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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4章

镇魂-第8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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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门铃上。

然后它变成了一只被拍扁的猫片,从门铃处稀里哗啦地滑了下来。

门铃响了一声。

因为赵云澜自己在家里宅着的时候,有时候会戴耳机打游戏,所以为了防止别人叫门他听不见,他家的门铃格外惊天动地,从门外都能听见那叫魂一样的最炫民族风,按一下,整首歌能放个完整版出来。

可是响了一会,没人应。

大庆没有像楚恕之一样不停地给赵云澜打电话,这时它还以为赵云澜不在家。

黑猫焦虑地在门口走来走去,不自觉地追着自己的尾巴,很快在原地化成了一道团团转的黑风。

它不死心,打算再来一次,就在它原地一蹿,用两条前爪搭上了楼道窗台,后腿悬空地往上挣扎的时候,门“咔哒”一声轻轻地从里面打开了,黑猫吓了一跳,两爪一松,就屁股落地平沙落雁式了。

它原地打了个滚,瞪着圆圆的眼睛望过去,刚站稳的爪直接在楼道里光华可鉴的地面上打了个滑,厚重的下巴跟着震了三震。

然后大庆十分拘谨地收起爪子,正襟危坐地端坐起来,挺胸收腹地轻轻喵了一声:“大人。”

沈巍屈指一弹,赵云澜家闹个没完的门铃立刻哑巴了,大庆情不自禁地一梗脖子,艰难地做出了一个吞咽的动作,同时它的目光不自觉地落到了沈巍身上的衣服上――那件衬衫大庆肯定确定是赵云澜的!赵云澜这个怪胎喜欢把袖子折上去,每次都奇葩地要求洗衣店里的人把衬衫卷着袖子熨,好折整齐。

大庆脑子里情不自禁地出现了一系列的事,比如他们都脱了自己的衣服,然后、然后……

大庆低下圆溜溜的大脑袋,觉得自己需要调整一下心理状态。

“什么事?”沈巍问。

“哦……我就是看看赵处回来没有,他那天突然跳进黄泉,我们都挺担心的。”

“回来了,不过现在在休息,有事的话可以留口信,等他醒了我可以转告。”沈巍轻声说。

大庆立刻识时务者为俊杰,紧倒着小短腿往外跑:“啊……啊那我不打扰了,没什么重要的事,提醒一下我们领导这两天别忘了写新年工作安排和本部门新年致辞,没事没事,您忙,我就走了。”

“哎,稍等。”沈巍不好意思地笑了一下,彬彬有礼地说:“有点事可能得麻烦你……”

大庆立刻识相地屁颠屁颠地又跑回来,仰着头:“您说。”

十分钟以后,一只胖得离谱的猫用脑袋顶开了楼下早餐店的门,猫脸太圆,眼睛都快被肥肉挤没了,看起来简直有点凶神恶煞……当然,愚蠢的人类不知道,那是黑猫真实心情的表现。

服务员一不小心差点让它绊个跟头,立刻大呼小叫起来:“哎,这怎么进来只猫啊!弄出去,快弄出去!”

大黑猫抬起头,用充满鄙夷的眼神扫了她一眼,然后径直跳上服务台,前爪敲了敲桌子,在服务台后面的收银员目瞪口呆中,吐出嘴里叼着的一张纸。收银员颤颤巍巍地打开,只见上面字迹工整地写着:“一斤豆浆,一屉包子,三根油条,麻烦您装在一个结实些的袋子里,钱在猫脖子上,请自取,如有找零,请放回原处,谢谢您。”

收银员抬起头,试图辨认一下猫脖子在什么地方,黑猫翻着眼睛抬起头,露出双下巴下面一个项圈,在浓密的猫毛里,收银员发现里了面别着的三十块钱。

收银员气沉丹田:“哎哟!大家快来看,神了!猫都能买东西了!”

惨遭众人围观的大庆羞愤欲死――你们这些愚蠢的人类!

赵云澜被开门关门的声音惊动,睁了一下眼:“谁?”

