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生爱你-第2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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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情景有点叫人迷茫了,我回身去寻找方青他们,已经不见了,身后也没有了小娜他们的争吵。
“君哥,艾佳姐什么时候回来啊?”乐乐在身旁问我,我看着他,旁边的娜娜也问道,“是啊是啊,艾佳姐什么时候回来啊,我都想死她了。”
我没回答他们,只是拿出了那串项链,打开、看见里面是我和艾佳的照片,她是那么的美,让人醉让人痴。??
?“盼望我别去后会共你在远方相聚
? 每一天望海 每一天相对
? 盼望你现已没有让我别去的恐惧
? 我即使离开 你的天空里
? 哦 你可知谁甘心归去
? 你与我之间有谁
??
? 是缘是情是童真 还是意外
? 有泪有罪有付出 还有忍耐
? 是人是墙是寒冬 藏在眼内
? 有日有夜有幻想 没法等待
??
? 多少春秋风雨改
? 多少崎岖不变爱
? 多少唏嘘的你在人海”
“Beyong的歌真好听,歌词也写得很好。”我停下脚步,看了眼,护栏下面的艾佳,她微笑着,笑的我心酸,我跳了下来,“嗯”的一声轻轻答应,我牵过她的手,紧紧的握住,并肩向远方走去。
调皮的风又来了,这次他们化作,丘比特的模样,在我们头顶飞舞,歌声也越来越大,好像整个夜晚,都在为我们吟唱。
“是缘是情是童真 还是意外
?有泪有罪有付出 还有忍耐
?是人是墙是寒冬 藏在眼内
?有日有夜有幻想 没法等待”
…………
接下来的日子,很是无聊,楼空空的,我的邮箱空空的,公司的会议室也是空空的,我的心更是空空的。最近发现自己有了点问题,总是幻觉,好像经常看见楼门口有人影晃动,在公司里也经常听乐乐在喊我,一转身却没有踪影。
我觉得自己快要疯了,就像一只被困的孤狼,每天唯一快乐的事,就是夜晚河边的漫步,因为艾佳会时不时的出现。她为什么还没有给我回信呢,难道忙的都没有时间看手机和邮箱吗?我不敢想这些问题,它们总会给我一些恐慌。
房东来电话,说要把奶奶的墓地安排好,我想这也许就是我离开的日子了,等一切安顿好了,就去找艾佳。
人是群居的动物,孤单的太久了,就会变得怪异,就像鲁滨孙,像泰山,或者小龙女,变得冷漠,孤僻不爱说话。
但是人永远都无法躲避孤独,哪怕你朋友遍天下,亲人相拥,内心深处总有一种孤寂是无法述说的,就像秘密,每个人都会有,别人永远都不能知道。
周末,我起床时就开始阴天,躺在床上发呆。突然听到楼道里有些嘈杂,起了身,没有去马上开门查看,内心却有一种莫名的兴奋。
门响了,敲击的声音很悠闲。我有点兴奋的跑过去开门,就像一个被探视的犯人。开门的瞬间,对这种内心的活动,有些疑惑,可能我就是一个犯人,一个被困在心牢里的犯人。
门刚开了一个缝,一只手就扒门框,窜了进来,我一个没站稳,后退了两步,差点摔倒,还没来得及抬头,就听见喊声。
“干嘛呢!君哥,这么半天才开门,是不是屋里有人啊?”乐乐像个猴子一样,跃到了我的身边,然后赶忙扶住了,我即将倾斜倒地的身体。
后面跟着梁斌,满脸笑容。方青在后面扶着肚子有点大了的妮妮。他们的到来有点意外,我一时没反应过来,迟疑了十几秒后,迅速给了乐乐一拳,打的他只喊痛,他这一表演式的叫唤,把后面紧随的人都逗乐了。
“你小子看着点,快当爹的人了,毛毛躁躁的?”我以闪电的速度收拾了房间,并招呼她们坐下,尤其是妮妮。
“你们怎么来了,还组团来的?”都坐下后,我询问着。
“好久没见了,看你最近都是一个人,我们就想过来跟你聚聚。”梁斌亲切地说着。
“对啊,你看你,现在就像个看门的大爷,在不聚聚估计就要进养老院了。”方青的话,逗得妮妮,噗嗤一乐,我也觉得比喻恰当,自然地笑了一下。
看着他们,心里情不自禁的感动,说真的,现在真想跟乐乐或者梁斌来个拥抱,看着屋里的方青和妮妮,还是忍住了。
这就是做人的好处,人是有感情的,所以才有了朋友,才有了在你伤痕累累时,过来帮你缓解心情的伙伴。
“对了,君哥?”妮妮冷不丁喊我,我看着她,等待问题。
“那个廖世缘,真的是,奶奶要等的人吗?”妮妮说完,瞪着大眼睛看着我。
我沉吟了一下,轻轻叹了口气,说道,
“没错,就是奶奶等的人。”说完,我看向大家,没有意料之中的惊讶,都是一些暗暗地叹息。
“那廖世缘的事,你都知道了?”梁斌问道,这时乐乐递给我一支烟,我诧异的看了下妮妮,又看看他。
“妮妮怀孕了,你还抽烟吗?”
