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夜开棺人-第49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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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这么一个大儿子!从小跟宝一样捧着,不至于死了来害我吧?”
“想知道吗?”道袍男喝下那杯白酒,伸手道,“回答你行,这个问题值五十块钱!”
“啊?五十?啥意思?”金链子男不明白。
“你先给钱。”道袍男摊开手看着金链子男。
金链子男老大不情愿地拿出一百元钱来,嘟囔道:“五十块钱都看的上眼……”
“废话!你给我在地上捡五十块钱来看看?”道袍男皱眉道,“这一百不找了啊!就当含税了。”
“什么税是百分之百呀!?”金链子男急了。
“阴间的税能和阳间一样吗?你不信呀,不信可以,我现在领你去见你爸,你亲自问他。”道袍男起身抓着金链子男的手腕就准备朝里面走,金链子男忙一把将道袍男给拉回去,赔笑道,“不是,大师,我这不是说说而已吗?我信!我真信!钱不找就不找了!那什么……我爸为什么要闹我呀?我不明白呀。”
“不明白?你孝顺吗?”道袍男一把抓住金链子男的手,放在他自己的胸口上,“你摸摸自己的良心,你上学,找工作,娶媳妇儿,买房子,你爸几乎是拼了老命呀,而且你娶那媳妇儿除了钱就是钱,大事不会做,小事不屑做,你爸就算不在爆炸案里死了,按照阳寿来算,也活不过这两年了。”
金链子男一听,道袍男的的确确说得正确呀,自己是不孝顺,但一想到房子是自己亲爸在闹鬼,心里还是害怕呀,哆哆嗦嗦的问:“大师,就不能把我爸给请走吗?”
“行呀,你自己找他谈去,你们是亲父子呀……”道袍男一抹嘴巴抓着金链子男又准备向里面走。
金链子男都要哭出来了,都差点吓尿了:“别呀!大师,有事好商量呀,打扫干净是一天三千是吧?那得打扫多少天?”
“没准儿!少则一两年,多则五六年?”道袍男抬眼看着金链子男,“这事不是我定呀,是你爸定,而且你爸说了,阎王爷呀看他是个好人,但有个不孝儿子,就放宽了期限,给了他十天,阴间十天等于是阳间十年。”
“十年!?”金链子男惊了,拿出计算器按着,“一年365天,10年就是……”
“3650!这么简单的数学,你算数是体育老师教的?”道袍男插嘴道,“我给你算了,3650天乘以3000,等于10950000。”
“一千多万!?把我全家卖了都值不了这个价!”金链子男开始咆哮了,“大师,你这是在讹我吧?”
道袍男放下筷子,一抹嘴巴,拿出手机来递给那金链子男说:“报警呀!赶紧报警,我讹诈你,你就应该拿起法律的武器保护自己,但是呢,你爸跟我说过,你不孝还不是一天两天,你妈是怎么死的?自己寻思寻思。”
金链子男一听就收声了,赶紧挥手示意跑出来的媳妇儿和其他人回去,因为他妈几乎是间接性死在他的手中,而那件事只有他爸知道,听道袍男这么说,他明白了,这哥们是有真本事呀,只得认命道:“大师,我认了,你说吧,怎么办?”
“房子卖了,让你爸断了那个念头,我有个朋友刚好想买房子,三十万,多一分都不行!当然,三十万这价钱也是你爸定的……”道袍男收起手机来,又看向灵堂内,“还有呀,99年开始,你就没陪你爸过年,你爸听着那年流行的《常回家看看》就伤心,待会儿呀你带着你那一家子,站在你爸照片前唱几遍,让老爷子开心开心,算是有一个好的开始,化解父子之间的仇恨!这事差不多就这么结束了。”
听到这,在车后的莫钦差点没喷出来,别人刚死了爹,爹还在屋子里闹鬼,送都送不走,你让人唱《常回家看看》,这什么意思呀?不带这么整人的吧?
“嘘……看那胖子的面相就知道不孝,这种人不值得可怜,不过也有惩罚了,看他儿子的面相与他不合,应该是他媳妇儿给他织了顶绿帽子!”胡顺唐蹲在车后探头小心翼翼看着,“不过给他做法事这位也真够狠的。”
此时那金链子男在道袍男的安排下,进了灵堂,和自己那一家子站成了一排。道袍男则站在那,拿了根红香当指挥,红香一举,旁边敲锣打鼓,吹着唢呐就开始了《常回家看看》的旋律,而那金链子男也开始跟着旋律大声唱道:“找点时间,找点空闲,领着孩子常回家看看……”
道袍男指挥了一阵,裹着军大衣就出来了,挥手示意让那金链子男多唱几遍。此时恰好经过这里的几辆出租车都减缓了速度,司机脸贴在窗户上,以为自己耳朵幻听了,因为谁家办白事有唱这个歌的?