“你的猫,”沈巍关上门,“过来看看你,我托它去买早饭了,你再睡一会。”

他说着,轻轻地把赵云澜按回了被子,又把他的手塞了回去,然后弯下腰在赵云澜的额头上亲了一口,伸出手指推开他因为突然被吵醒而皱起来的眉。

等赵云澜的呼吸再次平稳下来,沈巍才走到窗户边上,低头看着窗台上因为疏于照顾而几乎枯死的植物,他伸出手,捧在花盆上,乳白色的光辉从他的手心散发出去,枯死的植物就像久旱逢甘霖的土地,飞快地重新水灵起来,枝干直起腰来,不过片刻,就亭亭玉立地站在了那里。

沈巍轻手轻脚地清洗了喷水的喷雾,然后细心地往叶子上喷水。

大多数人都已经开始上班,早高峰车水马龙,沈巍透过窗帘的缝隙,往外扫了一眼,繁忙的世界尽头,天边的更遥远处,有一丝黑气从地下蒸腾而出,一路往天的方向飞去。

然而沈巍只看了一眼,随后就像熟视无睹一样,垂下眼继续手里的活,他心里有种异样的平静和安宁,全身都懒洋洋的,几乎觉得就算死在当下,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赵云澜是快中午的时候,才被沈巍放在床头柜上的一杯热豆浆的香味叫醒。

他盯着乳白色的豆浆半晌,突然一翻身坐起来:“你早晨说什么?让大庆去干什么了?”

沈巍正戴着眼镜看一份手写的教案,淡定地说:“买早饭。”

赵云澜用一种难以言喻的表情呆坐了片刻,不知是不是脑补了一出“肥猫流浪记”,随后他用力甩了甩脑袋,把手肘撑在膝盖上,按了按自己的额头,忽然笑了起来。

沈巍:“怎么了?”

“我就是想我当了小半辈子的情圣,末了被你的五指山压住了,沈巍同志,你本事真大。”

赵云澜的语气里其实颇有挖苦的意思,也不知道是在调侃谁,反正沈巍是假装没听出来,只是一脸贤良淑德地冲他笑。

“哎哟宝贝我求求你了,咱别装了,装也别装成这样,我心理承受能力比较差。”赵云澜一看他贤良淑德就牙疼,老牛破车一样地按着老腰去卫生间洗漱了,把门摔得山响。

就在赵云澜准备把一腔郁闷发泄在食物上时,他接到了祝红打来的一个电话。

“喂,赵处?大庆说你回来了,没事吧?”

“嗯,”赵云澜咬着半根油条问,“什么事?”

“我得跟你说个事,林静订的是昨天夜里回龙城的火车票,凌晨时候我本来想给他打个电话确认,但是他不在服务区,我一开始以为是路上山洞多,过来过去地把信号给过没了,但是他到现在都没回来,我刚才打电话,依然是‘不在服务区’。”

赵云澜的咀嚼速度慢了下来:“林静和办公室联系过吗?”

“没有。”

“唔……”赵云澜皱起了眉。

特别调查处有规定,无论是鉴定案件类别还是真正开始办案的时候,出勤的人不能少于两个,当然,大庆也算个能充数的。

偶尔有特殊情况的时候,如果需要办案人员单独行动,他必须要每天频率不少于两次地联系光明路4号办公室,随时知会别人他的位置、进展情况和周围有没有危险。

林静小事不靠谱,大事很少捅娄子,不会罔顾这个规定无故玩失踪。

赵云澜挂了祝红的电话,试着拨了一遍林静的号,果然是不在服务区,他从兜里摸出一张镇魂令来,用筷子尖沾着豆浆汁,在上面写了林静的名字。

镇魂令就像个指南针一样,先是左摇右晃一下,然后又轻轻地转了个方向,一根极细的红线从林静的名字那里伸出来,缓缓地绵延出去,可是越走颜色越黯淡,延伸到桌子底下的时候,绳子就已经接近灰色。

然后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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埋首教案的沈巍抬起头,与赵云澜对视一眼,随后他弯下腰捡起了那段断了的线,手指轻轻一碰,它就像一团烧化的灰烬,碎成粉末掉了下去。

沈巍缩回手,仔细闻了闻自己的指尖,然后他说:“暂时应该还没事,没有死气,也没有腥气,人还活着,只是联系不上了,你别急,先放心。”

赵云澜没吱声,食不甘味地把最后一个包子塞进嘴里,然后从桌子底下摸出了一打便签本,只见这个生活邋遢得一塌糊涂的人的时间管理竟然非常精确,他的便签本上卡着三把书签卡尺,最上面是“紧急”,往下是“重要”,最后是“完成”。

其中最后一栏里空着,可见他最近很是焦头烂额,基本上没有不重要的事。

通过那外科大夫一样坐着火箭上蹿下跳的字体,沈巍艰难地辨认出“紧急”一栏里,只写着自己的名字和“想办法驱逐出老爸身上的破碗”两项。“重要”一栏里则长长短短地罗列了一大堆和他工作相关的事。

赵云澜提笔在“沈巍”的名字后面打了个勾,而后在紧急一栏里又填了第三项“尽快找到林静”。

赵云澜边写边说:“林静其实是正经八百的达摩宗出身,说实话,我手底下再没有比他更根正苗红的,再加上长得也不那么太婉约,基本上他的自拍照都能当辟邪符用,并且那货十分会装怂,到哪都不轻易惹事,更不用说我只是让他调查一个每月初七常见的借寿反噬案。要说起来,平时我最放心的就是他……”

他放在桌子上的手指轮番敲打了一次桌子:“今天我必须带人过去一趟,你来吗?”

