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年一事-第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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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至今仍未知道用来穿越的那部分能量和质量来自何方

“究竟是来了多少日子呢？”
莫名其妙的感慨。
如月清水有些魔怔地摇摇头，想把负面情绪甩出去，发出一声叹息，背倚着真央最粗的一棵樱花树，身在一个陌生的没有真实感的世界，想向自己示弱都是不可以的。人生没那么多感慨，人生没有回忆的权利。
对，她确实不是这里的人。兴许是时空的漏洞，碰巧让她赶上了。时空这种东西很复杂，你看，连爱因斯坦的理论都存在被推翻的可能。一般来说，就算是可以穿越，也是需要能够让他穿越的能量或者说是质量，
清水至今仍未知道，让她过来的那部分物质和能量来自于何方。
“如月君，在休息？”一个女声打断了她澎湃的回忆。
“是，请问有事吗，木佐君？”
“明天下午的鬼道课上，你可以陪我练习吗？”
木佐的语气中没有丝毫的请求性质，再强硬一点就可以说是命令了。
“是，完全没有问题，我很乐意。”
如此热情的回答，却没有换来等价的对待，那个女生走时连句谢谢都没有讲。
清水是真央三回生，她不在条件和师资较好的一班，二班，而是三班。周围都是一群条件资质平平，但还算及格的人。清水维持着刚刚外放的笑意，轻轻闭上眼，继续着没有完成的休息。
鬼道么？算不算鸡肋。对于没有能力的死神来讲，鬼道在战斗中既耗费时间又无需必要。舍弃咏唱，那威力能有多大？
斩，拳，走，鬼，这四种死神的基本战斗方式，也是真央的考核核心课程。清水从不担心自己的成绩，尽管外人看来成绩平平。她最重要的优点就是人缘极好，老师很照顾她，学生们不管是贵族还是流魂街出身，都很愿意和她相处。
“睡不着了。”清水微微皱眉，真不应当强迫自己休息的，反而弄得心情很烦躁。与其睡不着，不如痛快起床。
利索的爬起来，清水的目的地是真央图书馆。
清水是个很乐学的人，明明没什么追求，却从不厌学。
真央图书馆的最顶层，是用来摆放最生僻，最不招人待见的书的地方，类似于灵子解析，或者是书写文字都已经失传的尸魂界历史，最没什么使用价值的棋谱，琴谱，艰难生涩的兵法等。但真央的最顶层出乎意料是最大最空旷的，太多书上布满了灰尘，本来这些书就是“孤本”，无趣的连当初采买他们的人都不屑替他们寻找个同伴。
但，这些书的底页上记录着借阅人的表格中，第一个也是最后一个，自然也是唯一一个名字，让清水有些毛骨悚然。蓝染惣右介，这么复杂的名字想重名，确实不容易。
现在，蓝染是五番队队长。因为在清水来真央的前一年，发生了件轰动的事，原十二番队队长浦原喜助以三番、五番、九番、十二番的队长、副队长进行违反尸魂界法规的实验，被流放现世。
换言之，现在在剧情之前一百年。
自己无意去招惹，也无意去躲开蓝染。能力是哪个男人看重的唯一一点，所以不担心自己是什么特别的人。主角光环是骗小孩子和固执地做天真梦的大人，只有小鬼和天真的大人才会以为自己是特别的，非我莫属的。也许这个想法很消极，但没办法，确实是事实。
日子就这么一天天的过下去，没有什么队长来视察，也没有什么旅祸入侵，也没有什么虚来袭击，一切悠然又井井有条。
五回生的清水该寻寻自己的斩魄刀了。同期很多人都已经寻得斩魄刀，只有很少一部分人还在用浅打，不过在清水眼中，斩魄刀和浅打没有两样，除非你的斩魄刀有镜花水月那么可爱，可爱的都变了态，或者你的刀有千本樱和神枪那么强大，随心所欲恶劣之至，又或者你的刀有流刃若火那么代表这至高无上的权力，否则，斩魄刀等于浅打，甚至还不如强者手中的浅打。你真的以为你解放了斩魄刀，你就能干过剑八了吗？
什么样的人，有什么样的斩魄刀。
