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年一事-第4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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玩了一会儿,还是没有尽兴,不过论折磨,自己怎么都比不上自己的上司,就送个人情给他好了。
清水继续着刚刚玩拘流的姿势。
“好了,下面换地方玩啊,我要让你们知道,什么是真正的老猫玩老鼠,下次,不,下辈子记得了,不要随便在口头上逞强,太过于强大的语言,如果自己没有实力来驾驭的话,只能招来横祸哦。”
走在回家的路上,清水都觉得有些不可思议,自己竟然会因为那两只破面的一句“老猫玩老鼠”动怒成这样,真是坏了修行啊。
看着西边那轮大大的橙色的落日,清水无奈地叹了口气,自己又要一个人回家了吗?不可思议,自己明明是那样一个适应孤独的人,以前,明明愿意一个人玩枯燥的拼图也不愿意和别人一起出去娱乐的,为什么会这样地眷恋之前一百年有人陪伴的时光?况且,自己每天长时间的工作,蓝染总是隔三差五地在夜里离家,予和也是不能在太阳落山之前回家的“坏孩子”,每天陪伴的时间仔细算算也是很短暂的,为什么现在总是回想不起来之前自己也有形单影只的时候?明明有的啊,予和和蓝染都不在家时,自己明明一个人操持过家务,自己明明一个人入眠过,自己明明一个人用过饭,自己明明一个人工作过,自己明明一个人。。。。。。
真的,他们再也不会回家了吗?
只是,还有人会当那里当做家么?
不过,等到清水回到家,听到那句“欢迎回来”的时候,她会明白,还是有人把这里,也把自己,稍稍放在了心上的。
☆、不坦率,有时是为你好
“欢迎回来。”
清水推门,却发现一个完全不应该也不可能出现在这里的人,坐在桌旁无比惬意地用着茶水。
惊讶?那是绝对的,清水的表情里却还带有一丝丝不可置信和惶恐,但是,清水却不知道自己在惶惑什么。
然后,居然是亘久的沉默,也许陌生人之间的沉默是件很尴尬的事,但,熟悉的人之间,沉默却是经常的,也是正常的。
“欢迎回来。”
蓝染从桌旁站起来又重复了一遍。
“这句话应该是由我来说比较合适。”
“我先回来的。”
“什么时候到家的?”
“一盏茶之前。”
“一个人回来的吗?虚圈最近这么乱,你也敢回来?”
“嗯。虚圈乱不乱,和我回不回来没有太大的关系。”
“不负责任。”
清水轻声地一句话,但并没有任何的嘲讽和指责在里面,反而有种纵容犯错的感觉。
“虚圈,虚,还是破面?他们可不在我的责任里。”
语气中带有一丝轻蔑。
确实,责任这种东西就是不适合蓝染的。
“不累吗?去休息一会儿。”
三个月没有见面,确实是觉得,蓝染比在静灵庭的时候消瘦了些许,虽然虚圈不在他的责任里,但是以那么一个混乱的地方作为暂时安身的场所和野心的跳板也是一件颇费精神的事情。
“清水,你的话就不会再软一点吗?明明受了委屈,明明很想我回来,明明很想见我,却丝毫都不表现出来。”
抿抿唇,清水放缓了呼吸。
“你是为了我和予和回来的吗?”
蓝染稍稍皱皱眉。你明明知道,对于你,不管我是不是另有目的的回来,我给你的答案都是肯定的,哪怕你提出更加过分的要求,指责,抱怨我都会接受的,受了那么多委屈的你,为什么只要这么一点点廉价的慰藉,口头上的止疼药?廉价到这个份上,真是让我觉得做丈夫失格。
既然你不愿意,那就我来吧,反正你是个这么容易就满足的女人,真是可怜,也让我觉得我自己可恨?亦或者说是可悲。
“是啊,因为我想你了,所以我回来了。”
更加紧地抿住嘴唇,清水觉得自己的喉咙像是被一串酸酸的又遇水膨隆的果实堵住了,平静下来,镇静,和你以前做的一样,不要让蓝染看出什么不一样的地方,你一向不会对蓝染这种甜言蜜语所打动的,现在也不要。不要把自己的不满告诉他,不要让他觉得自己好像是受了很多委屈的样子,不要让他还得分出精力来顾及自己这么个不相干的人,他本来就不应该再在静灵庭出现,不管他是怎样的强大,来到这里都是有风险的,真的没有非来不可的理由。
我没有办法帮你,所以我不要妨碍你,即使是可能性也不想。
“我去做饭,想吃什么?”
