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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爱悲伤到极致-第4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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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能放弃祷告,那生命还未枯竭,在一起倒下之前,我咆哮诘问苍天,是你的一意孤行,让我们没有明天……

——THEEMPRESS(女皇乐队)《王命天涯》

爱悲伤到极致(十九)

『人们总是后知后觉,其实誓言终敌不过命运的安排。』曾看过一部叫《不汗党》的韩剧,里面有一句台词这样说过:“500年前的人,500年后不存在是理所当然的;200年前的人,200年后不存在是理所当然的;100年前的人,100年后依然有些还活着;50年前的人,50年后也大部分都活着;可一分钟之前还在的人,一分钟之后就突然不在了,这像话吗?”

是的,我也想问这像话吗?

连台词都这样写,所以如果是至爱的人突然消失,活下来的人当然会彷徨,迷茫乃至迷失也是情理之中的。看过之后,我是这样领悟的。可是我做梦也想不到,像这种残酷的事情会发生我和小宇的身上。

一月的天空依然阳光和煦,一个人站在阳台上看着窗外,凉爽的微风,习习拍打在脸上,心中不禁生出感慨万千,如诺谢东宇现在人在身边,一定要赖着他给买两支香草味的冰激凌,然后骑车载我去海边耍浪漫。

可惜小宇突然销声匿迹了近一个星期,这一个星期里我吃不香睡不好,整个人瘦了一大圈。好吧,我承认和公斤称不准有直接关系,但是他眼看就要当爹的人了,怎么能刚一离开领导视线范围就原形毕露呢?

不是说好回来就结婚的,这家伙怎么可以说话不算数?我发誓,他要是敢在这时候打电话来,我必须加强贯彻教育,好好给他点颜色瞧瞧!

正愤愤的想着,电话突然响了起来,我一看显示屏上的区号,嘴儿马上就何不拢了,拿起电话立马就叫道:“老公啊,你还没……”

我话尚未说完,对面却突然传来一个陌生女子的声音,我本来还以为是那个叫姚颖的女人又要死缠烂打,正迟疑之时竟听到对面这样问道:“请问,您是谢东宇的家属吗?”

我一听这话当时就蒙了,紧跟着一个骇人惊闻的信息从听筒传了过来,再挂掉电话时,我已经泪流满面了。

我怎么也料不到只短暂的一个夜晚,谢东宇会与我天人相隔。

我颤抖的拨着小司的电话号码,整整拨了四五遍才拨对电话号码,那边一接起还不等说话,我哇的一声就哭出来了。

我在电话里整整哭了半个多小时,才断断续续的把要买机票回家的事儿说明白。往常得用四十分钟的时间,这天小司只用了十五分钟就把车停我家楼下了,我匆匆忙忙只带了背包跟手机,小司什么也没问拉着我就上车了。

我从没觉得家离机场的途中有这么远,我就记得我脑海里反复重复着那个女人的声音,我知道小宇需要我,然后我一个劲的跟小司说:“再快点再快点!”

那感觉像是一个世纪那么漫长,好不容易才到了机场,我攥着手机拽着小司一路狂奔,小司已经提前预定了机票,售票处只要求我们出示相关证件,可我却急的乱了心智,从外套到短裤到处找不见护照。

“我护照呢?我护照不见了……”这下我可真急了,我慌张的叫嚷着,甚至像堆烂泥似的瘫坐在地上,哭的上气不接下气:“小司……我求求你,帮我想想办法啊,谢东宇孤孤单单的一个人在冰冷的外面,他在等着我去接他,我得去找她啊……”

我不记得到底有多少人看见我坐在地上嚎啕大哭,我只知道最后小司硬是把我从地上拽了起来,把护照从背包里掏了出来放到我手里,然后使劲儿的固定我的脑袋,对我说:“别慌悠,别慌,咱这就去找他了,别哭,他知道了会难过的。”

我听完马上把眼泪给擦掉,我怕小宇知道我在哭,因为他说过看见我哭他比我更难过。

我们本来说好要在一起过第二个圣诞节的,小宇许是听了我说要礼物,所以特意改签了航班,打算提前回来帮我准备礼物的。只是想不到天意弄人,那晚的航班遇上了强冷气流,听说飞机是机长在坚持了近一个小时后失事的。

我无法确认小宇在得知可能回不来的一个小时里想些什么,他有没有感到恐惧,就像他从来不敢一个人看《鬼来电》一样;那一刻他有没有思念在大洋彼岸的双亲,待他们已到了垂暮之年却无人照顾;还有……有没有想起我的脸,有没有觉得抱歉或者遗憾?

