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魂迷宫-第1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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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干爹呢?”沅芷一边紧拉着马虎,一边在人群里哭喊。“妹子,咱们先走吧,也许二叔他们走到前面等着咱们呢。”马虎说着拉起沅芷又向前奔去。
这边李维连彪等人休息了片刻,商议着还是按原路返回,过得这些时候马队长早该走远了。于是牵着驴子摸索着又回到了那条大路上。“我看咱们先去找二哥,跟他碰头吧。”连彪想了想说道。
他们一行四人赶到岐镇附近,忽见火光满天,枪声大作,心里都暗道不好,没想到这仗说打真的打起来了。小玲珑道:“咱们还去不去找二哥?”连彪犹疑了一下,没有答话。李维道:“二哥自己带着三个孩子,只怕麻烦不少,但现在日本人打了过来,咱们冒然前去自是不妥,我看这样,三哥,你们在这里等候,我和新月下去探一探情况再说,若是找到二哥,咱们就在这里碰头,再商议救大哥的事情。”
马队长和吴江见马革暴死,心里没了主意,想到抢来的那个盒子,急忙打开来,看看里面到底是什么宝贝。马队长拿起盒子,细细端详了一会儿,见上面没有上锁,心中不由得一喜,用力一掀,却没有开,接着又用力一扳,盒子还是没有开,骂道:“他奶奶的,这是什么破玩意儿,老吴你来试试。”吴江接过盒子,打了几打也是没有开,心中敢是暗自纳罕,难道开这盒子还有什么讲究不成?
两人正商议间,忽闻枪声大作,急忙跑出来查看情况。下人回报说:“日本人打过来了。”马队长闻言,心想:“自己虽有一队人马,但人少力薄,若是和日本人动起手来,只能吃不了兜着走,还是保命重要,三十六计走为上计吧。”于是对着众人道:“去告诉姨太太,日本人来了,快收拾点东西,咱们马上走。”马队长心里又想,“既是日本人打来了,不如就先到大太太娘家避一避;她爹关系与日本一直搞得不错;躲到她家应该没事。”
“马队长,您可别忘了我啊,带我一块走吧。”吴江见马队长要逃,急忙恳求要和他一块同行。“吴老弟,这可对不住了,我们马家家眷人多,带上您我可没地搁啊,对不住,对不住了。”“马队长,我吴江给你卖力,你怎么也得给我一条活吧!”马队长冷笑了几声,抛下他转身上了马车,径自走了。
吴江呆在原地气得又跺脚又骂 ,可是日本人就要打过来了,自己也没有什么地方好藏,这可如何是好。他走到马队长屋里,端了个蜡烛,索性坐在门口不走了。
不一时,日本人果然到了吴江所待的马队长的宅子附近。“太君,太君,我是大大的良民,有重要消息汇报。”那日军里懂中文的翻译就把这话说给了那领头的军官。那人问道:“什么消息啊。”吴江见日军对他的消息有兴趣,忙道:“这房子原来所住之人是叛军,他们带了一个价值连城的宝贝跑了。我是大大的良民,特意在这里等侯太君到来,汇报这个消息。”那人把这话翻译给了日本军官,日本军官示意那翻译问得清楚些,命令吴江带路马上追去。
第二十七章 下落
这吴江对马队长怀恨在心,他带走了那个盒子,又把自己抛在日本人的包围中,心中暗骂道:“姓马的,我吴江得不到的东西,你也别想私吞,咱们索性撕破脸皮分个你死我活。”
追得一时,见马队长的车辆行在前面,日军放了几枪以示威吓,马队长的车果然停了下来。吴江走到马队车前哈哈笑道:“马老弟,咱们又见面了,巧得很呐!”“姓吴的,你这个畜牲,你,你不得好死。”马队长见吴江身后的日本兵拿枪指着自己气急败坏的说道。“哈哈,畜牲,你姓马的也是个畜牲吧,盒子呢,交出来吧。”后面的日本军官有点不耐烦了,喝道:“支那人,少罗嗦,快把东西交出来。”马队长走到日军前面,想借大太太娘家的关系求求情,没想到日本人根本不理会他这一套,放枪打死了他的一名家丁。几个姨太太一阵惊呼,吓得抱作一团。
