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妃倾国-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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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正,来日方长,他就不信杀不了她,就算杀不了她,她还有两个妹妹,还有那身为罪魁祸首的女王,他有很多可以杀的人,也有很多可以杀的机会。
没必要选在这个君子国国王来访的敏感时刻!
他说罢从窗口一跃而下,霎时消失了踪影,受到兰荪秘密吩咐的侍卫也不追赶,依旧警惕地暗中护在客房四周。
兰荪没有动弹,只是抚摸着茶杯玩味地笑,这男人在这种关头竟然还顾念到女儿国的国势——看来,这段莫明其妙的怨仇要么就没有想象中的深,要么就是这个男人非同凡响,能够公私分明!
这个男人追杀了她三年,直到此刻聊了一通,她才发现——自己对他产生了探究的兴趣。
第2卷 第6章 五雷轰顶
混乱的脑海中闪现着一幕幕令人终身难忘的画面,仿佛要把他短暂而精彩的二十六年生活彻底回放一遍似的。
运动神经一流,智商高达一百八十,记忆力、观察力、理解力、逻辑思维能力等等远远高于一般意义上的优秀儿童,几乎是万里挑一的天生资质难以自弃,四岁就被国家情报局挑中培养。从此以后,他用自己完全没有色彩的童年换来一个极端身份国家情报机构最刻苦出色的学员,除了各种基本技能的掌握外,他还以各种各样匪人所思的残酷手段训练自己克服作为——“人”——的种种弱点。
十六岁成为正式的情报员,第一次开始执行任务,留给他的就是一颗明晃晃的、后来他亲手从自己体内取出来的子弹作为留念,往后,自己更是不断挑战自我的极限,执行着种种别人无法胜任的艰难危险的任务。
一次次绝对不亚于007邦德的惊险死里逃生,事后的被追杀,以及杀人,在他,已经是家常便饭。
双手沾满了鲜血后,他偶尔会有点空洞地想,他也不过是一个披着正义外衣的罪犯,他跟那个顶级军火商之间,唯一的差别大概就在于身份,至于平时的生活习惯,平时的处世观念,平时的为人作风,根本冷酷得没有区别。
所幸这样的情绪总是不能太久地支配他,否则他就真的不知道他的生活还有什么意义了。
这次,又是一个让他很想在结束后好好放个长假的任务,他以医者的虔诚之心救活了那个奄奄一息的军火商,然后又因情报员的责任把他送进了国家监狱,以他对欧盟和美国情报机构的了解,这个不可一世地影响着国际风云变幻的超级军火商,将会在不久的某一天秘密病死。
然后军火商的喽罗们,也许曾经还跟他称兄道弟过——就像长天,会像以前的N次那样,天涯海角地追杀他,而他在不胜其扰的情况下,反击,亲手杀死——曾经的兄弟!
这就是生活,剥开了种种纷繁的、光彩的简陋外衣,只留下赤裸裸的事实。
青冥猛然睁开眼睛,弹坐起来,眼中的冷意弹指间收拾得干干净净,在惊雷和闪电交替的短暂时间里,他扬起一抹几乎可以说是开朗的、温暖的灿烂笑容,与他娃娃形却不失英气的面庞交相辉映。
腰上的伤口已经不痛了,这让身为专业医生的他很是惊异,以他对自己伤势的了解,根本不可能在短短一天痊愈到这个程度——除非,在他不知不觉中,时间实际上已经过去了好几天甚至一个星期以上。
他立刻想起那双让他印象深刻的冷月眼——敏锐的眼光快速扫描过周围,半个人都没有,那个同时拥有月亮与太阳双重截然不同气质的绝色美女到底是谁?
尽管腰部受伤未愈,他的动作却依然敏捷如猎豹,无声地翻下床,一眼便看到自己银色的医药箱就放在床边很有点像——古代小姐闺房梳妆台——的桌子上(这种雕着古典花纹的桌子,他只在自己祖母的房间里,以及古董店里看到过)。床的正面还放着一座漂亮得就像古装电影道具似的屏风——不对,屏风后有人,他反手抽出玄铁刀。
“醒了?”一声低沉悦耳的声音在门口方向冷淡地响起。
青冥抬起头,那人转过屏风来到他面前,竟是一位冷冰冰玉树临风英俊帅气跟他有得一拼的哥们儿(他心底很自恋地认为)。
只不过这位哥们好像不太友好,以他阅人无数的经历,一眼就看穿了这哥们眼底的一股超强敌意,好像自己勾引他老婆上床被他逮个正着似的。
“我说,兄弟,是你救了我?”
