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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我的心事你不懂-第20章

小说: 我的心事你不懂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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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郁闷地放下电话,觉得这所房子就像一所监狱。她离开家去找正在店里忙活的伊薇特,试穿那些新设计的服装。这时,有人走进商店,要求看些衣服。当店员告诉伊薇特有两位女士看上去很富有,她们要买“雷兹”牌服装时,伊薇特连忙请玛莎为她们作模特。玛莎穿了一件有腰带的长袖衣,只涂了一点口红,她觉得自己现在这身打扮并不是她最好的一面。伊薇特带着玛莎来到接待室,那两位女士正坐在那里喝咖啡,但是走到门口时,她突然刹住脚,令玛莎差点撞在了她身上。
  然后伊薇特走上前,冷冷地和客人打着招呼:“啊,艾丽斯,我们又见面了。”
  一个衣着华贵、修饰得很讲究的中年妇女转过身来,用同样冰冷的口吻回应道:    “又见面了,伊薇特。”她的目光迅速越过伊薇特落到玛莎身上。    “你不向我介绍一下吗?没关系,我自己来。”她喃喃地说,然后站了起来,    “你一定是玛莎了,这是我的儿媳菲奥纳,也许提起我的女儿莫拉格,你就知道我是谁了。”
  玛莎伸出手正准备和她握手,发现她的目光又飞向了伊薇特。这时双方都一言不发,整个场面安静得地上掉根针都能听到。
  过了一会儿,艾丽斯继续平缓地说:    “菲奥纳正在准备嫁妆,伊薇特,因为你的服装已成为全城流行的时尚,所以她决定来这儿挑几件。”她优雅地耸耸肩,    “我没想到在挑选衣服的时候,还能碰巧见到了西蒙的新娘子——哎呀,我看她们一点儿也不像啊,对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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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的,一点儿不像。”伊薇特说。玛莎眨眨眼,意识到她是咬着牙说出了这几个字。    “正相反,”伊薇特接着说,    “我认为这世上没有两个女孩  会是完全一样的。”
  玛莎看到莫拉格的母亲那双黄褐色的眼睛里掠过    一丝愤恨。艾丽斯平缓地说:    “噢,但是你难道不觉得可笑吗,伊薇特?以这种方式——呃——难道没有    人有足够的勇气站出来说,西蒙想要用一个永远不会    让他想起莫拉格的人来取代她吗?”
  伊薇特向屋里走了几步。    “不,这一点儿也不可笑,艾丽斯。因为,你知道,这不是事实。现在我亲爱的菲奥纳——”她将注意力转向那位年纪大约二十多岁的姑娘,她仍然坐在金色的椅子上,眼中露出诧异的神情。    “——如果你真的喜欢用我的服装作为你的嫁妆,请你亲自来见我。我的店员也会帮你挑选的。”她边说边推着玛莎走出了房间。
  “怎么——”
  “别理她,玛莎。”伊薇特命令道,“真让人气愤,再不走我会控制不住的,别理会她。”
  “我怎么能不理会呢?”玛莎说,丝毫没有意识到她的脸色有多么苍白。
  “西蒙在哪儿?”伊薇特坐下来,拿起电话。
  “他在纽约,你不是知道的吗?但是——”
  “我要打到纽约去——这件事已经拖的时间太长了。”
  “什么——你能告诉我什么事拖的时间太长了吗?你以为我不知道他有多么爱她吗?”玛莎说,突然双手捂着自己的脸,    “你以为我需要她母亲告诉我这些吗?每个人都对我这么说。”
  “我对你说过吗?”伊薇特突然不说了,对着话筒说起来,显然对方是西蒙的秘书,最后她砰的挂上了电话。“他此刻不能接电话——真是个蠢丫头!难道她不知道我的事不能耽搁吗?”
  “请不要,”玛莎说,    “别打了——没必要这样。夫人,”她感到事态的严重,    “我发誓,如果你再这样打扰西蒙,我就不和你说话了。”
  她们怒目而视,最后伊薇特说:    “那么你打算做什么?”
  “什么也不做。你期望我做什么?”
  “你有一次曾经收拾好行李,告诉我世界上哪儿都不如澳大利亚,你不能想象为什么要离开那里。今晚我和奥斯瓦尔德一起吃饭,你也一起去。还有几个人也要参加,不过,如果你不喜欢人太多的话,我也可以不请他们。”
  “不。”玛莎强作笑脸,    “不必麻烦了。其实我已约好安娜贝尔一起吃饭了。”她说,这是编造出来的,她想极力摆脱这种局面。    “说到澳大利亚,你知道她和一个澳大利亚人恋爱了吗?”
