子的衬套里。再说,这些笨蛋全都有眼无珠,炸弹放在他们面前也看不出的。
丹科走过金属探测门,警示声嘟嘟叫了起来。他脸上露出惊讶神情,双手上下拍摸着各个口袋,随即从其中一个口袋里掏出一只鼓鼓的东西。
“是手机,”他微笑着面带歉意地说道。“平时都忘了,要到铃声响起才会记得还带着。”
“我的手机也只有家里小孩打来,”那个和蔼的警卫面露笑容说道。
真是好混。这些人毫无警觉之心,即使四周贴满警示也无济于事。另外一位警卫把他的皮箱推过检查台的里端。他过关了,混进了这个所谓的正义大厅。
他要把它炸上天!他会炸死这里的所有人。毫不犹豫,毫不怜惜。
在那短暂的一瞬间,丹科站在那儿,凝视着脚步匆忙、来来往往的人们。他想起了这些年来自己默默无闻地蛰伏着,过着低调、平静的日子。他的手掌心开始微微出汗。不用几分钟,人们就会知道他可以在任何地方出手,在政府的权力中心,在侦察部门的心脏里。
无论你多么富有,权势多大,我们终究要找你算账……他手中这些炸药足够把这整层楼面炸塌。
他走进拥挤的电梯,揿了三楼的按钮。电梯里挤满了外出就餐后回来的人,有警察、地方检察部门的检察官,都是国家机器的爪牙。他们身边有家人和宠物,舒舒服服地从电视上观看那些巨头的活动,觉得与自己并无关系。他们错了,与他们有关系的,甚至与擦洗地板的清洁工都有关系。他们全都脱不了干系的,即使真的没关系,谁会去那么计较?“对不起,”电梯停在三楼时丹科对前面的人说道,他挤出了电梯,同时出来的还有另外两三个人。过道上两个穿制服的警察从他身边走过,他没表露出任何惊慌的神情,甚至还对他们微微笑了笑。真是太容易了。地方检察官、警察头子、调查局的老巢。
他们就这么让他大摇大摆地进来了!真是白痴!他们想要表明他们把这次八大工业国会议管得多么严严实实,而他会让他们明白,他们对他根本找不着北!丹科吸了口气,来到350室门外,门上贴着“凶杀科”的牌子。
他在门口顿了顿,他那模样让别人看来仿佛是这凶杀科的成员。但他随即转身重新向电梯走去。
只是排演,他在乘电梯下楼时,心里这么想到。
熟能生巧。随后……轰隆!奥古斯特·斯皮斯向您致意了。
《3度夺魂》第二部分一切尽在掌控之中
我离开伯克利赶回办公室时已是下午四点了。我的秘书布伦达正巧在大楼门厅里碰到我。“地方检察官助理伯恩哈特女士有两条留言给您,似乎有点麻烦。头儿在楼上等你呢。”我敲了敲特拉乔的办公室门,屋里特警队在开会。
联邦调查局地方分局的汤姆·罗奇也在场,我毫不奇怪。自从辛迪今天早上收到电子邮件后,这些人就在紧张地工作。在座的还有加贝·卡尔,他是负责警务的副市长,以及新闻联络官史蒂夫·菲奥里。
有一位背对着我的人是张生面孔,他皮肤黝黑,浓密的棕色头发,身材很壮实。这个家伙摆出一副全权指挥八大工业国巨头会议保安先遣组的架势。好了,有解药了。
我向共过事的那几位点了点头。朝那位陌生面孔瞥了一眼。“警官,你是否能把最新情况向大伙通报一下?”头儿对我说道。
“好的,”我点头回答说。我的胃部有点抽痛。我没打算要做案情介绍的,觉得是被赶上了阵,那是特拉乔的作派。
“种种迹象都指向伯克利,”我解释说道。我把这些天来侦讯的主线一一道出。温迪·雷蒙尔,今天的示威活动,还有莱蒙兹。
“你认为他也参与其中了?”特拉乔问道。“他是名教授,对吧?”“我输入他的名字查了查,信息显示他只有些参加非法示威和拒捕的事,”我说道。“都不足挂齿。他没什么危害性。或者说,他是个非常,非常精明的人。”“C…4炸药的事有什么线索吗?”特拉乔问道。他的话仿佛是说给那个穿褐色衣服的联邦政府的人听的。
“烟酒枪弹管制局在查,”我答道。
“还有那些用公共场所电脑发来电子邮件、不断进行恐吓的人呢?”他问道。
“那是无法查出结果的。难道要派人把海湾地区每个公用电脑终端都监控起来?”我问道。