有些匆忙地转身向厨房走去。
“有什么食材就做什么吧。”
“你反正一贯不挑。”
如果说清水觉得自己还有什么可取的地方,那就是厨艺,不过厨艺这种东西是给想要生活的人准备的,对于蓝染这种根本不重口腹之欲的人,清水有时候根本觉得就是白搭。
“外套脱下来,脏死了,你就这么爱穿白色的衣服?衣柜里应该还有干净的白色衣服,你可以穿那一件走。”
满是抱怨的口气。
蓝染很顺从地脱下来外衣。
清水,你为什么这么急切地想让我走?你认定了我离开的时候,你洗干净的这件衣服还没干,是吗?一件衣服干到底是要多久呢?那你为什么还要留我吃饭?刚刚是向我索求廉价的语言止疼药,现在是卑微的一顿饭,我和你之间什么时候是这种过家家一样的游戏了,你给我适可而止!
满桌不算非常精致但绝对可口的饭菜,窗上玻璃由于室内和外面陡然的温差而形成厚厚的一层水雾。
“予和你把他安排在哪里?”
蓝染有些嫌弃地喝着牛肉蛋花汤,虽然不愿意,还是喝了下去。
“静灵庭里,六番队中间。”
拿着勺子的手停滞了一下,清水是真的没有想到蓝染会做这样的安排,本来她想,予和在现世的可能性是最大的,现世广阔的地域,数量众多的人类,死神少见,如果说是现世哪个稍稍偏僻一点的地方,就算是有点危险,予和也是有能力处理掉的,最重要的是静灵庭的追捕很困难。
“六番队?”
“贵族聚居地,你是贵族,你比我更了解,贵族这种生物,对别人的事情从来都不是很关心的,有一点违和感也是没有太大问题的。”
“放在老爷子的眼皮子底下?虽然是一步险棋,但不得不说,是步好棋。镜花水月?”
“是的。你要去找他吗?”
清水低头想了一想。
“不必了,我最近虽然是行动自由了,但是,静灵庭的监视还是没有放松。”
“是吗?”
“这是这样,喏,这个便当是给银的,别怕麻烦带回去给他。不算很好吃,但银应该会喜欢的。”
“清水,我只离开家几个月,你就不知道怎么来应付我了吗?”
最终是蓝染先打破的晚上这种伪装的宁静和祥和。
“什么?”
“为什么要这么殷勤?为什么手足无措?为什么要这样的受宠若惊?因为你潜意识里你认为我已经把你丢弃了是不是?”
“是!我就是这样认为的,难道不是事实吗?从我说我不想放弃这里的一切的时候,我就决定要和你蓝染惣右介断的一干二净,我本来就只是一个可有可无的人,我什么都没有给过你,所以我不想问你索取任何的东西,这世界上没有谁对谁来讲是必须的,尤其是你蓝染惣右介。”
“你在恨我?”
“没有!”
“那你到底要我怎样?”
男声的冷漠和女声的歇斯底里,在这样一个空间里完全的不协调。
“你为什么要回来?告诉我,不舍?歉意?歉疚?还是我还有什么可以利用的地方?”
“为什么你总是这样想?我在你眼中就是那样一个血冷成冰,心硬如铁的人?”
“是,难道你不是这样的吗?我一直都知道你手段高明,凉薄冷情,傲视一切,贬低一切,所以你一直把我留在身边我受宠若惊,我害怕,真相究竟是怎样的不堪?我对你从来没有多余的感情是我不敢,我也不想要你多余的感情,是我承担不起,世界上的一切都没有偶然只有必然,有因必有果,任何的得到都是要付出代价的,你的冷漠,你的冷情,我从来都是泰然处之,但是你偶尔的关心和难得的缱绻,我害怕到骨头都在打颤。”
“说到底,你和我一百年前见到的那个你,还是一样。”
“人心的变动是世界上最快,却也是最细微的东西,你难道变了吗?”
