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夜开棺人-第17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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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十路连拳鹰爪功!”钱户森后退了几步。
韩成变换了一个姿势,单手撑地,一只手成爪,仰头道:“没见识我不怪你,这是正宗的八闪十二翻,本人师承北平斌楼公!”
“原来公然兄是吴老爷子的高徒,失敬!不过看你那爪子,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用的猫爪功呢!”钱户森讽刺道。
钱户森的激将法并未对韩成造成影响,他只是起身收势,沉声道:“钱户森,今天晚上遭遇的事情,估计我们是一辈子都忘不了了,我只想告诉你一件事,无论镇魂棺也好、牧鬼箱与阎王刃也好,这些东西都不能落在居心叵测之人的手中,中国已经够乱了。”
“什么意思?”钱户森不明白为何韩成会突然收手。
“没有别的意思,我帮你离开,不过你要答应我,不要私自去找这些东西,因为你不知道那些东西到底属于谁的,又有什么作用,害死自己不要紧,不要害了别人。”韩成刚说完,那只大黑猫似乎已经无法再等待下去似的,怪叫了一声,周围的猫群立刻如潮水一样的涌向两人……
当夜,成都西城无故大火。不久后,刘文辉派遣刺客前往重庆刺杀刘湘,刺客藏于树上苦守三天,未寻得机会下手,最后饿晕被擒,至此四川双刘之战打响。
2012年,除夕前夜,成都地铁X号线入口,平日拥挤的人群早已不见踪影,四周一片寂静,此时地铁都已经停运,只有两个地铁局的值班人员刚与其他人完成接班工作,返回值班室,讨论着电视机里先前放映的春节联欢晚会中那个让人捧腹的小品。
“王哲太锤子唠,说好唠晚上陪我们一起耍勒,结果喃,清早晨人就不晓得缩到哪个地方去唠,到现在手机还关机。”值班员边走边抱怨,数落着另外一个说话不算话的同事。
一旁端着家人送来年夜饭的女值班员石雪薇对艾鹏的抱怨完全不在意,反倒是对先前看的那个小品感觉很有意思:“说王哲干啥子吗?吃饭都倒胃口,那个龟儿子天天看到女人就动手动脚……哎,你不要说哈,今年的春节联欢晚会还有个带四川话的节目哈,还是有点搞笑。”
石雪薇正说着,猛地停住了脚步,看着地铁隧道内好像有什么东西从那里一晃而过,随即赶紧掏出随身的强光手电照了过去,艾鹏以为石雪薇发现了什么人私下地铁隧道,赶紧先石雪薇一步向前方跑去,来到站台连接隧道深处的地方,仔细查看了一番,却什么都没有看到。
“你在看啥子哦?闯到鬼唠唆!”艾鹏回头对石雪薇说。
石雪薇突然脸色变了,伸手指着隧道内,半天都说不出话来。
艾鹏不以为然:“你又吓老子,少来哈!”
但石雪薇嘴唇微微发抖,脸色变得苍白,艾鹏赶紧扭头看去,却发现在那躺着一个人和一只狼狗,一狗一人的身上都伤痕累累,浑身是血。
艾鹏见此情景,脚下一软,直接跌进了地铁轨道内,腰酸背痛爬起来时,却发现自己满手的鲜血,赶紧起身一看,在沿着一人一狗身体处到自己所在的位置,全是血水。
石雪薇原本还未出声,但看到艾鹏满手鲜血,还有轨道内的那还在流淌的血水,终于忍不住发出了一声惊恐的尖叫声。
尖叫声回荡在地铁隧道内,在地铁口执勤的两名特警闻声赶紧奔了下来。
十五分钟后,一辆福特越野车稳稳地停在地铁口,车内坐着已经改变了自己装束的曾达和刘振明,曾达检查了下自己随身的手枪子弹,又放进枪套内,刘振明则竖起了自己大衣的领子,埋怨着成都的天气一年比一年冷,但依然按照惯例还是检查了一下自己腰间的手枪,又按了工具箱上的密码,打开后多拿了几个弹夹。
两人打开车门下来,掏出各自的证件递给站在拉开警戒线外侧的一名特警,特警看了眼证件扬了下眉头,将警戒线拉高放两人进去。
两人钻过警戒线,向地铁入口处走去。
那个特警盯着两人的背影一脸的疑惑,对旁边另外一个手持95式突击步枪的特警说:“你有没有觉得这两个人好眼熟。”
另外一个特警回头看了一眼,两人已经进了地铁口,随即道:“不觉得,他们是哪个部门的?”