  伊薇特盯着她,然后不自然地笑笑,    “那一定很感人。”最后玛莎还是要面对这幢冷冷清清的房子。
  更糟的是,她刚收到简妮的一封信,她们一直保持着联系。她在信上对玛莎的婚姻表示了热情的恭喜和祝贺,并告诉玛莎她也结婚了。她对玛莎和她自己的现状感到欣喜。从她寄来的婚礼照片上看得出,他    们两人正沐浴在爱的阳光里。
  玛莎手里拿着那张照片在房间里踱步,最后她强迫自己客观地回想一下最近这一个月,也就是她结婚后的第一个月的生活。她双手抱膝,坐在楼梯上,也许这是第一次客观地想这个问题。在她的内心深处,她不得不承认,她应该仔细想想了。她在嫁给西蒙·    麦克瑞的同时,就知道他把沉重的压力也带给了她。    这中间一定有什么问题,不是吗?她对自己这样说,    但是又突然想起了她母亲对她说过的话,想起了她在什么地方读到过的话,用你自己的思维方式来猜测男一人的行为是完全行不通的,即便是最好的男人……
  她的嘴角露出一丝微笑,但是她立刻清醒过来,心想,假定这是真的,他没必要为了和我上床而与我结婚。但是假定这不是真的,是因为身体的吸引,因为他觉得反正迟早要结婚,不如挑一个让他不会想起莫拉格的人,会是这样吗?连我自己都不清楚玛莎·温特斯会是一个什么样的妻子……
  她烦躁不安,这个想法正刺中了她内心的心事。也许我并不是像自己以为的那样镇定自如、老于世故,她在心里承认道。这就是问题的所在吗?我似乎从一个敢恨敢怒的女孩变成了一个安静的、甚至是缺乏自信的女人,极度渴望抚慰,把自己埋藏在安乐窝里……是不是因为不断意识到自己和莫拉格有很多不同之处,所以才会感到束手无策?更不要说人们总在提醒我这一点了。
  她一脸愁容,手抚着楼梯的扶手。她承认自己是一个非常恋家的妻子,越来越为自己的家感到骄傲……这是不是因为她已经很久没有一个真正属于自己的家了,从来没有做过全职的家庭主妇?她在心里问自己。但是,既然他从未对我该做什么样的妻子提出任何要求,他为什么要反对呢?为什么在他说过那番话之后,我的生活就变成了这样?那时候听起来我的生活似乎并不是这样的。难道他是在等我说,我愿意去马尔岛生活吗?这样他就可以避开我,我们就可以过一种这样的生活——我在那里生儿育女,照料房子,他在两地之间穿梭往返。对这种生活我又会有什么感觉呢?
  她两眼呆呆地望着天空,过了好长时间,她突然站起来,决定去看场电影,否则她还会继续胡思乱想,会让自己相信西蒙正在对他们的婚姻感到后悔。
  她一连看了两部片子,很晚才回家,突然想起已约好第二天要和安娜贝尔与保罗一起去骑马,而清洁女工恰好要休息。于是她只好早早起来收拾房间,然后急忙赶去赴约,和他们整整玩了一天,策马扬鞭好不痛快。
  大约晚上六点左右,她才踏上归途,尽管一身疲惫,但玩得非常开心,心情也好多了。回到家才发现,西蒙显然在等她,他的目光像冰一样寒冷。
  他心事重重地问道:    “见鬼,你到底到哪儿去了,玛莎?”
第九章
  西蒙身穿黑色西服,蓝色丝绸衬衣,打了一条灰色和藏青色相问的领带。他身上的每一个细节都给人留下这样的印象:他是一个强硬而且具有影响力的男人,他习惯于白行其是。事实上,玛莎发现眼前这个人和那个穿着旧衣服和她一起钓鱼的男人形成了强烈反差;和那个有时光着脚,穿着牛仔裤和旧足球衫在房间里徘徊的男人也找不到太多的相似之处;他再也不是那个和她Zuo爱时会哈哈大笑,陶醉而温柔地与她融为一体的那个男人,她痛苦而吃惊地发现了这一点。听到他的问话,她顿感怒火中烧……
  “我能去哪儿?”她没好气地反问道,    “你不在家的时候,总不至于希望我还是一天到晚待在家里吧?”
