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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谁许情深误浮华?-第3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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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大早?”任司徒还以为自己听错了,“什么一大早?”

“我早上起床的时候看你不在家,嘉言叔叔就告诉我,你一大早就跑去向长腿叔叔解释了。”寻寻着急地问,“那你到底有没有跟长腿叔叔解释清楚啊?”

任司徒表情有些僵硬地点了点头。

寻寻得到了满意的答案,一颗悬着的心终于放下了,很快就专注地低头、继续大快朵颐起来。

盛嘉言也跟没事人似的,一边问任司徒:“你还没吃饭吧?”一边就准备进厨房帮她盛饭。

任司徒根本顾不上回答他的问题,只疑惑地看着他,低声问:“你干嘛骗寻寻?”

盛嘉言却只是笑着反问:“难不成你还要我对一个孩子说你跑去别的男人家里留宿,彻夜未归?”

他的语气明明是调笑,可为什么任司徒觉得自己在他的眼里看到了一丝落寞?

这种自作多情的错觉令任司徒恨不得当场狠狠地刮自己两耳光,她逼自己去想些别的,正好这时瞥见了饭桌上除了盛嘉言和寻寻的碗筷外,还有一副用过的碗筷——应该是孙瑶的。

看来孙瑶胃口不好,碗里的米饭几乎只动了几口。

任司徒就如同找到救命稻草一般问寻寻:“孙瑶在我房里么?”

寻寻点点头,一边“嗞嗞”地嘬着香喷喷的子排,一边支吾着搭着腔:“孙瑶阿姨今天好奇怪,她一早上已经跑去洗了好几次澡了,刚才饭吃到一半,又跑去洗了。”

任司徒不禁眉心一凛。

***

任司徒在老家的这栋公寓是简单的两居室,偶尔回来过节时,都是寻寻住一间,任司徒和孙瑶住一间,两个女人之间一向没什么秘密,可如今任司徒来到卧室门外,却破天荒地犹豫起来:要不要敲了门再进去?

就在任司徒的手叩在门上犹豫不决时,房门被人自内拉开了——

孙瑶拉开门的那一刻完全在走神,连门外站着的任司徒都被她彻底忽略了,直到迈出一步险些撞到任司徒,她才蓦地醒过神来,如惊弓之鸟般,有些慌张地扫了任司徒一眼。

孙瑶的脸色被热气蒸得泛红,露在家居服外的手背、脖颈上都有搓洗过度后留下的红痕,头发上还滴着水——

这个样子的孙瑶,任司徒其实一点也不陌生。

当 任司徒还是个实习医生时,带她的前辈就收治过孙瑶。那时候的孙瑶是个名不见经传的小演员,总在影视剧里演一些龙套角色、甚至是替身。因为一场涉及侵‘犯的 替身戏,孙瑶整个人在片场彻底失控,之后孙瑶就被介绍到了任司徒实习的诊所。任司徒第一次在诊所见到孙瑶,孙瑶就是如今这副惊弓之鸟的姿态——

但和当年相比,孙瑶已经缓和了很多,当年的她只要和异性有稍微亲密的肢体接触,就恨不得把自己用消毒水泡在浴缸里一整天,身上到处都是搓伤。

如今……就只是多洗几遍澡、身上多几道红痕而已。

可当年的任司徒出于职业角度总会想方设法地剖析孙瑶的内心,如今的任司徒,却连问都不忍心问她,只支吾了一句:“你……和徐敬暔……”便再也说不下去了。

孙瑶笑了一下,像是对自己的嘲笑,又像是把一切都看淡了似的云淡风轻:“本来还挺你情我愿的,可我突然发现他那张脸太像徐敬延了,我就没忍住砸了他,他现在估计还在医院缝针。”

孙瑶那违心的一笑,任司徒看在眼里,可越是亲近的人,任司徒就越不知道该如何开口安慰。思来想去,最终说出口的就只能是毫无力度的一句:“什么也别想了,赶紧去吃饭吧,饭菜都凉了。”

孙瑶点了点头,这就和任司徒一道返回饭厅,可没走两步,孙瑶又停下了。

她回头看向任司徒,对任司徒的担忧,不比任司徒对她的少:“差点忘了问你,你和盛嘉言昨晚是怎么了?”

任司徒心弦一紧:“干嘛这么问?”

“我早晨6点多回来的,盛嘉言竟然在,看样子是等了你一晚,虽然他没承认。”

“……”

“……”

任司徒沉默了将近有一分钟。

她回想起了盛嘉言的那句:别和他结婚……

可就算回想起来了,又如何?任司徒有些无力地朝孙瑶笑了笑:“别告诉我这些,我已经不想再做那些不切实际的梦了。”

嘴上虽这么说的,可任司徒回到饭厅,蓦地与盛嘉言目光相触的那一刻,终究还是没忍住,心里猛地一紧。

可盛嘉言抬眸看她,眼里哪有郁结难平?哪有不忿?哪有隐忍?哪有爱?

