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贵妇-第4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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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挑眉,“我不去很让人意外么?”
“安琪儿公主也去啊。”
我拿着叉子的手顿了顿,瞬间扔进餐盘里。火速奔回房间,拔尖的声音在整个楼层里四处飘荡,“我去换衣服,马上回来。”
托修列傻兮兮的盯着被弹飞的叉子,眼光移向溅了半米长的卤牛肉汁,半天后,“这就是……传说中女人的战争?”
爱德华咳嗽了两声,无奈的耸耸肩,“……不知道。”
我们到的时候他们已经热闹半天了。
聚会地点是一个离王宫不远的酒吧。老板是个长着大胡子的热情男人。
我们一进门就一人手里塞了杯啤酒。白色的泡沫流了一手,我干脆直接把手套塞回包里。
很明显,爱德华的到来,让小屋内的热闹气氛又升高了几个级别。把他拖走的同时还顺便带上了我。
在他们乱七八糟的谈话中我才知道,他们是协助爱德华调查贫民区的工作者。
这群人算不上是大贵族,但是和爱德华关系不错,又加上这次给爱德华提供了许多重要的帮助。
在贫民区有了好转的迹象以后,大家找了一个理由,打算出来庆祝一下。
原以为尊敬的王子殿下不会来,想不到他一口答应了。
只是我最想不到的是,艾利撒也在。
他坐在离我们不远的一桌,手里同样拿了杯碗口大的啤酒杯。小口小口的喝着,动作很贵族,满脸温润的笑也很贵族。
在察觉到有人看他,转过头来发现是我后,还诧异的眨眨眼,对我举了举杯。
我僵硬的也举了举,特豪爽的喝了一大口,然后,立马转过头去。
自从看了那篇没头没尾的日记后,再见到他,内心的波涛汹涌就跟海啸似的。
满脑子都是索菲亚那句,‘他想杀了我。’
甚至都不敢直视他的眼睛。
怕他看到我眼里的惊恐,然后察觉到什么。
闷闷的抱着啤酒喝。
半天后,脑袋有点恍惚起来,晃了晃,头碰到爱德华的手臂。他诧异的转身看我,“怎么了?喝醉了?”
我摇摇头,举了举酒杯,被子里的酒还剩下一半。厚重的玻璃杯透过橙黄的液体朦朦胧胧的折射着星点。我又晃了晃头,终于还是觉得有点晕后,把头靠在爱德华的手臂上眯了眯眼。
半杯啤酒就晕,以我的酒量真的不太可能,我想了想,对爱德华说,“艾利撒在那边,我觉得不舒服。”
爱德华笑着扫了在场人一眼,假装在看到艾利撒的时候举了举杯。另一只手伸过来环住我,在我背上轻拍着,“不怕,有我在,他不敢再害你。”
“恩。”我轻轻的答,又往他的肩窝蹭了蹭。
旁边有人起哄。
我听不大清他们在说什么,脑袋迷糊起来,靠在他身上差点又睡着,耳边的起哄声却是越来越大。
迷迷糊糊中,下巴被爱德华抬起,吧唧就是一口。惊得我瞪大眼睛。
然后看到爱德华对我坏笑,眨巴着睫毛,蓝眼睛一开一合好不漂亮。
抽了抽眼角,我伸手捏住他的脸颊,把他的脸拉离开去。
人群一静。下一刻,几乎可以掀开屋顶的笑声响彻了整个酒吧。
爱德华对大家举了举杯,说,“她很害羞的。”
随后在他们的笑声中,那半杯啤酒又被我几口喝干了。
正在笑闹间,门叮咚一声响,被人推开。
开始还没有人注意进来的是谁,直到安琪儿娇笑的声音响起。
虽然没必要,但她还是朝在座的各位行了行礼。而站在她旁边的,是埃德加。
身旁就有人问,“今天这是怎么了,一个小小的啤酒会把三个王子都吸引了过来?”
我突然也反映过来,这又不是什么名门宴会,居然能把三个王子都招来。不是有什么阴谋就是他们出门的时候脑袋被门夹了,集体的!!
埃德加最不屑与身份低微的人坐在一起,艾利撒差不多也是那德行,安琪儿来我倒是可以想明白原因,那其他两位了?
我截了截爱德华的手背,“是不是有阴谋啊?”
