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奸不商之一纸休夫-第4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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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双双眼睛都□裸地盯着她身边的男人,恨不得突然来一阵大风把她这碍眼的女人刮个十万八千里。可这绝种绝世的好男人正对她嘘寒问暖、爱护备至,真乃气煞众人也。她啧啧摇头叹了两声,何家福忍着笑问道,“夫人,你叹气作甚么?”
丁大叶仰脸一本正经地看着何家福,“这大摇大摆的,我怎么就觉得我……”她又啧啧叹了两声,“觉得吧,有点小人得志的味道。”
何家福转眸故作深思的模样,“夫人这么一说……”他低头一看丁大叶正斜睨着自己,挑眉作势若是他说错话就待掐他,“夫人怎么可能是小人得志呢?夫人这是……”他搜肠刮肚也想不出一个合适的词,丁大叶看着他犯难的模样,咬唇轻笑。
何家福搂着她的肩膀,“丁大叶啊,丁大叶。”他连着唤了两声她的名字。
丁大叶轻轻在他胸口捶了下,“你光叫唤我名字作什么,你叫小狗呢?”
何家福含笑不说话,只是紧紧地握着她的手放在胸口处,两人穿过熙熙攘攘的人群,丁大叶敛目垂眼,心里有着一种无以言喻的感慨。
同是在这条大街上,七八年前,有一个少年牵着她,许诺过她会一生一世,却不想若干年后,牵她的手要与她风雨同舟走下去的却又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世事一场大梦,人生几度新凉?
从今往后,就把那些悲伤的,痛苦的包袱统统丢掉吧!她还这么年轻,未来的路还很长,她总要对得起自己,好好待自己。
丁大叶偷偷抬眼看着何家福年轻的脸,柔和线条的侧脸,染着阳光的朝晖,显得那样俊美无畴。她又想到了外祖父外祖母。
有什么事情是比执子之手与子偕老,两人相伴一起慢慢变老更浪漫的事情呢?
“夫君!”丁大叶突然口里蹦出一个名唤。那日新婚翌日他让她唤他夫君,她迟迟疑疑也只喊了一声,不知为何此时此刻她特别地想这样唤他。
何家福怔了怔,低头看着她,只见她笑盈盈地又唤了声,“夫君!”
何家福清澈眼眸弯成一弯月牙,笑眼璀璨光华,重重应了声,“哎。”
远处一辆马车随着他们慢慢前行。
喻思荇撩起帘子的一角,冷冷地瞧着那引人瞩目的一对儿,他剧烈地咳嗽,近侍礼全伺候在一旁恭敬道,“少爷,您是不该喝那么多酒的,还请早些回去休息。”
喻思荇缓缓垂下帘子,“叫马车走吧。”他抱胸看着昏暗地车厢壁,冷笑着口中喃喃念着一句话。
这天下,可还真没有凿不穿的铜墙铁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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喻思荇回到府中一直办公直至深夜。
他身披长衫端坐在案前,面前放着堆积整齐的折子,正低头专心致志地批折子。
近侍礼全在案桌前,自怀中慎重地掏出一本折子,双手恭敬高举过头。这是参喻思荇接受地方官员贿赂的折子。
喻思荇伸手接过折子,正欲翻开,一阵无法抑止的咳嗽剧烈涌来,面容惨淡,脸上仅有的几丝血色也都褪得干干净净。自袖中掏出帕子轻轻拭了拭,低头看着那折子,眉目沉寂,“顾忠谦要参我?”他眯着细长眼眸掠过淡淡光华,隐含愠意却又漾着嘲弄,若有所思地抚了下眉角。
那官员道,“御史台已将折子压了下来。”
喻思荇拿着帕子捂嘴咳嗽,胸腔因为剧烈急促的咳而起伏不断,他执起笔在折子上略略写上几行字,因为剧烈咳嗽,他的字抖得厉害,那官员低着头不敢抬头,喻思荇终放下笔,脸不自然地潮红,掩着口淡淡道,“我记得顾忠谦以前好像是张鸠的门生。”
那官员想了想道,“确实是。”
喻思荇纤指在案头轻轻敲扣,闭目养神思忖了半晌,纤盈的长指轻柔一展,批阅好的折子落在那官员面前,“张鸠这人忠迂腐朽,可以弃了,找个理由把他的众门生连带着他一起除了吧。”
那官员迟疑了下接过折子,但终究还是行礼跪拜低头退了下去。
喻思荇捏着疲惫的眉角,拢了拢长衫,只觉不胜凉意。
他闭目静听,耳边似有风声呼啸而过,不知何踪。
唯有做事才能麻痹自己。
何家福带着丁大叶去城外的一个别庄,各骑一匹骏马,一路策马驰骋,骑技不分上下,夫妻两人俱是束发飞扬,英气逼人。很快,两人便来到丰鹤庄。何家福同丁大叶翻身下马,各自牵着马走进别庄。门口的护院见了何家福仅仅是施了施礼,仍是笔挺地站在大门口。
他们进了别庄,有家仆过来牵走他们的马,何家福搂着丁大叶走进大堂,堂中有几人正在凝神商谈,一见门口走进的两人全都站了起来,上座的是一个英伟高大的黑壮男子,目光凌厉严肃,何家福给丁大叶介绍,“这是闻大哥,闻宁。”丁大叶轻轻唤了声闻大哥。
闻宁点点头,道,“这位就是弟妹了吧?”
