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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一年一事-第3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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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不是我,是那个,就是那个死状最惨的那个,本来蓝染队长没想这么快让他死的,他嚼什么舌根不好,专挑蓝染队长的痛脚踩,蓝染队长不生气才怪。”
东仙要顺着市丸银手指的方向看去,即使眼睛看不到,依旧能够感受的到,蓝染的杀气,仿佛都化作了尖刀一样贴着皮肤。
“不要耽搁,赶紧善后,慎重一点,不要让静灵庭看出什么端倪出来。”
“是是是,我知道了。”
市丸银看着蓝染刚刚离开的那扇门,门后仿佛是一片黑暗,黑得摄人心魄,妖娆冶艳,当然,也黑得令人绝望。
“蓝染队长,请务必去休息一下。”
卯之花给清水换上点滴,语调非常温柔地劝说道。
“没关系,谢谢,我想在这里等清水醒过来。”
蓝染叹了一口气,用手拨开清水贴在脸上的长发,用棉签蘸水湿润清水的嘴唇。
“这次是我大意了,真的很抱歉,蓝染队长。”
这几话,卯之花都不知道自己说过多少回了。
“请不要这么讲,卯之花队长的医术和医德是静灵庭都有目共睹的,错不在你,在我。”
“那清水醒了,请您叫我,我会很快过来。”
卯之花退出了房间,轻轻带上门,对着病房里两个人叹了一口气。
清水的要求,自己考虑了很久,然后还是做了这个不知道是对还是错的决定。卯之花的医术确实是很高明,但这次的手术并不成功,产道左动脉破裂,导致大出血。
前天,清水跑过来,非常郑重地把要求又重提一遍,面容很憔悴,心事重重,好像是哭过了吧。表面很平静,但情绪不稳,话说得很坚决,但看得出来不舍。毕竟失去一个孩子,最伤心的不是无关紧要的医生,不是不知道他存在的父亲,而是血脉相连的母亲。
“我拒绝为别人堕胎,我爱生,只负责把生命带到这个世界上来,孩子不是爱欲床上不收欢迎的砂。”
揉一揉太阳穴,很多年以前,久到自己都以为自己忘掉的一句话,在卯之花的脑海里回响,大概是自己刚刚加入四番队的时候吧。
之前,从真央毕业时,为了父母的期望,选择七番队,几年的战斗下来,才发现自己真正想做的是什么,是拯救不是杀戮。
于是,便毅然而然地转了番队,这句话是多么的掷地有声,也是多么的年少轻狂的,和当时意气风发的自己一样。
不过,这么多年下来,也终于明白了,胎儿和婴儿还不一样,社会关系从他出生的时候才起算,堕胎,有时候并不是代表父母不爱生命,不爱孩子,有时候是因为他们太爱孩子了,太尊重生命了,才会让没有成形的孩子,有重新选择的机会,希望他能够降生到另一个幸福的人家,不会在自己的家庭中遭遇不幸。
自己也相信清水是个怎样的女人,身为一个温暖的熟悉的陌生人,卯之花相信,清水不会是因为赌气,报复或是别的什么原因这么做的。
这么做,唯一的可能,就是对婚姻绝望了,对蓝染队长绝望了。
这也是自己不懂的地方,蓝染的人品几乎是有目共睹的,难道。。。。。。
卯之花摇摇头,努力想把那些猜忌的想法逼出脑外。本来,婚姻、爱情就是和人品无关。
昨天晚上,蓝染队长找过来的时候,身为医者,自己很敏感地能嗅到他身上血的气息。自己松了一口气,但根本就不知道应该要怎样向他说明清水的状况,怎样做才能表示自己的歉疚。
蓝染队长倒是什么质问都没有,依旧是那样的谦逊有礼,长期的教养不允许他在长辈和同僚间失态。但,他是生气了,非常的不悦。
不过,当他了解清水的状况后,却是什么都没有问,捋起袖子就让医护人员给他抽血。整整两份的血,蓝染队长眉头都没有皱一下。
这里说的一份血,是指普通席官死神的最大失血量,换言之,一个席官失去这么多就会死亡。
惊讶于蓝染队长深藏不露的灵压,本来,只是以为蓝染队长在十三个队长中只是属于中游水平,这样一想,原来是在韬光养晦。
“放过我,蓝染大人。”
清水想把自己的手从蓝染手中抽回,却不知道是自己力气太小,还是蓝染的力气太大,终究是徒劳。
虽然有麻醉,但清水依旧记得手术台上血疯狂流出身体的感觉,冰冷刺骨,生命在流逝。
很痛,很困,仿佛一旦睡过去,就不会再醒过来。
醒来的时候,预料之中地看到了蓝染。
“松开,可以吗?”