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人,他一边笑着打个招呼,一边不着痕迹地打量着这个男人,奇怪,他身上的衣服怎么像是古装电影里的袍子?
他不会是在哪个摄制组吧?可是他又怎么解释自己从南极的冰天雪地里突然来到了似乎挺温暖的温带环境中?
海阁皱眉,这个男人是不是真的把头撞坏了?他完全没有印象了?
不理自己?青冥摸摸鼻子,不是他臭屁,他那张完全无害的笑脸虽然没有顶级俊帅到人见人爱,花见花开,但是得不到同性善意的回应这还真的是第一次。
在没有摸清楚情况前,他最好还是小心点,“兄弟,这是哪里?你救了我,我该怎么报答你?你的这身衣服还是袍子什么的——嗯,很有特色!”
“不是我救了你!是我的主人!”海阁轻声道。
“主人?”青冥玩味地咀嚼了一下这两个字,是那个冷月眼却带着太阳般的温暖的女人?
“主人已经为你包下了这间客房,你尽管在里面好好养伤,时候到了,主人自然会见你!这是金锭一百两,碎银五百两,你带在身边,以防万一,倘若公子还有前事未了,只管告诉主人,主人会为公子办妥。另外,主人交代,请问公子的名字!”
海阁一口气地说完兰荪的吩咐,然后静静地看着青冥。
海阁不知道太子为什么会觉得这个男人特别,他身为男人却拥有一身高绝不俗的武功,从而成为太子的贴身侍卫,让全女儿国的男人嫉妒不已,这个男人又是凭什么本事入了太子的眼?
他看起来漂亮,俊秀,有点冷漠,有点孤傲,但是绝对不像是那种侠客或者睿智之人,收复他,对太子有什么好处?
不过疑问归疑问,他还是要按照太子的吩咐,好好地招呼这位神秘客人。
青冥目瞪口呆地看着桌上那货真价实的金子和银子,有点怀疑是不是老头在跟他开玩笑。
“你叫我公子?这是,你们使用的钱?”青冥小心翼翼地问道。
“是的。”海阁奇怪地看了他一眼,这么平常的问题,他为何要问?
看到海阁那当他是白痴的眼神,青冥不知道自己还有没有勇气继续问下去。
“这里是,什么国家?”青冥喃喃地问,心一路晃悠悠地沉到了深渊底部。
“此处是女儿国凤陵城,公子受伤倒在子母河边,是我家主人出手相救的,公子忘了?”海阁清清楚楚地道。
轰,一道青白青白的闪电,直直披上青冥的脑袋!
女儿国?好像听过,不是西游记里的那个吧……
第2卷 第7章 相府晚宴
精致绮丽的女儿国皇宫,五步一楼,十步一阁,珠帘绣幕,玉堂琼窗,与君子国皇宫的雄伟庄重迥然不同,他国国君,原应歇宿国宾馆,只是今晚既有相府晚宴,兰荪便带着御翰兄妹暂时在自己的金丹园稍事休息。
春光融融,金丹园里,一片金黄的特异牡丹艳丽华贵至极,在黄昏的微风中恣意摇摆,绽放艳压群芳的高贵天姿。
牡丹本就是女儿国的国花,受到国人的喜爱和推崇,上下痴迷成风,至不济的人家也会想尽办法种得一株牡丹,那首饰服装中,更是不乏风采各异的牡丹图案。
只是牡丹虽然名贵色繁,却从不曾出过灿烂如金的罕见色泽,直到那一年,金华宫主生下太子阴兰荪的当夜,牡丹园的火红牡丹一夜之间全部变为金黄,灿烂如一轮轮耀眼的太阳,女王大喜过望,认为这是天降祥瑞,便将牡丹园改名为金丹园,并以金丹园为中心,大肆扩建精美宫室,赐予阴兰荪作为东宫。
也因此,金丹园成为皇宫中仅次于女王寝殿的华丽所在,此番招待御翰和御泠,也不算失礼。御翰兄妹早已听说过这举世罕见的金牡丹,今日来到女儿国,又正好赶上时令,自然不能错过,更要好好赏游一番。
“金色牡丹果然名不虚传,牡丹贵为花中之王,而这金色牡丹,则堪称牡丹之王了。”御翰忍不住点头赞赏道。
“不知可曾起上名字?”御泠看着十分喜欢,忙询问兰荪。
“御妹妹可想到什么好名字?”兰荪侧头笑道。
“此乃女儿国国花,先别说御泠无此才力,便是真有了名字,又焉能趱越?”御泠优雅自谦地一笑。
兰荪微笑挑眉不语。
