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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0章

一枕黄粱梦-第1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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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成璧没怎么着意的打听就知道了武景行的住处,只是不知他是否在家,亲自上门敲了他的门,正巧武景行昨天连值了两班,此刻正在家睡觉。

武景行听说了他成了亲在翰林院作官的事,只是他在道观里长大,自是养成了凡事随缘的性子,连成璧没来找他,他也没去找连成璧,想着哪天碰上了就是有缘,这天连成璧果然来了。

武景行换了见客的衣裳,刚进堂屋就见连成璧斯斯文文的在喝茶,武家虽说是伯府,武景行却不是太讲究的人,茶叶只求能入口解渴便成,因此备得茶不算好,连成璧抿了一口就放下了。

早知道连兄要来,我自是多置办些好茶叶了,没得让这劣茶污了连兄。武景行说话也是个口没遮拦的,若是不知道他为人的,怕还以为他和连成璧有些过节呢。

是我不告而来了。连成璧笑道,好久不见武兄,听说武兄已经是三等侍卫了。武将就是如此,更不用说公侯之家的子弟了,一开始就是三等侍卫也是寻常,比读书人十年寒窗苦读,不知少费了多少工夫。

不过是蒙了祖宗的恩萌罢了。武景行坐到连成璧的对面,前阵子听说京里风言风语的传那些个不着边际的话,本想去府上瞧瞧,偏巧太后要出宫礼佛,走不开,侍我回来的时候,听说事情已经平息了,就没再去找你。

应该我来拜见武兄才是,只是不知道你回京了。

别说你不知道,连我都不知道我竟要回京。武景行这话说得就有点话里有话了,连成璧也知道武景行的为难之处,也没继续问,武景行话风一转道,今日你既来了,我定要请你好好的喝一顿酒才成,咱们带人剿管家水寨的事,现在想想还极痛快,只可惜让姓管的逃了。

我出了一千两黄金悬赏他的人头,早晚有天会有人来拿这笔银子。

难怪他要在张家庄普通百姓家里躲着,却原来是人头太值银子,哪里都不敢呆的缘故。

如今他穷途末路,难免穷凶极恶。连成璧也听说了张家庄的案子,张家庄张大户家出了血案,自是由通县的捕快带了画师让张家人给那悍匪画像,画像刚画完,捕头就哎呀了一声,不要说连家出了黄金千两悬赏管仲明项上人头,锦衣卫通缉江洋大盗的海捕文书头一份就是此人,捕头整天看着画像,想着自己若是能捉到此人必要升官发财,却没想到竟让他在眼皮底下溜了,只得上报了锦衣卫衙门,锦衣卫这才知道管仲明竟一直在京城佐近,也自是有人将此事告知了连成璧。

只是他还未曾把管仲明跟连成珏想到一处,我原以为他应在山高路远之处,却没想到竟在京郊。

这就是大隐隐于市了,他图的就是一个想不到。武景行做了小半年的侍卫,也是颇有些见识了。

连成璧想起了自己此行的目的,说来惭愧小弟此来是有事要求武兄了。

你我本是一起出生入死过的交情,何谈一个求字,你只管说就是了。

翰林院有位柳学士,本是小弟的上官,他家的幼子得了疟疾,急需金鸡纳霜,偏又不知要往何处求,小弟便想起武兄了。

武景行皱了皱眉,金鸡纳霜我手上没有,我家老爷子前些年剿苗疆的时候倒是存了些,只是不知道药性是否还在,我回家去跟他要就是了,若是能要来,明天一大早就送到府上去。

既是如此便多谢了。

武景行又留了他吃饭,两个人宾主尽欢,临近宵禁了,连成璧才赶回了莲花胡同,第二日一大早,武景行果然派了长随送来了金鸡纳霜,又附上了如何使用的单子。

武兄果然是信人。

许樱见他如此高兴道,你预备如何将此药送给柳学士?

自是带到衙门……

咱们且不说你带到衙门,柳学士又要送回家,一来一往要耽搁了孩子的病,翰林院的人见你替柳学士讨药,必定会有各样的心思,反而不好,莫不如你现在就出门,悄悄的到柳学士家里,把这药送过去,就说是听说他家幼子病了,特意从旧交那里讨来此药,他必定会将药收下,此事自然是你知他知梁大人知了,省得闹得沸沸扬扬。

连成璧想了想,许樱说得自是对的,他笑了笑道,娘子你比我还要小一些,这人情世故,怎会比我还要明了许多?

