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青天同人)谁与江湖-第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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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展昭看看吴三,说道:“因为吴掌柜真正所要的东西只有我大宋才有。”
“什么东西?”白玉堂和丁月华同时好奇地问道。
展昭不语,看着吴三。
吴三神色变换,长叹一声,说道:“我想要的东西就是返乡,而我的家乡就是大宋境内的江南,想那西夏之国,即使封我千里沃土,又如何能替代我想要的东西呢?”
白玉堂愣怔一刻,对着展昭摇头叹道:“展昭,我真是看错了你,我一直以为你是老实人,没想到你也有如此的心机,在关键时刻居然能与人心意相通,配合出这样阴险的救人计策来。”
展昭失笑道:“白兄这是在夸奖我吗?”
白玉堂也笑了,说道:“我只是想说,像我这般直心直肠的人可想不到这些复杂的推断啊。”
丁月华长剑一指龚千山,说道:“那这个坏人怎么处置?”
不等展昭等人说话,龚千山却面容扭曲,嘶声叫道:“你还不动手?”
众人俱不明白他这话的意思,只管牢牢地盯住他,防他逃走,却突然听到身后的吴三一声惨叫。
吴三本来笑呵呵双手背后,站在阿月的身边,此时胸前却透出一截血迹斑斑的刀尖。
暗夜站在吴三身后,双手握紧一柄弯刀。只见他满头大汗,五官抽搐,嘴角带着疯狂的笑容,极是可怕丑陋。
暗夜手中的弯刀已穿透吴三的心脏。
这下突变,就是展昭都惊讶回头,一时不知所措。
龚千山等的就是众人失神的一刻,身体急速后退,几个起落已到了两丈之外,又回头对暗夜喊道:“暗夜,还不快走!”话未说完,他已是发足狂奔而去。
暗夜一击得手,本来甚是高兴得意,可看到吴三被利刃刺穿的身体在痛苦地颤抖,突然之间,他不知道为什么感到自己的心似乎也挨了大力的一刀,痛苦难当,似乎也有鲜血正在喷涌而出。
他突然觉得身体乏力,脚下如有千斤重,动也动不得一步。听见龚千山的喊声,他才茫然抽刀,却已全然意识不到自己在做什么。
吴三发不出一点声音,随着暗夜的弯刀抽离身,失去了支撑,慢慢软倒在地。
暗夜像在梦中,都想不起来自己刚才干了什么。他低头看着手中的弯刀,雪亮的刀刃上都是鲜血,还在一滴一滴地往下流。
血滴到沙上,瞬间被吸收干净,这黄沙也就像贪婪嗜血的野兽一般。
暗夜眼定定地看着阿月扑到吴三身上,试图捂住伤口,又看到展昭飞身而来,单膝跪地,伸掌抵住吴三的胸口,试图为他运功续气……
“我到底做了什么?”一个声音在暗夜的脑中响亮地呐喊,如雷鸣,“我到底做了什么?为什么我的心也会这么疼?”
阿月绝望的双手怎么也挡不住吴三心口汩汩流出的血。
她抬起头,看着暗夜,泪水早已流满面,一边摇头,一边说道:“你杀了他,你杀了我们的爹爹。”
暗夜垂下头,看着阿月,目中全是空白,好像什么都没看见似的。
“我们的爹爹?”他喃喃说道:“我们的爹爹早死了,怎么会是他?你胡说。”
“我没有胡说!”阿月抬起吴三的左手,挽起他的衣袖,赫然露出左手上的第六根手指。她接着又举起自己的左手,拉去白色丝绸的手套,露出纤纤的手掌,居然也有六根手指。
丁月华惊呼一声,又赶忙掩住了自己的嘴。
阿月泪水迷蒙的双眼盯着暗夜,说道:“你看看我的手,再看看他的手。那夜西夏杀手袭击,他为了救我,蒙面而出,露出左手为我挡刀,我就看见了他手上的六指,就有了怀疑,等到你后来揭穿他就是我族的前任大祭司,我才肯定他就是我们的爹爹。”
“怎么会?月光族的大祭司怎么会是我们的爹爹,为什么娘从来没有提起过?为什么族里没有一个人说过?不可能?!”暗夜拼命地摇头。
