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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

一刀风月-第41章

小说: 一刀风月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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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姓楼的不出来,这轿子便不会进天下庄的庄门!”



“好啊!那你们几个就在这杵着吧!别忘了是你止剑宫在向天下庄求和!”那人往地上啐了一口,抬头突然骂道,“干脆有种就把人带回去!两家痛痛快快打一仗,老子就不信我天下庄还灭不了你止剑宫!”他回身走了两步,突然回头对门口的一众玄色重衣喝道:“去把那破轿给我抬进来!”



沉声一落,十名玄衣人立即齐出往轿辇而去,那几个轿夫还未反应过来便被劈翻在地,几人分抓了辇棍就要将轿子往庄里抬,旁边近百止剑随从个个手按剑柄,却无人拔剑。个个都在想:止剑宫今天是来送人质求和解,这当口,自己万一出手杀了天下庄某个人,楼重万一借此毁诺转而又要灭止剑宫,这后果自己如何担得起阿。



众人这般踌躇着,那半个轿辇已经过了天下庄的庄门。



远处传来一片阔沉沉的马蹄声,伴随隐约的隆声破风之响,如天降神威,众人忍不住回望,只见远处尘雾风扬,人马憧憧之间只看得清浮掠着的片片梨瓣。



“我操你娘的!”那粗犷之人的眼神亮了一亮,大声道,“是要开打啊!”他噌然将刀驾在纪焉脖子上,道,“你们竟玩阴的!”他说着刀锋一递便要跺了纪焉脖子。好在纪焉也是止剑宫的二把手,身手颇为敏捷利索,一个侧身险避了开来,“慢着!”他稍稍站稳忙解释道,“那要杀过来的是姓封的,我可未有要犯天下庄之意。”他说着瞧了一眼抬到一半的轿辇,道:“你们不是要人质么!我已经送来了,快快抬进去!姓封的到了你可是想抬都抬不进了!”



纪焉话音还未落,那快到近前的赤免马上飞跃起一个人影,那只见那人脚心在马头一踏,势如离弦,飞过轿辇时落脚在轿顶一踏,那抬矫的十名玄衣人只觉手中一个猛沉,轿辇脱手,砰然落地,嵌土三寸。



封行水踏地而驻,周围落地之梨雪随势翻飞四漫,他慢慢回身过来,缓缓摆开文扇,笑道:“纪公子,我不是说了,如果你想把知落送来当人质,一定得捎上我的尸体才行。”



三百赤马跟着围拢过来,雪起尘浮之中,沉嘶踏蹄如赴死之将。



碧色的轿辇轻纱里慢慢伸出一只白玉手,接着移出一袭丁香色的美人影,那人望了一眼拦路的封行水。款步走上前去。



她极美。这盖地的璨阳晨光不及她眼中一盈汪水,漫天的梨花香树不及她耳后的一缕青丝。



她近到封行水跟前,伸出手,然后“啪”地甩了他一个耳光。



封行水偏过脸去,他用手抚了抚,道:“知落,你竟……又打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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杀庄 。。。



封行水被这一巴掌打得偏过脸去,半晌,他用手抚了抚脸,轻声道:“知落,你竟……又打我……”



花知落闻言,玉手再扬,“啪”地一声脆响,反手又是个耳光。“你是喝醉了吗?!”她问。她的音色柔美,厉声斥问时却是异常清冽。



“我没醉。”封行水道,“我很清醒。”



“既然没醉,那就带着止剑宫的人回去!”花知落一双纤细白手搁在腹间,粉色的指尖在半拢的纱袖中微抖着,如点瓷粉玉。封行水揉了揉右半边脸,喀喀地动了动下颚骨,慢慢抬头,没心没肺地开出一个笑容,他道:“知落,你总这么任性。”



封行水语毕右手一伸,轻轻扣住了花知落再次扬起的细腕:“这次,也该轮到我任性一回了吧。”他话音一落,突然伸手急点了花知落的肩井穴。只见花知落身体一瘫,连哼都没哼一声就扑倒在了封行水怀里。封行水顺势横手将其抱起,运气腾掌一递一送,花知落应力如一瓣白梨般被送回了辇骄。她的身体刚落回骄榻上,封行水便砰然送了那骄辇一脚,只见骄辇得势急退七丈,眨眼没入了身后止剑众侍之中。擦地历尘之间,腾飞一路白梨落英。



封行水回身抽剑,剑刃横在天下庄那名粗人胸前,眼含笑意道:“我这三百人马今天要踏过天下庄的大门,这样的热闹趣事,够资格让楼庄主现个面吗?任刀主?”