“喂,你过来。”那个日本军官手指小俪喝道。小俪抓着三姨太的衣服,不敢挪动脚步。“太君,你看这花姑娘多漂亮,送给您老人家了。”马队长拉着小俪走到那军官面前谄媚的说道。“嗯,不错。”那军官盯着小俪凹凸有致的身体连连点头。“东西呢,把东西也交出来。”马队长眼珠一转,道:“太君还想要什么东西,都在车上,我这就去拿。”
马队长拿出几个包袱交给那日本军官,那军官打开来见是些贵重首饰,点点头。吴江在一旁插嘴道:“太君,还有件更值钱东西他没有交出来。”那军官双眼一瞪,脸上的肌肉绷了起来:“还有什么东西,快点交出来。”马队长分辨道:“太君,他跟我有仇,别听他胡说。”“砰”的一声,日本人又开枪打死了两个家丁,喝道:“交不交,再不拿出来,把你们一个个都杀了。”
马队长知道日本人既说得出就做得到,眼下保命要紧,慌忙拿出了那个盒子,交给日本人。吴江见他拿出了那个盒子,忙道:“没错,就是这个盒子。”日本军官接过盒子,打了几下没有打开,目露凶光,开枪又打死了站在近处的一个家丁。这下马队长的心不由得打起哆嗦来,要是日本人打不开盒子,会不会把自己也杀了。“扑通”一下跪倒在地,哭喊道:“太君手下留情啊,这盒子是这姓吴的交给我的,说是什么贵重宝贝,根本打不开,他定是用了什么妖术,让咱们都打不开这盒子,这宝贝还是他的。”
日本人听马队长这么一说,把盒子递给吴江,拿枪指在他脑门上,警告他若是打不开,就一枪崩了他。吴江吓得两腿发软,含糊不清的在那浑说,自己是怎么在山寨看到马革他们打开盒子,听他们谈论什么寻宝之事,那日本翻译中文不是很好,吴江害怕之余又说得颠三倒四,只当他是找借口推脱不打开盒子,真的一枪打死了吴江。
马队长吓得瘫软在地上不敢起来,这时一个日本兵从队里出来走到那军官旁边,说了一通日语,那日本军官点了点头,把盒子和包袱收了起来,向身后几个小兵交待了几句话,转头走了。马队长看那日本军官掉头要走,心中一块石头登时落了下来,长长舒了一口气,刚想站起身来,只听一声枪响,一颗子弹冲着自己飞来,连想法都没来得及变,就一命呜呼了,其他人也被日军尽数杀死。
李维、新月跟连彪两人告了别,下到岐镇来,见街上众人正在奔逃,心中暗道不妙,若是二哥也带着孩子们跑了,那可跟他们去哪里碰头。李维拉着新月奔到梨园小玲珑原来居住的那宅子,见门没有锁,闯了进去,高呼:“二哥。”
张婆从屋里出来,看到李维他们,道:“沈老二带着孩子们走了,说要出去躲些日子,等局势稳定些再回来,日本人快打过来了,两位还是先出去躲一躲吧。”新月道:“婆婆,你跟我们一块儿走吧。”张婆道:“多谢姑娘好心了,我一个老婆子,料想日本人也不会拿我怎样,你们快走吧。”张婆送走了李维他们,回到屋中又闭目养起神来。
“沅芷妹子,你小心。”马虎拉着沅芷躲过身后一辆急驰而来的马车。街上的人渐渐走得远了,可马虎还是没有看到老二湘兰两人,料想他们定是走到了前面,于是催促沅芷快点赶路。
身后火光满天,似是梨园那边的民居着起了火,不过能跑得人全都逃了,能带走的东西全都拿了,最多不过是失了一处安身之所。当太阳再次升起的时候,岐镇已经被日本人占了。
老二和湘兰跟着马财主逃到了外省,后来局势稍稍安定后,曾几次回来,不过梨园早已不在,大哥,老三他们也不知所踪,老二也曾托人打听马虎和沅芷的下落,却一直没有消息。日本人投降后,国共又起了内战,当时局势混乱,众人避之不及,张财主感念昔日同老二交情不错,托人多弄了两张船票,带他和湘兰一同逃到了国外。
张财主给老二在外谋了个职业,日子倒还自给自足,不过老二夜里常常被惊醒,十分挂念马革、连彪、李维他们,那日丢了马虎和沅芷心里又是充满了愧疚,时常托人在岐镇一带打听,但却一直没有消息,终日郁郁寡欢,倒引得湘兰不少话题,湘兰也是想念姐姐,天天盼望长大些能跟干爹一同回去找姐姐沅芷。
