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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时生-第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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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能。我们家里的境况相当窘迫。可这些事父亲在母亲面前提都没提,只是一味地虚张声势,赢取年轻的继室。可以说母亲是被骗来的。从小娇生惯养的父亲根本没有挽救店铺和家庭的才能,就像茫然地看着船下沉一样。”

“相比是奶……须美子夫人挽救了这一切。”时生插嘴道。

东条淳子点点头。

“那时我已经十岁了,记得很清楚。母亲只在一开始觉得有些吃惊,但似乎很快地就调整了心态。她从紧缩伙食开销着手,然后又节约杂费、煤电费。父亲从不知道节约,。电子书当时对此相当抵触。不久,母亲更做起了家庭副业,尽力贴补家用。这时,她遭到店员的攻击,说老板娘做家庭副业,令老字号颜面扫地。于是,母亲就到店里去帮工,从粗活开始,一直做到掌柜的助手,慢慢了解店里的情况后,她出了不少点子,改变原料的采购方法,又在宣传上下功夫。估计她本就有经商的天分,是个能想出少投入、多产出的方法的专家。当然,她不光动脑筋,也身体力行。她创出的新式点心有很多至今仍很畅销。一些刚开始不把她放在眼里的店员,渐渐地也挺她的话了。从那时起,春庵起死回生了。”

拓实怀着复杂的心情听着东条淳子的叙述。原来须美子就是在这种状况下给宫本家寄拓实的抚养费的。这个事实令他诧异,可一种绝不感谢的念头在他心中筑起了屏障。

“对令尊而言,再婚是完全正确的。”时生说。

东条淳子嫣然一笑。“正是。父亲一无所长,一声最大的功绩就在于此。”

“真是个伟大的女子。”

“因此,”她看着拓实说道,“我们为母亲做这些事,都是理所当然的。这位吉江大婶,”她看了一眼白衣女人,“根本不是什么护士。她原来在店里干活,母亲成了这样,她自愿提出一定要来照顾。”

“夫人对我的照应是无法用言语表达的。”吉江的话中包含着由衷的感情。

拓实低下头看着榻榻米。这些话他都不想听。人人都在赞扬须美子,可她对自己来说是可恨的女人,这一点不会改变。

“我服了。真是杰作啊。”

说了这一句,他立刻感觉到大家都要开口询问。

“难道不是吗?我就是因贫穷才被扔掉的,随后在毫不相干的家庭里被养大,最后一无所有。扔掉我的人却为别人的贫困而拼命,因拼命工作而受人感激,被当成救命菩萨一样。扔掉婴儿的女人被当成了菩萨。”他想扮个笑脸,又觉得脸颊有些僵硬,但仍不愿罢休,“真是个笑话,本世纪最好笑的笑话。”

东条淳子吸了口气,嘴唇微动,想说些什么。就在这时——

“啊,夫人。”吉江小声叫了起来。

东条须美子脸上的肌肉微微动了动,睁开了眼睛。

18

“妈妈。”东条淳子喊道。

须美子睁开眼睛眨了眨,扭了扭脖子,像是要找什么东西。

“妈妈,你知道吗?拓实先生来看你了。他就在这里。”

须美子的视线迟疑了一会儿,落在拓实脸上。拓实咬紧牙关承受着她的目光。

她牵动着消瘦的脸,张开嘴唇,漏出气息,像是要说些什么,却没发出一点声音。

“啊?你说什么?”

东条淳子把脸凑近须美子嘴边。

“是啊,是拓实来了。是特意央他来的。”淳子回头转向拓实:“你再靠近一点吧,她看不清。”

可拓实一动不动。他不想为这个可恨的女人做任何事情。其实,他也动弹不得,东条须美子的气势将他压住了。

“拓实……”

时生叫他,他置若罔闻。

拓实站起身,俯视着须美子。

“我……我可没有原谅你。”他极力克制着感情,慢慢说道,“我来只是想告诉你,我并不是你的孩子。”

“拓实,你别这样。”淳子哀求道。

“是啊,别冲动,先坐下来再说。”时生也劝道。

“烦不烦啊!我就是答应了你,才一直耐着性子。现在和这个老太婆也见过面了,够意思了吧?还想要我怎样?”

就在这时,须美子的呼吸急促起来。她张开嘴,大口喘着气,凹陷的眼睛瞪得老大。

“啊呀,不好了!”

