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魂-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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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正不过是个妖怪嘛,等我觉得没趣了就会让他走。」她自以为是地说。
依丹朱的性子,他要是敢开口提出这种要求,包准惹他开杀戒。
「我和他只是暂时的合作关系,如今蛇妖已经不知去向,连我也不晓得去哪里找他,你还是找别的乐子,甭打他的主意了。」
佟琉玉没看出男人的谎言,丽颜写满失望,於是改聊别的话题,盛元很有耐心陪著她閒谈说笑,还一起吃了一顿午膳,女人沈醉在男人的柔情手段中,很快就把蛇妖给忘了。
等终於送走那个女人,天色已黄昏,盛元松了口气,幸好她没说要留下来用晚膳,与其为了一个肤浅的女人浪费这麽多时间,他宁愿关在书房里发呆想著丹朱。
他真的好想见他一面。
盛元吩咐厨房准备了两三样精致小菜,天色全黑的时候,他提著食盒来到郊外的森林里,明知道丹朱可能不在这里,但他就是管不住自己一定要来确认一下。
淡淡月光为他指出林中路径,他四处寻找丹朱的身影,却始终一无所获,心中不免感到失望。
难道他真的离开了?他以为他至少会留下来治好伤势再走。
再往前便是一条小溪,盛元来到溪边,望著水中月亮的倒影,心中惆怅。
难得有个人让他萌生结交的念头,缘份却如此短暂,还来不及抓住就溜走了,往後不知能否有机会再与他相见。
轻轻一叹,盛元正打算离开,蓦地水里冲出不明物体,激起涟漪盪漾,盛元吓了一跳,本能後退数步,定眼一瞧。
水里站著一名容貌豔丽的红发男人,一双晶莹碧绿的眸子盯著他,眉心微蹙,显然不是很高兴见到他。
盛元又惊又喜,上前一步轻喊:「丹朱……」
丹朱态度冷漠,语气欠佳质问:「你来干什麽?」
「我担心你的伤。」说著举高手中食盒让他看清楚,笑道:「肚子饿了吗?我带了好吃的过来。」
丹朱拧眉,一句话也没说,拨动四肢游上岸。
作家的话:
牧秦的新年新希望──我要减肥!(握拳)
朱魂 上 16
盛元摒住气息。
上岸後的丹朱无视他的存在,拿起搁在岸边草丛里的布巾擦拭身体和头发,那一身匀称无一丝赘肉的胴体,除了腹部一道疤痕之外,是近乎完美的雪白无瑕。
男人的视线落在对方平坦胸前,细腻裸肌上点缀两颗粉嫩乳尖,光是这麽看著他就浑身燥热起来,更别说那紧窄的翘臀有多麽引人遐想,修长的双腿矫健有力而且没有一般男人会有的腿毛,他甚至看见对方两腿之间属於男人的性别特徵。
盛元移开视线,掩饰自己的不自在,他嘴里发乾,某个部位蠢蠢欲动,差一点就要起反应,要是被丹朱发现可就糗大了。
丹朱拎起衣服一件件穿上,待整装完毕,看都没看他一眼,自顾自离开岸边,却头也不回留下一句话:「跟我来。」
盛元唇边扬起笑意,举步跟上。
这家伙原来心口不一啊。
丹朱带他走的路是他方才为了寻他走过的路径,走到一半丹朱突然改了方向,往偏离路径的树林深处前进,盛元默默跟著,心中疑惑更深。
愈往前走愈是偏僻,地面崎岖不平,杂草丛生,然而走了约莫一刻,眼前豁然开朗,一座旧农舍静静立於林间空地,等待主人归来。
「你住在这里?」
「只是暂住。」
丹朱率先进屋,放出几簇妖火飘浮空中,屋内顿时大亮,盛元环顾一圈,眼前的东西都是旧的,不过打扫得十分乾净,废弃农舍整理之後也不算差,还能住人。
朴实的小屋,简单的家俱,盛元却觉得比在自己的司马府还自在许多,他从食盒拿出一碟碟小菜,外加一小壶酒。
「喝酒吗?」他问:「这是澄酒,醇厚清亮,怕你酒量不好所以只带了这壶。」
丹朱望著桌上小家子气的酒壶挑眉,转身进了厨房,不一会儿再出来时,手上抱著一大罈美酒,咚一声摆上桌。