仔仔细细地看着清水,蓝染点点头。
“变了,世界之理,我从来就没有妄图去逃避过,所以我变了。”
再也没有多余的对话,直接拉开黑腔,白色的研究服里黑色,还是与黑腔深处的本色融为一体。
刚刚还是温暖的家中一下子寒彻九天,清水伸手摸摸自己的脸,好僵硬啊。
一步一踱地走向浴室,拧开水龙头,热水带来的气息弥漫开来。
清水擦干净镜子上的水雾,清晰到足够看见自己的脸和身体。严肃深沉的死霸装,干净轻柔的内衣,内衣,一件件落地,镜子里是一副年轻有健康的躯体。
人总是这样的一种生物,永不满足,如常言所讲,人心不足蛇吞象。
为什么会不开心,为什么会悲哀,为什么会觉得天地间都好苍凉好孤单?果然,是自己没有学会怎样去满足吧。知足者常乐,不知足者一时乐。
如果说以前在流魂街的时候告诉你,你可以成为一个强大的死神,贵族的模范,不用为生计和生存奔波劳累,你会满足的吧,而现在,尊崇的地位,众人的景仰,唾手可得的名与利,甚至是手握凌驾于万物之上,可以杀人如刍狗的权与力。
究竟是哪里出错了?哪里出错了?哪里错了?
错的是自己啊。
不过,蓝染,我做的对的事情,就是不会用自己的贪欲去妨碍你。
站在温热的淋浴水下,从头发到皮肤,一寸寸地被濡湿。再说,这样一副岁月不留痕,青春永驻的体制不应该是所有女人都想要的吗?
果然,当自己拥有了太多,反而觉得自己一无所有了。
这样也好,彻底断干净了,这下,谁都轻松了。
作者有话要说:
☆、现在捆绑自己的锁链,终有一日,我会把它变成可有可无的草屑
“麻烦死了,这种事情为什么要六番队来做,我们不是只要负责维护贵族的利益就可以了吗?巡查这种事情交给那些平民死神就好了。”
轻轻地撩拨了下头发,极度不满和不耐烦的表情。
“没办法,优君,现在静灵庭正处于多事之秋,人手的调配都是才编制的。”
“切。我去那边看看,分开行动吧,早点结束这种无聊的事情。”
极度不屑的一个声音。
坐在一间房屋的门口,席地而坐,随意又很随性,完全不顾及形象,与刚刚那个娇生惯养,斤斤计较的贵族死神,没有丝毫的共同点。
“糟糕透了。”
最近确实是糟透了。前段日子是迷茫期,好不容易不迷茫了,生活开始一团糟,和毛线一样,剪不断,理还乱。
跟现在的日子一比,之前的迷茫简直是不足挂齿,甚至是愚蠢的,迷茫什么啊,去查查有没有蓝染予和这个人就好了,去查查五番队队长是不是蓝染惣右介,技术开发局副局是不是蓝染清水,去查查他们有没有个儿子叫蓝染予和,这样就可以了,现在想来真是如此简单啊。自己还在纠结是不是自己的记忆混乱了,真的是,孩子,你想多了。
“喂,死神,你挡着我们出门了。”
“抱歉,不好意思。”
讪讪地起身,默默地走开,叹了一口气。
真是的,连个理清思绪的地方都不给我啊。
现在,我真的可以确定我就是蓝染予和,不是什么小林优,现在要纠结的问题是,我为什么会变成小林优?必然是和蓝染惣右介,算了,还是叫爸爸吧,有关系的。前几天浮竹队长,京乐队长搜查大灵书回廊的结果已经出来了,爸爸的目标还真有点大,灵王?关键是妈妈还留在静灵庭,他做这些事,就不怕静灵庭把妈妈给分尸了吗?
抛妻弃子,这是这么多天自己想的最多的一个词语,自己印象中的爸爸是不会做这些事的,不过,醒醒吧,残忍的事实已经表明,走掉的那个人就不是自己印象中的父亲大人。不管怎样论证,都无法避免去想这个词语。被抛弃?大概吧。
苍茫与无常有时就像这样狠狠地逼到心里,如同群狼在噬咬着,这样极富修饰性的辞藻,说白了就是,我想起,我和我妈妈,大概是被爸爸,算了,还是蓝染惣右介吧,给抛弃了,就有种心酸的感觉。妈妈的处境应该比我还惨吧,就处在风尖浪口。
妈妈原来到底知不知道蓝染惣右介是怎样一个人呢?夫妻感情?没话说啊,静灵庭的模范夫妻,外人看来是这样,我?我看起来也是一样,举案齐眉,相敬如宾,这些成语用到他们身上都没差啊,说句不客气的话,简直是为他们而造的。原来这一切都和他的刀叫一样的名字,镜花水月。
镜花水月,镜中花,水中月,都是触不到的东西,借助真实而隐藏的幻影?
当然,被抛弃,只是会让人心生伤感而已,和真正的生活一比,心情这种东西都可以不计,真正实质的问题是,我接下来应该怎样做?
有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