吴三缓过口气,身体虚弱,却是头脑清明,说道:“暗夜,阿月,爹对不起你们。为了能重振我郭氏一门,当年我与族中长老翻脸,立志离开月光族独自完成祖先重返中原的遗愿,就于一夜离开了月光族。那时暗夜才不过五岁,阿月还在娘胎之中,你娘伤透了心,发誓再不认我这个丈夫,所以你们不可能知道我就是你爹。而族中知道此事的长老又绝口不提,只当我是真的死了。我改头换面隐居在此琼塔镇,一呆就是二十年,又有谁知道其中的秘密呢?除了我自己……哈哈,好在我的愿望终于可以实现了。”
他的笑声突然停住,大口地费力喘息。
暗夜任由泪水流下脸面,突然又跺脚狠狠地说道:“什么郭氏家族?什么回中原家乡?我不回去,我的家就在这里,我的爱人就在沙漠那头的西夏。西夏王应诺我,只要我能帮助西夏办事,将来进攻中原,得了琼塔镇,得了这片沙漠,我就是这里的主人,容裕郡主就会是我的妻子。”
阿月看着他,不停地流泪,眼中却有怒火,说道:“所以你一直与龚千山勾结,妄图夺取名单,杀害展大哥等人,对不对?那夜我在城墙上接你,就担心你为情所困,做错事,没想到你走得更远,做得更错!当西夏杀手攻击的那夜,众人都中了剧毒,我为你把脉,虽然你一下就打开我的手,但我已知道你并没有中毒,都是伪装的。我太伤心了,我想找你谈话,想劝你回头,可你总是躲着我。我不应该妄想欺骗自己,不敢面对现实。其实你已经变了,不再是从前那个热血正直的你了,我应该早揭露你,阻止你才对。”
“我变了?我没有变,我一直都是这样,一个人为自己打算,难道有错吗?”他伸手一指吴三,说道:“错的是他,他为了什么虚妄的回乡,为了重振族中谁也不愿提及的郭氏,不管所有人的感受,一意孤行……我……我早就想……”他突然泪如泉涌,喊道:“可他为什么会是……为什么?”他以手抱头,痛苦地嘶喊,突然转过身,发足狂奔,奔向大漠的深处,瞬间只剩下天边的一个小黑点,很快大漠之上只有黄沙漫漫了。
阿月将吴三搂在怀里,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只是哀哀地哭。
吴三拉住她的手,说道:“暗夜说的不错,是我对不起你们兄妹和你娘,不要哭,我本就该死。幸好死前做成了所有我想做的事。”他转脸看着展昭说道:“展大侠,你……也不用……白费力气了,我是……要死了……你能不能宣读……圣旨?我……我就告诉你……名单所藏……之处。”他说完,已是上气不接下气,呼吸微弱。
展昭站起身,从怀里掏出圣旨,宣读道:“奉天承运,皇帝诏曰:特赦郭氏一族,即日起终止流放之刑,重返中原。钦此。”
吴三挣扎了几次,都动弹不得,话也无力再说,不停地用手指点阿月。阿月会意,轻轻放下吴三,双膝跪地,低头说道:“月光族接旨,谢吾皇万岁。”
展昭轻轻叹口气,将圣旨递在阿月手中。
他重新蹲下身体,等吴三说出名单所藏之地。多日来辛苦期待的一刻就要到了,他不觉握紧了双手,心里莫名地紧张起来。
作者有话要说: 如无意外,每日下午13:00和晚19:00各更新一章,谢谢阅读!
☆、第二十五章 寻找名单
吴三从阿月手中接过圣旨,紧紧搂在怀中,又递还给阿月,颤抖着声音说道:“阿月,你……现在是……月光族唯一的……大祭司,你……一定要带领族人……回到中原……一定要重振我郭氏一家啊。”
阿月接过圣旨,却低头不语。
吴三急道:“阿月……你……必须……答应……我……”
阿月看见他嘴角流出越来越多的血,不禁怜惜,可又分明觉得他为了这个所谓的志愿,既毁了自己的一生,也毁了儿女的一生,值得吗?
吴三呼吸急促,目光殷切地盯在阿月脸上,等她答应。
阿月不忍心他死得不安心,只得点点头,说道:“你放心,我会带月光族回江南。”
吴三挣扎着露出一些笑容,长长呼出口气,挺直的身体完全瘫软下来,眼睛艰难地转动,看到了展昭,说道:“名单……名单……在……柜台……”话未说完,他的头一垂,咽下了最后一口气。
展昭急道:“吴掌柜,吴掌柜,名单在何处?”
