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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张一一的流水修真生活-第22章

小说: 张一一的流水修真生活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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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败家子!”张爷爷推开来搀扶的张爸爸,瞪着眼睛骂道。

张爸爸低着头,什么都不敢说。医生说,张爷爷不能受刺激,尤其不能激动。

姑妈和张爸爸一左一右地扶爷爷进门,在长椅上坐好。张爸爸站在一边,没有再敢说话,张妈妈也抽抽噎噎地擦干了眼泪。

张爷爷瞪了张爸爸,终究叹了口气,指着旁边的那把刀,张爸爸一激动,过去拿了起来,哭道:“爸,我把手指剁了,以后再也不赌了!”说着,就拿起刀,要往小手指上剁去。

全家人都被张爸爸突如其来的举动惊呆了,张爷爷颤巍巍地指着张爸爸,瞪着眼睛,像是想说什么,却剧烈地咳了起来。

“你想把爷爷气死吗?”张一一死死地抓住爸爸握着

刀的右手,怒吼道。爷爷明明只是让爸爸把刀放好,好好做人而已,怎么就惹得他要自残呢?

张弛躲在爷爷的怀里,吓得哭了起来。张爷爷看着眼前慌乱的场景,看着神志不清的张爸爸,终于怒不可赦,扬起手,当着张一一和张弛的面,给了张爸爸一个响亮的耳光。

张爸爸手一松,刀“咣当”地掉到了地上,跌坐在地上,呜呜地哭了起来。几天时间,他输了整整三十万,对于一个小镇的小生意人来说,这简直就是一个天文数字,输昏了头的他,看到赌场的老板拿麻包装着一袋袋的钱走,终于有了丝醒悟,觉得自己上当了,想起自己欠下的高利贷,想起躺在病床上的老父亲,想起盼着他回家的妻子,急红了眼的他,只想着,把那人砍了,就不用欠债了……

痛苦过后,张爸爸总算清醒过来,起身把刀收拾好,不再哭闹着要报仇了,只是静静地坐在一旁。张爷爷叹了口气,终究没有说什么,他已经没有多少日子了,可是这些永远都像长不大的孩子,该怎么办呢?

在他的眼里,他的孩子,到了六十岁都仍然是孩子,都仍然叫他放不下心。

事情到最后,是张爸爸将多年的积蓄全部偿还了赌债,张家的生活又重新变得拮据了起来,为了一家人的生机,张爸爸也更加卖力地工作,幸好他脑子灵活,除了煤之外,又想到了承包附近村庄的松树林,将树木砍下来卖给县里的茶厂,又跑起了长途运输,开始干劲十足地做起了各种生意,像是真的改过自新一般。

男人只有经过两种事才会变得成熟,一是做父亲,二是丧父。病重的老父亲的一个耳光,似乎比千言万语都要管用,张爸爸变得成熟了以来。

张一一看着满面风尘、早出晚归的爸爸,有些心酸又有些开心。难怪人家说棒下出孝子,早知道要打才有用,她早就把爷爷搬出来了,何必浪费那么多口舌!

寒假过去之后,张一一和张弛又回到了学校,开始了他们最后的小学生活。

在张一一的记忆中,小学的生活是漫长的,似乎年年都一个样,年年都重复着同样的生活,无忧无虑。而上了中学之后,升学的压力把时间都压缩了,似乎书都来不及看,考试就开始了,中考、高考,似乎都一瞬间就过去了,甚至来不及回味,学生生涯就过去了。

所以对于小学生活的即将结束,张一一很是不舍。可是即使重生了,她也没有办法留住时间,只得眼睁睁地看着,自己一天天地远离童年。

对于这间小学的大多数学生来说,

小学六年级和五年级并没有什么不同,因为他们并不需要考重点中学,甚至有的同学读完小学之后就会辍学,比如说陆司华,他看着在题海中奋笔疾书的谭翠翠就不屑地笑着说:“我读完小学之后就不读啦,跟邻居去大城市里学手艺,赚很多钱!”