“国安局。”先前那个特警回答,“这事儿大了,连国安局的人都出面了,也许这条线在过年期间就得一直封闭。”
“也许吧,不过在下面死的那个男的可能是我们的同僚。”
“同僚?不会吧?”
“我先前偷偷看见从他身上拿出来的警官证了。”
“说也难怪,那条狼狗应该是昆明犬吧?我们特警队的警犬全都是昆明犬,难道说那条狗也是?”
一阵阴冷的寒风吹过,两个特警都缩了缩脖子,招呼着开着厢式警车赶来支援的另外一队特警,拉长了警戒线,将地铁口完全包围。
地铁口排气扇抽出来的气体混合在风中,使地铁口周围都弥漫着一股股血腥的气味。
第五章 他就是个混蛋
同一时间,中国新疆罗布泊,蜂巢。
依然是那一套程序,只是这次胡顺唐是独自一人前来,因为盐爷与莎莉已经早他一步回到了蜂巢内,盐爷因为“立功”没有再被单独关押,而莎莉想返回美国当然没有那么简单,毕竟她现在的身份是一个叫胡淼的中国女人,没有美国公民身份,要不返回广福镇,要不回到蜂巢。
打开车门,胡顺唐看着身处的鸡蛋型洞穴中,周围依然停着那几辆装甲车,不同的是这次装甲车旁边站着几名士兵提着水桶正在擦着车身。洞穴中依然弥漫着自己不喜欢的那股气味,胡顺唐迟迟没有下车,只是将两条腿搭在车外,思考着面见白骨李朝年后又会发生什么事,他会遵守承诺救回胡淼吗?
“没下车?正好,跟我走吧。”詹天涯如鬼魅一样出现在胡顺唐的跟前,不同的是这次换了一身衣服,穿着一身黑色的呢子大衣和一条收腰的西裤,但脚下穿的还是那双黑色的军靴。他身后跟着的宋松和吴军都穿着相同的服饰。
“你有病吧?刚让我来,又让我走。”胡顺唐没有正眼看詹天涯。
詹天涯知道胡顺唐的脾气,虽然这小子不是小心眼,但记起仇来是没完没了。
詹天涯手撑在车门框上,看着胡顺唐:“成都发生了点事,我得马上赶过去,希望能趁着这个年过完前给解决了,否则一进入春节返程高峰期,这事就掩饰不住了。”
“掩饰?又是掩饰,詹顾问,不,詹总指挥,你们除了掩饰和放马后炮之外,还能做什么事?炒菜?放马?还是写博客?”胡顺唐言辞中夹杂着毫不掩饰的讽刺。
詹天涯凑近胡顺唐,冷冷道:“胡顺唐,别忘了,图财的事我给了你很大的面子!我向上头撒了谎,说他是我们的线人!他前妻现在是烈士家属,政府给她养老送终,会负责他儿子读完大学到参加工作为止!”
胡顺唐也不示弱,直视詹天涯的双眼:“詹总指挥,你这样做是想告诉我,你不是冷血动物,是有人性的吗?”
詹天涯轻轻摇头,还是那种语气:“不,我只是想告诉你,以后不要再给我找这些麻烦,否则下一次没人帮你!”
“谁帮谁你还没搞明白是吗?”胡顺唐从车内跳下来,“不是你,我不会遇到这么多麻烦事。”
“对,不是我,在白狐盖面事件中你会亲手杀死盐爷,或者是当什么事都没有发生,和你唯一的亲人过着幸福快乐的生活?不是我,在狄施阗那个白痴找到你,寻找镇魂棺的时候,你会傻到让胡淼一个人回省城丢了性命?最后落到被一个美国灵魂占了身体这回事!不是我,在找到牧鬼箱之后,你会心甘情愿让那个已经变成怪物的满清鞑子老头儿给生吞活剥,接着让那个叫婉清的美女在你坟前焚香烧纸祭拜?”詹天涯说完,深吸一口气,故意看向旁边,装作自言自语的模样,“我是不是还遗漏了什么?喂,宋松,提醒我一下。”
一旁的宋松装作没有听到,看着越野车的车灯,他可不想挑事儿。吴军也赶紧看向一旁,装作什么都没有听到。
胡顺唐双拳捏紧,猛地一拳击向了詹天涯的面部,詹天涯抬手就将胡顺唐的拳头抓住:“翅膀硬了,敢打老师了?”
胡顺唐不示弱,用剩下的一只手又击了过去,但那只是虚晃,接着抬起右脚踢出,但詹天涯太清楚他的套路,根本没有防他的左手,而是提前一步一脚踢在他的腹部,将胡顺唐踢到在地,胡顺唐捂住腹部躺在那,好半天终于“哇”地一声呕吐了出来。
詹天涯冷冷地看着胡顺唐,一旁的宋松和吴军赶紧上前扶着胡顺唐,宋松看了詹天涯一眼,意思是下手太重了。詹天涯不以为然道:“徒弟打师父,就得受罚,这是几千年以来的规矩!吴军你留下,我们走!”
