咒怨-第5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嗯……那个女孩啊——”
“她看起来有点怪异。”真奈美打断小林的话。
“怪异?”
“对啊,你不记得吗?就是那个留一头乌黑长发,也不化妆,沉默寡言,不喜欢跟别人说话……一直穿着白色衣服的女孩。”
经妻子这么一说,确实有那样的感觉。总是低着头,坐在教室角落的女生,的确令人印象不深刻。
“怎么了,突然提到她?”
真奈美疑惑的看着他。
“不……没什么。”
“……有点奇怪喔!”
真奈美歪着头感到纳闷。小林觉得这个姿势非常可爱,在这一瞬间,川又伽椰子的事情又从脑海消失了。“吃这么多不太好吧?”
小林对一直吃着优格的妻子唠叨着,就算是怀孕了,但真奈美的优格消耗量也实在太多了。
“没问题啦!”
真奈美噘着嘴说。因为这个表情实在太可爱了,小林弯下腰吻了妻子。一瞬间,她因惊吓而睁开眼睛,然后又将眼睛闭上。小林温柔的将舌头伸进妻子口中。可能因为优格的关系,舌头感到冰冰凉凉的。
“干嘛啦,这么突然?”
害臊的真奈美微笑着。
“不,没什么。”
小林说完后,以微笑来回应。浅尝嘴唇的滋味,带着些微原味优格的酸味。
漫长的白天即将落幕时,街头终于染上些许黄昏的氛围。
小林原本想明天再去佐伯俊雄的家拜访的,但还是决定今天去,所以又换上西装。
“明天再去不就好了!”
真奈美噘起嘴,不满的说。
“嗯……我原本也想那样的……但,还是会担心……所以,先去看看吧!”
小林说完后,将领带绑好。
“当老师真的很辛苦呢……早点回来喔!”
听到真奈美的话,小林不经意的露出苦笑。
真的就像真奈美所说的。就算做这么多的事,也不可能有加班费可拿,或是提高在学校的声望,所以说,老师这份工作根本就不划算。
“真是伤脑筋。”
在玄关穿鞋的小林喃
在玄关穿鞋的小林喃喃说着,然后紧紧抱着出来送行的真奈美双肩。可是,他怎么也不会想到这是最后一次看见妻子。
小林拿着学籍资料表跟地图,前住佐伯俊雄的家,从家里这一带过去大概需要十五分钟左右吧!如果顺利的话,一个小时以内就可以回家了。
他穿过古老的商店街,一度迷了路,好不容易才找到住宅区。询问好几位附近的居民,终于找到佐伯的家。
佐伯跟父母亲同住的家,是间还蛮大的透天别墅。在砖造的门柱上,挂着写有“佐伯”的门牌。
“就是这里吧。”
小林俊介自言自语着,然后按下门旁的门铃。
叮咚——
就如他心里所猜想的,并没人应答,他又按了一次门铃。
叮咚——
屋里还是一片寂静、小林别无他法,只好推开虚掩的铁门,朝玄关走去。这个时候,他想起大学同班同学,那个叫川又伽椰子的事情。一头没有烫过的黑长发……纤弱的身材……穿着白色衣服……不记得跟她说过话……总是一个人低着头待在教室里的角落……
“有人在吗?”他边说着边敲了好几次玄关的门,还是没有回应,于是他试着转动门把。
让人惊讶的是,门并没有上锁。
“有人在吗?我是俊雄的导师小林。”
他打开门,先探半个身体进去,朝屋里喊着,“有人在家吗……有人在家吗?”他不停呼唤着。
但里面好像没人。
连门都没上锁,到底跑到哪里去了呢?
他走到外面的庭院,四处的查看。
“这是怎么回事啊?”
他忍不住喃喃自语着。
在不怎么宽广的庭院,散落满地的日常生活用品。是怎么扔的,会这么的杂乱呢?有着灯罩的台灯,椅子跟桌子,破碎的花瓶与碗盘、摔得稀烂的水槽、盖子破掉的冷藏保鲜盒、碎裂的盆栽跟栽培箱,书,笔记本及相本、原子笔跟钢笔,塑胶桶、塑胶水箱跟塑胶袋、蔬菜,塑胶盒包装的鱼、鸡蛋跟水果……但每样东西都不像是摆在那里很久的感觉,看起来像是最近几天才丢的。
“可是这未免过头了吧!”
