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璃真谛 下-第1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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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在圣光天杖前的大天使赫第路冷眼看着大神的辛苦而没有半点意思上前帮忙。他是这天界唯一知道现今的大神是个冒牌天使的天使，正因为如此他才能威胁菲达里夏得到今天的地位和权力。一开始当然不顺利，但把爱人看得很重的菲达里夏为了能让与自己错过的爱人复活同意了与他合作。
每每隔一段时间冒牌天使都会因为承受不住来自真正天使的力量而痛苦异常，所以一到哪个时候就是自己掌权，故此天界的天使和神们都很少能见到大神。而且近三百年来为了克拉尔和这池中的胚胎，菲达里夏的力量每每都会透支，早已舍弃了作为生命的尊严和本性的他生命不再永恒，很快就要走到尽头。希望与创造的女神再厉害也终敌不过众天使的围攻，修罗剑回到了天界就是最好的证明。
水蓝色长发仿佛一道阳光注入一股精力给强撑站立的菲达里夏。“大人，您……”被他嘴角的血吓到，克拉尔飞奔过来扶住他一脸担心地用自身的魔力为他治疗。好端端的怎么会吐血呢？
“克拉尔……你怎么来了？我不是说不准你进来的吗？为什么不听话？！”气他不听他的警告而擅自进来，但现在的他就算是想发脾气也显得无力。
忍不住微湿了眼，双唇吐出那曾经亲密的呼唤。“菲……”他总是这样勉强自己，让他心疼。
靠着克拉尔的高大身子一僵，原本瞪着他的深蓝眸子满是惊讶、欣喜、爱恋和懊悔。多少年了，他究竟等这一天等多久了，他已经不记得了。
心爱的人因自卑弃他而去，那个时候他真的恨自己拥有永恒的生命而无法追随挚爱。拼尽自己所有力量保住了克拉尔的一缕灵魂却虽有犹无，无法原谅自称正确而毫无愧色的族人，失去了挚爱的他甘愿坠入地狱化为魔鬼杀了那些人，拿走了万魔石。什么前途，什么地位，什么正道，全部都是虚伪无用的东西！就是它们束缚了自己，就是它们让他迟钝的没有发现族人的丑恶，就是它们让他杂甘愿放弃一切时夺走克拉尔的生命！
所以他恨，恨这世界的一切！克拉尔没有完成的愿望就由他来替他完成，彻底地毁灭这个肮脏不堪的世界！
止不住地抖着手抚上克拉尔红嫩的脸颊，“你……你，刚刚叫我什么？”天啊，求你不要玩弄我！我知道想让一个本会魂飞魄散的人完全复活是不可能的，但是我还是奢望他能再次那样轻柔地呼唤我。哪怕只一声也好，我受的苦就都值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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赫第路一皱眉头。
“菲，我的菲。”覆上那双有力的大手，粉紫色的眼眸闪着不悔的深情。“不要再错下去了，你受的苦已经够多了。若是知道会变成这个样子我绝对会不惜牺牲一切抹去你对我的记忆。”
“不！！”紧紧地抱住他，菲达里夏喊道：“我不要忘记你，那是我活下去的唯一动力！你终于恢复记忆了。我知道那时你是不想我卷入那场战争中，我懂的！遇到那些事不是你的错，是我的错！一切都是因为我才让你生不如死，我才是那个罪魁祸首！是我对不起你……”哽咽中带着哭音，再坚强的人还是有脆弱的时候。一切的苦难和罪恶他都不怕，只有克拉尔他不想失去。为了他，自己什么都能忍受！
“那个时候我卑鄙地要求你留住我的记忆，就是要时刻去回味它。它是我心中最美的回忆。即使你不记得我了，忘记了我们曾经的快乐时光，但只要我记得就好，我可以忍受新生的你陌生的眼神和疏离的态度。可是我还是忍不住卑鄙地诱骗你成为我的人，因为我怕你在不记得我的情况下爱上别人。”说出心中积蓄多年的话语，他的泪滴进克拉尔的颈间。
