谋取皇叔-第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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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叔难道真的不打算帮晔儿了,你之前明明答应了晔儿要出面的,到头来怎么又反悔了。”我不满地说着,捏在皇叔腿上的手也跟着情绪的变化时轻时重。
皇叔躺着我坐着,他看着我语重心长道:“这你就不懂了,皇叔这样做自然是道理的。”
“嗯?”我不明白,皇叔做事向来就不按常理,若是能够揣摩出他的心思,那也就是不用靠他的时候了。
见我懵懂,皇叔终于是支身坐起,近面相望,他问:“我问你,为何非得要皇叔出面去诱引那两国的公主。”
“因为皇叔长的好看。呃,皇叔是皇室的成员,理应担当。”我讷讷地回应着皇叔,不知道自己的坦言会否令皇叔不悦。
皇叔勾起唇角微微一笑,“所以你何不把好看的留在后面,让她们看尽莠劣之后再来观皇叔,岂不是不废吹灰之力便可手到擒来。”
我不禁被皇叔的计量所折,顿时笑弯了唇,直赞,“妙计妙计,如此一来不就可以如法炮制,招募一些美艳多姿的女子以迷惑那两国君王的眼球,这样就可保住四位皇姐不会远嫁他邦的命运。”
“所以,你现在还想要皇叔陪着一起去迎接两国的君王吗?”皇叔双手搭在我的肩上,笑的好不得意。想来他早成竹在胸,只将我蒙在鼓里。
我摇了摇头,欣喜不已,“皇叔且在宫里好生养病,晔儿一定会好好招待两国的贵宾,绝不令皇叔失望。”
。
与皇叔的一席谈话顿时就令我信心倍增,就是在大殿之上接见了两国的君王与他们的公主也无有半点心虚仰或是胆怯的表现。
殿中,南通与西凉的君王携公主各自列座于左右。在我的印象里,两国的年轻君王应该也同我一样,是一个不太有作为的君王。却不料,当我看到他们的时候,他们一点也不像我想象中只是碌碌无为的庸才。
西凉王晋括身村高大且魁梧,五官略为粗犷,圆睁着一双令豺狼也为之丧胆的虎目,一袭胡服显尽其英雄气概。若是在战场之上,西凉王无疑会是一个强劲的对手。
南通地处无花国以南,拒武陵山麓之外,常被关中之人称为南蛮番夷之地,他们鲜少与外族有往来,是一个神秘莫测的国度。当时他们的新王夏穆继位的时候我们还派了使臣前往朝贺,据说使臣在回朝后就患上了重病,在卧榻上足足躺了三个月后离奇康复。正是因为此,使得我对南通的印象很是不好,就连皇叔说要去南通出使的时候我也极力的反对,就怕皇叔回来之后也患上怪病。
现在看到夏穆倒是让我对南通改观了不少,他不像我想像中那样。在我的想像中,南通的君王应该是一个面目狰狞、凶神恶煞、吃人不吐骨头的恶魔。然而坐在殿中的夏穆文质彬彬,面色温蕴,一袭流云刺霞的衣袍衬的他神俊不凡。如同我爱执折扇一样,他的手上也端得一把枝骨鎏金的墨色折扇,扇面上未有多余的画饰,看起来很是深沉的样子。
得了皇叔的提示后,我特意将几多年轻的陪同官员全部都换成了年长且都已有家室的资深官员。那二位公主虽然都蒙了面纱,但我仍是可以从她们飘忽不定的目光中捕捉到些许信息。
在寒暄了一阵后,西凉王晋括朝我询道:“怎不见贵国的摄政王?今番本王携公主来使便是受了他的盛情邀请,却为何到现在也不见他一面?”他言语恳恳,似乎与皇叔交情匪浅
我面带忧伤,“摄政王近日一直操劳于迎接两国贵宾的事宜上,前些时候因身体不支卧病于榻。摄政王本来坚持着要来迎接二位君王,怎奈他病体缠身,下榻尤为困难,故而怠慢了诸位贵宾。”
听了我的话,二位君王纷自点头了悟,他们甚至还提出要去探望皇叔,若非太傅圆通及时给兜转了回来,怕是真的要领着他们去看探望面色红润的皇叔了。
“不知陛下将如何安排我们在贵国的行程,摄政王身体抱恙未能作陪,陛下是否会陪同我们?”夏穆轻摇折扇,笑问着好不灿烂。似乎在关心皇叔的病情之余,他们还更关心此行是否能够尽兴。
