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许情深误浮华?-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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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司徒倒是被他问住了。自己目前未满30周岁,依法还不能j□j,寻寻名义上是被任家一个失独的亲戚收养,实际上却一直是任司徒在带孩子,孩子对她从来指名道姓地叫,她也从没纠正过他……
任司徒正琢磨着该如何处理这一系列的称谓问题时,包厢的门被人豁然推开,带着大墨镜的孙瑶风风火火的进来了。
孙瑶一把摘了墨镜,亲昵地揽了揽任司徒的肩:“等的不耐烦了吧。”
任司徒看看手表:“速度不错,15分钟就甩掉那些记者了,比上次快多了。”
孙瑶朝她笑笑,转眼瞅见了还低着头看菜单的寻寻,眼角都笑得眯了起来,蹬着高跟鞋三步一跨,“噌噌噌”地就来到了寻寻身边,这就要拥他个满怀:“哎哟宝贝儿,想死你了,来,亲一个!”
寻寻的小肉手赶紧捂住自己的脸蛋:“不!”
任司徒忍俊不禁地看着这一大一小的互动,寻寻的表情十分坚决,看得孙瑶愣了一下,转而又笑着改口道:“那换你亲我?”
寻寻奶声奶气的同时,又十分义正言辞,坚决的拒绝道:“男女授受不亲。”
孙瑶这回是真的惊讶了,身体稍稍向后仰了一些,就为了好好的上下打量一下寻寻:“哇噻你竟然会说这成语,谁教你的?”
寻寻略带得意地保持缄默,孙瑶询问的目光不由得瞥向还在一旁看好戏的任司徒,任司徒连连摆手以证清白:“我怎么可能教他这个?”
接连被同一位异性拒绝两次,这在孙瑶的人生中绝对是破天荒的体验,孙瑶倒也不急,悠悠然地从自己包里拿出几张东西,在寻寻眼前慢吞吞地一晃:“你看这是什么?”
寻寻本来只是无意识地一瞥,突然就两眼放光了,孙瑶见状,得意的朝任司徒一挑眉梢,同时把自己的脸颊凑向寻寻的嘴边:“签名照和演唱会的票,我都帮你弄到了,你该怎么感谢我?”怕暗示不明显,孙瑶甚至抬手点了点自己的脸。
这回连任司徒都忍不住凑过去看孙瑶手里到底拿这些什么——原来是某位新晋女歌手签名照和演唱会的票。任司徒可从来没听寻寻提过他喜欢这个女歌手,不由得好奇起这一大一小背着她达成过什么协议。
可下一秒,任司徒就见小家伙恢复了一脸的闷闷不乐,“李睿依跑去跟五个木头玩了,不跟我玩了。我才不要把票送给她!”
***
任司徒这才从孙瑶口中得知,李睿依那小姑娘喜欢这位女歌手,只可惜寻寻要到了签名照和演唱会的票的时候,小姑娘已经跟别人跑了。
在用餐完毕回程的路上,孙瑶一边看着自己隔天的通告表,一边安慰着情场失意的寻寻:“感情的事就是这么的变幻莫测的。没什么大不了的,下周末我和任司徒陪你去看演唱会。你要相信,失去你是她的损失。”
寻寻默默地点了点头,但显然对于孙瑶的言论,他是听得一知半解的,万般失落之下还不忘抬头问任司徒:“变幻莫测是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很多东西,你都预料不到未来会发生什么变化。”任司徒想了想,怕自己没解释清楚,又打了个比方,“就像本来是晴天,可突然就下起雨来,我们就可以说,天气变幻莫测。”
寻寻是个特别能学以致用的孩子,隔周周末任司徒带着他去听演唱会,见原本的晴朗夜空突然下起雨来,寻寻就特别煞有介事地做无奈摇头状:“这天气,真是变幻莫测啊!”
任司徒听了就笑了,习惯性地摸摸他的发顶,再捏一捏眉心,这才重新看向舞台上那个光芒璀璨的女明星——要知道她之前已经打瞌睡打了近一个小时了。
任司徒所在的VIP区上方正对着空旷的夜空,几乎可以说是全程目睹了原本淅淅沥沥的雨丝如何越下越密,可这雨势却阻断不了歌迷兴奋的尖叫声,任司徒的心思却根本就不在听歌上,只顾着用皮包给寻寻挡雨,幸好体育场顶端的伸展挡板渐渐地合了起来,工作人员们也以最快速度,尽量在伸展挡板遮挡不到的地方搭起雨棚。
任司徒从小就不是个爱追星的人,加上昨晚因为一个闹自杀的病人,她自己也整晚没睡,此刻自然是瞌睡连连,就更提不起兴致听比自己小这么多岁的女歌手唱声嘶力竭的情歌,倒是女歌手翻唱的一些老歌她还有印象,一旁的寻寻倒是听的津津有味,时不时地揪住他不懂的歌词问任司徒:“她为什么要唱‘答应我你从此不在深夜里排队’?”