许樱笑笑,这些自是我娘慢慢教的。她看着是比连成璧小,内里早就人老成精了,岂会连这点小事都不懂。

连成璧心里有了这桩事,连早饭都没吃就离了莲花胡同,柳大人家里离连家不算远,不过隔了三个胡同罢了,宅子要小上许多,只是寻常的两进宅子,龙睛上前叫了门,递上了连成璧的名帖,柳大人一头雾水的让人开了门,迎了出来。

下官给柳大人请安。

柳大人见连成璧穿得是官服,想是在去衙门的路上临时过来的,原来是连大人,你可是有要事要说?

连成璧等他的时候已经将小院看得清楚了,翰林院是清水衙门,柳大人又是清寒子弟,小院子收拾得虽干净,看摆设却也多是寻常摆设,往来的仆役也就是两、三个的样子,再看柳大人穿得也极朴素,更觉得梁文初和许樱提醒他提醒得对了,下官听说柳大人的幼子病了,恰好识得一位旧识,因家中是武将存着一些先帝爷赏的金鸡纳霜,因并无十足的把握为怕柳大人失望并未提及此事,如今讨到了药,一刻也不敢耽搁的将药送来了。连成璧从袖子里拿出了用锦盒装着的金鸡纳霜。

柳大人本来以为幼子已然没救了,早就悄悄的备了棺材寿衣,嘴上说着儿女缘份本是寻常事,还是连着几夜的睡不着觉,也曾托人去求药,不是遍寻不着,就是要拿上百两现银去换,如今见了金鸡纳霜自是眼前一亮,匆匆说了句多谢,就拿着药去给孩子用,待给孩子用过药回来时却见连成璧已然走了。

柳大人悄悄承了连成璧这么大的人情,自是感激不尽,又见连成璧行事作派一如往常,更是觉得他虽说年轻,却是个虚怀若谷的,对他的印象极好,日后自是替他说了许多的好话,连成璧在翰林院,这才算是真正站住了脚。

146张大掌柜

许樱拿了山东老家写来的信稍发了一会儿呆;这一世许多事都变了;可也有许多事是没变的;比如连俊青的头一个孩子生下来没站住;还没睁开眼就没了,他临近四十才有第一个孩子,竟然是这般的结果;怎能不让许樱唏嘘不已。

写是连俊青亲自写的;虽说尽量轻描淡写了,说得无非是儿女缘份未到之类的话,可也能从字里行间看出深深的失望来,许樱叹了口气;将信纸折了折放回信封里;想要等连成璧回来拿给他看。

麦穗替她已经半空的茶杯添了些茶,冬天京里有钱人家暖阁里烧得多是地龙,暖和是暖和了,可也干得很,许樱从早晨起来已经喝了有大半壶的茶了,摸摸脸也是发干,麦穗见她脸色不好,也约么猜出信里的内容不好,姑娘,老家可是有什么事?

许樱叹了口气,二叔家的小弟还没睁开眼就夭折了。

麦穗听完也是叹了一声,二老太爷的命也够苦的。

儿女是缘份,该来的总会来的。许樱瞧了瞧条案上的西洋座钟,老爷还没回来?

刚才老爷派龙睛传信儿,说是梁大人家里的小妾生了个儿子,今天满月,老爷去喝满月酒了。

许樱想起来这件事了,我原盘算着应该是这两天满月,礼都备好了,竟然浑忘了。

奴婢听龙睛说,老爷也忘了这件事,在衙门里听说了,这才想起来,让龙睛去咱们家金楼取了个金锁片,今日喝满月酒的时候送过去了。

许樱点了点头,她预备的也无非是金锁之类的东西,梁家的事也一样乱得很,梁文初今年也有三十出头了,却是二十四岁才成了亲,媳妇比他小了整十岁,老夫少妻娇养得很,素来说一不二,本来他们夫妻已有了两子一女,夫妻感情也不差,可偏偏他媳妇嫌京里苦寒干臊,梁家在京里又无产业,怕是要赁小房居住,日子难捱,推说家中二老需人服侍,派了个小妾随着梁文初上了京,自己在家里呆着,那个妾室虽说姿色平平,却是个乖巧温柔的,一来二去的梁文初倒不惦记在老家的媳妇了,对那小妾极好,如今又生了子,怕是梁家早晚会有风波。