他茫然地四处观查着庭院,发现在角落有个小土堆,靠近一看,似乎是最近……就在几天前堆的。在黑色泥土堆出的小土丘上,插着一块写着“小玛之墓”的木板,大概是俊雄写的吧!“小玛”是金鱼呢?还是小鸟或黄金鼠呢?
小林为避免踢到散落的日常生活用品而小心翼翼的走着,往庭院更里面前进。破掉的饭碗、马克杯、烤箱及微波炉、座钟、电风扇及立体音响……真的,怎么也想不到为何会如此杂乱的散落在庭院。
就在此时——
在小林视线的一角,感觉到有“异物”的存在。
是的,很清楚的那是“不可能有的东西”。
慢慢的将脸抬起,从小林眼前的铝制铁窗中——有两只手伸出外面。
“哇啊!”
小林不由自主的叫出声。
但是,定睛一看可看出那是小孩子的手臂。的确,是小孩子的手臂。小林振奋起精神慢慢的靠近。这个铁窗似乎是浴室的窗户,从开着的窗户向内看,小林班上的学生——佐伯俊雄在里面。
“俊雄……?”
是的,那的确是佐伯俊雄。但是……但是,这个佐伯俊雄并不是小林所认识,一直很活泼、快乐的佐伯俊雄。
“……什么嘛,你在啊?俊雄。”
虽然小林开口跟他说话,但佐伯俊雄却没有回答,只用那空洞的双眼看着小林。
“怎么啦,待在这种地方?”
说完后,小林对俊雄温柔的微微一笑“老师因为你好几天没来学校上课很担心,今天才特别来看你。”
不过,俊雄还是不发一语,他的眼睛无法对焦,就像不是在看小林,而是在看小林身后的谁。
“俊雄……请问……你妈妈不在家吗?”
小林继续的询问,但俊雄却无言的往后退,接着便消失在背后的浴室门外。
“俊雄……俊雄!”
他慌慌张张的绕到玄关,说了声“对不起……我进去了。”便进入屋里。瞬间,有什么东西——无法言喻的——非比寻常的异样,非比寻常的不祥之物——似乎可以感受的到。
屋里虽然不像庭院乱的那么夸张,但东西也是四散各处,一股无人居住的臭味扑鼻而来,而且,里面比外观看起来更宽广,玄关前面是一条直直的走廊,两侧有几扇门,另外在奉关的旁边,有座楼梯可以通往二楼。
“俊雄,你在哪里?俊雄?”
小林在玄关的水泥地脱掉鞋子,踏上室内的地板,一进去就看到右边房间的门打开着,学生俊雄就在里面,他坐在宽敞的沙发上,两眼直愣愣的盯着天花板看。
这里是约十二、三个榻榻米大小,看似起居室的房间。不知是太阳西下的缘故,还是窗帘被拉上的关系,整个房间显得有些昏暗。
“俊雄……你怎么啦?”
小林又这样问了一次。但果真,俊雄还是没说一句话,他沉默不语,只是恍惚的盯着墙壁上的某一点。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小林所知道的佐伯俊雄,绝不是这样的学生,他总是爽朗敏捷,最喜欢恶作剧跟开玩笑,应该是非常正常的小学一年级学生。但是……
“俊雄、让我看看好吗?”
说完后,小林将手伸向俊雄的脸,拨去盖住眼睛的头发,用手摸摸额头就在这一瞬间,俊雄僵硬娇小的身躯开始发抖。
原本以为他在发高烧,其实并没有,相反的,俊雄的额头是冰冷的,比总是冰冷的小林的手,更冷——就像死去般的冰冷。
“没有……发烧啊——”
喃喃自语的小林将放在俊雄额头的手拿开了,接着他注意到俊雄的脸上——额头、脸颊及下颚四周——牢牢沾着红黑色的点状物,而且两膝就像是爬进某个积满尘埃的地方,肮脏且有因摩擦而产生渗出鲜血的伤痕。
“无精打采的?发生什么事了吗?”
小林又试着询问,但俊雄还是盯着墙壁看。
无可奈何的小林,往俊雄对面的沙发坐下,他像是自言自语的说道:“妈妈去买东西吗?”
丝毫没有期待会得到回答。然而,一直沉默不语的俊雄第一次开口说:“一起。”
“咦!一起?”小林又再问一次,“一起……是跟爸爸一起出门的吗?”