任司徒快要被小家伙的呆萌问题给击溃了,失笑着解释道:“她唱的是‘答应我你从此不在深夜里徘徊’。”
这个总把自己包装成一副小大人模样的小家伙,现在这样乖乖点头、恍然大悟地说着“哦”的样子,实在是可爱至极。
演唱会散场时,现场一片混乱,不少淋成落汤鸡的歌迷尖叫着四处逃窜躲雨,任司徒领着寻寻到处找厕所。一路上除了听周围人的欢声笑语,就是听寻寻高声问:“到了没有?到了没有?我要嘘嘘,快憋不住啦!”
任司徒这时候真想打电话去埋怨下中途爽约的孙瑶,孙瑶之前给歌手朋友做嘉宾时来过多次这个体育场,自然熟悉这儿的路线,如果她在,任司徒根本不需要这样带着寻寻到处乱窜。
“快憋不住了憋不住了!”
寻寻的呼救声直接把陷在恼意中的任司徒给拽了出来。任司徒低头看一眼小脸憋得通红的寻寻,一咬牙,直接抱起他就往前方冲。
终于把寻寻送进了厕所,任司徒倚着厕所外的墙壁大口大口地喘气。
任司徒觉得自己十分有必要去批评一下总是放了她鸽子的孙瑶,可刚从包里摸出手机,就有一通电话进来。任司徒一看到来电显示上的名字就心里一咯噔,慌忙接起。
对方的声音伴着哭腔:“任医生……”
单从声音就听出对方情绪有多不稳定,任司徒一时呼吸都哽住了。
该患者在哺乳期内遭遇丈夫出轨离去,患上产后抑郁症并伴有自杀倾向,其母亲只好将她带回娘家,昨晚她再度留下遗书离家出走,患者母亲和任司徒连夜跑遍了大半个城市,最终在一栋公寓楼的屋顶找到了她——那正是她与前夫的婚房所在的公寓楼。
如今短短24小时不到,对方再度产生厌世情绪,任司徒只能在电话里劝她,可她却越说越激动:“我在超市看到他和那个女人了,他们凭什么那么幸福?我的孩子一岁都不到,他怎么可以……怎么可以……”
“昨晚你不是都已经答应我不再胡思乱想了吗?”说到这里任司徒才意识到自己现在万万不能责备她,于是赶紧打住,转移话题道,“你给我乖乖待在家里,哪儿也别去,我现在过去找你。”
时间紧迫,任司徒要赶紧带着寻寻一起离开,只好硬着头皮进男厕了。
在厕所外排队的人已将门口堵得水泄不通,任司徒只好从队伍的一侧硬挤进去,在众位男士诧异的目光中低着头不管不顾地说:“不好意思,让一让,不好意思……”
此时的她完全没发现,个头还不到成年人腰侧的寻寻已灵活地从队伍的另一侧蹦了出来,一大一小两人中间隔着排队的人群,都没发现彼此。
到处都是人,寻寻一路往外走,一路扬着小脑袋、踮着脚尖环顾四周,可都没看见任司徒的身影。
小家伙的脸蛋上堆积起了越来越多的焦虑,正当他一边张望着一边继续往前走时,猛地迎面撞到了一个人。
寻寻撞到的是个成年男人,成年男人见小家伙像在找人,不由得蹲下来,视线和寻寻齐平:“小朋友,你怎么一个人在这儿?”
“我在等我妈妈。”寻寻有点不太想搭理对方似的,边说边四处张望着,视线偶尔掠过对方的脸时,也是满含警惕的。
“你是不是和你妈妈走散了?这儿人多,来,叔叔带你去旁边,那儿空旷点。”成年人指一指不远处的出口。靠近出口的方向确实没那么拥挤,但出口外正对着的就是露天的车道,成排的有车子冒着哗哗的雨势堵在车道上,等待疏通。
其中一辆车上,黑色的玻璃后,有一双眼睛,本是无意识地瞥向窗外,却在某一秒被不远处的那个成年男人以及那个小男孩攫住了视线。
直到车内后座上的一个女人轻声唤了句“时先生?”那双眼睛的主人才短暂的收回目光。
“不好意思哦,请你来听我的演唱会,结果你一首歌也没听到,还得负责送我去庆功宴……”女歌手说话的声音和唱歌时一样甜。
“没关系。”这个被唤作时先生的男人只淡淡的说了三个字,便再度看向窗外,当看到不远处的那个成年人向那孩子伸出手时,他目光一紧,手下意识地抓住了门把手,转瞬已拉开车门,这就要冒雨下车似的。
同一时间,寻寻看着自己对面的这个成年人朝自己伸出手,寻寻赶紧把自己的手背到身后:“我妈妈说了,不能跟着陌生人乱走。”
成年男人顿时面露诧异。寻寻仰头回视着对方,眼神坚定的写着拒绝。就在双方僵持不下之时,寻寻突然被身后的某股力量拉了过去——
寻寻吓了一跳,慌张的抬头看突然抱住自己的人——
原来是任司徒。
寻寻这才放松下来,嘟着嘴埋怨道:“你跑哪儿去了?”