莫钦在车后笑得不能自已,就差没满地打滚了。胡顺唐一把捂住莫钦的嘴,因为道袍男朝着面包车的方向走了过来,回头看了眼灵堂内,拿出手机拨了个电话,接通后道:“喂,大鹏呀,我是玄宇!对!魏玄宇!我现在手上有套校区房,明厅精装修,使用面积六十米,全包七十八万,比市面价低很多,机不可失失不再来,你想要买,抓紧时间凑钱吧!”说完那个自称魏玄宇的男子挂了电话,双手打着拍子,一脸严肃又朝灵堂走去。
魏玄宇!?这个家伙真的就是那个地师?胡顺唐和莫钦两人愣住了,互相望着对方,觉得不可能这么巧吧?但看起来又不像是假的,看他那会算计的劲儿,而且抠门,连五十块钱都要,炒房子那叫一个一流,这边三十万买进,转手七八十万就卖出,瞬间就赚四十八万,要是耍点伎俩让那个叫大鹏的直接与金链子交易,自己在中间吃差价,估计连税都避开了。
“还钱呀!王八蛋!”莫钦摸出欠条就准备冲出去,被胡顺唐一把拽住。
胡顺唐将莫钦拉回来,把他的枪给下了,埋怨道:“你有病呀?一看那家伙就不是脑子简单的人,你就这么冲出去,拿着欠条,带着枪,还有死者家属在这,不是明摆着让警察来抓吗?”
“这王八羔子,瞬间赚四十来万,还不冒风险,我那些钱可都是提着脑袋赚回来的!”莫钦愤愤道。
“咱们先回去商量商量,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胡顺唐拽着莫钦就悄悄向回走,“你们俩没区别,都是赚死人钱。”
“胡老大,你这话说得怪了,你不是一样赚死人钱?开棺人这买卖比我们做得都暴利!”莫钦跟在胡顺唐身后,小心翼翼揣好欠条,一步三回头,仿佛那魏玄宇根本就不是人,而是一叠叠钞票。
回到商务车内,两人将看到听到的一说,陈玉楼和严玉蕾面露喜色,齐呼道:“那就是师父!除了他没人这么缺德!他自己都说了,别人五行缺金缺水火,他就要做五行缺德的人!”
“闭嘴!”胡顺唐示意两人不要说话,葬青衣一下捂住严玉蕾还在吧嗒吧嗒说个不停的嘴,夜叉王看着前方道,“事情古怪了,这个叫魏玄宇的地师竟然和齐风认识,从称呼听起来应该算是比较熟悉,不知道是什么关系,而且你还说有个什么爆炸案?”
“对,是HL药业集团爆炸案,之前不是新闻播过吗?说是意外事故。”莫钦插嘴道,擦着自己的那支手枪,检查着弹夹中的子弹。
意外事故?夜叉王盯着灵堂的方向,若有所思。
第十三章(下)合金棺
距离天亮还有两个小时,灵堂内的歌声停止了,又重新换上了哀乐。因为胡顺唐和夜叉王暂时不允许那对师兄妹去找魏玄宇,两人只得在车内昏睡,而其他四人倒是精神抖擞,坐在那一直看着灵堂的方向,等着魏玄宇独自一人的时候。
许久,终于看到裹着军大衣的魏玄宇独自走出来,站在那栋老房子前也不知道在干什么,玩着手中的打火机,随后又摸出烟来,显得很不耐烦。等了接近十分钟,在魏玄宇准备离开的时候,胡顺唐这才打开车门,向魏玄宇小跑着过去,佯装着要问路的模样。
“请问……”胡顺唐刚说完两个字,魏玄宇就猛地转身过来,直勾勾地盯着胡顺唐,又看了一眼先前灵堂前面包车的位置,点起了手中那支烟,问,“你是什么人?”
胡顺唐见他这个模样,知道对方肯定是先前就发现了自己的存在,也不再掩饰,直接就告诉他自己是薛甲宏介绍来的。魏玄宇点点头,走回先前的位置,打开那扇门道:“进去等着,天亮我再回来招呼你们,先休息吧,里面有吃喝,有睡觉的地方,也很暖和。”
说完,魏玄宇转身又朝着灵堂方向走去,胡顺唐没有追上去,只是返回商务车前,叫醒了那对师兄妹,带着众人去了那间屋子。站在屋子门口,夜叉王却停下脚步,用鼻子闻了闻道:“有股很奇怪的味道,你没闻到吗?”