但是,俊雄又紧闭着嘴巴。
呼——小林叹了口气。
屋中静得出奇,附近看起来并不是那么安静的住宅区,可见这个房子的隔音效果不错。外面的声音几乎听不见,室内寂静的感觉就像冷空气般的堆积,又像沼泽底层的水一样没有流动。不……不只是寂静,杂乱不堪的起居室有什么……小林从未感受过的异样不祥物体,也堆积了好几层。
“啊!对了。”
小林无法忍受这样的寂静,于是开口说:“俊雄、上次你不是画了幅书吗'奇‘书‘网‘整。理提。供'?”说着说着,便从提包拿出写有“爸爸、妈妈一年二班”的大信封,接着抽出一张图画纸放在桌上。
那是上星期在上图画课时,小林要学生们画的画,而佐伯俊雄用蜡笔画了一个看起来像爸爸,有着强壮体格的男人,以及一个看起来像妈妈留着一头长发的女人。看着摊开在桌上的画中女子,小林又想起那个大学时代的同班同学……川又伽椰子。
没错,那个川又伽椰子也跟画中女人一样,有着一头长发跟纤瘦的身材,看起来有些阴沉。
“画得真好,其他老师也都很赞赏哟!”
小林说完后,原本面无表情的俊雄,第一次露出笑容。
对一个小学一年级的学生来说,那的确是
“画得真好,其他老师也都很赞赏哟!”
小林说完后,原本面无表情的俊雄,第一次露出笑容。
对一个小学一年级的学生来说,那的确是画得不错。但是,主色系是用黑色蜡笔着色的画,总让人感到不舒服。
“对了,俊雄……刚刚你在浴室做什么啊?”
因俊雄的微笑而再次鼓起勇气的小林,又开始发问了。但就在这个瞬间,俊雄的笑容如幻影般消失地无影无踪,那孩子又无精打采的低着头。就像是比赛挫败蹲坐在休息区的拳击手,两臂无力的垂在身体两侧,低着头看着膝盖附近,他又把自己再次关进沉默的空壳中。
“……俊雄……俊雄?”
那孩子仍低着头,一动也不动。
小林又深深的叹了口气。今天晚上原本有令人期待的足球转播,心想这种状况继续下去的话,说不定会赶不上比赛开始时间。于是他慢慢的站起身,从窗帘缝隙眺望绿意盎然的佐伯家庭院。这个时候,从屋内某处传来“喵——喵——”的猫叫声。
不,这并不是猫的叫声,那是——坐在小林身后沙发的孩子,那向下低着的嘴巴发出的声音。但是,看着窗外的小林并没有发觉。当然,那时出现在二楼平台窥视着这里的长发女人,以及逐渐降临自己身上的强烈恐怖,小林都没有发觉到。
2、刚雄
佐伯刚雄蹲坐在住家附近的公园长椅上。有许多年纪跟他儿子相仿的孩子,愉快的玩着溜滑梯,荡秋千跟单杠,并不时发出欢呼声。在沙堆区,一群带着幼小孩子的年轻母亲们热衷的七嘴八舌着,而在广场,老人们兴致勃勃的玩着木球。
刚雄两眼无神,朦胧地望着那群人的身影。
这些日子,刚雄根本不记得自己到底做了什么事。当然,公司也没去了,家里电话响了好几次,但他都没有接。这几天,刚雄让妻子的尸体就这么放在天花板上,毫无意义地在家中闲晃着。心烦意乱的他站也不是坐也不是,一会儿踢墙壁,捶柱子,将家中所有家具跟电器用品,只要拿得到的都往庭院丢,又将餐具柜翻倒,冰箱中的食物全数扔到地板上。生气,愤怒的情绪让他难以忍受。
或许是激情的余温使然,现在他还是不后悔杀了妻子。那个女人所犯的罪当然是死有余辜。不,这样的处罚可能还不够。
的确,伽椰子被刚雄用折迭刀划了数十刀,鲜血从布满全身的伤口不断流出,又被乱拳打得凄惨无比,在数小时的痛苦挣扎后死去。但这样并不能熄灭他的怒火,他觉得应该让她再多活几天,让她更加的痛苦。凌辱、凌辱、凌辱、凌辱,充分的凌辱之后再杀了她才对。
儿子俊雄应该还藏在家里的天花板上吧!因为贴在俊雄藏身的壁橱拉门上面的胶带还封得牢牢的,没有拿掉的痕迹就可以证明。但是,从那天以来就没有听到任何声音来看,说不定俊雄,已经饿死在天花板上面了,或者是,因妈妈被杀的打击而吓死了。
算了,他根本不需要知道俊雄变成怎样了,俊雄又不是他的儿子,而是伽椰子跟那个叫小林俊介的家伙,也是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