宋松松开胡顺唐,和詹天涯一同上车,吴军愣在那,忙问:“那我呢?不是说带上我一起吗?”
詹天涯没回话,眼睛看向一旁,宋松张开嘴无声地说了两个字:“白骨!”
吴军顿时明白,詹天涯虽然狠踢了胡顺唐一脚,但还是让吴军领他拿了牧鬼箱去见白骨李朝年,算是遵守了他们之间的约定。
胡顺唐好半天才爬起来,想要去追詹天涯,但越野车已经疾驰而去,出了蜂巢的大门,自己想追出去,吴军赶紧一把拦住,警戒的士兵也算友好地抬起了自己的胳膊,并没有动粗,如果换个手势,按照规定,未经许可擅自出入,可以立即射杀。
蜂巢属于军事管理区中高度机密的单位。
好半天,胡顺唐终于无奈地放松了自己的身体,抱住他的吴军也松开手,叹了口气说:“詹总指挥也不想那样,要知道如果当时我让狙击小组下令开了枪,事情就彻底闹大了,你想想那么多美国人死在那里,美国政府要想闹大这件事,直接让联合国介入,说要查明美国人的具体死因,难道我们说出真相?”
胡顺唐没有看吴军,而是问:“美国不是也有古科学部吗?”
“同行是仇家,没听说过这句话吗?他们费尽心机想搞到我们这么多年发现的东西,我们同样也有这个想法,但互相都不敢挑明,毕竟大家手中都有不能让普通人知道的东西,这个道理就像是大国拥有核弹虽然是个威胁,但拥有核弹越多的国家,越知道其中的利害关系,相反那些从某些渠道得到核武器的小国或者组织,就可怕很多了,因为他们根本不会担心后果。”吴军拍了拍胡顺唐的肩膀,“走吧,我带你去见白骨,还是在那个地方。”
“先去拿牧鬼箱。”胡顺唐提醒道,没有那个东西,他去见白骨李朝年没有丝毫的底气。
“知道。”吴军走在前方。
依然是那部不知道到底会通向多少个地方的电梯,吴军离开又回来,将牧鬼箱交到了胡顺唐的手中,电梯门再打开时,依然是那个长长的白色走廊,但不同的则是守在门口的那名军官换了,换成了一个满脸稚气未脱,孩子模样的军人。
胡顺唐看着那个军人一下就笑了,看着吴军道:“娃娃兵?”
“娃娃兵?”吴军认为那根本不可笑,“他已经十九岁了,去年他还在边防部队,有一次帮老乡找羊,不小心遭遇了十个全副武装试图越境破坏的分裂份子,当时这小子手里只有一把老乡给他的防身的匕首,最普通的那种。”
“结果呢?”胡顺唐有些不相信。
吴军看了一眼那个年轻的军人,又看着胡顺唐:“他现在完完整整的坐在这,你认为呢?”
胡顺唐很吃惊,完全无法相信那是事实。
吴军走在前方,胡顺唐紧跟其后,接着又听到吴军低声说:“中国军队不怂,从未怂过,但很多事情却不能公布,就像我们古科学部一样……”
胡顺唐听出吴军的语气中有一种说不出的悲伤,回想起詹天涯所说在这里有个湖,湖底沉的全是古科学部殉职的人,也许在那里也有吴军的亲密战友。
年轻的军人核实了胡顺唐的身份,吴军依然是在那里等待着,胡顺唐走过一道道关卡,又来到那个宽大的房间内,将通行证放入保险箱中之后,转身向那个特制的三角形囚笼走去。
三角形囚笼中所有的东西都被搬走了,连半张纸都没有留下,白骨坐在囚笼的中间,双眼紧闭着,好像是在打坐。
“胡先生,你知道辟谷吗?”白骨忽然说话了,开口后慢慢睁开了眼睛。
“你耳朵很灵,知道我来了,怎么?准备搬家了,东西清理得这么干净?”胡顺唐觉得这次自己比上次轻松多了,但白骨在睁开眼睛的刹那间,还是有一股无形的压迫感袭来。
“胡先生,你知道辟谷吗?”白骨对胡顺唐轻松的开场白并不感兴趣。
“知道,道家修炼的一种法子,听说可以不吃不喝。”胡顺唐回答,随即不再给白骨说其他话题的机会,举起手中的牧鬼箱说,“按照约定,牧鬼箱我找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