“闻到了,像是烧着什么东西。”胡顺唐推门而进,进去之后顿时感觉暖和了许多。陈玉楼和严玉蕾两人兴高采烈地跑了进去,等众人刚进屋,门就被一阵风给刮了回去发出一声巨响,惊了众人一跳。
站在最后的莫钦,抬手去抓门把,却无法扭动,再拉门也无法打开。
“打不开,我们被关起来了?”莫钦使劲去拽门,却怎么都打不开,正要去撞那门,夜叉王却拉住他,摇摇头示意算了。
“你们的师父想要干嘛?”夜叉王问那对师兄妹,两人都摇头表示不知道,可却迟迟没有向里面走,众人挤在门口,因为屋内漆黑一片,除了远处有星星点点的火光之外,几乎什么都看不见,周围也无法找到电灯的开关。
“炉子,前面……”葬青衣指着前方,抬脚走过去,莫钦顺势靠了过去,抓住葬青衣的手臂,装作无比害怕的模样,却被夜叉王一把抓了回来,用手中的匕首点了点他的肩头,示意他不要趁这个机会吃自己女儿的豆腐。
葬青衣的双眼看得很清楚,屋内空荡荡的一片,什么都没有,表面看起来全是木制,连地板都是老式木质地板,这种房子在从前算是很稀罕,从木头的花纹上来看,至少有近百年的历史了,也许是伪满时代的建筑物。
阿城地区在1908年前的行政级别比现在的哈尔滨要高,但称为屯,历史上也是一个军事重镇。伪满时期,阿城周边属松江省范围内,一直到解放后,伪满的松江省才与黑龙江省合并,又经过多年变迁,由阿城县变成阿城市,一直到2006年经国家批准最终成为哈尔滨的一个区,但这个地方传说保留了不少金国时期的老东西,经常传说收藏者在这里淘到好货,毕竟在金国时期,这里称金上京会宁府,是当时的金国首都。
众人在屋子中走着,走了一圈,终于发现在角落中的楼梯,楼梯延伸向二楼,二楼黑漆漆的一片,而火炉的光只能隐约照亮楼梯最下端的位置。
严玉蕾此时感觉到了害怕,攥着师兄陈玉楼的手腕道:“师兄,要不咱们出去找师父吧?”
“出去干嘛?多冷呀!在这呆着吧,师父叫咱们进来,肯定有他的道理!”陈玉楼虽说心中也有些害怕,但比起这个来,他更怕冷。
莫钦走近火炉前,闻着里面烧出来的那股气味,打开火炉的盖子,用旁边的铁棍拨了拨,挑起其中没有烧尽的一块东西道:“这好像是人的衣服,难怪这股味这么怪。”
“这是什么……”夜叉王拿过莫钦手中的木棍,刨出来一块白森森的东西,看清楚后夜叉王回头看着胡顺唐道,“看起来像是人的骨头。”
“人的骨头?”胡顺唐蹲下来细看,严玉蕾一听吓得立即搂紧了陈玉楼,陈玉楼鼻血都快喷出来了,虽说是师兄妹,可陈玉楼喜欢严玉蕾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但充其量也是抓过对方的手腕,就连拥抱都没有机会,有次喝酒壮胆,抱了一下,结果两侧脸颊肿了一个多星期。
“你们……”葬青衣皱紧眉头,也不是想说两人这个时候搂在一起不好,只是觉得干这一行当的胆子竟然这么小。葬青衣转身来,看着二楼的方向,总觉得那里有东西在晃荡,虽说在众人之中她的视力算是最好的,但也无法洞穿二楼的黑暗,就像有双无形的手,在她抬眼看向二楼的时候故意蒙住了她的双眼。
“看看……”葬青衣拍了拍夜叉王的肩头,指了指二楼,意思是自己要上去看看。夜叉王却不同意,不愿意让葬青衣去冒险,伸手指了指抱在一起的陈玉楼和严玉蕾,表示葬青衣看着他们两人就行了。
葬青衣有些不情愿,但也不愿意违抗父亲的意愿,只得原地站在那,但也不去看那对god men women,干脆把注意力集中在那个火炉之上,刚蹲下去就听到“咣当”一声响,从火炉上方掉落下来一个由内衣包裹住的东西,那东西落在火炉中之后缓缓燃烧,冒出青烟来,还散发出古怪的气味。
夜叉王捂住口鼻,将那东西给挑出来,解开一看,内衣中包裹着的是一根根鲜血淋淋的指骨,看样子火炉上方是通向二楼,二楼应该有人在。
“是在毁尸灭迹吗?”胡顺唐转身看向二楼,“魏玄宇到底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