律政风流-第6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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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鸣不喜欢这些事,特别是欧小楠刚刚回北京去,他没什么好心情,但这种事情不是说不想办就不办,祭祖那天客人不请自来,你不办可不行。
雷鸣不想去别人家凑热闹,但马全和马一英的邀请他是不得不来。一是大家朋友一场,有友情,二是现在他在这地方搞综治,需要他们配合。
虽然雷鸣不想在综治工作中太出彩,但他还是想做一些事情,就是没什么前途,也要把事情办好。
雷鸣坐在马一英家的院子里,和从山上扫墓下来的马齐、马全、马一英他们喝茶讲话,其他人都在忙碌准备饭菜或者闲聊。
南国的清明时节,梅雨季节很短,现在就已经阳光灿烂了,气温长到了25度以上,不少人已经穿上了短袖衣服,四个人躲在树荫下,话题还是离不开仙湖的综合治理问题。
村长马齐开了一家商店、又在多家旅馆中有股份,雷鸣还知道他包养了一个姑娘,收入大,开支也不小;马全开了一家汽车修理店和一家小商店,日子过得还行,马一英后来者居上,江英砂场已经投产,第一个月就赚了近20万元,还承包了一家加油站,经营一家酒家,此外还修建了一栋房子出租。
要是整治下来,对这几个人的收入都会有一些影响。而且村里的人家,没有几家是没有做生意的,所以雷鸣很注重马家村的人的动向。
村里的人希望把环境整治好了,收入也稳定,这比较考验人。不过雷鸣是马家村的恩人,他怎么说怎么做问题都不会太大。
马齐又点了一支烟,说:“狗叼的那个镇党委书记要拆我们的房子,我私下想,他这个小书记能拆我们村的房子算他厉害,外面的人占我们的地建房子你不拆而来拆我的房子,嘿嘿,我一个农民怕什么?我房子没手续又怎么样?你能开除不让我当农民吗?”
马全则说:“二哥,你是村民选出来的,他没权力免你村长的职”雷鸣却听出了一些道道,思考许久,他才说:“马村长,要是你们村里有所动作,我想效果会更好,即可以整治环境,又可以不影响村里人的收入。”
马齐说:“我还怕什么?现在我终于明白了,我们不强一点,别人就来欺负我们,你说那些棚户点了我们的土地,还要我们来受损失,这不是欺负我们吗?雷律师,你说怎么做我们就怎么做”雷鸣说:“你让我想好了再说,我还没有考虑成熟”马一英笑呵呵地说:“雷鸣考虑熟了的事情绝对能行,到时算上我一份,我也要沾沾光。
这个马屁拍得让雷鸣很受用,雷鸣就说了个大概:“这也没什么可保密的,要整治,首先我们村的人不能再吃软饭吃黑饭,村民内部要干净;其次是“三角洲”要清理,这些人占我们的地,他们不走我们就要收租金,这才能管理他们;第三是黑势力要打击,我们打不了的,我们可以防,全叔在农中管学校那一套经验可能会有效,第四是我们要引导,黑店要关掉,但明店要开起来,每天有上万过路的长途旅客和司机要吃饭要服务,我们一定要安置好,至于已经建设的没有报批手续的房子问题,你们要想办法让他们合法化,该花钱办手续的要办,别老是在意那几个钱,农村成年人可以按规定分户,一户最多可占地120平方,此外还可以用三产用地指标建房子”雷鸣设想,以后这个国道的中间要隔离起来,只留下几个道口,这样子可以减少很多事情。他还设想先做一个封闭的旅客服务中心,减少黑势力对长途客车和旅客的违法犯罪机会。
大家就雷鸣的提议谈得很热烈,雷鸣说:“要做好保密工作,这事没办成就别嚷嚷,就是将来,也别说是我的主意,我来综治办可能是另有内幕的”在座的人都知道雷鸣为了马一英的事得罪了李为民,马齐说:“雷鸣你放心,有我们马家村吃的,就少不了你喝的,谁想惹你都不会有好下场”大家要入席时,马一英家来了一群“客人”吵吵嚷嚷的,其中一个声音特别大:“呵呵,马老大有酒喝不叫我,是不是要吃独食啊?他坐了两天号子是不是胆子肥了?”