吉江发出惊呼的同时,须美子的嘴角冒出白沫,她翻起白眼,皮肤开始发黑,紧接着身体抽搐起来。淳子急忙扑到被子上,将她紧紧压住。

时生站起身想过去,拓实一把摁住他的肩膀。“别管她。”

“她很危险啊。”

“你过去又有什么用?”

“或许能帮上什么忙。”

“不用了,没事。”东条淳子说,“经常这样,让她安定一会儿就好了。”

时生抬头望着拓实道:“你就不能靠近一点吗?她病着呢。”

“对病人就什么都可以原谅?”

“话不是这么说。”

“闭嘴!别来烦我。”

拓实重新打量着须美子。在两个女人的照料下,她当初执掌宫本家时的风光早已荡然无存'录入者注:此处原书如此,但个人感觉应该是“执掌东条家时”之误'。发作似乎已基本平息,白沫的痕迹还粘在她嘴边。

拓实一转身,拉开拉门,在跨进走廊之前又转过身,说了声:“报应!”随即离去。

他毫无目的地走着,来到春庵店门前,将包放在路边,坐在上面。

过了一会儿,时生也跑了出来。

“你怎么这样?不觉得太孩子气吗?”他无可奈何地说。

“答应的事我都做了。接下来就是去大阪,不会叫你抱怨的。”

时生没有点头,只叹了口气。拓实站起身,独自离去。不一会儿,时生默默地跟了上去。

在神宫前车站买了去名古屋车站的车票后,时生才开口道:“难道就这样了?”

“你想怎样?”

“我觉得你们应该好好谈谈,她也是不得已才离开你的。”

“你别总帮她说话。你这么在意她,干脆留下来,我一个人走好了。”

“我留下有什么用?”说到这里,时生忽然停了下来,望着拓实背后。拓实扭过头,看到东条淳子正快步走来。她似乎是开车赶来的,怀中还抱着一个小包裹。

“啊,还好,让我赶上了。”她望着拓实一笑。

这表情完全出乎拓实意料,一时竟不知应如何回答。

“扔下她一个人没事吗?”他问道。

“有吉江看着呢,没事。今天你特意赶来,真是太感谢了。”她向拓实低下了头。

拓实摸了摸后脖颈,说道:“听起来像是在骂我。”

“想哪儿去了!信上不也写了吗?只要露一下面就行。还以为你不会来呢。”

“你赶来就是为了说这些?”

“这是其一,还有一件大事呢。”说着,她解开包裹,“要将这个交给你。”

她递过一本书,一本手绘漫画,封面上用彩色铅笔画着坐在方形盒子上的少男少女。笔触颇有手冢治虫的风格,相当有水平。最引人注目的还在于那书的陈旧。纸都已经变质,似乎一碰就要破碎,边缘处已斑斑驳驳。

“这是什么?”

“母亲交代的,说是拓实来了就交给他,因为她可能无法亲手递交了。”

“我拿了这个又有什么意义?看起来是谁画的漫画,可为什么要给我呢?”

东条淳子眨了眨眼睛,微微偏了一下脑袋。“这个我也不明白,母亲没说过。但这东西对她来说确实很重要。我看见她常常看这个。估计对你来说,它也是非常重要的。”

拓实伸手接过。书名是《空中教室》,四方的盒子似乎代表着教室。作者叫爪冢梦作男,没听说过。

“收下这个莫名其妙的东西有什么用呢?”

“别这么说,请收下吧。如果你不要,处理掉也行。”

“可……”

“有什么不行的?不就是这么一点东西?”时生在身旁说道,“又不占地方。如果你不要,我收下好了。”

拓实看了一眼时生,又将视线移回到东条淳子脸上,见她点了一下头。

“以后可不能讨还哦,可能会被我扔掉。”

“悉听尊便。”

“那我就收下吧。”他将漫画塞进包里,“我们该走了。”

电车快要进站了。

“耽搁了你们,不好意思。如果以后再来的话……”说到这里,她摇了摇头,微微一笑,“不说了,多保重。”

拓实没有回答,转向时生说了声“走了”,就扔下不知还在犹豫什么的时生,过了检票口。

“拓实先生。”背后传来东条淳子的声音。

拓实停下脚步,转过头。淳子像在调整呼吸,胸脯上下起伏着说道:“母亲在稍好一些的时候曾对我说过,这个病是报应,应得的报应。”