清水的声音很平淡,很平静,透露出浓浓的倦怠。
“怎么会说出这种话?我听不懂,清水。”
蓝染更加紧地握住了清水依旧打折点滴的手,轻轻地掖了掖被角。
“我多么希望我依旧和以前一样是个愚蠢的女人,就这样被你骗,被你现在这张憔悴无比的脸骗得心甘情愿,镜花水月吗?做的太逼真了,如假包换。”
淡淡一笑,眼神里透着狠光。
“怎么可能放你走?这次的事情,你还欠我一个交代。”
“交代?我可不记得我还欠你什么交代。”
“予和一直很想做哥哥呢,你怎么这么轻易地就毁了儿子的小小心愿?稍稍过分了。”
蓝染的话句句都如同钢针,刺在清水心上最柔软的部分。有时候,蓝染最锋利的刀不是镜花水月,而是他让人痛到死去活来的言辞。
“予和的心愿?难为您还记得这么卑微的东西,不过,和能向相处了四十年的儿子痛下杀手的你相比,我的行为真的一点都不过分,我只是不想再有人走予和走过的路。别摆出这么一副表情,你知道他是男是女?你抱过他没有?你教他写过字吗?他有交过你爸爸吗?他有向你撒过娇吗?也就是说,他完完全全和您没有关系。”
蓝染像是端详一个陌生人一样看着清水,深沉异样的眼光。放心,语言是蓝染的武器,没有一种语言可以去伤到蓝染。
清水的声带有种突然间破裂掉的感觉,但清水还是挣扎着发出声音。
“放过我可以吗,关于你任何的事情,我都不会对不知情的人提起,我不会做任何妨碍到你利益的事情。”
清水真的觉得自己简直都快卑微到泥土里了,差劲透了。
蓝染的声音却冷似异常。
“你认为有这种可能吗?”
终于绝望了。
“你到底讲不讲理?我是欠你什么了?我对你的憧憬和崇拜,你一向是弃之如敝屐,我的儿子你用过去喂虚,我究竟是欠了你什么,就算是有欠,这四十年我也该还清了,你非得要我死你才甘心吗?我知道你人生字典里没有仁慈一词,可我还是个正常的人,我也会去痛苦,我受够了。不管你蓝染惣右介同不同意,我都会离开,予和我也会带走,我们再也不会和你有一丁点的交集。”
掀开被子,一下子拔掉点滴,血从手上筋络涌出来。带着针头的点滴挂在床沿上,轻轻地晃动着,针头溢出一滴一滴的药液,濡湿了白色的床单。
一颗一颗的,像是一颗一颗的眼泪。
“让开。”



☆、不公平的对决

蓝染高大的身影挡在清水面前。清水按着吊针的伤口,身着白色病号服,由于失血过多,站立的时候依旧是发着抖,本来在身高上就不具备任何优势的清水,努力地想挺直了腰,让自己看起来不是那样的弱者姿态。
蓝染气定神闲地站着,高大的身影投射出长长的影子,几乎笼罩住清水整个人。
黑色的刀刃反射出一道惨白的光,一绺棕色的头发缓缓飘落在白色的地上。
“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蓝染的眼睛上,蒙上了一层冰。
“我一刻都不想再看到你。”
清水觉得自己是疯了才敢去拔刀,别说是现在连刀都拿不稳的自己,就是自己这会儿毫发无损,对上蓝染也是死路一条。但是,清水觉得,自己这会儿如果不拔刀,自己一定会在死之前就疯掉。
绝对压倒性的站战局没有描述的必要,毫无悬念。
被突嘴三闪重重地定在墙上,喉头是一阵的腥甜。
“就这么想死吗?你是在逼我亲手除掉你。”
将喉头的温热强行压下去,擦干嘴角渗出来的血迹。
“狠狠心儿子都能埋土里去,还会在乎我这么个外人?”
蓝染弯下腰,捡起清水掉在地上的伊邪。
“一夜夫妻百日恩,我还不至于狠到那个地步。”
提起伊邪,手指在上面轻弹了两下,发出异常清脆悦耳的声音。
“如果真的想脱离我,就别在那里做这种挑衅我一心求死的事情,半死不活的,让我倒尽了胃口。伊邪,还真的是一把不错的刀,不过,你实在是不具备修习斩术的天分。剑势灵活多变,狠绝轻巧,通常一刀毙命,这些外行的赞誉,只能让我看到一个事实,就是你绝对不擅长持久战,因为力量不够,所以你害怕别人看到破绽,从来都是速战速决。”
把刀摆在床旁边的柜子上,蓝染走到墙边。清水抱膝倚在墙上,神情漠然。蓝染蹲下去,一只手放在清水膝盖的内侧,一只手托住清水的腰,轻轻一发力就起了身。
“四十年,你的斩术没有任何的进步,你根本就不是修习卍解失败,而是你根本就没有去学卍解,理由你自己清楚。不过,伊邪再厉害也只是始解,你真的以为你单靠始解就可以斩杀拥有镜花水月卍解的我?”