“没事,一颗半颗没关系。”我看着烟,放在了一旁,乐乐见我没点,也就没好意思抽了。
“廖世缘的事,我是通过他留给我的笔记,知道的。”说着我用手,指了指桌子上的笔记本。乐乐走过去,翻看着,还不是看着我,期待我的讲述。
“他在离开天津时,改了名字,到了台湾后就出事了,一下被关了几十年。”
“什么几十年啊?”方青瞪着眼睛看我。
“嗯,几十年,后来出来了,孤苦伶仃的过了好多年,99年台湾地震腿还受了伤。到了晚年,才终于回来了。”
乐乐被我的话吸引了,放下了本子,不自觉地把叼在嘴里的烟点着了,我瞟了他一眼,没说什么。
大家被我的沉默,所催眠,每一个人的眼神都有点空洞了,估计他们正在描绘廖世缘苦难的画面吧。
“后来他就没写过信吗?”梁斌最先打破沉默问道。
“信!”我忽的有些迷茫,愣愣的看着梁斌,对啊,信!笔记里说过,廖世缘是写过信的,而且还很多,奶奶却没有收到过,这是为什么啊?
“不知道,应该是写过,但是没有收到过。”我无解的回答着,大家又开始,双眼空洞了。
我觉得这样聊下去,会把今天欢快的气氛搞砸的,于是转了话题。
“行了,别想了,你们今天来不是听我讲故事的吧,这些历史问题,等我整理出来你们慢慢看吧。”
听我这么一说,乐乐最先来了精神,马上站到我的身前,把他全天的计划一一说给我听。都是玩的计划,什么看电影啊,听相声啊,吃饭啊等等,这小子说的都有点口吐白沫了。
快乐的心情,来的也是蛮快的,经他这么一说,我也精神了起来。大家互相簇拥着下了楼。
呼的!一阵风吹了过来,不再是暖暖的了,有些凉意。我看了下手机里的日历。原来都十月了,秋天已经到了,天虽然还是热的,但这风已经降了温度。空气闷热,心已寂凉。
大家过得很快乐,毕竟快乐只有在人多的时候,才会特别明显。可是这一天,我总是感觉不自在,但想不出来为什么,到了晚饭时间我突然发现,这种不自在原来是因为,我的孤单。
吃饭时我想起了,在南方的时候,朋友里有的成了家,聚会出来的少了,有时出来也是带上老婆,酒席宴前,难免卿卿我我一下,这时我们那些光棍儿,就会自觉组成一个派别,单独聊了起来。可是今天,唯一的光棍儿,只有我,跟我组队的只有手里的筷子和酒杯了。我内心有点无奈的喝了好几杯,觉得这也是正常的,大家能来陪我这就是友情了,我又怎么能要求大家,以我为中心呢。
快结束时,我假意有点喝多了,乐乐见状就赶忙结账,和梁斌一起送我回家,到了家中,我继续装醉,并快速的把他们打发走了,我想只有这样,他们才会尽快的回到自己爱人身边。锁上房门后,我清醒地看了下,镜子里的自己。一切都好,还是很精神,就是有点憔悴了。
这时窗外,一阵雷声,雨点噼噼啪啪的敲打着玻璃。节奏就像心脏病患者,混乱的毫无规律。我走到窗前,试图关上窗户,风撞了进来,很凉,在这闷人秋夜,还是很舒服的。可是这凉意,却留在了心里。秋雨是冷的,这是跟春雨最大的区别,这每一场秋雨都是冬天的过度。
我回到桌前,习惯的打开电脑,点开邮箱,一封来自艾佳的邮件,出现在显示器上,它的位置有点太明显了,那么突出,我愣了一秒,然后以一种雀跃的心情点开了邮件正文。
“你好,小君,我是艾佳的父亲。”
我有点懵了,心提到了嗓子眼,这是怎么回事,怎么是这样的开头,我又看了一眼发件人,没错是艾佳的邮箱啊?可是怎么开头,是这样的。我的心咚咚乱跳,撞得我的喉咙都有点疼了,我不知道这封邮件会是什么内容,也不知道这对我,将意味着什么,我的手有点紧张,手指都僵硬的难受,我用力滑动,屏住呼吸看着下面的内容。