这些事却不是许樱这个外人能管的了,她只管预备好了礼就是了,这边她与麦穗说着些闲话,那边守在门外的丝兰通传道,太太,廖嬷嬷来了。

许樱听说是她来了,赶紧起身相迎,却见廖嬷嬷脸上带着几分为难的笑进了屋,老奴给太太请安。

廖嬷嬷你何必多礼,翠菊看坐上茶。

廖嬷嬷谢了坐,打量着这间暖阁,因是新布置的,桌帘摆设自然都是全新的,却透着股子雅致来,心里暗暗感叹十太太到底是官家出身,这行事作派颇有当初自家姑娘的款。

这大冷的天儿,廖嬷嬷您怎么亲自来了?廖嬷嬷虽说是回来做事了,大半的工夫都是养在家里,没有大事不出门。

如今才是初冬,哪里说得上是冷。廖嬷嬷笑道,只是这京里天冷得时间比山东要长,又干得很,太太您头一年在京里过冬要小心身子。

廖嬷嬷您说得是,往年山东哪有十月底就飘雪的,我瞧着这雪粒子也比咱们山东大。

那是自然了。廖嬷嬷笑道,老奴今番倒也不是无事,只是有桩为难的事想寻太太帮着拿个主意。

您有何事只管说就是了。

我家那个混帐魔星,原得了主子的恩典给了他平民的出身,让他读书考功名,偏生不是个读书的种子,小的时候老奴打得动他,倒还能坐一会板凳读一会儿书,如今人大了,老奴也打不动他了,说他更是左耳听右耳冒,老奴昨个儿问了私塾的先生,先生也说能考个童生已是造化了,又说我们夫妻赚钱不易,让我们趁着他还小,替他想想将来。

许樱听她说了一半就听明白了,廖嬷嬷的儿子比连成璧大了半岁,只吃了廖嬷嬷不到半岁的奶,就认了家里养的奶羊做奶娘,由廖嬷嬷的婆婆看着,老太太心疼孙子不在娘跟前,对他颇为溺爱,待廖嬷嬷回了家,那孩子已然被宠成了顽皮的性子,这些年虽说他们夫妻严加管束,在学业上却是不成了,这些许樱早就打听了出来,也曾暗暗的替廖嬷嬷想过那孩子的出路,却没想到廖嬷嬷今个儿到底是找她来了,嬷嬷您的意思是——

老奴倒没想着他能建功立业,只想着……求太太开恩,让他能在商行里帮上点子忙,那怕是做个小伙计,也好过整日闲晃,日后也好成家立业。廖嬷嬷也是轻易不肯低头求人的性子,如今为了独子却也不得不低头求人,自然是尴尬极了。

奶兄本是自家人,替他寻个出路本是我们夫妻份内之事,何谈一个求字,奶兄也是读了多年的书的,怎能从伙计做起?嬷嬷您先回去,后个儿成璧沐休,我把张大掌柜找来,问问他可有合适奶兄的缺儿。

有太太您的话,老奴就放心了。廖嬷嬷起身福了一福,许樱赶紧的扶住她,命姚荣家的送客,又命人预备车马送廖嬷嬷回家。

自从姚大掌柜落了马,原本京城连家烟行张诚张大掌柜就得了大掌柜的差事,他原就听说自家的十太太是个有聚财之能的,也听说过她一力经营隆昌顺的事,原想着十太太必会来找他指点一番京里的生意,却没想到十老爷和十太太只是在他履职那日,送了十桌得意楼的酒菜,再没过问过京里的事,就连十太太的陪房许忠,也是老老实实的经营着烟行,丝毫未有僭越之心,连家别处的买卖概不过问,就算是莲花胡同要用东西,也是每次必记帐,月底结清,这倒让张大掌柜颇摸不着头脑了。

这次莲花胡同有请,请得还是他们夫妻同去,他心里暗暗觉着这是十太太要过问生意上的事了,在家里将帐本看了又看,又预备好了一套应答的说辞,暗自盼着自己头上不要顶着个太上皇才好,这才换了衣裳携着妻子准时准点儿到了莲花胡同。

连家本是商家,张大掌柜也是颇有些年纪的,又有十老爷在,十太太既没拉屏风,也没拉帘子,只是分了宾主落坐,一番寒暄之后十老爷就不说话了,话都让十太太给说了,说得都是面上的话,本来就应该请张大掌柜和张太太过来吃顿饭,只是张大掌柜新履了职,想必事多,我们也不好打扰。

张太太也是个见过世面的,欠了欠身道,太太您言重了,应是我们夫妻早该来拜望东家才是。

我们是在京里做官的,打从打祖爷那辈起,就定了做官的不能经商的铁律,虽说连家商行姓连,我们夫妻也无非是因长辈慈爱,享些银钱供养罢了,东家二字是万不敢当。许樱笑道。

说话听音儿,张大掌柜自是明白了十太太这是明着跟他说不会管京里连家生意经营上的事,心略放下了一些,却又不知道十太太这回葫芦里卖得什么药了。

连成璧咳了一声,我饿了,传饭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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