可惜吴三什么也听不到了。他呆滞的双眼茫然地望着前方,却再也不能亲眼看到愿望实现。
展昭无奈地叹口气,轻轻咳了两声,吐出一口血。他的心情比身上的伤痛更难受,费尽了多少心力,又牵连了多少人的生命,可还是没能找到名单,而一切似乎又回到了开头,他现在能怎么办呢?
阿月伸手缓缓合上吴三的眼睛,看着展昭苍白的脸,万分愧疚,说道:“展大哥,对不起……”
展昭摇摇头,深深吸了口气,说道:“ 又不是你的错,你不用道歉,事已至此,再想办法吧。”
他一贯坚毅不屈,如今也觉得有些疲惫无奈了。
白玉堂明白他的心情,插嘴说道:“吴三死前不是说名单在什么柜台吗?想来还是藏在客栈之中,我们这就回去找找。”
展昭看他一眼,甚是感激,却没有说话。
丁月华突然问道:“阿月姐姐,你真的要带领月光族回中原吗?”
阿月看看吴三惨白苍老的脸,再看看手中的圣旨,又慢慢转眼看一回广阔的大漠黄沙,说道:“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哪里才是我们的存身之处呢?”
一行人默默回到客栈,六槐怯生生地,过来与阿月见礼,说道:“大祭司,小人也是月光族弟子,自小被主人收留,现请大祭司接纳。”
阿月看着他粗陋的一张脸,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只道:“以后你就回族里吧。”
六槐也不用多吩咐,自去与月光族的弟子一起收拾整理吴三的尸体,只等到夜晚吉时,阿月就可以举行祭奠安葬。
白玉堂和丁月华围着吴三惯常坐着的柜台,里里外外已经搜了三遍,还是什么都没找到。
柜台上放的,不过一只破算盘,可惜吴三死了,这算盘也再不会有人拨弄了,另还有几本帐册和些笔墨。而柜台下的格子里,也只是些陈年旧账,以及一些破旧的瓶瓶罐罐而已。
白玉堂和丁月华将所有的帐册都翻了一遍,又将每个瓶子罐子都倒个底朝天,还是没找到名单。
展昭坐在桌旁,一手抚着右胸的旧伤,低头掩嘴轻声咳嗽。他本想亲自动手搜查,却因伤势严重,被白玉堂和丁月华劝说等在一旁。
欧阳春回了客栈后,安顿好李小立,也走过来默默地坐到了桌旁。
他几次想开口说话,却欲言又止。
他放下手中依然是茶水满满的杯子,眼睛不看展昭,终于说道:“展……展兄,在下实在惭愧,误信奸人,才导致你功亏一篑。”
展昭扭头看着他,脸上没有一丝抱怨,诚心诚意地说道:“这事怪不得欧阳兄,谁又能料到龚千山这人潜伏得如此深,大家都被他骗过了。”
“是啊,欧阳大哥也是受害者,龚千山这贼子实在太过狡猾。现在他又逃得不知去向,早晚有一天,五爷我必定深入西夏寻找他,决不放过。”白玉堂说道。
欧阳春看展昭一眼,点点头,没说话。他一向不善言辞,心里却下定了主意,对展昭完全改变了看法。
丁月华从柜台下直起身,面沾尘土,用手捶打着腰,怨道:“这吴三也是,这么宝贵的名单,一定是藏到了极隐秘之处,这可让人怎么找呢?恐怕除了他自己,谁也想不到名单所藏之处。”
白玉堂叫道:“要不,把柜台拆了,或者连整个客栈也拆了,我就不信找不到。”
他扎手扎脚,抱过来一摞帐册,顿在桌上,扇扇扬起的尘土,对展昭和欧阳春说道:“你们有伤,就干点轻活,把这些帐册一页一页再查过。”
欧阳春急于做些事情好弥补自己的过错,二话不说,立刻拿起一本帐册,仔细看起来。
展昭却是眼睛望着柜台,不说话也不动弹。
白玉堂伸手在他眼前一晃,说道:“喂,你想什么呢?别不是眼见到手的名单又失去,急怒攻心,傻了吧?”
展昭扭头看他一眼,说道:“我在想,这个柜台就在客栈酒堂的最明眼处,吴三能把名单藏在哪里,才最让人想不到呢?”
“哦?你倒说说看他能把名单藏在哪里?”白玉堂大感兴趣,双臂环抱胸前,等他继续往下说。
展昭随手翻翻桌上的帐册,说道:“名单是一页纸,一般人见到帐册都会自然想到,名单会藏在帐册中,我却觉得,以吴三的精明,一定不会想常人之想。”
白玉堂眼珠一转,说道:“行,我是常人,我就认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