  他咬着牙说道:    “但是我希望深更半夜的时候我的妻子能待在家里,这个要求不过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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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玛莎眯起眼睛,    “你说什么,西蒙?你不信任我?”
  “我也不知道,玛莎,告诉我你去哪儿了?昨天晚上我打了一晚上的电话,直到半夜都没有人接,我只好飞回家来看个究竟。可我回到家后,仍见不到你。安娜贝尔来请你吃饭是你编的瞎话吧?安娜贝尔在家,哪儿也没去。”他不客气地说道。
  “你怎么知道的?”玛莎低声问,想起她对伊薇特撒的谎,不觉脸上有点发烧,等她意识到是怎么回事时,似乎已经晚了。“这么说她还是给你打电话了?”
  “伊薇特?她是给我打了电话。她告诉我,见到莫拉格的母亲后,你的心情不太好,所以我才回来的,但是看来她错了,不是吗,玛莎?”他上下打量着她,神情那么傲慢无礼,日空一切。
  玛莎吸了口气,    “我只是……我已经受够了。你认为我会到哪儿去?和别的男人在一起?好吧,你说我能和谁在一起?噢,当然,我真笨,”她惊异地说,    “我忘了家庭的这道裂痕——你以为我和里奇在一起,是吗?为什么不呢?”
  “别和我做游戏了,玛莎。”他愤怒地警告说,“我只要你告诉我,你去哪儿了?”
  “不!”她声音嘶哑地说,嘴唇发白,眼眶里盈满了委屈的泪水。
  他威胁地向她迈近了一步。
  “你别想强迫我做什么。”她挑战般的补充道。
  “那倒要看看。”他咬牙说道,    “顺便说一句,我对婚姻感到厌倦的时候,我会告诉你的,但是在这之前,我们还要好好过下去。”
  “不,”她喘着气说道,“不,我们不会的。如果你认为你能强迫我做什么的话,西蒙——”她难以置信地说。当他向她逼近时,她停了下来。
  “强迫你——不,”他轻轻说,    “但是我们可以做个试验——看看里奇能否让你有我给你的这种感受?”
  他一把把她拉进怀里。“西蒙……”她低声说,“这不公平……”
  “是吗?你知道人们对爱情与战争是怎么说的?”他半眯着眼,端详着她嘴唇的轮廓,然后低下头亲吻了她。
  她试图挣脱他,但他抱起她,来到桃红与象牙色的卧室,紧紧地抱住她,直到她不再挣扎,顺从地躺在他的怀抱里。然后他开始为她解衣,当她的呼吸不再那么急促时,她看到他的嘴唇露出一丝漫不经心的微笑,这又激起了她的怨愤。她对自己说,她恨他。但是即便她心中充满了怒火,她仍然无法对他的爱抚无动于衷,仍然无法按捺住胸中的欲望。
  当他们Zuo爱的时候,她一步步地对他的动作作出回应,这竟也成了一场竞争;她极力想向他证明,她所给予的和她所得到的一样好。她将情感上经历的暴风骤雨变成了感官上的强烈刺激,她也因此而充满了活力。
  她用自己的身体吸引他,给他以快慰,而与此同时,她又无法抵挡他给予的快乐。她身体的每个部分,柔软肢体的每一道曲线,每一个峰巅和谷底,都感受到了他给予的快慰,直到他们两人都大汗淋漓,心跳加快,紧张得都难以承受的时候,他们才得以释放。
  这种释放使她的身体得到了满足,但是她的内心    却无法平静。而他的内心显然也是波涛汹涌,尽管他    一直搂着她直到她的泪水退去。但是在这之后,他起    身为她盖好被子,自己穿上牛仔裤,走到窗前,背冲着她站在那里,他那高大身躯的每一个线条都印刻着一种别样的紧张。
  玛莎盯着他,几次想说点什么以结束这场噩梦般的争斗,但都咽了回去。终于他转过身,冷漠地对她说:    “睡觉吧——我还有点工作要做。”说完他走了一出去,随手把门关上。
  玛莎闭上眼睛,拉过一只枕头抱在怀里,掩面痛苦地哭了起来,哭得比哪次都伤心。
  他们之间的冷战持续了两周时问,其间他们很少见面,几乎也不说话,他睡在另一间卧室里,从不碰她。
  她继续尽着妻子的职责,为他收拾房间,洗衣做饭,而且从来不忘为他洗熨衣服。这一切在她看来,都是那样的毫无生气。伊薇特也外出了,因此也没有事情需要她劳心费神。不过从另一个角度讲,她也感到庆幸,因为如果伊薇特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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