他说,“有。”
我一下子紧张起来,手里揪着他的袖子不停的问是什么。
他很严肃的把手里的啤酒移到嘴边,喝了一口,“他们觉得今天的啤酒不错,想来跟我们抢,亲爱的,快把剩下的啤酒都藏起来。”
我瞬间想把空杯子砸他脸上。
转过身好半天没理他。认真的思考他们一起来的原因。最后悲哀的发现,这阵子被甜蜜冲昏了脑袋,挤了半天连最初想思考什么都忘记了。
我又要了杯啤酒,爱德华蹭过来,让我过去和他一起聊天。那个一起,包括了他那群唯恐天下不乱的朋友们。
我特别淑女的跟着他过去,特别淑女的对他们微笑打招呼。十分钟后,我爬在爱德华肩上差点笑到直不起腰来。
他的朋友都很风趣,很会开玩笑,换用爱德华的说法是,一群特别会讨女孩子欢心的禽兽。
没说多久,啤酒又去了半杯。我感觉脑袋越来越晕,是在顶住不了,跟爱德华打了声招呼,穿上披风,想出门清醒一下。
小剧场,接(他的朋友都很风趣,很会开玩笑,换用爱德华的说法是,一群特别会讨女孩子欢心的禽兽。我乐了半天才对他说,“你也在骂你自己呢。”
他假装理了理自己的衣领,正儿八经的说,“我是他们之中最严肃的。”
“……”严肃你妹啊……你其实是里面最会调情的一个才对吧。
“……”才没有,亲爱的,除了你,我对别的女人都没有兴趣,我只爱你,亲~~~。
“……”你暴露了。
“……”==)。
第三十一章
酒吧门口是个小港,拐个弯才能看到正街。
我裹紧了披风,在小港里走来走去。一直唠叨着一杯半的啤酒居然能放倒我。不是我吹,我的酒量在那群贵族小姐里面算最好的了,除非自愿,谁都别想把我灌醉。
酒吧门口挂了盏煤油灯,昏暗的灯光只能照到两米远的距离。
我走到灯光下蹲着,盯着门口的蚂蚁细想了老半天,得出的结论是,这酒里面肯定有古怪。
第一,当时我就坐在吧台边缘,给我拿酒的却是一个站在角落的戴帽子服务生,而当时,吧台边的老板就可以直接拿给我的。那个服务生为什么要多此一举。
第二,我发誓,我又听见白天那个游吟诗人的口琴声了。
我的目光移向港子口,一双黑色的短靴出现在那里。短靴上有六颗宝石钉,一边三颗,随着靴子主人的走动,变换出不同的颜色。
这人绝对不是穷人,我想。
然后转身,由蹲改为跪,使劲去推门。
我很庆幸刚才选在门口数蚂蚁。
只不过这庆幸才维持了半秒。
我发现伸直的手离门越来越远。在身子腾空那一刻,一个眨眼间,我和那个穿黑袍的游吟诗人就站在了港子口。
港子外的正街上居然没有半个人影,高脚路灯还没星光明亮。
果然是适合干坏事的时间,我悲催的想。
脚还没站稳,又被他一把甩在墙上,碰的一声,我觉得我的背脊一定断了。
我想张口大叫,至少让里面的人发现我出事了。
只是,那个黑袍人似乎察觉到我的想法,手一挥,一道红光闪过,我张着嘴‘啊’了半天,连个短小的音节都没‘啊’出来。
黑袍人从腰间抽出一把短刀逼在我脖子上,说“樱桃在什么地方。”
声音好像被他处理过,嘶哑得如同坏掉的旧唱机,尖利又刺耳。
这个问题委实奇怪,樱桃能在什么地方,樱桃园呗,但是,他这么问只有两种情况,一,他有病,二,樱桃是某样东西的名称或者代号。
我张了张嘴巴,看他。
“索菲亚小姐,你也不愿意看到第二天的报子头条,是奥特公爵唯一的女儿被人割断喉咙弃尸港口吧。”
哥,你刚刚对我喉咙施了魔法你还记得吗?
显然他不记得了。
刀光一闪,脖子上一凉,一条鲜红的血液划过刀沿顺着流到他的手里,再一滴一滴的低落入白色的鲸骨裙中,跟开了花似地。
我差点眼泪就下来了。
使劲的张大嘴巴,并且双手死死的指着喉咙,做口型,“我发不出声音啊。”
要是这么明显的动作他都看不懂,那么我就可以很肯定的把他定位为第一种情况了,对吧。
他手一挥,我张张嘴巴,可以出声了,顿时松了口气。
他把帽檐扶了扶,露出被大胡子包围的脸。
在一片毛发中,我犀利的发现了他那双棕色的瞳孔,和那里面的一片阴霾。
于是,我准备大叫的喉咙紧了紧,硬是忍住了咆哮。
“如果你想叫,我不介意尝试一下,是你男人来得快,还是我的刀快。”
“我不叫。”果然……
“樱桃在什么地方?”