一旁的张一一看着还没有发育的陆司华小小的身板,有些难过,这个孩子,还不知道没有文化在外面的世界里会吃多少亏,她问道:“你妈妈不给你读书了吗?”一般来说,家庭情况好一点的家庭都会让男孩子读书的,至少读到初中毕业。

“读什么书,读完初中也是去打工,不要浪费钱!”陆司华笑着说,这个时候他就有读书无用论的觉悟了。

张一一无奈地叹了口气,别人的家事,没人的决定,终究是自己难以左右的,毕竟谁也不是救世主。

陆司华看张一一难过的样子,笑了笑,小声说道:“我以后也还可以去找你玩的……”停顿了一下,又说道:“我妈……一直都病着……”

并不是他不想读,只是实在读不起,勉强安慰自己,是我不想读,只是一种自欺欺人而已。陆司华,小小的年纪,就必须学会坚强,学会扛起家庭的重任。

40

40、最后的儿童节 。。。

对于小学生来说,有一个节日是不能错过的,那就是六一儿童节,每年的这天,学校都会举行游园活动,丰富多彩的小游戏,奖品通常都是糖果,小孩子们也玩得兴高采烈,总觉得那天的糖特别的甜。

每一年的儿童节,张妈妈都会给张一一姐弟穿上漂亮的新衣服,目送他们上学,大约每个妈妈都会觉得,打扮自己的孩子是一件有趣的事。今年的儿童节,张一一和张弛没有穿妈妈买的新衣服,因为那天,他们要去镇里参加仪仗队的汇演。

那天一大早,张弛就换上仪仗队红色的制服,制服有些像军装,看起来很神气。吃过早餐,他们去跑到爷爷床边,给爷爷看他们威武的样子,爷爷笑眯眯地看着他们,指了指小张弛的帽子,张一一一看,原来是歪了,连忙帮他扶正。张弛害羞地摸摸脑袋,跟爷爷告别。爷爷笑眯眯地点点头。张弛就拉着张一一一溜烟地跑了。

到了门口的时候,张一一突然回过头,爷爷仍然笑着,但是目光却是投在门边的枪上。那是一杆老式的冲锋枪,曾经跟随爷爷征战了大半辈子,是爷爷最亲密的朋友,如今静静地靠在墙边,已经逐渐被人们所遗忘。

当年意气风发的少年,投笔从戎,跟随那个个子不高的首长千里挺进大别山,如今已白发苍苍,当年的战友,很多都已淹没在历史的尘埃中。

生、老、病、死、爱别离、怨憎会、求不得、五阴炽盛,人生八苦,终究一个也逃不脱。

张一一到了学校的时候,学校里面已经很热闹了,办公室里,穿得整整齐齐的仪仗队成员们正排着队,等老师给他们化妆,排在第一个的,正是指挥员,身材高挑的小美女林清凤。

“何老师,是不是浓眉的就浅点,淡眉的就化浓点?”年轻的章老师看着林清凤略显英气的眉问道。

何老师正在给一个男生化妆,手上的胭脂唰唰地往男孩子的脸蛋上扫,一边头也不抬地说道:“都化浓点,脸上胭脂也擦多点,红扑扑的才可爱。”

张一一看着眼前这些脸蛋通通变成猴子屁股的小朋友们,无限谴责老姑婆的恶趣味,然而她也没办法反抗,只得如待宰羔羊一般,由得她们折腾。

等仪仗队整理好仪容在校门口出发的时候,张一一看到了一个意料之外的人——张启程。

张启程站在校门口,看到仪仗队出来,眼睛在人群里搜索着,好在张一一的大鼓是一个显眼的目标,他一下就发现了,眼睛一亮,走过去,说道:“张一一,你今天下午回来去我家玩好不好?”看到张

一一仿佛有些吃惊,又连忙解释道:“我姐姐说有话跟你说。”

“啊?”张一一回过神来,突然有些不好意思,不知道为什么,她并不想让这个男孩子看到她脸上那两坨红扑扑的可疑痕迹。

“你一定要来啊!”张启程看着张一一,笑呵呵地说道,一张黑黝黝的小脸上,两排洁白的牙齿闪闪发亮。

“呃,好吧……”张一一说道,张玉梅找她有什么事呢?难道会和翠翠有关,她有些摸不着头脑。

“还……有……”张启程低下头,脸一红,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你今天很漂亮。”说完,飞也似的逃走了。

“啊?”张一一看着张启程落荒而逃的背影,有些诧异地打量周围正在兴高采烈谈论的同学们,那一张张红得诡异的脸蛋,怎么也说不上漂亮啊!

