俊男坊-第14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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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话没说完,身体猛的被转了个身,面向了他。
他垂眸看着她,眼里闪着复杂的神情,虽然仍然冰冷,但更多的却是异样的神情。
她第一次这么近距离的看他,天天泡在美男堆里的她,呼吸也为之一窒,精致得全无缺陷的五官配上冷潇的脸颊,有着致命的吸引力,也难怪会有世间第一美男之称,也难怪寒宫雪不惜一切也要得到他。
他浓密微翘的睫毛慢慢垂下,视线落在她惊得微张着的樱唇上,这个邪恶的女人竟有着这样欺世骗俗的清雅之美。
玫果神线落在他如同花瓣一样柔嫩的唇上,喉咙一干,忙生生将自己的视线从他脸上扯开,“虽然你们都认为我很邪毒,但我说过的话,绝对做到。”
她往后退开一步,想离开他的怀抱,被这样一个天赐极品男抱着,可真是考验她的定力啊。
然腰间一紧,又被他拉回怀中,他略为迟了一下,便吻向她微张着的唇。
第290章陌生的瑾睿
玫果愣愣的看着那张绝世的容颜向自己靠近,完全忘了看来啊,这美男的诱惑力比美女的魅力丝毫不逊色。
瑾睿刚触及她温热的唇瓣,神智便自转醒,蓦然放开她后退两步,她虽然与过去区别甚大,辩若两人,但她终究是玫果,终究是虞家的人,自己这样做,以后如何面对濮阳家惨死的几百口人。
扫了一眼雾气腾腾的浴桶,神色一变,捡起地上的衣衫披在她身上,“你不能留在这儿。”
玫果在他退开的那瞬间,觉得自己好逊,怎么变得对美男没了免疫力,亏自己还是在整容台旁边打滚的人,真是丢死人了。
这绝对不象自己的作风,一定是被鬼迷了心窍了。
对他的话只是一愣,便明白了,他长年与毒物打交道,对毒自然能有高于常人的免疫力,而自己虽然也常与药物打交道,但终是有别,穿好衣衫,指了指浴桶,“那这……
瑾睿已然恢复了冷清的神情,“我会处理。”说完,看了看她,难得的又补充了一句,“不会再用在自己身上。”
她说的对,寒宫雪做梦都想,他爬上她的床,不过既使是那样杀了她,他也无颜去地下面对父亲和母亲。
而且被封住的血脉已在慢慢被打开,只是完全解开却还需要时间。
再说这些年来,为了避开寒宫雪的眼线,运功的时间很少,这就更减缓了解开血脉的进度。
雅儿地死让他失去了理智。不想再等。才想用这种以命换命地走险办法。
在刚才那一瞬间。不管能否接受玫果。但是他地确明白。自己不想再死了。起码不想自己死在寒宫雪地床上。即便要死。也该死得干干净净。
玫果微歪着头。睨视着他。“我能相信你吗?”
瑾睿听了她地话。连回答都省了。瞟了她一眼。手指轻弹。自他指尖有一抹药末弹入热水中。自己先行出了洗沐间。
玫果好奇地探头看了看浴桶里地水。眼里露出了惊讶。他这么一弹之间。水便起了变化。那些水银溶液居然快速地消失。
大松口气。屁颠屁颠地跟在他后面。
望着他地背影,一脸的崇拜,他用毒解毒竟到了出神入化地地步,她更加可以理解寒宫雪想得到他的原因了。
瑾睿在药架上拿过一个药瓶,抛给她,“一粒!你可以离开了。”
玫果从瓶中倒出一粒碧绿的药丸,想也不想便抛入口中,将药瓶重新盖好,抛回给他,“谢谢。”转身就走。
她能做的已经做了,接下来就要看他自己了。
“我要离开弈园。”
身后传来他冷冷清清的声音。
玫果顿时杵在了门口,慢慢转过身,“你要走?”
他背转身走到药架前,大拇指轻抚着刚刚从她手中抛回来的小药瓶,唇上还有她的留香。
玫果只觉得自己的心突然被人挖开一块,有些空落落地,“可是还没找到血咒的解法,该怎么办?”
她没有忘记,他身上的血咒不解,血咒作,一年强过一年,他将生活在生不如死的日子里。
“那些不重要。”
“也好。”玫果感到无比的无可奈何,“如果我问你去哪儿,你会告诉我吗?”
“不会。”
玫果点了点头,她就知道会有这样的答案,“我们还会再见吗?”