爱悲伤到极致(二十)

不是说好一回来就注册结婚的?那时的我们连结婚照都预定了,怎么会忍心让我一个人去取消预定?还有我肚子里的小家伙,当初不是说好要生福临门、福满多的,还要一起把他们养育成人的?现在剩我一个人要怎么办才好?

我沉浸在歇斯底里的凄怆中难以自拔,任由过路人指指点点,我没空去理会他们看我时异样的眼神,那无所谓,因为他们永远也无法体谅我的悲怆。

我的生命经历了两次重创,第一次是鲍佳音的离世,那是个任性的好女孩儿。第二次,是用生命爱上我的人,他曾经为了我失眠食欲不振;为了我离开他的小霸王天地,来到人生地不熟的上海打拼;为了我还有我们的小宝贝,在同一天“卖了”自己两次。他笨拙的示爱,笨拙的求婚,笨拙到每一次都傻得让我感动,让我哭笑不得。

“别忘了你当初发过誓要成功的决心,跌倒了就再爬起来,再跌倒就再爬,就算脚残废了也要继续向前爬,再不行我就骑辆脚踏车载你,也许多两个轮子会踏实很多。”

这句话是当初在我最低迷的时候,小宇对我说过的,可是现在我真的爬不动了。多希望这一切都不曾发生,当恐慌过后全部回到正轨,然后小宇再骑着自行车载我……

又是一场白发人送黑发人的悲剧,九妹、姚颖结伴去参加了葬礼,而我却因为体力不支被送进了医院抢救,没来得及见到小宇的最后一面。

那天我做了一个梦,我梦见佳音牵着我的手走进了一座旖旎的花园,在迷茫的景色里我寻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梦里的小宇仍然是一双清澈的眼睛,我很想立即扑过去告诉那人我有多么想念他,却被佳音拦了回来,她说:“悠,别傻了,好好的活下去吧!”

我多么希望小宇能带走我,我不想一个人承受这残酷的打击,可任由我怎么哭着喊着闹着,那个人依旧没有回过头看我一眼。视线越来越模糊,只觉得最后像是佳音带走了小宇,然后我一个无力踉跄着跌入了深渊,再次醒来时我的爸妈已经守在我的身边三天了。

结果由于情绪不稳加上严重的营养不良,我们孕育了三个多月的生命也被剥夺了。我在同一个星期里失去了两个最心爱的人,这让我痛不欲生。

小宇的骨灰被我未曾见过面的他父母带去了旧金山,从此我们天人一方,再也不会有任何交集。我想他的父母一定会憎恨我吧,说要一起结婚的女人,却连最后一面都没有出现。

我是不敢去见小宇父母的,我害怕再看见孤苦伶仃的垂暮老人,怕看见他们用满是褶皱的手捧着的盒子,因为那里有我最亲爱的人。

所有和小宇有关的桥段不断在脑海浮现,那些奔跑在阳光及树荫下,或浑浑噩噩,或触目惊心的桥段,它们像是试管里沉睡的婴儿标本。标本代表着过去,任凭你拿清水再怎么洗刷,也无法除却它泛黄的痕迹,因为它永远无法再回来了。

人都是感性的,致使许多年后,我都无法从悲伤的阴霾走出来。

SundayisGloomy;Myhoursareslumberless;Dearest;theshadowsIlivewitharenumberlessLittlewhiteflowerswillneverawakenyouNotwheretheblackcoachofsorrowhastakenyouAngelshavenothoughtofeverreturningyouWouldtheybeangryifIthoughtofjoiningyouGloomySunday……

Deathisnodream;ForindeathI’mcaressingyouWiththelastbreathofmysoulI’llbeblessingyouGloomySundayDreamingIwasonlydreamingIwakeandIfindyouAsleepinthedeepofMyheart……DearDarlingIhopethatmydreamneverhauntedyouMyheartistellingyouhowmuchIwantedyouGloomySunday——鲁兰斯•;查理斯《黑色星期天》那天起,我的泪彻底崩溃了,我爱上了死亡音乐,也不得不爱上了绝望。

从此,我的世界只有灰色,泪水随着风起至云落。

它轻轻的,带我度过变化多端的四季,让我忍不住忘记了黎明和呼吸。

灰蒙蒙的天,灰蒙蒙的雨,灰蒙蒙的记忆里,有一个模糊到泛黄的影子,我一直还记得那个影子是小宇的,他在不停的向我摆手,泪眼婆娑时我才惊醒了,那挥手不是为了再见,而是为了来不及的再见……