难道真的是情人眼里出西施?张一一啊张一一,你也有今天啊……她想着,心忍不住小兔子般怦怦直跳,小心地看了一眼周围,发现没有人注意她,才悄悄松了口气,心里又忍不住冒出一丝甜蜜。与爱情无关,她只是享受那种纯纯、如春风拂面般的感觉。

仪仗队的汇演其实非常形式主义,各个学校的仪仗队列队表演,一边吹奏训练了近两个学期的乐曲,一边演变出各种阵势,领导们在看台上时不时发出一阵阵掌声,算是给孩子们鼓励。但是张一一想,他们都只是看热闹的,实际上连演奏的是什么曲目都搞不懂。但是孩子们都非常认真,他们一丝不苟地按着练习了无数遍的步伐走着,雄赳赳气昂昂地演奏着。表演结束之后,每个学校都获得了一个或者多个奖项,人人有份,永不落空,孩子们也非常高兴,一路谈论着、笑闹着回学校,同时又有些曲终人散的离愁,因为过了今天,他们这个仪仗队就算完成使命,寿终正寝了。

张一一收拾好东西的时候,犹豫了一下,去了张启程家。

夕阳西下,那个男孩子站在路口,不停地张望,看到远远地那个女孩子的身影越来越近,紧皱的眉头舒展开来,露出灿烂的笑容。

郎骑竹马来,绕床弄青梅。年少时的美好感情,长大了回忆起,也会会心一笑。

张启程从身后的书包里掏出糖果,红着脸,眼巴巴地看着张一一,说道:“我玩游戏得的,给你!”

张一一看着那一捧大大小小、花花绿绿的糖果,愣住了,眼前这个男孩子,约自己来,只是为了送自己糖果吗?她笑了笑,说道:“你留着吃吧,我家里有。”

张启程一愣,似乎有些伤心,抿

了抿唇,低着头说道:“是我自己玩游戏得的,想送给你,你为什么不要呢?”

“我……”张一一突然不知道该说什么,眼前的男孩子,耷拉着脑袋,她都能感觉到他的沮丧和悲伤。

可是,如果不能给别人什么,最好一开始就不要接受吧?张一一叹了口气,说道:“张启程,你是不是……喜欢我?”

张启程头埋得更低了,似乎想找个地洞钻进去,良久才说道:“我只是喜欢你而已……”

我只是喜欢你而已……这样简单的一句话,却令张一一的心不由自主地颤动了。那钢筋水泥的森林里苦苦挣扎,形形色色的人虚与委蛇,你永远不知道别人的笑脸与甜言蜜语背后是什么。

我只是喜欢你而已……莫名地,张一一觉得眼睛有些湿润,但她还是转过身,有些语无伦次地说道:“我们是同学也是朋友,但是,我们都还小呢,张启程,你知道你的喜欢是什么喜欢吗?”说完,不等张启程回答,落荒而逃了。

张启程呆呆地看着张一一骑上自行车,越来越远,傻傻地捧着手里的糖果,眼泪不争气地一颗颗落下。

是什么样的喜欢呢?他也不知道,只是知道,喜欢看见她笑,喜欢和她在一起……

张一一心情复杂地回到家,咕噜就扑了过来,她猝不及防,险些被这只阴险的小家伙扑到。咕噜见一招得逞,就在她怀里钻来钻去,摇头摆尾地撒娇,一副好宝宝的样子。

“又做了什么坏事啦?”张一一摸了摸它的头,无奈地说道。

“它今天可了不起!”张妈妈在屋里笑呵呵地说道:“课间的时候我拿一笼糯米鸡去卖,你爷爷在家里看店,我想着没什么人也不要紧。谁知道有个人从厨房的窗口砸了个砖头进来,你爷爷走到厨房去看,听到店口这边咕噜叫得很大声,你爷爷也没办法,慢慢走出来,看到那个人走到柜台里面了,想偷钱,咕噜咬着那个人的裤脚不放,吓得他一个劲地哭!”

张妈妈一边说着,咕噜一边在张一一身边打转,显然是邀功。

“好啦好啦,除了拿耗子之外,你也算做了件正事!”张一一逗着这条笨狗。

话音一落,咕噜就耷拉着脑袋走开了,跑到张爷爷身边寻求安慰。显然,张一一毫不留情的取笑伤害了脆弱的自尊心。

爷爷能够看店了,想来身体也好多了吧?张一一看着坐饭桌旁边,慈爱地对咕噜笑着,安慰它的爷爷,也笑了起来。

如果家人永远健康、平平安安,一家人永远安详

、美好地生活在一起,再加上一条狗腿得没有形象的笨狗,直到永远,那该有多好?

可是“永远”,是世界上最残忍的词。

张一一的小学生涯很快就要结束了,她抓紧最后的时间,把跳皮筋、捉迷藏、丢沙包、跳格子这些小游戏通通玩了够本,她知道,等上了初中,就再也找不到人陪她玩这些幼稚的游戏了。

相对于张一一的悠闲,谭翠翠则学习得天昏地暗,每一个课间,她都留在座位上,做那永远也做不完的习题,甚至连走路都念念有词,沉重的学习压力令她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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