“头儿,你是否知道这一共有多少个公用端口?”“二千一百七十九个,”那个穿着褐色衣服的联邦政府的人突然插话说道。他扬了扬手中的一张纸。“整个海湾地区一共有二千一百七十九个可供公众使用的电脑终端。当然,这还得看怎样界定可供公众使用这一概念,大学、图书馆、咖啡馆、机场等,还包括在圣何塞市军队招募中心的两个端口,但我想这些人不会去那儿上网发信的,这样的话可稍稍减少些统计数字。”“是的,”我回答说,我们的目光相遇了,“这样的话是可以减少些目标的。”“对不起。”那个人用手指揉了揉太阳穴,神情松弛了些,脸上露出疲惫的微笑。“二十分钟前我刚下飞机,从马德里赶过来的,为下周八大工业国的财长会议安排落实保护工作。可现在看来突然卷入第三次世界大战的旋涡了。”“我是林赛·博克瑟,”我说道。
“我知道你是谁,”那个联邦政府的人说道。“你去年侦破过拉萨尔高地教堂爆炸案。司法部的人有记录的。下周我们是否能够管住这些人?”“管住?”这词听起来真够文绉绉的。
“我们就不咬文嚼字了,警官。我们马上就会有自由世界的财长涌到这儿来开会。加上对公众的威胁,就像你们的头儿说的,留给我们的时间不多了。”这家伙讲话很直率,倒是很符合我的口味。不像通常的华盛顿那种官僚。
“这么说,一切尽在掌控之中?”副市长加贝·卡尔问道。
“掌控之中?”那位华盛顿来人环顾四周。“各个活动地点都要确保安全,对吧?我们有足够的人力,是吧,局长?”“下周每个穿制服的人都听从您的调遣。”特拉乔的眼睛亮了起来。
我清了清喉咙。“我们收到的那封电子邮件怎么办?该怎么对付它?”“警官,你是怎样设想对付它的呢?”那位华盛顿来人问道。
我感到喉咙一阵干燥。“我想应该答复它,”我说道。“我想展开与他们的对话。把他们发邮件的位置圈出来。或许会有些线索。谈的越多,越有可能摸到一点情况……”随即是一阵滞重的沉寂。我心里暗暗祈祷,别在这当口被命令放手这案子。
“回答得好。”那位联邦政府官员对我眨眨眼。“完全用不着来客套的,我只是想见识一下与我共事的同仁。我叫乔·莫利纳瑞,”他微笑着说道,伸手把他的名片递过桌面。
我读着他的名片,尽力不让自己的表情有什么变化,但我的心仍然猛然一跳,或许是那么猛然跳了几下。
“国土安全部,”那名片上这么印着。“乔·莫利纳瑞。副部长。”见鬼了,这家伙的官衔比我想象得要高多了!“我们就开始与这批混蛋对话吧,”副部长说道。
《3度夺魂》第二部分让我自己管自己的事
我朝自己的办公室走去,因为遇见莫利纳瑞,头脑里还在嗡嗡作响。我在半途中走到了吉尔的办公室门口。
走道上有个清洁工在吸尘,但吉尔的办公室里还开着灯。
屋里传出伊娃·卡西迪①伊娃·卡西迪(1963—1996):美国爵士女歌手,生前只在华盛顿一带的酒吧客串献艺,1996年11月因皮肤癌离开人世。1999年由于英国BBC的一个慈善节目而被世人关注。歌声,是播放的CD片,音乐声很轻柔,是屋里的背景乐。我听见吉尔正在对着听讲机说话。
“嗨,”我敲了敲门,脸上露出打扰她的抱歉神情。“我知道你有留言给我。但看来即使我告诉你这一整天我有多忙,也不会管用的。”“嗯,但我知道你一早是去忙什么了,”吉尔说道。一脸的冷冰冰。
真是活该。
“这么说吧,我不会怪你发火的。”我说着走进了她的办公室,把双手放在一张高背扶手椅的后背上。
“你可以说我是有点发火了,”吉尔说道,“是在上午。”“那么现在呢?”“现在……我想你把它叫作发怒也不为过的,林赛。”她脸上的神情没有一丝的幽默。如果你想让某人认真抛球击打的话——用并不贴切的比喻来说的话——就用这办法,吉尔就是个榜样。
“你这话让我很难受,”我说着坐在椅子里。“我知道我是做得有点过头了。”吉尔哈哈大笑起来,语气里带着嘲笑。“我会说派个打手去追打我丈夫是完全出格的事——即使是你也不例外,林赛。”“不是打手,”我纠正她说道。“只是说了句要打断他的腿而已。口头上说说的。我还能说什么?你是嫁了个畜生。”我把椅子往她办公桌那边挪了挪。“听我说,吉尔,我知道那样做不对。我不是去威胁他的。我去是为了你好。但那家伙真是个顽固不化的蠢货。”“可能这家伙不领情的是,原本属于我俩的私事竟然像洗衣清单一样被贴到了他额头上。我对你说过的那些事都要保密的,林赛。”“你说的对,”我顺着她说道。“我很抱歉。”慢慢的,她眉宇间的怒气开始消退了。她把座椅从办公桌边往后挪了挪,转到我身边面对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