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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来,给熊猫笑一个-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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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初,真的只是无心,也不过随口说说。因为一时错愕,情急生变。可自从体会到了伪二八年华的快感后,我就再没把真实年龄往外秀过。

还记得,那是我刚到澳洲时发生的事。可直到现在,回想起来,却仍带着些许的无奈。

那时怎会知道,出国的路全然不像报纸上或想像中的平坦。至少对我和李沛霖而言,未来究竟会变怎样,是连想都没有气力的茫然。

我们被中介骗得很彻底,兴冲冲地报完到后,才知道自己还得再考一次见鬼的雅思。夸张如我,甚至在报道的当天跑错了校区,直接去了主校区填表。在指导老师的驱逐下,才一头雾水地颠到传说中应该跟我毫无关系的Caulfield校区。

得知自己还得再考的时候,我只觉得眼前有无数犀牛和河马交错着狂奔而过,肥厚的身体携着那短短得小肉腿,卷起尘土一片,那漫天的黄沙啊……

在如此悲惨的时候,为什么会出现那么不伦不类的画面,我全然不知,甚至直到现在都没有半点头绪。我只知道在接下去的考试里,我木得像根桩子,根本不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写些什么,满脑子就只有犀牛和河马。

于是,我很荣幸地成为了约莫史上第一个带着6。5的考分,被排进level3的神奇人物。在一教室待进college的小弟弟小妹妹们面前,我的脑子里瞬间一片空白。反映过来之前,已无耻地宣称:“今年正逢大好时光,如花貌美二八年华。”

天可怜见,我真只是随便说说,可大家居然都一点不怀疑地相信了!我那一头的冷汗啊,只能生生地给憋回心里,小小地满足了下自己一向很占位置的虚荣心。

就是这件事后,我的年龄真正地成了谜,即便是身边走得很近的人,也没一个知道的。反正,朋友并不是单纯以年龄、性别和国界来定位的。

这一点,最初是从我的至交龚千夜那里感觉到的。可走进语言中心后,却有了更深意义的体会。尽管那里多是些小我n岁的孩子,尽管那里有曾抵制过的小日本,但当我们走在一起,友情没有界限,纯纯粹粹。

童心未泯的我,没有从90后身上感受到所谓的代沟,也没有感觉到任何中日间的不平顺。在这个教室,在这片土地,我们都是靠自己打拼的勇者。

我会和日本的同学讨论经典的动漫,会和他们讲述中国的文化,尽管常常都得辛苦地翻查字典,才能通过解决艰涩的生词来达到沟通的目的。

我很喜欢那些日本同学,他们礼貌大方,没有半点传说中的夜郎自大,我在他们那里得到了善意。

在这里的中国学生,也没有任何人忘记过自己的祖国,我们都勇敢并且骄傲地说:“I e from China。”

出国后,我们都变得勇敢而坚强,变得愿意去面对难测的未来,不解的新事物。

或许,就因为这样,即使面对残酷的分手,我也能坦然地接受吧。

自嘲地一笑,无奈地叹息,为自己反反复复的想起,都说了……不在意了的……

想甩去自己的杂思,却蓦然发现齐放投来的视线,有些怪异的直接。

糟糕,被他看见了!我连忙扯嘴一笑,正想解释些什么,却被李沛霖拽住了袖子。她慌张地指着前面一闪一闪的晕黄,问:“那辆车是不是停在我们家门口啊?”

“我怎么知道,这么黑根本看不清。你问近视眼这个合理么?”我朝天翻了个白眼,我要能看清,刚才还至于那样么?

“要你有什么用!”她恨声,口气里亦有丝明晰的紧张。

“当花瓶用。”千篇一律的对话,我已被打击成习惯了,不痛也不痒。只是不能不鄙视的,是在一边偷笑的齐放,“笑什么笑,难道你知道?”

“你有资格说别人么?”李沛霖终于在色相面前,再次将我牺牲,和他双剑合壁,同心灭我,“这会倒很坦嘛,不怕鬼了?”

在她的眼里,仍留着清晰的鄙视,我知道……我现在已经纪录不良。

干脆地,把头一甩,我故作强硬地说道:“是啊,我怕什么?要钱没有,要色给你。”

“万一人家就要你怎么办?”

“我会告诉他我只有十五岁,强我万一被抓会判很重。反正都是女的,就拿你将就一下好了,我允许他在脑子里yy俺!”

“……”李沛霖表情抽搐。

“……”齐放……呃,好像没听太懂。

“王彤琪。”

“恩?”