马一英的脸变了变,脸角的肌肉很快地抽动几下。然后出去迎接客人。
马全悄悄地对雷鸣说:“是宾县帮的老大杰哥,手下有好几十人,他准备要收全村外来户的保护费”雷鸣笑而不语,拿出手机给王海打电话,要他马上过来。
杰哥的名头雷鸣听说过,知道这家伙有狠劲,这家伙外号叫“鼻涕杰”王海和“鼻涕杰”都是宾县人,而且王海在宾县是一条汉子,辈份比“鼻涕杰”高,“鼻涕杰”根本不可能和他平起平坐,“鼻涕杰”以前靠贩卖假烟出身,曾经被王海深刻教训过,他已经成了王海的英雄故事的主角了,王海没少在雷鸣面前吹。现在“鼻涕杰”在宾县做假烟做不下去了,刚刚到仙湖,他就要控制仙湖,就想欺负马一英他们,因为他们是本地人,有家有小,不会和他玩狠的,他砍过几个别的帮派,表面上在仙湖所向无敌,所以才嚣张。
当然,他自己就不怎么了解马一英,他发现马一英太老实了,他天真地想,只要把这个仙湖“老大”拿下,仙湖就是他的了,所以今天就带了三十个小兄弟来宣威来了。
马一英完全有能力搞拈他,但现在的马一英不是那么简单的人,他不动则已,他要是出手,杰哥就马上成废物一条。
王海本来就在江英砂场办事,因为他也有一些小股份,所以他独自经营两条上砂带。王海正准备过一会就到马一英家吃饭,现在得到雷鸣的电话,王海知道可能有情况,就带了三个最狠的角色赶过来。
雷鸣不需要人来打架,只需要王海来就够了。
杰哥一脸的胡子,三十多岁,正大大咧咧地坐在主位上抽烟,雷鸣看见王海进入后门后,就招手叫他,雷鸣说“鼻涕杰来了”然后做了一个砍的手势。
王海笑了起来,这手势他太熟悉了,他知道雷鸣的意思,他也知道鼻涕杰的底,有把握拿下这家伙,所以就做了一个竖拇指的动作。
雷鸣和王海往堂屋走去,径直到到杰哥的身后,冷冷地说:“哪个家来的狗,坐到桌上来了”王海怕雷鸣吃亏,马上用宾县话说:“这不是鼻涕杰吗?你怎么来了?是不是送假烟来了,你做的那个假红塔山还没卖完吗?不过这的人都抽真红塔山,你没什么卵市场,你不赶快回家管你那个鼻涕婆和小鼻涕,我可就要帮你照顾他们了”“鼻涕杰”是怕老婆的主,又特别恋家。他想来仙湖这个“小香港”打江山,想不到碰到了老对手。
世界上永远不缺少“鼻涕杰”这种投机份子,但象“鼻涕杰”这种想压倒地头蛇的过江龙还是太少了,他也太天真了。
“海…海哥,您怎么来了,您坐您坐”“鼻涕杰”连忙让位。
王海一把把他揪了下来,说:“知道了还不快点滚!这位子我也没资格坐,你更没资格坐”“鼻涕杰”手下的小弟不知道天高地厚,想要冲进来,“鼻涕杰”急忙扬手制止。
“鼻涕杰”小声地问:“海哥,那仙湖这地盘是谁的?”
雷鸣在次位上坐下来,说:“算你命好,告诉你,仙湖这块地盘是我的,我是G产党员,知道吗?
“鼻涕杰”哪想到雷鸣这么年轻就那么威了,有点不相信地看了看王海。王海站在一边怒目而视,大有一口吃掉他的气势,吓得“鼻涕杰”惊慌地不停点头。
雷鸣接着说:“知道了?知道了就回去吧,这里没什么好玩的。我们就不送了”“鼻涕杰”很快就消失了。众人坐定,雷鸣说:“东风无力百花残啊,这种小角色也来仙湖捞世界了”
第101章 一把火
吃完饭,雷鸣又和马全下了一个下午的象棋。越和仙湖村的人深入接触,雷鸣就越失望,仙湖的水太深了。
县政法委只掌握了一些表面的东西,而马全、马一英他们则掌握了一手的情况。现在在仙湖有10多个犯罪团伙在活跃,发财的路子有盗窃、抢劫、贩毒、组织**、诈骗,而其中最为热门的是开赌场和放高利贷。有的团伙只做一项,有的团伙做好几项,此外还有好多犯罪是单干的,其中不乏独脚大盗,有几单数额很大的盗窃案就一点线索也没有。武县本地的犯罪组织不少,“癫然”就是长期在此开赌场。
仙湖村则深受其害,几年来,已经有两人被杀害,丢失两个小男孩,有多人被重伤,连同马一英在内有近30人被判刑,有若干妇女被强奸。虽然几年来仙湖村迅速地富裕起来,但很多家庭留下了不可磨灭的伤痛,仙湖村的人是最痛恨混乱的生存环境的,综合治理的愿望也最强烈。