「敢找我喝酒就要有千杯不醉的海量。」
盛元讶异一愣,随即笑开。「是我低估你了。」
人说酒逢知己千杯少,盛元直到今日才真正了解这句话的涵意,丹朱虽然话不多,但总会回应他的话题,天南地北无话不谈,丹朱知识丰富见识广阔,几乎没有他不知道的事情,陪著盛元谈古论今畅所欲言,相谈甚欢。
月上中天时,已有三分醉意的男人自怀中掏出一只锦盒,放在桌上推至丹朱面前,「这是红叶的内丹,对我而言已经没有用处,你拿去吧。」
丹朱打开锦盒,盒内果然是一颗妖怪的内丹,「真的要给我?」
「不是已经给你了吗?」男人反问,笑得无比魅惑。
丹朱心儿扑通一跳,双颊微红,默默收下内丹。
不知不觉菜吃光了,酒喝完了,男人仍觉意犹未尽,丹朱望著窗外的天色,再一个时辰就要天亮。
「你该回去了。」丹朱起身收拾杯盘狼藉。
盛元跟著起身,「你会在这里住多久?我明天晚上能再来找你吗?」
丹朱沈默,内心挣扎了一下,最後态度软化,松口道:「带酒来就好,下酒菜我自己准备。」
盛元大喜,「明天晚上我一定来找你。」
送走客人之後,丹朱倒在床上身心俱疲,他到底在干什麽呢?不是应该除掉红叶之後就离开吗?为何偏偏留下来?这下子和那个男人牵扯不清了。
明知道该离他的孽缘远一点,可心里的渴望有如磁石,情不自禁受他吸引,想著即使多相处一秒也好,多让他看自己一眼也好,或者,像许多年以前那样热烈地吻他也好,与他相处的点点滴滴足以让他再撑过下一个千年。
漫长的岁月,孤独的相思,心事有谁知?天地茫茫众生无数,为何偏是那个人与他结下不解之缘?腹间的一道疤痕是那个人留下的印记,师父说,印记消失的那一天,就是这段孽缘结束之时。
该如何结束?他一点头绪也没有。
自那天晚上之後盛元每天都来,还不忘带上两大罈美酒,他相当喜欢跟丹朱一起饮酒的美好时光,他那骄纵肤浅的未婚妻根本比不上丹朱。
时日一久,难免情愫暗生,何况他还见过对方的裸体,有时夜晚孤枕难眠,他是想著那副美丽身子入睡的。
作家的话:
不知道为什麽,牧秦对这两只的H就是没有感觉,
应该没有人在等H吧?(抹汗)
乾脆下一章就让他们分手吧,不然字数会太多,
反正丹朱是跟下一世的小攻生孩子,不是这一世。
朱魂 上 17
他就像著了魔,每天非要见他一面才能安心,脑海里全是他的影子,甚至曾经在梦里拥抱他火热的身子,亲吻玫瑰色唇瓣,占有销魂的处子之地,他对丹朱的渴望日复一日累积,已经到了压抑不了的地步。
丹朱似乎也察觉他不寻常的心思,事情发展到这一步并非他所愿,妖与人类太过亲近恐将改变人类的命运,一个人的命运可能牵系著整个国家的未来,他明知这点却任由对方亲近自己,直到在他眼中看见不该有的迷恋,才知事态严重。
如今再来了断,来得及吗?
「司马爷,外头有名男子求见。」
总管突然出现,打断盛元与未婚妻的交谈,男人眉头轻蹙,「不管谁求见都说我没空,让他改日再来。」
总管领命离去,盛元回头跟佟琉玉说不到三句话,总管又进来。
「司马爷……」
盛元明显不悦,「这回又怎麽了?那个人不肯走吗?」
他可不记得自己认识这麽厚脸皮的人。
「不是的司马爷,那个人并非赖著不走,而是托奴才转告司马爷,说是今日一别不再相见,望司马爷保重。」
盛元愣了下,霍地起身。「那个人长得什麽模样?」
「呃,红发碧眼,是罕见的外族人……」
总管还没说完盛元就冲了出去,慌乱写在脸上,当他冲到府门前,丹朱已经离开,一颗心瞬间凉了半截。
为什麽突然要走?他一点心理准备都没有……
盛元在转角大街上找到默默独行的丹朱,立刻施展轻功追上去,拦住对方。
声音止不住颤抖,「你要走?」
丹朱一点都不意外被他拦住,「这是迟早的事,我从来没说过不离开。」
「为什麽是现在?」男人双手紧握成拳,「给我一个理由。」
「我是妖怪,不宜在人类世界久住,这个理由够吗?」丹朱冷冷地说:「妖怪本就不该与人类亲近,如果你当我是普通朋友,或许我还会留下来,但你心里并没有把我当成朋友。」