我示意着刘演将未来几日的行程按排向他们阵述一遍。当然,最为主要的便是今晚在华庭设宴替两国君王与他们的公主接风洗尘,其中作陪的便是一些王公显贵。至于皇姐们是不会在今晚的宴席中露面,我会在接下来的几天里陆陆续续按排各色美艳多姿的女子出现在晋括与夏穆面前,待到他们喜爱非常的时候再将皇姐来引见。这样一来,他们看中皇姐的可能性就会相对降低。虽说夏穆与晋括看起来的样子还不错,但我仍是不希望哪个皇姐远嫁他邦。
不过,依我观察,那二位公主倒还真是冲着皇叔来的,兴许在皇叔出使两地的时候她们就看上皇叔了,这会子借口回访我无花国以增进两国的邦交,实际为何却是不言而喻。唯不知的是皇叔拐弯抹角的弄出这些事来有何深意。反正人家的目的很明确,到时候只待皇叔病愈,双双相见一拍即合便可水到渠成,如此一来至少又可以保证五十年内不会有战事发生在这一片热土之上。
正文 皇叔019
待将二位君王安顿好后我又去承德宫找了皇叔,出乎我意料的是,早晨还‘卧病’在榻的皇叔此刻便就没人影,我还想着跟他商量商量接下来的事宜。那个夏穆看起来很难缠的样子,我还真担心他会给我出什么难题,毕竟像我这种心怀仁慈的皇帝已近灭绝,我可不敢保证这两位君王会老老实实的依照着我们的安排来度过这段日子。
离开承德宫之前瞥见伏跪于地、瑟瑟发抖的福禄,我滞下脚步,这厮一直以来就是皇叔跟前的狗腿子,现如今只他一人在宫中,这不得不引起我的好奇。“福禄,摄政王哪去了?”
“奴,奴才也不知道。”不知道是被那早晨那一刀的威力所摄,还是他自身存有心虚,以往那狐假虎威的形象荡然无存,如今唯剩下的是一个称职的奴才相。
我吸了口气,提醒自己犯不着跟一个奴才一般见识,“那么,摄政王是几时离开的,何时会归来?”福禄作为皇叔跟前唯一一个侍从,他不可能不知道皇叔的行踪。
“奴才真的不知,皇上饶命。”福禄惊吓不已,生怕我再给他来一次就地正法,直为自己开脱,“奴才一直就在殿外守着,未曾离开过半步,摄政王是如何离开的奴才根本就不知道,皇上饶命,奴才知错了。”
我摆了摆手,免了福禄的跪。看他这副样子还真是让人有些适应不了,平日里总是仗着皇叔对我颐指气使——就连皇叔跟前的奴才也不怎么将我放在眼里,而且还怠慢有佳,这会子不知受了谁的教训竟也对我敬畏连连。但总的来讲,我依然还是这个皇宫里最好说话的主子。
“福禄,你去给朕把皇叔找出来,务必要在太阳落山之前。”早上离开的匆忙,有些事情还未来得及向皇叔细询,我可不希望在晚上的宴席中出现什么纰漏,有皇叔的提点我也好坦荡些。
“这,皇宫这么大,这让奴才往哪找啊,况且摄政王若是出了宫,那就更是没地儿找了,皇上……”
在我的一记白眼下,福禄赫然噎住了声。“看来朕对你当真是太过于仁慈了,是不是还需要朕告诉你怎么找啊,嗯!”亏得阿尤这会儿没在,不然还指不定该如何来奚落福禄。
福禄吓的再度两脚发软,躬身直说:“奴才不敢奴才不敢,奴才这就去将摄政王找出来。”说完,一溜烟的跑了没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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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开承德宫,在途经御花园的荷花池时令我生生地驻足难前,池边正有一妙颜少女盘腿坐在大石之上垂钓我池中鱼。反了天了还,池中所养的皆属珍品,我平日里还命宫人一日三餐好生的给喂养,却不想这外邦来的侍女竟敢如此大胆,光天白日钓起我皇家之物。
“诶,你给朕下来。”
站在大石旁,我没了好气,扬声就冲着坐在上头的少女喝了去。
少女回眸,有些无措地看了看我,“你是在跟我说话吗?”
“难道你认为朕是在跟鱼说话吗?”这天真的姑娘,直让我想笑,看到我不仅不行礼,还胆敢面不改色地继续坐在上头俯视着我,真不知道那两国还有没礼仪可言,亏他们还敢自诩是礼仪之邦。
少女掩唇巧笑,左右看了看,压低声音偷偷摸摸地说:“在我们家乡从来没见过这么漂亮的鱼,我想钓几只带回去,你可以替我保密吗?”