“什么樱桃?”
“不说?”
他的匕首又逼近了些,血流得更加汹涌,我甚至能听到滴滴答答的滴落声音。
我想,我的脸现在一定是扭曲的。
说话的声音尖细得不正常,用着假音,怕喉咙的震动使刀子割得更深。
“我……真不知道。”怕他不相信,赶忙又说,“我连樱桃是什么都没听过,我不骗你啊,难道我会拿自己的生命来开玩笑么,什么樱桃的,我真不知道……。”
每说一句话,喉咙就像又被刮了一刀。等把话说完,都出了一身的冷汗。
黑袍人一动不动的盯住我,好像在确认这话的可信度。
随后,他松开刀柄。
我立马掏出手帕捂脖子。
这已经不知道是第几次受伤了,我是倒了什么霉啊混蛋。
我不敢再猜测这到底是谁的阴谋,只要先得救就好。
我的眼睛瞄过昏暗的港子和紧闭的木门。
门的缝隙中透过些微光亮,在高挂的煤油灯所发出的光中,细微到融成了一体。
只要有人开门,只要我尖叫一声,他们就可以发现我的。离安全这么近,又那么远。
黑袍人板过我的头看向他,说“看着我的眼睛。”
我反射性的想不看,却被他按住下巴,对上了他棕色的,浮现出六芒星的眼睛。
随后,他拿出口琴,开始吹奏。
和他本人不同,他吹出来的曲子却带着甜蜜又温馨的味道。我迷迷糊糊的听着,脚渐渐发软。
我想,那些被人动过手脚的啤酒再次发挥效用了。我的头又开始恍惚起来。使劲的晃了晃,晕得更快。
轻快的口琴声穿过耳膜,在我的脑海里洒下一片宁静的银白。我被一阵浓雾包围住,渐渐迷离了双眼。口琴声变成一条相互缠绕的光线,引着我不断的向前走,随后浓雾散开。
我看见,我和爱德华躺在一片草地上。满天的星斗好像被放大了无数倍,深蓝色的天空几乎被映成了银白,离我们那么近,好像一伸手,就可以摘星。
草地前是一弯湖水,波光潋滟。湖中一轮轮的光芒变换着不同的景致,仿佛要把整个世界都印进去。一大群萤火虫围绕着我们,转着一圈又一圈。
这样的场景,如同魔法师洒下的咒语,美到不似真实。
荧光下的爱德华,脸如同一幅再美不过的画。他轻轻捧住我的脸,低沉性感的声音绕在我耳旁,“索菲亚,告诉我,樱桃在哪里?”
我歪头看他,“樱桃?你想吃樱桃?我去让珍妮拿过来。”
他有片刻的愣住。抓住我的手柔柔的印上一吻,比夜空还要璀璨的蓝色眸子温柔得不像样,“我说的是卡萨布兰卡的红色魔石,樱桃。”
“樱桃……。”我也跟着他念。樱桃原来是红石头啊!早点说啊。我刚想告诉他樱桃不就放在我的旧首饰盒里面么,你也知道的。随后却被一股外力一拉,眼前的场景遽然破碎。
昏暗的小港依然是昏暗的,脖子上的伤口还在吧嗒吧嗒的滴血。
而我,正神情迷茫的拉着黑袍人的手,不断的重复樱桃两个字。
口琴声的嘎然而止让我整个人清醒过来。猛的朝港子另一边看去。
酒吧的木门大开,爱德华站在门口,木门的金属把手几乎被他捏变形。
“这位先生,请放开我的未婚妻,我想,你应该知道我的同伴里,有一位光明魔法师的存在吧。”
黑袍人站着一动不动,似是在思考下一步动作。
一直在爱德华身旁打转的托修列听他这么一说,也凑了个头出来看。下一刻,手里就捏了两个圆瓶,一脸凝重的想从木门中挤出来。
我当下就呼出一口气。谁知气还没呼完,黑袍人横过来一只胳膊,提着我的腰就跑。
同时,托修列手中的圆瓶子飞出一串液体,在他快速的吟唱中,液体变成白色的光球击向黑袍人,在他头顶如同烟花般炸开。
小颗的火星子掉落在黑袍人的衣服和裸露出的皮肤上,一点一点的灼烧着他的肌肤。这么近的距离,我都可能闻到被烧焦的恶心气味。
但是,我惊奇的发现,火星子落在我身上,半点作用都没有。
一连串的攻击,黑袍人终是受不了。把我往街边一扔,几个跳跃进了黑巷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