“止剑宫代宫主是吗?”任督风朗声哈笑,声音粗犷,“你真有种!”他说完一个转身,劲风一甩往庄里阔步而去了。庄门口十名玄色重衣者连忙拔剑,一字排开横剑拦大庄门口。



十柄剑的气势强,强不过庄外嚣腾三百人马。十柄剑的星芒寒,寒不过封行水手中一泓冷霜。



封行水前进一步,十柄横剑后退一步。



他今日来不是来灭天下庄,因为他只带了三百人马。他也不是来杀楼重,因为三个封行水也没那个本事。纪焉看着一路逼进天下庄的封行水,莫明所以:如果他只是不想花知落沦为人质,就应该抬着骄辇快回止剑宫,然后做好最高戒备,等着天下庄冲杀过来大杀一场。



重甲磨响,脚步纷沉。天下庄主庄的两侧,四百弯刀庄护急速而出,在主庄十丈之外列队沉色。弯刀齐出,刺耳的金属声披惊沥胆,甩出的那一片雪光,如耀九日。



主庄的百级高阶上,慢慢从庄里走出一个人来。



暗金色的缎衣,腰间红纹袅绕,他的身体单薄如秋叶,平和无色的脸面被半张描红面具遮去了大半。他冷冷清清地站着,目光微垂,负手轻看着阶下对峙的人马。



不动如山,不语如海,如日在升,如月在恒。



他轻轻看了封行水一眼,转身回庄中去了。



“楼重!”封行水大喝一声,长剑一震,三百止剑人马向百级高阶直冲而去。披甲持刀的四百庄护迎面而上,飞身削颅,俯身斩马,庄前十里空地上,转眼成了七百人的修罗场。



“代宫主如此热血!我等怎能静观一旁?还愣着干什么!” 看那混战如此激烈,远远站在庄外的纪焉终于开了口,他面对着自己带过来的五十多号随从,命令道:“花二宫主是封宫主最关切的人,骄辇在这放着成何体统?!快些将二宫主带回止剑宫去!以免宫主的后顾之忧啊!”他话音一落,这五十号侍从争先恐后地扑到骄辇旁,都道“我来!我来!”,众人互不相让,一时间百手齐出,那骄辇颤颤危危地被人抬起来,被簇拥着往来时路疾走,那左摇右晃的样子简直是要被拆开了。“哎呀小心小心……这叫我如何放心得下啊……”纪焉一边说着一边跟随在那骄辇后面走,那还在身后浴血的止剑宫人,他似乎倒是极放心得下。



“纪焉你个龟儿子!”混战的人马里突然冲回来一个人,他疾走到庄外,指着纪焉骂道,“你去哪里!不来帮忙!”



这人是封竞,封行水的亲弟,除却封行水,他算得上纪焉的第二根眼中钉。他远听到封竞的叫骂声,回头抛给他一个嗤笑,转头继续走。封竞远远看着气得七窍都升了天,他抡圆了手臂用力一掷,手中那把金丝大砍刀呼啸着往纪焉的脑袋飞了过去。刀风破空,纪焉一个旋身轻松避了开来,那刀擦鬓而过,“擦擦”两声穿过前方的大辇,将那裹绣的骄壁顶端穿出两个大窟窿。骄中的花知落此刻若是坐着的,早不知死成什么情形了。



大砍刀咣当落地之时,封竞已经拦上了纪焉。“给我回去!你还是个男人吗?!你个不知廉耻贪生怕死的娘们!”



那纪焉许是平日被他明里暗里骂得多了,此刻听着都懒得生气。他哼笑一声:“回去干什么,多五十个人送死?代宫主那么奋勇就让他奋勇。你难道不知道我巴不得他早点死?”



“你!”封竞指着纪焉的那根手指抖得颇为僵硬,“我大哥死了代宫主的位置也不会是你的!”



“哦,难不成是你的?”纪焉拍了拍封竞的手,道,“我劝你啊别没事跟着代宫主瞎起哄,他现在一时冲动,陪上他的性命不要紧,你的性命可得自己珍惜啊!否则到了地府后悔都来不及。”



简直是茅坑里的石头啊,封竞气到极致,突然想开升华了:我干什么对这种人生气?他转身捡起地上的砍刀,道:“丢了性命?哼……也许我真会后悔,但是……”他语气轻弱下来,慢慢与纪焉擦身而过,那表情,好似已将一切看开似的。突然,他猛一转身提腿往纪焉的屁股上狠踹了一脚!那纪焉哪里想到他会有这么一出,身体一个前倾,当下就摔了个狗啃泥。