盛元愕然,「你知道我对你……」
「我看得出来。」
丹朱别开脸回避他的眼神,一股怒气涌上男人心头,「所以这就是你的答案?你离开是为了逃避我的感情?」
对方的指责教丹朱眯起眼,不悦地说:「我逃避什麽?有未婚妻的是你,招惹我的也是你,你喜欢我难道我就得接受不可?你将来要娶的人不是我,我干什麽跟你穷搅和?别说要收我为妾,我会杀了你。」
男人脸色一阵青一阵白,这个时代男风虽称不上兴盛,但也不罕见,多是面貌姣好的奴仆或书僮受主人宠幸,纳为男妾还未听说,更别提男妻。
丹朱光看他的脸色就知道自己离开是对的。
「既然你给不起我要的就别拦著我。」丹朱嗓音冰冷:「让开!」
男人垂在身侧的拳头松了又紧,紧了又松,内心挣扎良久,最後终於作出对自己最有利的决定,鱼与熊掌毕竟不可兼得。
盛元侧身後退,低声道:「你走吧。」
早知结果会如此,丹朱的心还是受伤了。
「为了你自己好,早日跟佟家划清界线吧。」
留下令人疑猜的一句话,丹朱头也不回走出男人的世界。
带著情伤回到山上,景物依旧,心却不同了。
小屋里有动静,丹朱欣喜推开木门,「师父,你回来了?」
屋内一名男子独坐,闻声抬起头来,面容竟比记忆中憔悴许多。
「朱儿,你来得正好,为师有话跟你说。」
丹朱迟疑上前,「师父……」
「我乃自混沌而生,如今将回归混沌,今後你若需要我,只要一声呼唤,我将自混沌归来,完成你任何愿望。」
丹朱不明白,「师父不能留在人界吗?」
男子那张不食人间烟火的容颜露出一抹苦笑,「即便是为师我,也有身不由己的时候。」说著站起身,「今晚待在屋里别出去。」
「可是……」
丹朱心里有太多疑问,这段期间师父究竟去了哪里?为何一回来就对他说离别的话,没了师父,往後的日子他该怎麽过下去?
朱魂 上 18
活得太久,是一件很寂寞的事。
「有些事你还是不知道的好,就算知道了也帮不上忙。」
他走出木屋,丹朱倚在门边目送他雪白的身影消失在树林里,心中怅然。
为何他总是必须面对别离?
当天深夜,丹朱谨遵师嘱待在屋里,透过窗子望向树林深处时,隐约看见有火光闪烁,心头一惊。
失火了吗?
冲出屋子之前,丹朱想起师父的交代,於是忍住冲动,乖乖留在屋里,却整夜望著林子里的火光未曾閤眼。
看起来并不像森林大火,丹朱耐心地等待,直到天边露出一丝曙光,他立刻冲出小屋,快步朝林里飞奔。
「师父!」
森林里一个人也没有,丹朱在草地上发现一小块焦黑的痕迹,证实他看见的火光不是幻觉,烧焦的痕迹旁静静躺著一根白色鸟羽,丹朱捡起它,心中疑惑更深。
他从未在这座森林里见过白色飞禽,这根羽毛打哪儿来的?
丹朱没找到师父,料想他应该已经离开,他失望地返回小屋,从今以後,这座山林只剩下他一个人了。
他好寂寞,纵有不死的生命又如何?身边的人来来去去,谁为他停留?
丹朱消沈了好几天,始终提不起精神来,他厌倦了孤单,厌倦了那个人总是不爱他,厌倦了活著,厌倦了一直守著这座山林,不晓得要守到什麽时候。
某个微雨的清晨,天方亮,丹朱自睡梦中醒来,却并非自然转醒,而是感觉到异样,他一向警觉心高,屋外有个风吹草动都能惊醒他。
丹朱起身穿衣,著装完毕後便前往屋外查看,他有种直觉,这座山林里不只他一个人,还有其他人存在。
不用丹朱费心去找,大门一开,那位不速之客就站在门外,身穿他从未见过的异国服装,一手撑著伞,神情漠然。
丹朱非常吃惊,师父就算走了结界还在啊,这家伙是怎麽通过结界上山的?
「你是谁?在门外站了多久?为何不敲门?」
男子淡淡看了他一眼,「在下来的时候天未亮,怕打扰屋内的人休息,所以并未敲门。」他的目光望向他身後,「冰儿起身了吗?」
丹朱微愕,「你找师父?」
他拜师至今一千五百年,从来没有人来找过他的师父,他一直以为师父跟他一样没有朋友和家人,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