“你……”我真想爬上去夺了她手里的鱼竿,实在是太放肆了,还想着要钓几只走,简直就不把我这个皇帝放在眼里。
“你可知道这个池子里的鱼可不是普通的鱼,不是你可以随随便便说钓走就钓走的。”我敛了敛颜色,心平气和地劝说。如果说这姑娘没见识,那么我就算骂她也于事无补。
少女点了点头,“我知道我知道,方才我跟别人说想要池子里的鱼,结果他们都不理我,说这池里的东西是无花国那个少年皇帝的心头之物,要是钓了去怕会惹得他不悦。所以我就趁着没人时候偷偷跑了回来,你要不要跟我一起钓。”笑说着,她已递了一根鱼竿来。
我禁不住抽笑了声,这姑娘不会连我是谁都不知道吧!这倒是稀奇了,没想到南通来的人里面竟还有如此妙人儿。
“我若是替你保守这个秘密,你打算如何谢我。”登上大石,我自高往低看着盘坐在石上的姑娘。这个好玩,在皇宫里不知道我身份的人她还是头一个,这样的相处是我从来没有过的,逗她一逗似乎也不失为一件妙事。
少女瞅着我眨了眨眼,似乎在犹豫着要如何答谢我。沉吟了片刻,她微微一笑,“我把钓来的鱼分你一半,你要不要?”
我瞥了眼慵懒地悠游在池边的桂鲤,那待宰的模样直教人心上一寒,这哪里还需要钓,直接用捞的就行。前阵子还见它们游弋的飞快,只稍我往池边一站,它们必定速速靠来,一撒食必定会速速游去,这才没过多久它们的体态怎就发福成这般模样?
“难道你不喜欢这些鱼么?它们胖乎乎的样子很可爱呀,若是拿来蒸了吃一定很美味!”见我不说话,少女又再自说自话,好像她这一辈子就没吃过鱼一样,那两只水汪汪的眼瞳盯着池面一眨不眨,活脱脱将它们视之为一道道可口美味的佳肴。
我撩起袍子在她身侧坐下,打算好好的教育教育她,若说是为了欣赏它们而执意想要钓走几尾,倒也可以让人接受,可若是为食,我是万万也允不得她。“此种鱼除却具有观赏的价值外无有一点食用价值,你看看它们,那么肥,一定很腻。你若是想吃鱼,我可以弄很多给你吃,无需在此辛苦垂钓。”说着,夺下她手中的鱼竿。
她偏头思考了会儿,“可是,鱼不是肥而美么?我从未食过此种鱼,我们家乡的鱼我都吃遍了,这里的鱼我也要吃上一吃。况且这么多,只要你不说,钓走几只也没有人会发现的。”少女很是执著,说话间就已不知不觉的将鱼竿又夺了回过,一甩手便就垂钓上了。
我气她不过,这个侍女当真是不知天高地厚,随手拾起几粒小石子丢进池中,顿时惊扰了那群肥的快要游不动的桂鲤,我可不能眼睁睁的看着它们成为盘中餐。
“住手住手,你这蛮徒怎这般不识趣,你这样会把鱼儿都给吓跑的。”少女丢下鱼竿便要来制止我。
我立起身来,继续往池中丢着石子驱赶桂鲤,我要的就是将它们吓跑。就是皇叔也没能在这个池子里捕走我一只桂鲤,她不过一个小小的侍女也想令我慷慨,简直就是作梦。
“你最好趁着现在没人赶紧离开此地,否则待会儿让宫人瞧见,我可不敢保证你能否安然离开。”我略带着威胁说。皇宫内院可不是任人横行的地方,她一个小小的外邦侍女胆敢钓我无花国皇帝所饲养的鱼儿!其罪该当丢进池子里喂鱼才是。
不知南蛮子是天生的胆大还是这小侍女倚仗着自己身后有夏穆仰或是她们的公主撑腰,这便有恃无恐地与我扛上。“你们这里人怎么这么奇怪,鱼养肥了不就是要拿来食用么?我又没有大张旗鼓的来捕,你若是怕被我连累大可一走了知,为何还要在此破坏。你,你赔我鱼来。”
“呵,鱼是没有了,把我赔予你就不知道你敢不敢要。”我学着皇叔那坏样,欺近一步冲少女不怀好意一笑,至少这种登徒子模样会将少女会吓跑。
少女一怔,不知是被吓了还是在琢磨着我这话的含义。竟然讷讷地问着我,“你真要把自己赔给我吗?”
我呆了呆,难道说外邦来的姑娘都像她这样的缺心眼么,这等玩笑话也听不出来,竟然还拿来当真了。我清了清嗓子,昂首阔出一步,“那是自然,我说出口的话又岂会有戏言。我只怕,你担当不起。”
“不怕不怕,哥哥说我自小爱捣蛋,没有人喜欢,所以才带我来了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