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为聘-第14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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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来他心情颇好。不过,这人到底是厉害,那一句一出,或许在场的刺客都得为之一紧,那句话的潜台词就是“你们做什么都逃不过我的眼。”
果然,江慕白见众人没了言语,这才缓援的说:“听闻下午才人说,大夏目前不能轻易言兵?不知是哪位的高见?”
赵锦绣一听,他声音里像是带着轻微的戏谑。这厮,难道真是认出自己了?赵锦绣将头埋得低低的,一副“死赖到底”的摸样。
全场鸦雀无声,都等着赵锦绣自动站出来。这多好的机会啊,九少亲自点名,一旦中了九少的意,向睿王江盖辰推荐,可以加官进爵的。可是就是不见那人站起来,气氛才些凝重。才人不由得窃窃私语。
这时,终于有人站起身打圆场,道:“回禀九少,出此语者,乃是赵华赵公子,赵公子生性腼腆,所以——还请九少见谅。”
赵锦绣抬眸膘那人一眼,正是白成。江慕白“哦”了一声,哈哈一笑,道:“竟有这等事?”
白成行礼,不卑不亢的说:“赵公子才识过人,在下与赵公子论述,略知赵公子深谋远虑,大局眼光。”
“哦?慕白倒颇有兴趣,不知哪位是赵公子?”江慕白声音提高。
赵锦绣还是低垂着头,稳稳地生着。人群中又发出低低的议论,旁边那位小伙子“嗖”地站起身,道:“回禀九少,赵公子一直不舒服,像是病了,恐怕是不能好好回九少的话了。”
赵锦绣暗叫不妙,心道:兄台,你需要这么好心么?
“什么?”江慕白朗声问,语气很急。
赵锦绣不敢看高台之上的人,只是低着头,结结巴巴她说:“赵某身子,身子不适,恐——,不能——”说着,又抬袖咳嗽一阵。
“既然病了。那便是慕白招呼不周,来人,送赵公子去兰苑,讳薛先生为赵公子诊治。”江慕白的声音褪去慵懒。
赵锦绣心里一慌,连忙站起身,低着头.道:“偶感风寒——九少,就不必挂念。”
江慕白却巳拥着红衣美人站起身,对众人说:“慕白今晚还有些事要处理,改日再亲自设宴与各位畅谈。”
众人还没客套,他又吩咐:“碧叶,既然各位公子今晚者雅兴赏月论诗,你安排一下,为大家鼓乐助兴,煮茶斟酒吧。”
旁边一个丫鬟立马躬身应答。江慕白拥着那红衣美人往外走,却在踏过赵锦绣身前时,说道:“慕白向来礼贤下士,不敢怠慢,所以赵公子就不必推辞了。”
他说完,也没有等赵锦绣说话,便拥着红衣美人,在众侍卫簇拥下匆办离去。
第十三章 兰苑中的事
月华仍旧如水般明镜通透,屋外几丛竹,在风中摇曳。
赵锦绣坐在窗前,拖腮倚窗,看着沫浴在明净月华中的兰苑景色,心里七上八下的烦乱,横竖睡不着。
入夜.江慕白拥着美人来院里搅合一下,自己想装病,结果他吩咐人将赵锦绣带到这东边的兰苑来,又遣了大夫过来为赵锦绣诊治。
大夫来一把脉.倒还真说出病来,说是昔年受过重伤,前些日子染了些寒,这几日像是到处奔波,不曾休息够,叮嘱赵锦绣要多多休养,并且“春捂秋冻”不要急着穿夏装,又开了些药交给韦管家去抓药。
大夫一走,韦管家拿着药方对站起身来.想要溜回院落的赵锦绣说:“九少吩咐了,赵公子就在这兰苑休养,不必回去。”
那话语不带一丝商量的语气。赵锦锈讪讪一笑,道:“韦管家,这不太好吧。这兰苑在东边,俗话说‘东贵西富’的。”
韦管家瞧她一眼,语气也是听不出喜怒哀乐。不紧不慢地说:“赵公子知晓便是好。这兰苑给赵公子住,九少的器重可见一斑。好好歇着吧。”
韦管家丢下这句话,便拿着那张墨迹未干的方子走了。赵锦绣想自己溜走,才踏出一步,就发现这兰苑虽不大,但是周围的护卫倒是蛮多的。看溜走是不行了,于是正大光明往外走,结果在预料中,被拦住,说九少传话让公子在兰苑休息,若有什么需要,请吩咐小的们便是。
赵锦绣耸耸肩,只说随便走走,尔后灰馏溜的摸回兰苑,寻思着蒙头大睡。这几日在外担惊受怕,都没睡一个囫囵的觉,这会儿在江慕白这里,周围这么多护卫。若是自己也能死在这里,那下独守的就只有江慕白那欠揍的。
赵锦绣一个鹞子翻身跃上雕花木床,测试了一下床还算结实,拉过锦被一盖,又想起那家伙欠抽的拥着红衣美人离去时,经过自己的身边。竟是眼神都没才一个,只瞧着那红衣美人,笑得情意锦锦。
难道他真的没有认出自己?赵锦绣翻个身,叹息一声,颇为烦闷。尔后,又将前后的事想了想,最终结论是那个顶级阴谋家,先不说他是不是许华晨,就单单荆城初识,一直到后来在锦王府的种种,一切都表明此人那眼光毒得很,心思之深,又够狂,今晚怎么可能没有认出她来?