他将小药瓶紧紧握住,冷冷道:“郡主请回。”
玫果恍恍惚惚地离开竹园。
一抹素净的身影从梧桐树后转出,丢掉手中的枯叶,目送玫果走远,从容的迈进竹园,凝视着仍静立在药架前的瑾睿,过了好一会儿才道:“你终究是要离开了。”
瑾睿悠然转过身平视于他,“多谢你这些年地关照。”
没有末凡,他不可能有这样随心所欲的得到他想要的一切药物;也不可能瞒过寒宫雪地眼线运功冲脉。
末凡淡淡的笑了笑,“好说,你地血脉尚未全解,这么离开弈园,自保可有问题?”
瑾睿冷冷的面颊上升起一股傲气,“功夫虽然还不成,但要想杀我却也不易。”
末凡背手微笑而立,他说地不错,光凭着那手使毒的功夫,用不着别人先动手,已先趴下了,除非遇上一点红这样的职业杀手和象弈风那样百里穿杨的人。
伸手入怀取出一块雕刻的极为精致的通透莹白,没有一丝杂色的玉佩,抛给他,“把这个拿着,或许以后用得上。”
瑾睿接在手中,摊开手掌一看,冷然的面色慕地一变,不敢相信的抬起头看向从容而立的末凡,“你是……
末凡淡淡的笑了笑,也不作答。
瑾睿重新细细的打量了末凡,就象从来没有见过他,赫然了然,“我早该想到,除了他,世间谁还能有你这样的才谋计略……
末凡只是微微笑了笑,既不骄傲,也不过谦。论天下最自信却又不自满的人该非他莫属了。
“你多加保重。”
他等瑾睿点头算是应了,便转身离开。
走到门口,听身后又传来瑾睿的声音,“此玫果还是彼玫果吗?”
他停了停,也不回头,只是微侧了侧脸,“你认为呢?”
也等身后回答,但飘然离去。
瑾睿等末凡离去,取出纸笔,磨了墨,提着笔,过了良久,才写下‘兄长’二字,这两个字写出,顿时觉得轻松了。
佩衿虽是他的亲哥哥,但当着他这样直呼兄长,却还是第一次。
信中并没多写内容,只是说自己为了避开寒宫雪的眼线,要离开弈园加紧用功冲开被封的血脉,过些日子会与他联系云云……
最后署名,弟睿。
吹干墨汁,小心装入信封,封好,提了药箱前往木屋。
慕秋伤势略好,久未用剑,早已手痒,正拿了剑在那儿比划,见他过来,忙收了剑,引他进门。
瑾睿拆开他胸前崩带,细细看过,一边换药,一边冷冷道:“这伤不出意外,你只要按时服药,已可以自行愈合。不过……”他说到这儿停了下来。
“不过什么?”慕秋听说伤势无碍了,也是欢喜。
“那男女之事,再难忍也得憋着,否则再弄裂了伤口,你那剑也别指望再用了。”那日慕秋伤势加重,他把过脉,气血中虚,哪能不知慕秋做过什么。
第291章不舍
慕秋身体瞬间僵住了,一张脸涨得如涂猪血,咬了咬下唇不敢接口。
瑾睿为他包扎着伤口,淡淡的道:“这是我最后一次给你疗伤了,以后全要靠你自己多加注意了。”
与他们相处了十几年,如今分别在即,平时少言的他也不免叮嘱一番。
“你要走?”慕秋愣住了。
瑾睿轻“嗯”了一声,在他腋下系好结。
“郡主并非过去那般了……不必离开……慕秋平时也不是多话的人,不知该怎么来为玫果开脱。
瑾睿不言,从袖中取出信函,递给他,“请务必将这个代我转交给佩衿。”
虽然慕秋行事诡异,但却是最值得依赖的。
慕秋定眼看着他,明白他心意已定,再无回转的余地,接过信函,点了点头,“我定会亲手交到他手中。”
瑾睿微一额。提起药箱带着寒意离开了。他们之间已不必言谢。
回到绣园。拿起昨夜便收拾好地包裹。环视了住了这许久地竹屋。才步下竹台阶。握住屋前地鬼面竹。拇指轻轻抚过上面地花纹。
这些绣子是他亲手所种。如今要离开了。却是不舍得。
一阵寒风吹过。拂开他耳边长。他脖中一凉。抬头看看天。再不走是不行了。
毅然走出竹园。单薄欣长地身影在寒风中显得异常地冷潇。
他本来可以直接左转走向马棚。却绕了右手方地远路。在可以通往玫果寝院地路口停了下来。驻足而望。
丝丝缕缕的琴声传来,似诉,似歌,又似泣,含着不舍,又含着祝福。