“菲，对不起。”千言万语化做一声道歉，分隔了九千余年的悲苦情人终于能再拥抱对方。
看着这感人一幕的赫第路可没半丝感动，只暗道不妙。这个克拉尔什么时候恢复记忆不好偏偏在这个节骨眼上恢复记忆，说不定会成为大计的障碍。不能放着不管，他得想个办法，不行的话就处理掉他！
30。 世界崩溃的前兆（上）
将克拉尔的过去用奥拉的水晶身体作为媒介以影象的方式放映给艾米勒、凯和席斯看，法黎娜则坐在角落处水晶座上闭眼将自己的力量不断全身流转。
三人的思想并不那么拘谨，也多少同情克拉尔的悲惨遭遇，一时间空气出奇的安静。
“我不认为菲达里夏是个笨蛋。”法黎娜突然无头无脑地说道。
“诶？！”
睁开一双睿智的黑瞳，“他该是一直在等我再回到这个世界帮他找出修罗剑，在我们因为顺利而喜悦的放松情况下再夺走，所以才没有太阻止我们。如果是那么想的话，凯，你的神元珠就危险了。”
“娜娜说的有理。神元珠是天使的力量结晶。就算是他已经知道我们已‘死’，但曾经是将军的你的神元珠在奉献祭品时是最好的对象。它一毁，你会变成什么样子你是知道的。这与单纯的破坏不同是完全被吸收消灭，不单是你，迪露雅也危险了。她的力量也有可能被选为祭品之一。”
艾米勒大惊，“那不就是让凯魂飞魄散，迪露雅变废人吗？”
“……”凯沉着脸不语。
“就算是万分之一的机会你还活着，神元珠一旦被完全吸收消灭你想不死都不可能了。菲达里夏也明白这个道理。”法黎娜话中有着担忧。
“那我们必须尽快行动才行。”
“不错，我也担心豪哥哥的情况。凯，得委屈你了。”她抱歉地眨眨眼。
“啊？”……他有不好的预感！
今天的圣城特別的热闹，长长的街道上出现了一对出色的情侣。
女的一头如太阳般耀眼的金色长发被几缕细长的辫子束披于身后，紫罗兰的眸子仿佛会勾魂似的，轻纱罗裙微摆满是妩媚的气质，紧抿的红唇正显示佳人此刻心情不好；男的有一头浅灰发贴于耳边，脸上是万年不变的温柔笑容，一身白袍给人感觉舒服极了。
“快看！快看 ！那个男人好帅哦！”
“哇，真的！那个女的也好漂亮！”
“真羡慕呀！”
走在众人的倾羡的目光中，这对“情侣”可高兴不起来。
“距离那次降魔争战已经四千余年了，如今认识凯的天使恐怕也所剩无几了。总之，凯只要不以男人身份出现在天界就不会被发现的。艾米勒的高级光系魔法师，很容易掩饰自己的人类气息，其他天使不会怀疑的。席斯就不行了，没有我的结界他会受不了这里的空气而痛苦的，所以只能是你们两个去潜入圣城的圣殿。相信米可和冷尘会接应你们的，要小心！”
无辜又邪恶的法黎娜很不负责任的话回响在耳边，艾米勒无奈又低落地叹气。为了扮演好“情侣”，他一方让凯一手僵硬地挽着，一方心惊胆战地听着某人不爽的磨牙声。唔……某人应该不会因为过度压抑而拿他泄愤吧？不，看凯那阴沉得不行的脸色可能性很高！他得小心点才好。不过他不得不在心底承认凯扮女人真的……咳，很美！不过这句话是打死他也不敢说出口，又不是找死！
“那个……”小心翼翼低声道：“霍尔罕克，放松一下嘛。一直阴沉着脸，一会儿我们就要到内城了，会惹来怀疑的。”冒着被砍的危险，他提醒凯放松面部神经。
杀人的目光扫来，艾米勒抖了抖。人家是神，他是人类，果然气魄骇人！
沉默半晌，凯吐了一口气，脸色好转。“我没事。神元珠必须由我自己去取，为了不曝露身份我能忍耐。”
那打死他也不能告诉凯，法黎娜是为了看到女装的凯为凯化妆才那么提议的，绝对不能说！
“我想看嘛！以前就这么想过，如果凯是女人的话该是何种风情？那么漂亮的脸蛋不打扮一下多可惜啊！柔软的金发，密长的睫毛，幽深的紫罗兰眸子，细白的皮肤，人家看了手痒心也痒嘛！呵呵，所以一次也好，人家想为凯梳辫子~~”想起她的话他就感到一阵恶寒，女人心果然很恐怖！
“艾米勒？”怎么停下了？表情怪怪的，是不舒服吗？
“呃，没什么。走吧。”绝对不能让他知道！
并肩朝圣殿走去的两人各怀心思，时日近黄昏。