“你好,小君,我是艾佳的父亲。
这封邮件有些唐突,本想与你见一面,但是短时间内无法回国,所以写下此信与你沟通。我叫顾岸,顾司翰是我的父亲,在他临终前特意嘱咐我,接受你和我女儿的感情。本身我也并不反对,只是现在更加重视了。
艾佳的爷爷和艾佳详细的介绍了与你相遇的经过,我听后非常感动。同时这些天,也看到了艾佳对你的思念之心,她的爷爷在临终前说,希望艾佳能回到大陆。当年因为他的原因,他离开了祖国,这一生无时无刻都在挂念家乡,他说这都是他的错误,是他让我们家成为了没有根的人。
艾佳跟你的事情,爷爷十分看重,他相信你是个可以给艾佳幸福的人,他也希望艾佳能在大陆生根发芽,同时他要求我,要亲自将艾佳送回大陆,让你们这对儿年轻人相见。
可是,现在的情况,暂时不允许我这么做,艾佳的奶奶还需要照顾,况且我已在美国定居。今天与你通信,是希望你能对艾佳认真负责,让她幸福,这是一个作父亲的愿望,也是对你的要求。日后,我会亲自回到祖国与你相见的。
艾佳过几日就要回去了,望你能好好照顾她。
顾岸”
读完邮件,我悬着的心,安全的回到了原来的位置。艾佳要回来了,而且他的父亲也同意我们在一起。这是个好消息,这么多天了,自从艾佳走后我的心就没有这么安稳过。
我想我应该认真回复一封邮件给伯父,而且措辞要注意,因为艾佳肯定能看见。一切处理妥当后,已经是一个小时以后了。我伸伸懒腰,提了提精神。盘算着就要见到艾佳了,心里就特别高兴,我看了眼房间,实在是太乱了。这样等艾佳回来,非生气不可,于是开始收拾。收拾到写字台时,看见了廖世缘的笔记。突然想起一件很重要的事情,那就是有关廖世缘改名字的原因。这件事一定要和艾佳说,否则她还会替爷爷一直自责下去的。
原来顾司翰离开天津的时候,并不像艾佳爷爷和我们想的那个样子,因为名额被占用,所以叫了一个别的名字。事实的真相是,走的当天,顾司翰的父亲就发现这次回台湾,不是他们想象的那么简单。原来在1949年台湾就进入了白色恐怖时期,当时的台湾当局,针对党内的可疑人物,或疑似共产党的人,都进行了调查和抓捕。
当他们查到顾司翰的父亲还在大陆时,就决定将他们骗回台湾,然后进行审讯调查,他们怀疑顾司翰的父亲是共产党,也就是说顾家成为了白色恐怖时期的牺牲品之一。
顾司翰的父亲,察觉到了这一点,恰巧艾佳的爷爷冒用了顾司翰的名字,于是顾老先生买通了当时的国民党特务,将顾司翰的名字改成了廖世缘,并叮嘱廖世缘,到了台湾后如果形势不对,就不要相认了,然后想尽一切办法回到大陆。
照这样看,艾佳的爷爷并不是改名事件的罪魁祸首,所以今天发生的一切,艾奶奶的事情,与他也只是巧合,没有直接原因,如果说他有责任,他最不应该的就是将艾奶奶信都收了起来,仅此而已。
这个情况一定要和艾佳说明白。奶奶与廖世缘真正分割一生的原因,其实就是因为这白色恐怖造成的。顾老先生到了台湾,真如他所料,很快被抓了进去,在事发前,他就让改名后的廖世缘逃跑了,可谁知道,廖世缘也被抓了进去。顾老先生在狱中去世后,廖世缘就被认定为政治犯关押了起来,从1953年直至1991年,他都在狱中度过,又怎么可能联系艾奶奶呢。
这就是他经历的,一个既不是共产党也不是国民党的人,却成为了历史事件的见证者和当事人,在狱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