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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

直到春天过去-第4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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摆探了进去,掌心贴在他光滑紧实的背脊上,将他的T恤一点点推起来,最后停在他的肩胛上。邵声抬起手,将T恤脱在一旁,他的肩膀宽阔,用力时肌肉绷紧,坚实流畅。

当他覆在莫靖言身体上时,她一瞬变成了娇小玲珑的小女孩,肩膀狭窄,胳膊纤细。仿佛什么事情都可以交由他来担负,任何风雨都由他来遮挡。莫靖言想起了那些夜晚在岩壁下相会的时光,他独自一人沉默地练习着,或是仰天听着歌,在见到她时略微懊恼的神情一下就舒展开来。她心情低落时,他或揶揄或劝慰,说上几句话,她心情便舒畅了。然后她笑着跑开,不知每次目送自己离开的他都在想些什么,是心痛,还是祝福?

而此时,他的脸端端正正就在面前,但眉头蹙着,锁着所有的矛盾和压抑。莫靖言双手勾在他脖子后,抬起身体,轻轻吮着他的嘴唇。他们彼此摸索着对方的身体,除去身上单薄的衣物。邵声压住莫靖言的手掌,和她十指交叉,她蜷起腿,脚掌踩在他小腿肚上。在黑夜中,她突显的锁骨呈现出浓浓淡淡的影子,胸脯因为悸动的呼吸而高低起伏,细腻的肌肤散射着夜光,像蒙了一层隐约的雾气。邵声整个人便被笼在这团雾气里,要牢牢地捉紧她才不会弄丢了对方。他和她贴紧,仿佛用了极大的力气和决心,就可以将灵魂都融在一起。

他牢牢控制了她的身体,有些霸道蛮横,也不知收敛控制自己的力道,完全不像平时的温柔缠绵。莫靖言吃痛,在他用力时皱紧了眉,低声□出来。邵声低下头,重重地吻在她嘴上,舌头探过来,将她的呜咽一口口舔舐干净。莫靖言想要亲吻邵声的耳朵、脖子和胸口,但头发被两个人交握的手压住,抬不起身来。她只能向后扬着头,感觉细密的吻落在自己嘴巴和脖颈上。

伴随着粗砺的痛,她身体最细腻敏锐的感觉也被唤醒,像是看到遥远夜空尽头有星星点点的光,令她弓起身体,带着期待去迎合。躯壳被钳制着,身体里却仿佛有浪涛在翻涌,她喘着气,不受控制“啊”地一声叫了出来。邵声松开她的手,紧紧环住她的肩膀,仿佛要将她嵌到身体里。

她和他拥抱得这样紧密,身体每个曲线都如此贴合,血液因为彼此而奔流沸腾。莫靖言的身体战栗着像要爆炸开来,泪水无法自持地滚落。

她的双腿环在邵声腰间,他抱着她坐起来,轻轻吻着她的嘴唇和眼睛,柔声哄着:“莫莫,不哭,不哭。是我弄痛你了么?”

她哽咽着摇头。

邵声抱紧她,头埋在她脖颈间,“都是我的错,我的错。如果我不贪心,那时不想着去见你,不去和你说话,现在你就不用这么难过了。所有人,都不用这么难过了。”

莫靖言泪流满面。是否没有当初的相识,所有人就可以远离今日的伤痛?

邵声将她揽在怀里,沉沉睡去。莫靖言一直半睡半醒,无法安然入梦。身旁的邵声忽然全身一抖,半坐起来,喊了声“老傅”。莫靖言连忙坐起来,从身后抱着他,伸手一摸,他额头上一层冷汗。她起身倒了杯水,邵声迷迷糊糊喝了两口,并没有清醒过来。他重新躺下,但睡得并不安稳,皱着眉头,牙关紧咬。

莫靖言趴在他肩头,鼻尖蹭着他下颌,嘴唇贴在他脖颈上。她翻了个身,亲了亲邵声的嘴,看着他痛苦折磨的神情,惟愿自己能够替代。心里隐约有个念头,想着想着,泪水就流了下来,一滴滴落在邵声脸颊上。

作者有话要说:周四再更看文的筒子,要冒泡啊……又,本来打算回忆结束就停更。。。现在看。。。。看看再说吧。《浓情化不开》在《双城故事》连载时用过,当时觉得周华健的版本比较贴切。用在这里,选了莫文蔚的版本,更适合给莫莫。情越浓越会化不开看不清那未来情越长越快要放开怕一拥抱难分开为爱你占据你一生比分手更残忍若爱你却要你牺牲怎么可算情深临别前望见你眼睛听不到你共鸣重聚时但怕这记忆要消失了才珍惜在那里你会更开心我怎可以自私为了你有更好开始再不舍也愿意我不懂爱有谁会更懂得爱我不心痛有谁会更加心痛我珍惜你你亦要珍惜你自己你不相信有谁会更加相信你不知道有谁会更加知道纵使不见爱情仍可天荒地老情越浓越会化不开却清楚这是爱