不过在别人异样的眼光中，总不是一件开心的事。
清水很喜欢跟着大部队走，不超前，也不滞后。
真央的樱花树林，是整个真央最安静的地方。贵族不屑于和平民一起赏樱，平民没有赏樱的闲心。众生无论是浮在水面上还是沉沦水底的，都在奋力挣扎，希望踏着别人的身体向上爬。
清水双腿盘坐，手置于膝上，闭上眼睛。这是从四回生开始就教导的刀禅。凝神静气，进入自己的意识海。自己周围设下结界，所以清水很放心。
“主人，主人，主人”
悠远又急切，一声比一声刺耳的声音在耳中成音，甚至能感觉到自己鼓膜震颤，让清水心烦意乱，声音不算太大，可其中压抑着的力量，几乎与心海固有的频率共鸣，共振。心湖中水波荡漾，血的颜色沉在其中，杀意浓烈。
“可以现身了吗？
为什么斩魄刀都喜欢考验主人呢？每一把斩魄刀的能力就是主人的能力。
话音刚落，水面上波涛汹涌，狂躁的怒吼声中夹杂着清水一辈子都不想在听第二回的悲伤，浓的化不开，绝望彻骨，仿佛末路般的野兽发出的嘶吼。
“不实体化吗？”清水很好奇。
“我的实体就是一把刀。”
声音森然冷漠。清水没有因为狂躁的杀气而后退一步。很不错的刀，刀不实体化就说明，刀就是刀，杀戮是刀存在的唯一理由，不需要为屠杀找借口。
“我没有刀鞘，你也敢要我吗？会割伤你的？”
“太锋芒毕露不好，我会是你的刀鞘。”
“那么，请呼唤我的名字吧。”
“不，不可以，他不是你的斩魄刀。”
突然间一股声音从远处传来，清越舒缓得如同手在琴上滑过，间关莺语不过如此，但声音中的压迫，绝不比刚刚那把小。
瞬间，清水眼前出现了一个高挑纤长的男人，但清水怎么都看不清他的脸。
“不，不可以，主人，我才是你的斩魄刀，他不是。”
语气极淡，却一下子然颇不平静的心海一下子风平浪静：
“他企图在我之前选择你。”
这种事竟然让自己碰上了，清水无语。
“死神只能有一把刀你让我怎么选？”
“不用按照先来后到，我比她强大太多，他不过是把直接攻击系的，而我，是鬼道系当之无愧的强者，我无所不知，无所不能”
扬唇轻笑
“以主人你强大的灵压，我能够指天天开，划地地裂。”
“是吗？”
清水看着眼前沉寂的心海和前方淡定的男人。清水回以同样的微笑，他确实是指天天开，划地地裂的强者。
“谢谢，对不起。斩杀吧，罪梦血刃。”　
声音响彻整个意识海，狂风大作，手中多了一把通体闪着血光的刀。
“果然没有刀鞘。”清水苦笑，却又带着宠溺的目光。
“理由。”黑服的男人依旧淡笑，笑容由刚刚的目空一切转为变为和煦和温暖。
“对于每把刀来说，求的就是一个不嫌弃不放弃他的主人，你有更好的选择，他不一定有。”
清水微笑着陈述这么一个事实。
那个男人没有一点惋惜，
“只有手握血刃的人，才有资格知道我的名字。来吧，呼唤我吧，向很多年前我上一任主人一样。”
“虚无吧，伊邪。”
唤出他的名字时，清水听到自己设立的结界破碎的声音。从树林中离开时，清水手上空空如也。
升入六回生，清水依旧是每天按时上课，闲暇时间逛图书馆。
最后一年了，清水有些伤感，甚至还记得当初刚来时的感觉，但这么快就结束了。
入队志愿清水已经交了，十二番队名下的技术开发局是清水唯一的志愿，清水本就是个科学热情与态度的践行者，某种程度上，和涅茧利是一路货色。
“听说了吗，今年技术开发局找到人了。”
“真的假的？”
放榜的日子是真央一年一度的节日，听到自己被录取的消息是，一点没有惊讶，意料之中，可意料之外的，十二番队下面只有自己的名字？斜眼看看，五番队和十三番队下面人最多。
站在技术开发局豪华的大门口，没有别的队伍所谓的欢迎新队员入伍的仪式，倍感凄凉，只有音梦恭敬地站着。
“清水君，涅大人说，你去把第一实验室的虚处理一下，有什么差池，您就是今天虚的饲料。”凉风阵阵。以恭敬和三无为外衣，包裹着j□j裸不掺假的威胁。
走在去实验室的路上，走道里很安静，周围有些人抬起头来看着清水，目光中的怜悯，让清水一下子有了宗教般神圣感，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还。