至于最乱的“三角洲”有多乱,马全他们也不知道全况,即使是马家村的人,也没有随便到那地方去,听说有一次下大雨,从排水沟里冲出一只被砍断的人手,村民们就不敢去那地方了。
而在村外的马路边的店,大多是有后台的人开的,做的生意大多不正经。
马一英和王海去砂场办事还没有回来,马全看旁边没什么人,就对雷鸣说:“我偷偷去过那地方几次,摩托车还是能上去的,其实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只不过就多几个流动的赌场罢了,又不是开刑场,不可能天天都有事情”马全说得雷鸣心痒痒的,雷鸣说:“你带我去一次,操,我就不信有那么黑的地方,有什么地方我们去不了的”对于“三角洲”这个全省最臭名昭著的“非州村”县里的态度是不能确定是武县的地盘,工作人员不能进去执法,否则管理不到位那可是不好交代。这个规定不成文,但大家都心照不宣。
雷鸣开着他的250本田摩托车,带着马全往“三角洲”开去。“三角洲”就在长坡矿务局所在地的对面,离村委会所在的马家村有3公里多,就在国道边,占了十多个土坡,好几个平方公里。
马全为了安全起见,在车架上绑了两根近一米长的铁棒。雷鸣知道他的意思,他的车上已经藏有一把菜刀,但他不吱声。
在国道边有就人在摆卖,柴米油盐都有,甚至有的还卖建材。按照马全的指点,雷鸣往一边小道上开过去。
经过第一面小山坡,铺天盖地的窝棚就出现在眼前,到处是破烂的东西、无所事事的人、一米宽左右的“主干道”两边还开了不少商店,甚至还有卖自来水的店、快餐店、发廊、甚至是病死的猪肉。已经是晚饭时间,不少住人的窝棚还生火煮饭。进入第二个山口的时候,有两个年轻人拦住了雷鸣的车子,马全在后面说:“过来找六子的”那两人认真看了几眼,才犹豫地放行了。
车子开出好远,马全才说,这是赌场的暗哨,六子是一个小头目的外号,在这里能吃得开。
地言虽然很烂,污水横流,仿佛去到了非洲的落后地区,但不时发现衣着光鲜的人出现,甚至还有摩托车带人进出,马全说那些人大多是来赌场或者是赌场的马仔。
更多的则是黑得让人一眼就知道身份的挖煤工。
“三角洲”深处,有几处巨大的简易房,最近的一个有一帮人蹲在路边聊天,马全说那是赌场,别靠近,接着叫雷鸣从另外一条小路出来。
出来到一半,就有两个妖艳的女人拦路,穿着短裙张开两腿拦在路上,雷鸣只好停下,马全大声说:“短裤都输光了还玩什么玩,一边凉快去”其中一个女人让开了还扯了雷鸣一把,说:“和帅哥玩我们不收钱的”雷鸣赶紧加油离开。
天已经黑了下来,只有一些窝棚是有电的,还有不少的窝棚只能用油灯或者腊烛照明,更多的窝棚则是黑压压的。
来到靠近国道边的山坡上,雷鸣停下车子,和马全吸烟休息,望着灯火点点的“三角洲”雷鸣倍感觉无奈。
马全已经四十多岁了,当年在部队犯错误后复员回来,在农中当了工友5年,可以说是为农中卖命打拼,但农中还是解散了,他就再也没有去别的单位,回家务农,他从来没有说起他在部队的遭遇,但雷鸣从他的组织能力和打斗能力上看出,这老哥绝对不简单。
雷鸣说:“那几个大房子是关键,这些人在这里有利可图,其他人都是赤贫的,住在哪都一样”马全则说起这块地的事:“这地方以前是跑马场,红通通的土壤,不长树也不长草,解放后说可以种松树,就种了一些,但成活也不多,不过有一条小溪通往西江,我小时候经常来这小溪摸鱼。”
雷鸣想,要是没有这条小溪带走污水,这地方早就不能住人了。
更远处就是江宁市辉煌的灯火,雷鸣说,这地方不出5年,就会寸土寸金。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马全的小算盘已经打开了,雷鸣的目的也达到了。
小路上人来人往,两人抽了两支烟,就想离开,马一英他们还等他们开饭呢。
这时候一群人从山上跑下来,雷鸣急忙发动车子,马全却叫他停下。
原来是五六个大人在追一个十五六岁的小青年,看来小青年已经惊慌至极,跑得象兔子一样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