第二十四章(下)

她起身在卫生间洗了脸,套上一身宽松的衣服,下楼到街巷中彳亍游荡。大多住户已经进入梦乡,一进进院落大门紧闭,只有胡同尽头的大槐树下还亮着一盏孤灯。小吃店也正要打烊,老板清扫着地面,老板娘收拾着门前方桌上的毛豆皮、田螺壳和几个空啤酒瓶,看莫靖言独自一人落寞地走过来,扬手招呼道:“小姑娘,这么晚怎么自己出来?可别走太远了,一个人不安全。你男朋友呢?还吵架呢?”

“没……他喝多了。我就是随便走走。”莫靖言在路边的折叠凳上坐下,想起最初和邵声并肩坐在巷口,挽着手在烤串摊缭绕的烟雾中相视而笑,心口一痛。那晚她踩着邵声的脚,他有些腼腆地袒露着心迹,一句句仍在耳畔,他说,“现在这情形,我自问没能力能处理好,会弄得大家很尴尬……但是,我并没有打算再也不见你……过一段时间,如果你还能记得我,那不管是两年还是三年,我都可以等。”

莫靖言紧紧按住胸口,如果没有发那条短信给他就好了;如果一切按照他的打算,就不会走到今天这境地;如果不是因为自己那么急着和他在一起,那现在也不必面临如此两难的抉择。令他背负着重担,左右为难,如此痛苦而自责。

胸口郁结的疼痛无论怎样捶打都不能舒缓,她低下头,轻声啜泣。

老板娘擦了擦手,倒了一杯茶水递到她面前,“小姑娘你别哭,有什么烦心的事儿,过一段时间就好了。”

“我们最好的朋友住院了,病得很严重,能不能好,都不知道……”莫靖言握着水杯,热气氤氲了双眼,“我们都很难过,也不知道,以后他家要怎么办……”

“这样啊……的确,这人啊,健康最重要,身体好就已经值得每天开开心心了。你看羊肉串,他老婆也住院了,听说是癌症。谁能想到啊,那么乐呵的一个人,前两天在市场看到,我都不敢认了。”老板娘叹气,“但是,谁家没有本难念的经呢?你说我们夫妻俩,把俩孩子扔到家里出来打工,起早贪黑,一年见不了几面,还不是因为家里老爹身体不好?大闺女一边读书一边照顾爷爷,还有她弟弟;你看街道上负责环境卫生的于姐,她爸妈都不在了,哥哥当年和人打架打坏了脑子,一直靠她养活,为这事儿这么多年也没嫁人。不管是谁,都有那么一阵儿想埋怨老天爷,为什么我的运气就这么差,不好的事儿都让我摊上了?可时间久了,能捱下来,就不觉得那么苦了。我说啊,这世上不如意的事情太多了,但其实,没有翻不过去的坎儿,也没有趟不过去的河。”

这世上没有那么多遂心遂愿,也没有什么熬不过去的难关。莫靖言呆坐在路边,心中的念头渐渐清晰。她想要找个可以倾诉的人,但左君已经毕业离校,而且她和攀岩队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莫靖则也是如此,他曾经打了电话回来,叮嘱她在关键时刻一定不能离开傅昭阳。莫靖言不知如何对他们陈述事情的来龙去脉。周围再没有哥哥或姐姐一样的人,能够静心倾听她的心声,帮她解除心中的烦忧。长久以来都是邵声不露声色地开导她,三言两语化解了她的心结。然而曾经以为无所不能的他,此时竟如此无助,那么是否轮到她,可以为他分担些什么?

莫靖言思前想后,似乎只有一个人的话会不同于众人哀怜的安慰。她拿出手机,给回到家乡实习的蒋遥发了条短信,“睡了么?”

很快手机振动起来,是个陌生的外地号码。蒋遥平时和谁的关系都算不上推心置腹的亲密,没想到她这么快就回了电话。莫靖言一时有些发窘,接起来先寒暄了两句。反而是蒋遥开门见山,说道:“我这两天看BBS,才知道傅队出事儿了。本来想打电话给你,但又觉得如果不痛不痒安慰两句,既帮不上什么忙还给你添乱。你想和我说的时候自然会找我。”

“嗯,你那时说我,感情太外露太明显,等事态发展成大家眼中的热点,就不是我能控制的了……”莫靖言心酸感慨,“我是不是,真的做错了?”