我想我真的快要累死了,就像当初从哈尔滨逃离来上海一样,所以我必须回去了。

大结局 殇随风去(一)

『如果我能够看到我的背影,我想它一定很忧伤,因为我把所有的快乐都留在了前面。』我的名字叫夏悠,待业二年的半吊子小说家,在一个大都市的小角落里过着悠然自得的生活,以悠悠小姿的笔名混迹于各知名网站杂志。二十七岁单身至今还没找着对象,这要是在农村已经属于大龄青年了,按风俗像我这样没正事儿的十有八九得看破红尘削发为尼。

其实我是真没想过要剃了长发做尼姑,说实话没有鱼肉的日子真不是我这种俗人能承受的。于是在这期间老妈也通过她发达的人际关系网,在四处给我寻觅条件相当的人选。

还依稀的记得当初上大学时,有一学姐对我说过找老公要“普遍培养,重点选拔的”,可回头我真正面对的,却是那些早已过了三十而立之年的海归人士,他们纷纷拿着MBA或博士、硕士双学位,脑袋顶个地中海还非得留中分,打眼一看穿的好像刚从军地特训回来的特务似的。

如果我们非要无视穿着品味,那就一定要谈谈长相了,然而咱们“海龟”的长相完全激起了我的求知欲,从进化论的角度讲,他是在猿人进化成人的关键时刻停滞不前了。特别是那满脸的褶子,跟车祸现场似的,真奇怪他们怎么顶着这副尊荣也敢上国外得瑟,真是太有碍国容太他妈不负责了。

我早就声明过小女子从不骂人,我骂的都不是人,于是我跟我妈坦白,我说:“就这副尊荣也敢出来学人相亲,他还知不知道什么叫廉耻之心,什么叫自知之明,我半个脚趾头都看不上他!”

“你这死丫头小小年纪就特事儿,这一晃就事儿了二十六年,等再过年你就二十七了,怎么就不知道着急呢?”我妈瞪着通红通红的兔子眼诘问。

“谁说的,我才二十六。”面对老妈的追问,我忙转移话题。

老妈蹙着眉头不分青红皂白,拿起扫帚追着我就打:“去年二十六,过年还二十六,你光长膘不长心啊?”

我一边避开老妈的攻势,一边解释:“可不是,我去年二十六虚岁,今年是二十六周岁,以后我年年都二十六,年轻万岁咯!”

老妈听完干脆拄着扫帚站原地,一手掐腰像泼妇训儿媳妇似的骂我:“对,你就成天给我在那得瑟,你看看人芷珊到哪儿都那么吃香,到底在国外找了个俊模俊样的小伙子回来。还有小司,她跟那个大个结婚三年了,前几天来跟我说都怀孕三个月了!”

前些阵子小慢寄了封明信片回来,里面有一张她和老外的暧昧照片,于是我妈逢没事儿就拿出来刺激我。

“小慢她那是在国内找不着合适的,才出国随便找了一个的。小司那死女人都三十好几了才回家生孩子,早干嘛来着,她那是没正事儿!”我当然不是恶意伤害我的朋友,我只是希望这无聊的话题能趁激战前结束。

“对,人家嫁人生孩子都没正事儿,我倒要看你这有正事儿的到底能不能嫁得出去!”

一见她老人家这架势就心虚,看着她刚过五十就已斑白的双鬓,我都不忍心再祸害她老人家了,于是我朝沙发那儿看都市头版的老爸挑了挑眉,准备辗转攻势。

我端着杯绿茶送到老爸面前,一边帮忙按摩一边诉苦:“爸,您容我再缓两年,等有朝一日我碰着像挪威小王子那样的,我铁定乐的蹦高高嫁过去,绝不带给您二老拖后腿的。”

只见老爸眼角眯成一道月牙弯,冲我眉开眼笑说:“好好好,我看前楼老罗家那小伙子也很不错,既然你有这打算,我索性叫三楼的老王头打听打听,看他有对象没!”

“听着没,到时候您舍不得都不行。”我连忙向老妈示威,可等不到下一秒我就机敏的发现了新情况,急忙置喙:“等等爸,您说什么老罗家的小伙,谁呀?”

“罗威呀,我早就觉得那小伙子不错了,他爸妈都是事业单位的离休干部,跟你也算门当对户,虽然现在经济实力不算阔绰,但也是前途无量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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