“哈哈哈哈……这样我就不后悔了!”封竞大声狂笑,一个提气往庄内而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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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剑嗡鸣,销金断玉,封行水的剑利,剑亮,挥甩之间无人能挡。他一人率先冲破了人海,百阶之间几个起跃,带血持剑落到了主庄门外。



主庄空清。



楼重一人侧坐檀榻,他在品酒。



“为救花知落?”冷清的声音,单薄无情,一如他的身体。



“我今天不是来救她”封行水的剑横着,血水滴答下落,他脸上有笑,带着十分的自信,“我是来杀你。”



楼重的的眼轻闭着,好似在品酒中余味。他右半张脸戴着面具,雪白之质上,红墨描出的右眉斜飞英挺,一如他的左眉,沉寂中带着行云流水的冷尊清傲。



他睁眼,略带悲悯之色地看着封行水,那眼神,如佛俯看世间的苦难人。“杀我……”他道,“有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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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雨 。。。



封竞提刀回来时那七百人在主庄的空地上依旧打得火热。而混战的人马中却不见了封行水,他记得他走开时封行水正和任督风杀得起劲,怎么这一会儿的功夫就不见了人影?刘竞心中一疑飞纵入场,起手一刀将陈康旁边的庄卫劈翻在地,他抓得点空隙大声问道:“代宫主呢!”



“我不知道……”陈康柱剑于地,喘着粗气左右望了一眼,周围人影翻转来去,剑挥刀砍个个杀得不亦乐乎。一刀劈来,陈康连忙回剑挡格压剑进逼,翻身连踢几脚,眨眼又杀远去了。“封行水!”封竞大喊一声,话音未落,突见主庄百阶高处飞掉出来一个人影,绸衣蓝袖,不是封行水是谁?封竞眼前一亮心中一紧,提气飞身本能去接应,不想近得他的身体却突觉不对:封行水的周身此刻正夹带着一股狠戾莫明的真气,类似于某种可怕的掌气余势,滞留在封行水身上还没消散。此刻的封行水如一块千斤巨石下落,压得没有准备的封竞体内真气错乱冲撞,他没能减缓其坠地之势,身在其下,稳稳当当成了封行水的垫背。



两人砰然落地,封竞听到身下石理地面喀然迸裂的声音,一股势气自两人鼓荡而出,周围猝不及防的几人立时被撞飞几丈之远。



封竞头晕目眩喉头泛甜,他推了推身上的封行水,勉力道:“你……如何了?”封行水未有答话,周遭一圈庄护却率先反应了过来,“杀”字喝出,七把弯刀急掠近身,对着封行水的脖子唰然齐劈了下来。刀风破空,躺在封竞身上的封行水蓦然转醒,手中泓剑一紧,举手“铛”然格住一众弯刀,身下封竞手握砍刀,尽得全力抡刀一挥,七人见下盘受胁,心中一惊,轰然疾退了一丈。封行水借机翻身而起,他一手握剑,一手抓起地上的封竞,行功运气,一个甩手将其送到了最近的一匹赤兔马上,他一个飞纵掠出战局,翻飞上马大喝一声“撤!”,连看也未看众人一眼,率先甩鞭呼啸着冲出了天下庄。



众人一时有些呆愣,封行水的撤退风格,往往都是“众人快退我来殿后!”。如今这般一人先走了,还真有点不适应。不过不适应是一回事,要撤还是得抓紧。主庄空地上的三百马匹眨眼回坐了八成,众人打马回冲,马蹄纷踏,势不可挡,那拦在庄门口的几十人回手之间被斩于马下,马蹄踏飞而过,转眼面目全非。



马匹呼啸着破庄而出,入得白梨大道一路飞行,封竞陈康在前疾驰,放眼远望,隐约可见封行水的身影。不过那身影在大道尽头一转,竟往东面去了。封竞陈康看着心中一疑:回止剑宫不是应该往西面么?“陈康你先带人回止剑宫,代宫主身中掌伤,不知要干什么去!”封竞大声对陈康喊话,得了点头示意后一个挥鞭与众人分道,追着封行水往东边去了。



至于止剑宫的二把手纪焉呢,他当时正走在白梨大道旁,前方五十人抬着花知落的八抬大骄晃晃悠悠地往前走,纪焉走在众人之后,抬头看着缤纷飘飞的白英,一首颂花咏春的七绝律词已到喉头。“天……”他刚吟出一个字,心情正沉醉着,突然“呼”地一声,一匹赤兔马从他身边疾驰而过。纪焉几乎被吓了一跳,盯睛一看,那马上之人不是封行水么?他正想着“这人怎么还没死”,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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