蓝染的嘴唇笑成一种嘲讽的弧度。
“我带了清粥小菜,多少喝一点?”
转过身去,端出依旧热气腾腾的粥。蓝染悠闲地坐在床沿上,用勺子挑起一口粥送到清水的嘴边。
清水紧抿嘴唇,眼神看向别处。
“清水,你信不信你这会儿不喝粥,明天晚上就可以去参加我们儿子的葬礼了?”
瞳孔一下子惊惧地收缩,转过头去,蓝染依旧还是那副淡漠的样子。
认命一样地张开嘴,喝下粥。
“本来想试试用银威胁你喝粥的,但想想银还是我的副官,还有很多事情要他帮衬,说要杀了他你也不会信。朽木白哉或者是涅茧利,处理起来难度稍稍有点大,要费点心,果然,用儿子来劝你,挺合适的。”
人一旦有了底线或者是软肋,对付起来就很容易。
游戏从一开始就不公平,清水对蓝染一无所知,但清水的每一个底线,蓝染都一清二楚。
“睡着了吗?”
蓝染站在予和的房门口轻声地问道。
清水退出房间,既没有出声应答,也没有点头摇头,轻轻掩上房门,然后坐回餐桌旁,继续用餐。
其实,清水一直都不知道予和还有那么好的体力和耐心。今天的斩术,她练了多久,予和也就在旁边练了多久。结果,晚饭时分,没吃几口的予和就把脸埋到饭里面睡着了。
诚如蓝染的认知,予和小孩子心性重,需要点教训才能让他铭记点东西,给他一点约束。学习的痛苦是不安,烦躁与无趣,而不学无术的痛苦是,无能为力的苍白感和任人欺凌的屈辱感。
这到底是好事还是坏事呢?为什么一切都要按照蓝染的剧本来出演呢?
晚饭之后,收拾了碗筷,清水又回到了练习场。
当年在真央,清水的斩术是真的走的捷径。缺陷太致命,真的遇上既擅长技巧,力量又很超绝的对手,必输无疑。用刀的方法必须重新练习,唐竹,袈裟斩,逆袈裟,左切上,右切上,突刺,最为基本的东西,清水重新开始修习。
蓝染倚在门上,看着道场中央的女人,汗水淋漓地重复简单又枯燥的动作,眼神越发的深沉,最后连额头上的青筋都隐隐地浮现出来。
“收拾一下,明天中午大概会收到去现世的调令。”
挥刀的动作停滞了片刻,清水皱一下眉头,然后继续进行刚刚的动作,仿佛没有听见蓝染的话。
“不是长期任务,十二番队由你负责领队,涅茧利要留在尸魂界处理断界和拘流的问题。”
仍然是一句话都没有。
“朽木白哉也会去,你不要指望把予和托付给他。”
说完,蓝染就转了身,一点时间都没有留给清水。
清水从想和蓝染决裂开始,三个月都没有和蓝染讲过话。
“那予和怎么办?”
预料之中的声音在身后响起,蓝染波澜不惊地回头。
“终于舍得和我说话了,不然我以为就简简单单流了个产,就毁掉了我夫人的伶牙俐齿呢。”
道场里久久的静谧,蓝染就这么看着清水的脸,清水就这么研究蓝染死霸装的衣带。
“去现世做什么?”
叹了口气,仿佛是认输的前兆。
“现世二战结束,时局混乱,死了太多人,几乎都扰乱了灵魂流动的路线,有相当多的魂魄滞留在现世。”
“几位队长会去?”
“四,五,六,七,八,十三,都会去,分别派往不同的地方。我们两个的目的地是空座町。”
“十二番队的任务是什么?”
“修复战乱中被毁掉的异常灵力检测器。”
“那予和要怎么办?”
“银会留下来主持五番队的事务,予和交给他。”
听到这句话之后,清水仿佛见到了什么可怕的东西。
“我要去和涅茧利换班,我要留守尸魂界,断界和拘流我也会处理。”
说完,清水就急急忙忙向外跑。
蓝染捉住清水的手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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