何家福搂着丁大叶寻了位置坐下,嘱咐那些站起来迎接的人都坐下,“怎么,你们在谈什么?”
闻宁叹道,“近些日子盐商那块有人偷运私盐,我正在查。”他命家仆出来给何家福丁大叶上茶,“你也知道,运私盐偷税的事情太大,牵涉的人多且复杂,我估摸着要真查下去牵涉太大,这事不能放,但也不能太深究,只能抓几个杀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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儆百了。”
何家福若有所想,闻宁笑着拍拍他的肩膀,“你今天难得来,我叫你嫂子添点菜,真多、齐乐等会儿也要过来,大伙儿正好叙叙旧。”
何家福笑着点头,想了想才严肃道,“盐这块一直是官府掌控着,若要彻查我们这里偷偷运私盐的事情,还真得请管运输的总瓢把子薛叔叔帮忙。{奇}最近几年国库空虚,{书}边境也在打仗,{网}这盐商在这里运私盐苛刻交税,皇上那里肯定急,他可正想找个机会办我,你要好好查查,运私盐这买卖合不来。”
丁大叶在一旁静静地看着何家福,他从没那么正经严肃过整个人都像变了个人。她心里隐隐有着一种不安,怕自己不认识何家福。一直到现在,有时候看着那褪下人皮面具的脸,时不时的还有一刹那的陌生。
手心不知怎的,突然升起一股寒意,她低首就去端茶,手一不稳,茶杯哗地被她不小心碰倒,眼看着那茶杯就要摔在地上粉身碎骨。
何家福本在同闻宁谈事,他的眼睛像是长在后脑勺似的,如玉纤手轻轻一托,那茶杯就被他稳稳的接在手心里,“夫人。”他将茶杯递给了丁大叶,丁大叶愣了下接过,淡淡朝他微笑了下,何家福继续同闻宁谈事,两人聊的东西丁大叶只隐约听懂了大半,她还算是个识大体的人,什么东西该问,什么东西不该问,心里有分寸。
“三弟,你来了。”人未到,先闻其声。
丁大叶顺着声音瞧去,只见门口走进来一个鹅蛋脸白面女人,一流墨发简单地用一根银簪盘起,一缕卷发垂在眼前别有风情。她看上去三十岁上下,眉宇间有着女人的豪爽贤惠与一抹英气。
何家福忙站起身,敛目道,“大嫂。”
那女人拉着丁大叶的手左右端详了一番,“这就是弟媳吧,真是个讨人喜欢的姑娘。”她回头对何家福道,“在扬州娶了媳妇也没请我和你大哥一起去喝杯喜酒。”她埋怨地爽朗大笑。
何家福含笑道,“本来是想请大哥大嫂都去扬州的,可是当时发生了点事,我和大叶的婚事提前了一些天,怕你们来不及赶来所以就没有通知你们,但这喜酒定会请大哥大嫂吃的,过些天我请大家一起去酒楼补办一桌。”
那女人听了何家福诚恳的一番话方才饶了他,热情地握着丁大叶的手道,“弟媳啊,以后若是这小子欺负了你,你一定要告诉大嫂,我和他大哥定不轻饶了这小子。”
丁大叶笑着瞥了眼何家福,何家福偷偷朝她做了个鬼脸。
那女人搂着丁大叶的肩膀道,“以后你就叫我红姐,在京城这块,你就当我是你娘家人,千万别同我客气。”
何家福笑眯眯道,“大嫂,你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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冤枉我了,我哪里敢欺负她啊,她不欺负我就已经很好了。”
丁大叶咬唇愤愤地偷偷掐了他一下,何家福故作吃痛地大叫一声,一屋子的人看着他们这小两口逗趣都笑了起来。
闻宁让那些下属都先回去,领着何家福丁大叶来到内堂,桌上已经摆了许多菜,红姐忙前忙后地招呼人煮菜端菜,家仆婢女络绎不绝来来往往,热闹得不得了。何家福笑道,“大嫂,稍微整些菜就够了,我们都是自家人,不要这么见外。”
红姐轻拍丁大叶的手,“那可不成,人丁姑娘是第一次来我这做客,不能怠慢了她。”
闻宁大笑道,“这丁姑娘不能再叫姑娘了,现在她可是我们老三的夫人,你该叫丁夫人。”
红姐笑着连拍自己的嘴,“瞧瞧我这话说的,是是,但也不该叫丁夫人,我们老三的娘子,当然叫何夫人了。”