可是从头到尾没有看过自己一眼,难道这家伙还在为当日在锦王府,自己说要跟着桑骏一辈子而生气?
江慕白应该不是这么小气的人吧?赵锦绣自言自语,心里却是直打鼓,因为她想起自己认识的某人其实很小气。尤其是地震之后,他回到成都,那人又喜欢自作主张,什么都不问过赵锦绣,便决定了,这会儿才来告诉赵锦绣,或者根本不用告诉,直接将之从公司捉走。
此后,一般会有一段欠抽的对话。
比如某一次,某人对炸毛的赵锦绣说:“陪我去聚会。”
“我礼服没穿。”赵锦锈没好气地挣不脱。
“放心,你反正穿什么都那样。”某人欠抽的说,一脸淡然。
赵锦绣淡淡拖说:“自然比不上你的莺莺燕燕。”
某人最听不得提到“莺莺燕燕”一脸恶相,道:“现在己轻没兴趣了。”
赵锦绣继续淡淡的在伤口上撒盐:“玩够了各色美人,许少怕身子也不如从前吧?”
某人脸上浮起难得的笑意。
赵锦绣心里其实慌乱,却是气定神闲唾之以鼻,道:“我对老男人和千人所玩过的没兴趣。”
“你——长能耐了。”许华晨要点烟。
赵锦绣另一只手去摁住,不悦的说:“电梯里。”
许华晨没点,只认真的说:“去吧,挺重耍的聚会。”
“没兴趣跟老男人一起混。我现在是最美好的年华,要尽情去约会,觅得良人,所以,请许少不要挡着我的前程。”赵锦绣这话一半是气他总是自作主张.一半是半开玩笑。
谁知这家伙就生气了,狠狠的瞪赵锦绣一眼,一出电梯大踏步的走了.开车出来也不看赵锦绣一眼。
后来还有七七八八的事,也是开玩笑的。他莫名其妙的就生气。最开始,赵锦绣还志忐忑安的去道歉,后来觉得那大少爷越来越喜欢发脾气,仿若看她去低声下气的哄他,他很开心。于是.再有他炸毛生气不理会时,赵锦绣就一头栽倒工作堆里,将此人在生气的事全部忘记。尔后,不出一日,那人见赵锦绣没主动哄他的意思,便是辗转打电话来,顾左右而言他,最后很居高临下的说:“行了,你别不好意思。这次.朕原谅你了。”
现在想起来,别人眼中淡然到极致许少其实真的是很小气的。如果江慕白真的就是许华晨。那江慕白小气倒是说得过去,毕竟那一次,自己那些话却是真伤人的。
那么,既然他是认出自己,依照这厮的脾气,会让她安安稳稳的在这兰苑四仰八又的躺在床上?怕过一会儿,就会来收拾自己吧。
其实许华晨这人挺小人的,过去,若自己是惹了他。他便会在她赵锦绣不备时连本带利的拿回来。好像江慕白的牲格也有那么一点点。
赵锦绣如此笃定,越想越觉得江慕白就是许华晨,甚至不用再去找什么确凿的证据。这么一想,一半儿因为这结论兴奋,一半儿想到他拥着红衣美人、不知又御女多少,心要便又是抓狂,愤愤的诅咒。
这么一闹,心情起伏,适才那一点点睡意会无,抬眼看窗户纸,透亮透亮的。看来月色朗净,便索性起来赏月,一下子推开那窗户,却见月己西沉,月光哗啦啦倾泻进来,地板上如水银泻地,却又是空明澄澈。
赵锦绣只觉得心里乱乱的,倚在窗前,不仅手足无措,连头脑都不知该想什么,只觉得一片乱糟糟的。
忽然,有人从背后抱住赵锦绣。赵锦绣一惊,竟是没有发觉来人,立马轻呼一声。那人将头放在赵锦锈的肩膀上,赵锦绣闻到他的气息,知晓是江慕白,这才定下心来。浑身却是不争气的发热,方才明明是手脚冰凉的。
“江慕白,放手。”赵锦绣低低的说,略微狰扎。
他轻轻的笑着,说:“真好,你竟不用回头就认出是我。”
赵锦绣觉得头顶有乌鸦徘队飞过,这什么白痴话?这宁园是他的地盘,这兰苑守卫森严。别人能来么?不过——貌似她方才确实是根据气息判断出来的,原来自己已经这样熟悉他的气息了。
赵锦绣想到此,脸上又是一热,本来江慕白也没看到,她却是下意识的低头。引得江慕白一阵轻笑,将她楼得紫一些,在她耳边低低地说:“是不是我会来,睡不着?”