他轻抚了抚用锦布包裹着斜抱在怀中的琴,蓦然走向路边青石坐下,抖开锦布,将琴置于腿上,十轻挥,串串如铃般的琴声从指尖中逸开,与玫果的琴声缠绵交织。
玫果地琴声微顿了顿,随即接上,比刚才多了几分欢悦,更多了些期盼。
在琴技上他略高玫果一些,但能与他的琴声相通的人却独有玫果。
他明白,她是盼他归来,心里淌过一股暖流,却又淌过无奈。
收回手指,重新认真裹上琴,抱在怀中,走向马棚,末凡已经为他安排好一切,可以顺利的避开寒宫雪的眼视,等他们现时,他便如人间蒸一样让他们无处寻找。
也知过了多久,玫果才停下弹奏,抬起头见末凡站在拱门前,一手揭着珠帘静看着她。
她太过投入,竟然不知道他在那儿站了多久。
“他走了。”末凡放下珠帘,走到矮几前,弯下身,伸指在琴弦上一拨,“会再见的。”
玫果眨了眨眼,在他亮如宝石的瞳仁里看见自己的投影,好象什么心事都瞒不过他,“只要他平安,再不再见,到是无所谓。”
“你能这样想,是对的,凡事不能强求。”他又弹出了一个音符。
“其实我从未强求任何事,只想要平凡的生活,但越是想平凡,却被越多地事缠绕在一起,变得复杂。”玫果跟着他干巴巴的音符也勾出一个音符,将他弄出来的噪音变成了别有一番荡气回肠的韵味。
末凡笑了,接着拨弄琴弦,“这便是你,将一个无味,甚至让人厌恶的声音变成让人所喜爱的,对人也是如此……”说完深深的凝视着她。
她自己或许没现,她令这院子里的人变了许多,将这死气沉沉的院子生气了。
“你这是在夸我?”她果脸上微微烫。
“算是吧。”他低头看着为他伴奏地小手,摇了摇头。
“有没有改变你?”玫果还记得当初想方设法让他那张永远从容的脸变色的情景。
“或许有。”他收回手指,站直身,将一封火漆信函递给她,“宫中贡奉祖先,明日是戒的日子,你现在身为太子妃,也得参加。”
玫果皱紧了眉头,撇下嘴角,一脸的不耐烦,也不肯接他手中的信函。
实在是不喜欢这些皇屋里杂七杂八的琐事。
末凡笑了笑,握住她的手,将她拉离矮几,走向门口,“即便是再不喜欢,也得去的。我已经为你备好了辇车,冥红已在二门等你。”
玫果两眼往上翻白,被他拖着前行,嘀嘀咕咕,“你办事就不能不这么麻利吗?”让她想多赖一会儿的机会都不给。
末凡笑哄着她,“你想王妃逐我出门吗?”
“我娘又不在,谁看?”玫果撅起了小嘴,被他这么一搅和,于瑾睿离去地伤感郁积,到是好了些。
再怎么磨蹭,路还是要走完的。
玫果最终是被末凡塞进了辇车,冥红仍象往常一样紧守着辇车一侧。
末凡略一沉呤对冥红道,“你不如与郡主同车为好。”
虽然他不知道玫果与瑾睿有什么事,但是他有种不安地预感,总觉得会有什么事生,而且可能是大事。
不管什么事,小心总是好的。
冥红扫了眼辇车,翻身下马,将马交于他的副卫,弯身进了车箱。
玫果揭开车帘,“慕秋身上的伤没好,不许他离开弈园一步。”她怕他又象上次一般尾随在自己身后,如今他伤势没好,可用不得力。
“郡主放心,他走不出弈园。”末凡语气中没有一丝含糊。
“为什么?”玫果不知他怎么会这么肯定,慕秋的身手要想离开,根本是很难看住地,她这么交待末凡也是想能尽可能的看住他。
“在他可以下床之前,瑾睿用金针渡穴,封了他地穴道,他用不了轻功,如何出这院子?”末凡也不瞒她。
“啥?可是谨……瑾睿已经离开,那这以后他伤好了,这穴谁解?难道瑾睿一辈子不回来,让他一辈子用不了轻功不成?
“瑾睿将解穴之法授予了末凡!”末凡眉稍一扬,“等他全愈,末凡再给他解穴。”
玫果放心了,拍掌笑道:“这办法好,还是你们想的周全。”
对付慕秋这头蛮牛也只能用野蛮办法。
末凡又再转头对她身后地冥红道了声,“万事小心。”
冥红点头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