丁大叶只是在一旁笑,发自内心的笑。这一整天里,既有了一对天底下最好的外祖父外祖母,现在又有这么好的哥哥嫂嫂,当然开心了。她难得温顺地像一只小猫窝在何家福身边,何家福握着她的手听闻宁夫妇对他们调侃,不时深情凝视着丁大叶,两人好似掉进了蜜罐子里找不着北了。
热腾腾的饭菜很快摆满了一桌,何家福朝外望了望,“这个时辰真多和齐乐也该到了。”
说曹操,曹操到。
门口两个年轻人说说笑笑地走了进来。
丁大叶好奇的望去,当看清其中一人时,那人也看清了她,两人都是一愣。
斐齐乐迟疑地走到丁大叶身边上下仔细地打量她,丁大叶不自然地侧扭着脸,不太想让他看得清楚。
斐齐乐拍着脑袋,嘴里叹道,“这姑娘好眼熟,好像在哪里见过。”
红姐噗地笑道,“这姑娘是你三哥的媳妇,你别想打主意。”
斐齐乐含含糊糊地摇头,“不对,不对……可她是谁呢?”他先是自顾自地在脑海里搜索丁大叶的印象,所以没听清楚红姐的话,疑惑地看着红姐指着丁大叶,“这人是谁?”
闻宁一边给大家派筷子一边道,“是你三哥的新婚妻子。”
斐齐乐灵光一闪,啊地大叫了声,众人都被他吓了一跳,只见斐齐乐脸色复杂地看着丁大叶缓缓道,“原来是你?”
丁大叶沉默着咬唇不做声,何家福看看丁大叶再看看斐齐乐,转念一想笑眯眯道,“怎么,四弟,你认识大叶?”
斐齐乐语气怪怪道,“不……不认识……好像是认错人了。”他闷闷地坐在桌前,伸手在面前的碟子里捞了一把花生,低头吃起了花生。
众人面面相觑,红姐忙笑着道,“大家也别都站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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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坐着吃晚饭吧。”
钱真多执着一杯酒敬了何家福丁大叶夫妻,真诚笑道,“祝何家福丁大叶你们夫妻俩新婚百年好合,早生贵子。”众人也纷纷站起身,一齐敬何家福丁大叶。
斐齐乐显得意兴阑珊,对待丁大叶的态度委实古怪冷淡,红姐虽然不解,轻轻地拍了下斐齐乐的脸,“小兔崽子,你今天是怎么了?”斐齐乐勉强笑笑不说话,冷冷地瞥了眼丁大叶。
丁大叶触了斐齐乐的目光,她直直地看着他,脸上似乎也蕴着愠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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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大叶吃饭是抬头看也不看一眼斐齐乐。
这个人她是认识的,此人是斐东玉的远房表弟。虽然是远房的,但是同斐东玉的打小就感情很好,当年她还同斐东玉在一起的时候,他常常同她提起过这个表弟,夸他从小便是长的漂亮又聪明,深得他们斐家上下喜爱。
斐齐乐这人其实她并没有见过几次。毕竟待她与斐东玉两人长大后为了避嫌所以他也不会频繁来丁家,斐家的人见到就更少了。
算起来她笼统也就见过斐齐乐五六次。
最后一次怕就是在斐东玉和丁墨醉的婚礼上,当时新娘和养女大大出手的事情闹得人尽皆知,满城风雨。为了抢新郎,丁家那不知廉耻的养女居然胆敢欺侮丁家金贵的大小姐真是罪该万死。
斐齐乐显然已经认了她出来,并且仍是十分的轻视她。
不过她倒并不是太在意。
斐齐乐连同丁斐两家的人已经统统与她没了关系。过往的事情她不想再太多怨恨也不想再多深念,把自己大好的华年用来去恨去怨本来就是一件很愚蠢的事情,她已经愚蠢了七八年不想再执迷不悟。这个并不怎么友好的故人也完全没有要应付的需要。
斐齐乐从别院回来,见他那表哥表嫂正听戏回来。两人七八年如一日的恩爱真叫他羡慕。他正在考虑到底要不要将看见丁大叶的事情告诉表哥表嫂。
丁墨醉看着这小叔叔左右为难的模样,得体笑着对斐东玉道,“我先进去叫人给你准备一些夜宵。”她踮起脚摘下他身上的披风拢在手里,调皮地在他的脸上亲了下,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