任司徒这才松开原本正抱住寻寻的双臂,改而拉起寻寻的手,一边朝对面的陌生男人客气但也警惕地颔了颔首,一边牵着寻寻离开。
寻寻有了任司徒的庇护,走远了一些之后又忍不住好奇地回头看向那个陌生男人:“他会是拐卖小孩的么?万一我们冤枉好人了怎么办?”
虽然知道不该向孩子传播负能量,但任司徒已经凭着本能率先脱口而出了:“宁可错杀一千,不能放过一个。”
寻寻听明白了似的、郑重地“哦”了一声,紧接着却又问:“这话什么意思?”
任司徒来不及回答,此时的她已经走到了出口,放眼望去,除了堵在车道上的一溜车子,还有无数撑伞的人徒步行走。而远处的露天停车场取车,离她所在的出口足有三分钟路程,她现在去取车的话,绝对会被林成落汤鸡。任司徒只能腹诽:这个体育场是哪个设计师设计的,一点也不人性化。
任司徒想到自己的病人还在等着自己就不由得面露焦急,而她眼前的那一溜车子中的其中一辆,后座上那个一贯淡漠的男人,正看着那个突然出现的女人——
时钟一瞬不瞬地望着她,仿佛全世界就只剩下这么一个身影。起初目光中还带着一丝不确定,以至于他不得不微微眯起眼睛,尽力让视线穿过雨水的阻挡,直到笃信自己没看错后,他又蓦地回过头来,在车内四处看了看,立即以近乎紧绷的声线问司机:“雨伞放哪儿了?”
还没等司机反应过来,一旁的女明星已疑惑地发问:“你要下车么?”
☆、第 3 章
司机很快找到了一把大黑伞,眼见司机正要撑伞下车、绕到他的车门外替他打伞,时钟浅声制止道:“不用了,我自己下去。”
说罢已顺势接过伞,开门下车去了。他倒是走得悄无声息,一旁的女歌手却看得一头雾水,忍不住频频望向窗外,想要看看到底是何方神圣请得动这个拽的二五八万的男人亲自去接——只可惜女歌手没能在人群中找到那方神圣,她的视线全被身材高大的时钟挡住了,只能看见时钟撑着伞,在原地驻足了几秒之后,才仿佛鼓起了勇气走向前方,他的身影和雨伞一样黑得料峭,步伐也不快,但像是带着某种志在必得。
那边厢,正准备抱着寻寻冲进雨里的任司徒刚来得及迈出一步,就不得不停下了——
一个不知从哪儿冒出来的、撑着黑伞的身影就这样拦在了她面前。
对方的个子虽然很高,雨伞却拿的有些低,伞沿正好挡住了脸的上半部,只露出线条有些锋利的下巴、微微勾着笑的唇角,以及挺拔的鼻尖。
还不等对方收起伞,原本把头埋在任司徒肩窝里的寻寻回过头去,寻寻的视角比任司徒要低一些,先任司徒一步看清了对方的全脸——
“嘉言叔叔!”寻寻开心地叫了起来。
这时,伞下的男人才把伞沿抬高,露出那双带笑的眼睛,继而,再自然不过地张开双臂从任司徒怀中接过寻寻。
离这仿佛一家三口的三人不到五步之遥的时钟,蓦地僵立在了原地。
***
这边厢,寻寻十分配合的搂住了盛嘉言的颈项:“你怎么才来?演唱会都结束了。”
最初孙瑶准备了四张票,任司徒、盛嘉言、寻寻、孙瑶一人一张,临开场前,盛嘉言和孙瑶倒是很默契的都来了通电话,说会晚点到,结果其中一个至今还没出现,另一个索性演唱会结束了才来——任司徒方才刚挂了病患的电话,还在厕所里疯狂寻找寻寻时,盛嘉言正好打电话来,说自己马上就到,问演唱会还有没有结束。不过好在有他这通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