“我敢保证,你要是死了,绝不是因为遇见强盗!”她的头上爆出了n多青筋,小圆骨碌的拳头捏得死紧。

“呃,这样么?果然我人品不错,连强盗都不好意思找我。”我偷偷地活动了下脚腕,看来今天真有希望表演一下7秒9和8秒3的差距了……2008真是不和谐!

抓住时机,我迅速闪过她的爪子就飞快向家奔去。终点就在前方,革命即将胜利,老娘还怕你的小阴白骨爪?偶有双截棍,哼哼哈嘿!

“不准跑!”她吼。

“不准追!”我也是有绝不妥协的钢铁意志的好人民,“俺不要女人追!俺素正常人啊啊啊!”

“王!彤!琪!”声音濒临崩溃,疯狂近在眼前。

我在心中默叹:唉,又一朵祖国的小野花在烈焰中凋零了。

吸了口气,刚想回头对她做了个鬼脸,结果却被突然冲上来的齐放吓了一跳:“你干吗?”老外闪边去,没看到在玩呢!

“你不是说……要我追的吗?”

“啊?”

“你不要女人追,我不是女人。”

晕倒!什么人啊!老外就是老外,中文说得再溜,也无法真正体验中国语言文化的博大精深啊!

一个趔趄!我刹了车,发现李沛霖正停在离我两米开外的地方。远远地,我看不清她的表情,只觉得场面有些诡异的安静:她定定地望着我这边,却不说话。

我傻傻地愣在原地,有些不知所措。这样的状态,若把其中一人换为俊男放入言情剧中,估计还能编纂出什么暧昧的桃色。可两个女人大半夜的,连点灯光效果都没有地傻站着……这算个什么事儿?

尤其是……边上还站着一金色灯泡,远比两位主角都闪眼的那一种!

“彤琪。”一个熟悉的声音,突然跳入了我的耳朵。

啊,这声音不是?我微微一楞,惊讶跳上心房,有些不敢相信地转身。

倏然映入眼帘的,却真是那张熟悉到刻骨的面容——俊朗清雅,剑眉如刀,星眸如渠,微深的黑眼圈透着些许憔悴的颓色,却不损他半分的帅气,白皙的皮肤,让他在夜色中也难隐其中。

“老公?你怎么在这儿?”哑然中亦然有着惊喜,我无比雀跃地问到。

他居然会来?在2008年的第一天?

因为有你在(一)

“老公?你怎么在这儿?”哑然中亦有着惊喜,我无比雀跃地问到。

“不欢迎么?”黑影中,只有他俊秀的脸散发着淡漠悠然的蛊惑,和记忆中的分毫不差。

“怎么可能?”我不由地笑了,笑得很轻松,心里像被什么一下填满了一般,有种说不出的甜味慢慢往上冒,“不过,你确定不是被老板炒了鱿鱼才回来的吗?”

“小看我?”他从夜色中抽出自己的胳膊,给了我一个浅浅的拥抱,点到为止,汗水的咸味中,参杂着一股久违的气息,熟悉得让人觉得很温暖,“想你就来了,何况悉尼那边的活儿,也已经收工了。”

想我就来了?这样的话,合该让我感动得无与伦比,可现在,却怎么都笑不出来。我最好的兄弟在我最寂寞不安的日子,突然出现在我家门口,并已不知等了多久。这样的巧合,竟连高唱浪漫主义的我,都已无法相信。

我抬脸看着他嬉皮的表情,不知自己是否真的镇定如斯。有一股浓浓的苦涩,穿过心肺,一直蔓延到四肢经脉,点点滴滴。半晌,才苦笑着开口:“你都知道了?”

他有些许的沉默,然后揉了揉我的发,又按着我的脑袋,顶向他的胸膛,闷闷地答了一声:“恩,抱歉。”

“有什么好对不起的?”我苦笑,消息传得还真快,竟连这个正在外地赶工的家伙都知道了。

用额头顶了顶他的胸膛,那肌肉不足的脆薄哪……我知道他出国之后一直很忙,作息不正,没想到人也越来越瘦,肋骨透过水蓝色的短T恤,顶得我的额微疼:“谢谢你过来,我没什么事。”

他没多说些什么,只是轻轻叹了口气,微降的胸膛有一点点颤,半晌才认真地重复了一次:“恩,我来了。”