作者有话要说：


☆、成了背景布的蓝大

春雨淅沥，织出一张雾蒙蒙的网，透着油油的潮湿感，空气中是未散去的冬意。
骨节分明的手，撑着伞，伞骨细密又充满韧性，颜色依旧青翠的篾青，伞内与伞外，完全两个世界。一成不变的笑容，看着远方，眼神里是悠闲的味道，眼神极其深沉，似专注，却又不专注。
远方，仿佛隔世一般，一片血染的世界，哪怕同处于一片蓝到纯净的天空。无数的死神从战斗的中心被抛出，不，说是无数的尸体更为确切，或拦腰折断，或贯胸穿肺，或血肉模糊。
“抱歉，蓝染大人，来迟了。”
“无妨，风景很好。”
仿佛远处的风景真的很好，撑伞的男人甚至没有看面前的人一眼，
“要，汇报一下情况，试验品如何？”
“十分抱歉，似乎有失败了。”
不够程度的失败品。
没有叹息，轻摇着伞柄，抖落伞上的雨珠。
一把收起雨伞，放在破屋的屋檐下，
“银，五番队刚刚收到求救的地狱蝶了吧，救援的时间刚刚好，让一两个死神对我们感恩戴德，顺便再处理掉没用的试验品。”
“是，蓝染队长。”
一个小小的身影，不知从何处突然出现，一头银紫色的头发上沾满了水珠，身上黑色的死霸装却没怎么湿，脸上是分不清时天真还是残忍的表情，有时候小孩子的残忍和天真往往是一体的。
“射杀他吧，神枪。”
虚的惨叫，幸存死神脸上的惊喜和感激，惊讶的看着来人，劫后重生，欣喜若狂。
“对不起，我们来晚了，抱歉。”
充满歉意的嗓音，醇厚有绵长的叹息，如风吹过树叶般的凄楚，自责扎根于其中。
“不，非常感谢，蓝蓝染队长，您，您，来的时机很好，请不要过于自责，好吗？”
来晚了？哈，我的抱歉是对死去的他们讲的，不是活着的你，你有什么资格代替他们原谅我，凭什么要求我不自责，为什么说我来的时机很好，就是因为你自己还活着？愚蠢，只不过是活着，便忘了生死只有一线差距，便忘了对死者应有的尊重。
果然，
应该杀干净，一个不留的。　
雾状的血喷洒在地上，被雨水冲淡，然后很快被雨水冲刷干净，依旧喷薄出血液的身体还是温热着的，瞪大了惊恐万分的眼，仿佛看到什么可怕的东西，然后身体僵硬，以头抢地，面朝死去的同伴，无比虔诚的跪拜姿势，用来为刚刚的失言恕罪。
轻轻一振刀，血迹被甩了出去。
绿色的刀柄，寒冷的刀身，利落无比的收刀姿势，风掠起宽大的羽织。
“现在，我可以接受你的原谅了，真是谢谢你，用生命来原谅我。”
武士的准则，死亡可以洗雪一切耻辱，不管你是什么样的人，只要切腹，一切罪业都可以被原谅。
“银，要，走吧，会有人来善后的”
步履稳健地走在松软的泥土上，眼睛只看着前方。
“蓝染队长，实验都不是很成功呢。”
“是啊。”口气依旧很平和。
“需要找合适的人来帮忙么？”银一脸明显掺假的发愁表情。
“技术开发局有什么有趣的新人吗？银。”
“被发现了啊。”一脸笑意，似乎很愉悦。
“还要喝么？伊势君。”
一区润临安出了名的酒馆，夜半时分，接近打烊。碍于这几位尊敬的死神客人，老板只能收拾了店里贵重的东西，自己回去休息，把场子留给客人。
“喝不下去了，喝不下去了，酒不好喝。”
一位戴着眼镜的女子，趴在桌上，拼命地摆摆手，眼睛之后是一双紧闭着的双眼，有种奄奄一息的感觉。
“那诸位就早点回静灵庭吧，明天还要早起呢。”
看着周围早已被放到的女协诸位，清水心里颇为得意。如果说，有些女人的美貌是天生的，那么，如月清水的酒量也是天生的。如果女人的美貌是可以炫耀的，那么酒量也是可以的。
“音梦，送她们回去吧。这么晚了，女孩子在外面不安全。”
说完，又开了一瓶龙舌兰，那醉人的香气，弥散在整个屋内。切开柠檬，撒上盐，为这种在尸魂界不常见到的酒准备伴侣。
音梦没有喝酒，死活都不肯喝，总算派上用场了。她很清醒伸手捞起烂醉如泥的清音和虎音，把八千流被在身上，和勉强还能动的伊势七绪一起离开。
今晚不是聚会，如月清水兴致还没好到和人一起去喝酒，只是在酒馆遇见同事，不打个招呼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