御泠的确聪慧非凡,只是事事太过小心谨慎,若要收拢她,还需先打破她内心的界限才行,不能急于一时。
“若无名,还需请女王赐名方可。”御翰淡淡道,暗示兰荪万不要疏忽小节。
“牡丹虽然高贵不凡,艳压群芳,却也有她的弱点。”兰荪看着花圃中摇曳娇贵的金色牡丹,突然淡笑道。
“……”
“牡丹无香,实在是人间一大憾事!”兰荪举起茶杯,一饮而尽,眸底的光芒微微一黯。
“人无完人,金无足赤,兰荪何必太过介怀?”御翰轻声道。
“你们难道不奇怪,为何晚宴设在相府,丞相在女儿国虽是一人之下的地位,但毕竟是臣子,若论招待他国君主,只怕也不够格!”兰荪若无其事地道。
“想必女王自有考量,我与家兄自然入乡随俗。”御泠看着深沉莫测的兰荪,小心地措辞道。
兰荪嗤笑一声,冷月眸温暖尽失,看着牡丹,却不再说下去。
御翰侧目看向兰荪,生在帝王家,总有着说不出的心事,兰荪便是有心改变现状,只怕也是有心无力。
“万事不可操之过急,先做好完全准备,方能寻隙而上!”御翰轻声告诫兰荪。
话,他也只能点到为止,毕竟,他是君子国的君王,没有任何立场也没有任何可能介入女儿国的内政。
兰荪不着痕迹地点点头。
当晚,晚风细细,柳絮翩然,兰荪和御翰御泠兄妹来到相府,丞相傅玉楼早已率领家中大小整齐地候在正门外。
当今太子驾临已让她傅家门楣生光,更别提君子国皇上公主也屈尊赴宴,这可是她们傅家百年难得的无上荣耀。
当她们接到女王的圣旨后,傅家上下喜得天花乱坠,竭尽全力安排晚宴,轩辕国的明耀宝烛,君子国的大理石插屏,罗刹国的人参,释理国的绚烂寥纱,女儿国御赐的陈年美酒,几乎把整个相府都重新整修了一遍,务求一定要让太子和君子国皇上公主一行趁兴而来,满意而归。
相府门外,领先的正是女儿国丞相傅玉楼,她满面笑容,一身宝蓝绸缎便服,显得既随和又庄重,面若银盘,鬓若刀裁,秀眉斜飞,丹目沉稳,果然是堂堂丞相的气度。
傅玉楼的身边,竟侧立着一名十七八岁的秀雅公子,容长的身高,额上抹着二龙抢珠银绣抹额,乌溜溜的长发散在身后,在烛光下散发着柔亮光泽,穿一件粉白蝶舞春衫,翩然如云,微微拱着身子,看不清五官,只看到侧面一抹如雪般晶莹的肌肤,显得异常幽静淡雅,有出尘之美。
天涯微微打起车帘,兰荪慵懒的身影隐隐约约露出来。
傅玉楼和傅家上下立刻跪了满地,“臣恭迎太子,太子千岁!恭迎皇帝陛下,公主殿下。”
“免了!”车内黑暗,看不到兰荪的表情,只听到她随意中不失清冷威严的声音响起。
御翰威严的声音也淡淡传过来,“有劳傅丞相!”
傅玉楼站了起来,恭恭敬敬地,“臣准备不周,战战兢兢,请太子和君子国皇帝陛下、长公主殿下入宴,若有疏忽,还请太子、皇帝陛下、公主殿下恕罪!”
“还未入宴,如何得知傅丞相是否有罪?”兰荪在车内一笑,似乎心情十分愉悦,“丞相,带我们进去吧,我们一行在府外滞留,若有意外,只怕你更难担当!”
“是,是臣疏忽!”
傅玉楼忙道,脸上却闪过一抹黯然——太子,似乎没有注意到宁云……
皇宫佳丽无数,太子虽没有妃侍,但想必早已看惯各色美男子,宁云之美只怕入不了太子的眼……
马车在经过傅玉楼身边时,突然停下,傅玉楼一怔。
“丞相身边这位倾国倾城的公子,就是丞相独子、本宫的表兄傅宁云吧?”兰荪慢悠悠的声音传出来。
傅玉楼心中一喜,表面却不露声色,“禀太子,正是小儿。”
“听说表兄被誉为‘凤陵第一美男子’,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兰荪轻声温和地笑道。
“民间谬传,小儿姿薄,难登大雅之堂,太子过誉了。”傅玉楼连忙谦逊地道。
“本宫看是丞相太过谦虚,宁云这等仙姿若算浅薄,只怕我女儿国没有色美之人了!”兰荪哈哈大笑。
前后数辆车直接驶进了相府,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