那日连彪和小玲珑在山坡上久等不见李维他们回来,等仗打完又返回了岐镇一带,不过他们隐姓埋名,暗中倒也偷偷打听老大、老二他们的消息,后来从曾在马队长手下当过小兵的人口里得知,马革当日是毒发身亡了,不由得一阵伤感,但却一直没有沈万元和李维他们消息。过得些年月,他们也不问世事,男耕女织,过起了寻常百姓的生活,几年后小玲珑就生下了一个女儿,生得是肌肤粉嫩,面若桃花,长大些模样比小玲珑还美得三分,两人对女儿都是格外宠爱,取名连乔。
李维和新月那日没寻着老二,随着众人一路南逃,后来在安徽一带落了脚,李维暂时谋了一个教书匠的位子度日,曾多次托人打听老二、老大他们的消息却一直无果。说来也巧,新月在小玲珑生女儿的头一年生了一个儿子,李维大喜,取名李佩然。
马虎和沅芷两个半大不小的孩子呢,他们流落到了哪里?那日他们碰上了一个好心的大娘,马虎和沅芷见她为人和善,又有意要帮助他们两人,于是跟随她到了浙江一带,北方硝烟四起吃不上饭的时候,这浙江一带倒像是处温柔乡了。
那大娘在浙江有家亲戚,开了个不小的馆子,投靠在他家的马虎和沅芷倒不愁吃穿。平常在馆子里帮忙做些事情,只不过那馆子的少爷是个穷凶极恶之徒,看上了沅芷,多次意图霸占,不过迫于马虎的威吓这才没得手。那日这少爷又找了几个人,把马虎打了一顿,用绳子绑了手脚扔到荒野里,硬把沅芷那个水一般的女孩玷污了。沅芷哭了整整一夜,她想起了去世的爹爹妈妈,走散的妹妹,想起了昔日在山寨的快乐时光,她不怪马虎没有保护好她,她只是在公鸡打第一遍鸣的时候,悄悄溜了出来,投到了奔流的河里而不复返,天明后人们看到的只是那浮上来微微浮肿的尸体。
第二卷 五冥巫墓
第二十八章 初聚
渡船的港口是热闹的,海边那抹红霞让沈湘兰心花怒放。沈湘兰不是个太漂亮的女人,但却一定是个相当迷人的女人,特别是让男人着迷的那种。可现在她不是因为某个男人而高兴,是因为干爹打听到了三叔的下落,也许能见到三叔,不久她也就能见到姐姐沅芷和马虎哥了。
时间过得太快了,不知道姐姐有没有嫁人,马虎哥有没有娶亲,想到这沈湘兰不由得窃笑起来。姐姐早该嫁人了吧,恐怕宝宝也有了,难道三十几岁的女人也不会嫁人吗?她已经不是当年那个四岁的小不点沈二妞了,二十二年一晃就过去了,她纯真的童年,浪漫的青春,都被吞噬在这无情的岁月中,可是她好像并没有发觉,她的心一直停留在那个山寨上,那年秋天,她与马虎哥吵架,姐姐却不帮她说话,还一个劲儿劝自己住别人家就要听人家的话。当年的一切她都历历在目,当然也包括她与姐姐走散的那个夜晚。
这次沈万元没有和她同行,二十几年他已经成了一个花甲老人,虽然当年他与马革、连彪的兄弟之情丝毫没有因为岁月的变迁而有所减淡,只是他病得路都走不动了,怎么去见他的大哥和兄弟呢。夜深人静的时候,想起大哥对他的恩情,想起自己当年与连彪斗嘴生气,几度控制不住要落下泪来,他的手蜡黄了,当年他用的那把枪还躺在抽屉里最深的地方,被擦得雪亮。现在沈湘兰也去了,他躺在床上,目光浑浊,望着窗外愣愣地发呆。
沈湘兰站在甲板上吹着海风,几个青年男子不时偷偷地斜瞄她,她早就有所察觉,也早就习惯了这种目光,身边追求的人多了,自然也就挑剔了起来,谁知道哪个是真心,哪个是假意,所以二十六岁的她还是孤身一人。她并不着急,急着把自己嫁出去做什么?她摸了一下揣在兜里干爹交给她的钥匙,转身回到了船舱里。
连彪接到沈万元的消息,说湘兰要来这里,也是十分欣喜,不过二哥不能亲自来,也是郁闷了一阵,数十年没见,自然想得很,打算湘兰来了,寻着沅芷后一同去看望二哥。
连彪也是五十多岁的人了,当年那股锐气早被岁月磨得干净,只盼望女儿连乔能找个好归宿,他也就安心了,有些时候他一个人抽着烟坐在门口的石凳上,常常想自己这一生怎么过得有些糊涂,不明不白的过了这些年月,往后他还有几年可走?
湘兰下了船,提了自己的行李,乘车又去了河南,到了岐镇,她依稀记得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