31。世界崩溃的前兆（下）
透过水晶体看着凯和艾米勒的行动，法黎娜让席斯躺在自己的大腿上休息。天界的空气满是洁净的气息对于魔族来说就是毒药，会慢慢渗入身体里削弱其力量所以她在这里设了结界让他能觉得舒服些。心疼地贴上他略苍白的脸，拨去他额上的发，“还不舒服吗？对不起，我的力量还在调和阶段使不出制造空气的力量。”
闭着眼头枕着最好的“枕头”，鼻间是她身上散发出来的馨香，“我没事。不必道歉的，当初来天界前我就有承受这个的心理准备，已经比我预想的要好太多了。”
大手覆上脸边的纤手，他神情安定的道。“但是说起来，现在的天界的洁净比上次我来的时候要弱了许多。”若是四千多年前恐怕只能五天，现在他能忍耐十天左右，有她的保护应该能撑半个月。现在已经过了三天，那两人已经成功地与两位天使长会合进入了圣殿。
“还说呢！你那时带大军攻上来真是乱来，若是没遇见‘我’你就死定了。”那场动乱也注定了自己的那一部分与他的相遇。
“呵呵……”
“你笑什么？”光是想起就心惊，他还笑得出来？！
勾起她一缕正逐渐变色的银发贴在唇上致上他最高的尊敬和最深的倾慕，闭着眼仍能感受到她的情绪。“那是我幸福的开始。虽然波折重重，痛苦多于快乐，但是能遇到你太好了！”
“讨厌啦，人家不想哭哦！”泪水就要溢眶而出，她撇开头眨去泪水。
“……娜娜，你有心事。”不是疑问而是肯定。
“哎？！”他知道？
“我们不说不代表我们察觉不出。”
沉默持续了好久，她终于开口：“你相信命运吗？我曾经想过反抗命运，但是自从恢复身为主神的记忆，我才知道这一切都是我的任性所导致一连串的悲剧。”
“……什么意思？”他不知道她在说什么。
“一个小时前，我感觉到一个世界消失了。一切都脱了序，因为司掌监视命运的人不见了。”
席斯睁眼猛地坐起来，瞪大一金一碧的眸子，“你是说……”
“不错，我不在了。命运的齿轮出了错。我在水晶棺中沉睡时还好，潜在力量仍在运行，但是后来被唤醒的我因为依旧寂寞而封印自身力量寻求不会孤单的方法，可想而知那支撑命运的力量一下子没了会变成什么样子，最后连自己也被卷进去，很可笑吧？”她笑得比哭还难看。其实她不是故意的，真的从来不想变成这样的！可是，可是事情已经造成了，她只能尽自己力量去修补这个错误。
“娜娜……”这个事实的确令人震惊，但是谁都怕寂寞，就算是高高在上的主神也不例外。因为寂寞所以拼命地寻求着那可以温暖自己寂寥的心的光。他也曾是那种人，幸运的他遇到了那个可以给自己爱和温暖的人，所以他懂得那种磨人的痛苦。
搂过她让她埋进自己宽广的胸膛，与她感同身受。“是生命都会怕孤单，你也不例外。我不会怪你，相信他们也不会。如果知道症结的所在就把它治好，世界消失了可以再造。这次主神已经不孤单了，因为我会一直在你的身边陪着你，痛苦也好，快乐也好，我发过誓再不放开你的手。所以，你可以放手去做你想做的事，包括克拉尔和菲达里夏的事。”与其追究仇恨，她的笑容要重要得多！
泪水浸湿了他的衣服，无声的哭泣正揪着他的心。高高在上的主神该是可以看透一切，淡漠一切、操纵一切的伟大存在，也正因为如此，或许娜娜唯一的错误就是拥有一颗心吧。
自喉间发出一声低吼，菲达里夏倒在克拉尔身上粗喘着气。他盼这种时刻已经太久了，他的克拉尔又回到自己的怀抱中。翻身紧紧抱着因激｜情而昏过去的克拉尔，深情的目光不曾移开。
幸福来得太突然，他好怕自己一觉醒来一切成空。九千多年来他不只一次从梦中惊醒，刻印在灵魂上爱人死去的那一幕不断提醒自己那来不及补救的错误，无能为力的悔恨和锥心揪肺的痛苦。
轻轻地印下一吻，菲达里夏一眯眼，床旁的木台上的镜子映出了一昏暗的地方。白蓝色的长发没了往日的光泽，黄金双眼紧闭，重重的封印加身的美人双手双脚都拷上了特殊的镣铐颓败地瘫在角落处，胸前隐约有只绽放的黑玫瑰的浮影。
哼，和我斗你还早了些！你就不断重复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