“我不知道傅队到底为什么出事,但我想,你也不能太自责,把什么事儿都揽到自己身上。”蒋遥轻哂,“怎么能都怪你?是你去割他绳子了么?”

“我也想这么说服自己……可你没看到他,躺在那儿,头上缠着纱布,插着各种管子,我几乎都认不出来了。他爸妈好像忽然就老了很多。我真没办法把自己摘出来,当做一切和我无关。”莫靖言吸了吸鼻子,“只是觉得,以前的一切,一下子,都回不去了。无论是我,还是他……我那么怕他撑不住了放手离开我,但更不想看他把所有事儿都硬扛着……”

蒋遥打断她,“你现在说的‘他’,是你的新欢吧?”

莫靖言沉默不语。

“其实,你已经做好决定了,就是需要别人再推你一把,是不是?”蒋遥沉思片刻,“你确信你要做的事儿,对你对他都是最好的,而且以后你们都不会后悔?”

“我不知道……我只知道他心里要考虑的事情太多。他对昭阳哥已经非常愧疚了,我不能让他觉得,他还对不起我。”

“你是伟大还是傻呢,还是言情小说看多了呢?”蒋遥叹了一声,“其实,最关键不在于你的他过得怎样,而是你自己要过得舒心顺畅。不管为了谁好,如果你心里本来就有个死结,觉得别扭,拧不过这道弯来,那也就别强求了。对方也一样。你们自己和自己过不去,别人帮不了的。”

“嗯。”

蒋遥沉默片刻,“……莫莫,我曾经有一个关系很要好的男朋友,你知道吗?”

莫靖言诧异,“啊,从没听你说过,也没见你正眼看过哪个男生。”

“……以前在一起的时候,我以为这辈子都不会分开;后来分手了,我跳楼的心都有,所以当时我发誓,以后就当他不存在,再也不想他或者提起他。可你看现在,我也活得好好的。莫莫,谁少了谁都能活,只要你别总惦记着。少了胳膊少了腿,人都能活。心里少了一块儿,一样能活。好多当时难过得死去活来的事儿,过些年回头一看,也就那么回事儿。其实这和治病一样,如果身上哪儿坏了、烂了,就得割下去。你不割下去,这个人就活不了。就像你的昭阳哥,要活下去,就得动个大手术。就算傻了呆了以后不是自己了,也得手术。你留着溃烂的伤口,那可真就没活路了。”

蒋遥一口气说完,电话彼端沉默不语,她轻声问:“我说的话,你懂了么?”

“嗯。”

“不过你问我出主意,大概是问错了人。”蒋遥自嘲,“他们一向说我自私冷血,没心没肺。”在挂线前,她说,“我最后只问你一个问题,如果能选择,你最希望回到哪段时光?”

第二天一早,傅昭阳的主诊医生刚开始巡房,便看到几日来经常出现的女孩子默默地站在楼梯口。她看起来休息得不好,肿着眼睛,神色憔悴。医生见多了生离死别和悲痛欲绝的家属,但这女孩乖巧秀丽,看年龄和自家女儿相仿,他不觉心生怜惜,说道:“这么早来看昭阳?这周的探视时间是明天呢。”

“谢谢了,我是来找您的。”莫靖言微一躬身,“我想再问问您傅昭阳的情况。”

“当时和他父母说的就是实情,没什么隐瞒。再熬过这几天,基本上就不用担心生命安全了。但是能不能醒过来很难讲,你知道,所谓的唤醒比例什么的,是基于所有患者的数据统计。真落到某一个人身上,醒或者不醒,就是百分之百。医学不是做证明题,谁都没办法打包票。”

“那我……我留在他身边,一直陪着他,会有帮助么?”

“促醒这件事,很大程度取决于他自身脑部受损的情况,像昭阳这种程度,你不要想得太乐观。当然,很多人也相信,家人朋友的坚持和陪伴也是重要的成功因素。如果病人能醒来,那么后期复健过程中,你们的支持会显得尤为重要。”医生看了看面前单薄的女孩,心想,这事情对年轻的孩子太残酷,不如早些和她说清楚,有几个情侣能接受健康伶俐的心上人变得愚钝迟缓,能如父母一样在患者身边陪伴到最后?

邵声醒来时,房间里空荡荡的,只听到窗外树上喧闹的蝉鸣声。他的一半意识还停留在梦境里,似乎和莫靖言头抵头偎依着坐在河畔的青石上,一条大狗从二人身边跃出,欢快地扎到河里戏水。他起身时觉得头脑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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