拓实感到胸中有什么东西凝结成块,他将其咽了下去,紧抿着嘴唇对淳子鞠了一躬,又迈开脚步。

19

从名古屋再往前,就不坐新干线,而是乘坐近铁特快了。那要便宜得多,也仅需约一小时,与新干线差不了多少。拓实还知道,车内的舒适程度也毫不逊色。

时生专心地看着东条淳子给的那本手绘漫画,不时说上一句“这幅画真棒,拓实你也看看”,摊开画页给他看。拓实挥挥手,不加理会。他对自己说,要把须美子的事快些忘掉。

从时生的随口介绍中得知,《空中教室》是一本异想天开的科幻漫画,描述一所学校在毫不知情的情况下建在宇宙人的遗迹上,一部分竟脱离了重力的作用浮上来天空,并周游世界。拓实顿时联想起《突然出现的葫芦岛》,一部小时候看过的NHK的木偶剧。

近铁特快的重点是难波站。不知何时,电车钻到了地下。除了检票口,走上一长段台阶,可还是在热闹的地下街道中。

“这是什么地方?根本辨不清方向。”拓实环视四周。

“你知道千鹤在哪儿吗?”

“这不正是我们接下来要调查的?”

“怎么查?”

“你跟着我就行了。”

在这个叫“虹都”的地下商业街的入口附近,有一排公用电话。拓实走近空着的一部,随手拿过附带的电话簿,翻到饮食店页面。

“要找一家叫‘BOMBA’的店,听说千鹤的死党在那儿打工。千鹤要是来大阪,估计会去找她。”

“BOMBA?”

“东京轰炸机(TOKYO BOMBERS)的BOMBA。你连这个都不知道?看过‘溜冰打斗’'注:当时的一个综艺节目,“东京轰炸机”为“溜冰打斗”游戏的队名'吧?还有‘纽约狂徒’什么的。”

时生露出莫名其妙的神情摇了摇头。拓实哼了一声,眼睛又转向电话簿。

幸好叫BOMBA的酒吧只有一家。拓实想记下电话号码和地址,却发觉自己没带纸笔,便毫不犹豫地将那一页撕了下来。

“哇,别乱来,别人还怎么查啊?”

“还有谁会需要这一页?别管那么多了,还是帮我看看这地名怎么念,怪长的。”

“不就是宗右卫门町么?”

“宗右卫门町?哼,在哪儿?”

“买张地图吧。”

他们在虹都的小书店里买了张大阪地图,进了隔壁的乌冬面店。店里充满鲣鱼汤的香味。看见有炸豆腐乌冬面加两个饭团售价四百五十元的套餐,两人就都点了这个。

“宗右卫门町不就在附近吗?走过去也费不了多少时间。”拓实将地图铺在桌上,边嚼乌冬面边说。这面名不虚传,汤的颜色很浅,味道却一点也不淡,只是炸豆腐的味道让他觉得不过瘾。

“你知道千鹤朋友的名字吗?”时生问道。

“应该是叫竹子。”

“竹子?真名?”

“应该是,这要是艺名也太土了。”

“那个酒吧是什么样的?如果是特别高档的会所之类的怎么办?我们真身行头去,还不得被轰出去啊。”

时生穿着牛仔裤、T恤和短风衣,拓实则是皱巴巴的长裤加廉价夹克。

“噢……这倒没考虑到。不过,千鹤的死党打工的地方,估计也就是紫罗兰那种档次。”

“那里虽在东京,也只是锦系町,这里可是大阪的繁华区域啊。”

“到时再说吧,那也只好去旧衣店买套西装什么的。”

他在心里还加了一句——如果这个地方有旧衣店的话。在浅草有好几家呢。想到这里,他发现今天早晨才离开东京,现在竟然已开始怀念了。

也不知时生对什么感兴趣,他翻开地图的另一页,突然叫了一声:“啊,就是这里。”他停下手中的筷子。

“发现什么了?”

“刚才的漫画再给我看一下。”

“怎么了?等会儿再看。”

“现在就看,我自己拿吧。”时生径自打开了拓实的手提包。

拓实一副漠不关心的样子,大口吃着饭团。他不知道那本漫画有什么意思,但已决定,即便为了赌气,也不会对它有兴趣,打算随便找个地方扔掉。

“还真是这样。拓实,你看这儿。”

“烦不烦啊!随它去吧。”

“不是,这肯定和你有关系。”说着,时生翻开漫画给他看。

“什么呀?真麻烦。”

“看这儿,写着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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