第三卷人生若只是初见 第十四章 月浓情浓
江慕白低低的话语喧嚣同他呼吸间的温热,如同羽毛轻柔地拂过脖颈,直直往赵锦绣耳朵里钻。她顿觉一片慌乱,像是在秋天的原野划了一去火柴,扑啦啦,整个原野都燃起熊熊大火。
赵锦绣顿觉手足无撒旦,下意识地躲避江慕白。嘴上却逞强,低低地说:“月色好,我赏月,谁等你了。”
一边说,一边想从他怀里挣扎出来。江慕白却是搂得更紧,到后来,见赵锦绣挣扎得厉害,索性将她腾空抱起来。
月色下的江慕白,脸上的笑意更是深浓,原本就长得极为好看的男人在这朦胧的月光下,带着柔柔的笑。赵锦绣有些呆,头脑里只是响 着一个词“灾难”。
是啊,这男人的美入骨风流,本身就极有贵气,平素里脸上堆着虚假的笑,倒是不觉得摄人心魄。可这一刻,他的笑毫不掩饰,如一泓温暖的的洁净之泉。任谁遇见都是移不开眼睛吧。
赵锦绣是彻底乱了,江慕白却是心情大好,轻笑一声,哑着嗓子说:“你可知,你现在的模样有多危险?”
这话漫不经心,却让赵锦锈一愣,立马意识到这话的潜台词,整个人清明下来。暗骂自己:赵锦绣啊赵锦绣,真是没出自成,不是还没有确凿的证据证明他就是许华晨么?你激动个什么劲儿,完全没有平素里的冷静与矜持,还办什么大事?
这么一下子,彻底清醒,冷了声音问:“九少,这般待待客,失礼了吧?”
江慕白瞧着赵锦绣表情聚变,倒是敛起笑,却还是看着赵锦绣,目光映着月,格外幽深,却又盛着满满的柔情。
赵锦绣被这样的他看得不好意思,低下来,连下巴都顶着了胸口。
江慕白呵呵一笑,抱着赵锦终成坐在椅子上,将她放在自己腿上,仍然搂在怀里。
赵锦乡见他搂在得有些松,不安分地要从他腿上滑下来,却被他捞上来,固定在腿上。
“九少,请放尊重些。”赵锦绣没法摆脱,便是说了,声音却是绵弱无力的,倒像是极其喜欢这怀抱,却为了矜持,不得不说那话一般。
江慕白低头在赵锦绣耳边,声音沙哑着说:“丫头,没有人教过你,不能在男人怀里乱动么?”
这话一出,吓得赵锦绣立马僵直身子,一动不动。这话的潜台词,当年也听过。
那是地震之后,许华晨莫名其妙搬回成都住在宁园。有一天,赵锦绣在他书房里工一本北宋风物典籍。他书房里是那种大的壁柜,赵锦绣搭着凳子去最顶层翻找,结果余震了,级数有些大,赵锦绣晃晃的站不稳,眼看要摔下来。
许华晨却是眼明手快,一下子窜进来抱着她,整个人便是撞在书桌边的棱子上。
等余震停了,他还抱着赵锦绣靠着那书桌。赵锦绣动一下,他倒吸一口凉气,低声道:“你要疼死我么?”
赵锦绣这才发现他狰狞,心里是立马全是细细密密的疼,眼里湿湿的。明明方才地震,以他身手,窜出去,是绝对安全的,这家伙倒好,往这书房里窜。
“伤着哪里了?”赵锦绣慌忙问,不断地扭着身子,想要查看他到底伤了哪里。
许华晨紧紧搂着赵锦绣,喘息着说:“安分些,你怎么都没个心眼?不知道不能在男人怀里乱动么?”
赵锦绣一愣,立马知晓他的意思,咬着唇安分地不动。许华晨慢慢将她放开,扶着自己的腰,说:“你记得,以后别再男人怀里扭来扭去的,很危险,知道么?”
赵锦绣像个做错事的孩子站在一旁,许华晨扶着腰一瘸一拐地往卧室里去,关了六,连赵锦绣在门外问:“晨,要我帮你擦药酒么?”他也没开门,只在屋里闷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