这句莫名其妙的话,却撞得我的眼睛生生一涩。强逼着自己挪开额头,还没能说出什么话来,就看到李沛霖和齐放一脸尴尬地站在附近,傻呼呼地直瞪着我们。

啊呀呀,我居然把这两位爷给忘了!豪爽地拉上嘴角,我用力一拍身边这位突然跳出来的老大,然后指着嘴角微抽的李沛霖,说:“啊,啊,不好意思,见到老朋友太激动,一时疏忽,一时疏忽。来,我介绍下,这是我未来一年的室友李沛霖,你叫她云南妹就好了。”

“云南妹你个头啊!”李沛霖最讨厌别人这么叫她,自是当下抢了白。她迅速恢复了平时的态度,只是对龚千夜打量的目光未能完全收回,微惊的表情更是难以收起。

“嘿嘿,我的头就我的头,反正你是我们家的leader,这么说也不算错。”我一点儿也不介意被她损,心情之好可见一斑。手自然地回过来,帅气地往后一指,继续道,“这家伙就是我最好的朋友——龚千夜。平时大家都喜欢叫他‘老公’,不爽的时候则会喊他‘公公’,你挑个自己喜欢的叫,甭客气。”

我说得大方无比,直接忽略龚千夜杀人的眼神。只是还没得意够,就见他上前一步,礼貌地对李沛霖点了个头,笑容自然而温暖:“别听这家伙胡说,叫我千夜就可以了,这个赖皮大王平日多亏你照顾了。”

“没的事,我哪能照顾得了她,彤琪比我厉害多了。”李沛霖似是从震惊中抽回了心神,迅速恢复了超级自来熟的能力,两个人旁若无人的寒暄起来。

“那个……我呢?”齐放有些可怜地指着自己。

“他是?”龚千夜先是微笑地转头,在看到齐放时如我所料地一楞,然后突然眯起眼睛,微微地思索后,是超级震惊的表情。

他飞快地转脸看向我,脸上还带着一丝掩饰不及的仓皇。我见状,不禁大笑出了声,连连拍着他的肩:“放心,他不是白大少的亲戚。这家伙叫齐放,是我们刚才在火车上遇见的,澳洲本地人。”

龚千夜的脸上略有些尴尬,在我的狂笑和齐放的迷茫中,规矩却生疏地打了个招呼。

“白大少是谁?”趁他两个男生用流利的英文寒暄,李沛霖悄悄挪到我的身边。

“一个故人。”看她表情仍充满疑惑和好奇,我只能无奈地略略解释,“他给人的感觉和齐放有点像,其实发色什么的应该说差异很大吧,毕竟白翟是典型的中国人,但是就是会觉得像。”

“那不就是超级大帅哥?”

“呃,你要这么说,也不算错吧。”只不过性格就……我朝天翻了个白眼。造物主罪孽!

余光一瞟,我发现了停在自家门口的那辆红色BMW,嘴角不由一抽。来澳洲后,对这个曾经地位崇高的名牌车,印象是一日万里地掉落。

随处可见,不是问题。但当你发现路上随便开过一辆破得惨兮兮的车,都雕琢着“别摸我”的漂亮蓝白色后,对它的爱只能像那摇摆的车门一样,越来越凄惨。

一向奉行品味至上的龚千夜,居然会在澳洲选择BMW的车,真是败了!将鄙视的目光直接投向正和齐放相谈甚欢的龚千夜,我笑得非常的二百五——BMW的后视镜里,用鄙视将我的“如花”容颜,硬生生地扭曲了!

俺和此车,势不两立!我在心里暗暗发誓,同时准备起脚偷袭。谁知,龚千夜同学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闪到了我的面前,一脸警戒地盯着我:“赖皮鬼,你想对我的‘小弟’做什么?”

“没什么,就是想给它一点爱的教育。”我笑得无比灿烂,像桃花盛开在枝头一般。当然,这是我自己坚持认为的。

“它是个gay,不需要你的爱。”一句话,接说喷了狼女的李沛霖,说呆了老外的齐放。

他们万分震惊地看着仍紧盯着我不放的龚千夜,看得我差点没笑翻在地。熟识这家伙的人都知道,他一旦保护起自己喜欢的东西来,就完全没理智可言。满口胡话,那是再常见不过的,更糟糕的情况也不少见。

唉,人嘛,哪有完美的呢?我同情地看着那张精致的脸,很清楚李沛霖初见他时,为何会如此震撼——他的外表,实在是太酷似曾在流星花园中大热特热的仔仔周渝民。

记得有一会,我在报刊亭看到上海一周的皮图,差点没给吓死,以为这丫的没在墨尔本好好念书,转去当明星了。结果定睛一看,才发现是人家仔仔转型剪了发,自嘲自己有点神经过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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