沈巍前一阵子正处心积虑,没工夫管镇魂令的那伙人到底在忙些什么,听到这,他柔和得几乎要化出水来的目光从便签本上自己打了勾的名字上抬了起来,嘴角兀自含笑——看起来一点也不介意赵云澜把他的名字写得像狗爪按得一样抽象:“嗯,借寿?”

赵云澜从手机里调出汪徵转发的邮件:“就是这个,大神先给我们掌掌眼。”

沈巍这个老古董压根没用过智能机,接过来扫了一眼汪徵的话,而后想仔细看看现场照片,结果触屏使不利索,摆弄了半天也没能把照片放大。

他于是对正在牛饮豆浆的赵云澜说:“你先低个头,别看。”

只见沈巍手掌悬空在手机屏幕上面,好像隔空取物一样地探手一抓,那张死者照片就像3D投影一样地浮在了空中,视觉效果极其震撼,乍一看,就像一具脸憋成茄子一样的尸体横陈在了饭桌上。

出于好奇低了一下头又抬起来的赵云澜于是毫无悬念地自食其果,一口豆浆呛在了喉咙里,险些喷“尸体”一脸。

……这可真是封建迷信打败现代科技的典范。

沈巍细细地端详了一下尸体的脸色,而后又伸手“捏”住尸体的眼睛,活像把空气变成了一个3D的触屏,竟然还能局部放大缩小!

“这人可能不是死于借寿反噬,”沈巍指着尸体被放大到巴掌大的眼睛说,“你来看看他的眼睛。”

“我刚吃完饭……”赵云澜痛苦地捂住自己的胃,然后顺着他的手指看过去,只见尸体被放大了很多倍的眼睛里,瞳孔已经散了,但是仔细看,中间似乎倒映着一个人影。

赵云澜一愣,按住沈巍的手:“还能再放大一点吗?”

沈巍摇摇头:“只是一张照片,再大就不清楚了。”

“唔唔,不碍事,”赵云澜从桌子底下抽出一张餐巾纸,飞快地一抹嘴,然后刨出从便签本后面撕下了一张纸,在上面勾出了影子的大概形状,“比我们蹩脚的兼职技术员强多了。”

沈巍随口问:“兼职技术员是谁?”

赵云澜:“祝红。”

饭桌的桌脚“嘎吱”一声,咬牙切齿地与地板摩擦了一下。

赵云澜只觉得一道冷森森的目光落到了自己裸/露的后颈上,他假装什么也不知道,趴在桌上认真地用中性笔描着尸体眼睛里的东西,只不过趁着背对沈巍,他喜闻乐见地偷偷笑了一下。

“过去有江湖谣言,说死人的眼睛一定要给捣烂,不然里面会留下他最后看见的人的影子,能被警察检查出来。”赵云澜边描边说,“但是喜羊羊都知道那是不可能的,要不然所有刑警一天到晚都不用干别的,专门研究眼科就行了——可是空穴来风什么的……民间传说总是有点影子的吧?死者眼睛里的这个影子是什么?”

沈巍闷闷地不吭声。

赵云澜弯着笑眼回头看了他一眼:“嗯?”

沈巍阴沉的脸色直白地昭示了,关于祝红的话题,他听了感觉十分不满。沈巍沉默了几秒,然后有些冷淡地开口说:“是勾魂,被鬼差勾魂而死的人眼底是干净的,但是如果阳寿未尽,是被泉下什么人,或者什么东西活生生地勾魂而死的时候,死人的眼睛里就会留下幽冥映出的影子。”

“唔……那你觉得这是个什么?”赵云澜问。

沈巍垂下眼睛,压抑着声音轻轻地说:“我怎么知道。”

“哟,怎么了?不高兴啦?吃醋啦?”赵云澜贱得跟什么一样,“我就喜欢别人吃醋,快再给大爷吃一个看看?”

沈巍:“……”

“你以前整天端着,跟个不食人间烟火的男神似的,我就懒得看你装,看着都替你累得慌。”赵云澜随手把便签纸贴在了一张沈巍用过的教案草稿后面,指使说,“来,那男神,书桌上的台机旁边有扫描仪,帮我扫成图片发给办公室,让他们在我过去之前能查多少查多少。”

沈巍接过来,木然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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