只是一贯的温润如玉,一贯的如挚友一般:“你们来得可真是时候,寻寻刚把最后一块排骨啃完。”

任司徒强迫自己笑了一下,强迫自己把视线从盛嘉言脸上移开,从桌边的纸巾盒中抽了张纸巾,走去给寻寻擦嘴:“你看你,都吃成花猫脸了。”

只有孙瑶,目光在这两个人之间逡巡了一轮,终究是什么也没说,只无奈地摇了摇头,坐回了座位上——

这两人,总以为“不打搅”才是对自己、对对方都好的选择。

***

春节假期就这么不知不觉地过去了。

回到B市,或许意味着人生也要翻开崭新的一页。

中午一到饭点,任司徒照旧和莫一鸣到医院的附属食堂排队,可排到一半,就猛地被人“拎”走了。

被不知名人士箍着肩走了好几步,任司徒才从惊慌中回过神来,抬眼看去,见到一张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面孔,任司徒反倒更诧异了:“你怎么来了?”

西装笔挺的时钟只低头看了她一眼,给了她一记浅淡的微笑,什么也没说,而原本箍在她肩头的手也顺势往下滑落到了她的腰上,就这样搂着她的腰,直奔角落唯一的那个空座位而去。

落座后,他才带着笑意解释:“约你吃午餐约不到,只好亲自跑一趟了。”

任司徒有些悻悻。

昨晚他们从老家驱车回到B市,当时在车上,确实约好今天中午一起吃饭,可她11点多的时候打电话给他确认餐厅,却是那个孙秘书代为接听的,说时总在外区的工地视察,从外区的工地赶回市内起码要一个小时,未免奔波,她就请孙秘书转告,改天再一起吃午餐。

只是没想到……

他真的风尘仆仆地赶回来陪她吃食堂里的三菜一汤?

且他那句话实在是有失偏颇——并不是她难约,是这位时总太忙,她说要改天,也是为了他好。可不等任司徒为自己辩解一句,就看见孙秘书一个人端着两人份的午餐从排队的人群中突围而出,快步走向他俩。

可怜的孙秘书刚把辛苦排队得来的午餐拜上桌,惨无人道的老板就挥挥手,连口都不开,就示意他走了——

孙秘书累感不爱。

任司徒看一眼孙秘书那没精打采的背影:“你就这么让他走了?不一起吃么?”

时钟就只是笑了笑,一手将筷子递给对面的女友,一手摸出手机,迅速的编辑了一条短信发送出去——

“新年给你涨工资,给我打起精神来。”

不出片刻,那原本极端没精打采的背影突然精神抖擞地挺直了,孙秘书就这样在任司徒诧异的目光下,迈着欢快的步子离开了食堂。

***

这顿午饭吃完,任司徒已经料想到自己会被莫一鸣寻上门来闻八卦,果然她送时钟下楼后回到诊所,还没进自己办公室,在通往办公室的走廊就被莫一鸣逮着了。

莫一鸣很直白的开场道:“谁啊?”

任司徒和他打马虎眼:“什么‘谁啊’?”

“中午和你一起吃饭那个。一表人才啊!”莫一鸣撞一撞任司徒的肩膀,“你这是铁树开花了?”

铁树开花……

冲这四个字任司徒就不打算再搭理他了,直接绕过他就走。

莫一鸣却还站在原地啧啧叹:“你这棵大铁树都开花了,孙瑶那棵小铁树应该也为时不远了吧?”

任司徒脚下不禁一顿,最终还是忍住了没搭理他,继续迈步往前走。

“难怪我前两天碰到盛律师一个人喝闷酒了,我还以为他在烦律师执照的事,原来是因为你谈恋爱了……”

任司徒脚步彻底停了。她愣了几秒,倏地回头:“什么?”

莫一鸣被她的表情唬地一滞。

随后才敛了敛神志,以为她这是在问喝闷酒的事,便也悉心回想一下当时碰见盛律师的场景:“我就纳闷了,往年你们俩一向是一起回去过年、再一起回来上班的,怎么这次他比你早回来,还一回来就跑去喝……”

任司徒忍不住快步往回走,站定在莫一鸣面前,硬邦邦地打断他:“……律师执照是怎么一回事?”

***

任司徒独自一人回到办公室,关上门后就一直倚着门背,呆了许久,还是没忍住打电话去律师事务所问情况。

盛嘉言的助手就只给了任司徒一些冠冕堂皇的解释,反倒是事务所的合伙人林律师,提到这件事还有些愤愤难平——

归根到底,还是因为盛嘉言惹了不该惹的人。

林 律师是盛嘉言在国外留学时的学长,和任司徒的交情也不错,如今也是越说越惋惜:“嘉言不知道因为什么原因推掉了蒋公子的官司,还揍了蒋公子一顿,结果被蒋 家的人大肆渲染了一番,我们事务所已经在其中积极调停了,也暂时安排嘉言放假,可……蒋公子依旧咬着这事不放,坚持要告嘉言,还举报到了律协。真被他告赢 了的话,嘉言有可能会被吊销律师执照。”

任司徒觉得自己拿电话的那只手已经僵硬得不能自已:“可……盛嘉言压根提都没提过这事。”

“你也知道嘉言这人的个性了,什么都憋在心里不说,就是不想让别人替他担心。”

作者有话要说:如果你嗅到了一丝虐将来临的意味……某色已经顶锅盖走了

PS:看最近的评论,clock分别被姓徐的+某色微博直播的相亲男抢了风头,clock表示全中国的厕所都不够他哭的了好么?

还有妹纸说相亲男的三言两语比我的《谁许》更吸引人,莫非某色的文笔真的比不上一个工科男,真的hold不住大家了么?

信心已碎,快告诉我其实我写的还不错~~~~(》_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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