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岭神脉-第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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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军一听更是心惊,急忙问道:“你可是姓朱?”僧人哈哈道:“姓什么不重要,天下才最重要!若非天不助我,朱家天下早已是我囊中之物!”
此时那洞内忽然传来一声长吟,这声音绝非一般世间的动物可以发出,其声虽然细小,但是浑厚悠长,足有半柱香的功夫方才停止,吟声方止,滚滚雷声复又传来,好像春雷破空,整个大地都在微微颤抖。
那老僧听到此声,忍不住面露喜色,无心恋战,双脚一蹬便欲脱身,将军心道:“此人并非前朝皇胄,却也怀有二心,倘若能将鞑子推翻,或许可以复我大明。”加之倘如力战,也奈何不了这老僧,于是便也罢手。
那老僧得了机会,一个鹞子翻身向密林深处去了,将军看他如此匆忙,心中十分好奇,于是悄悄跟在后面,想去探个究竟。
那老僧似乎也顾不得背后是否有人跟随,只是一心赶路,转眼之间就到了一株大树之下,那树下早已摆好香炉纸钱等物,还有一个木雕人形,以及几份供品。老僧早已丧失了最初的气定神闲,慌忙撩起僧袍双盘坐下,掏出火折子点燃线香,举起铃铛开始唱念。
念了许久,月亮已经完全不见,周围漆黑一片,只看到线香微微的火星,伴着老僧越来越大声的唱念忽明忽暗。随着僧人声音愈来愈尖锐,将军方才发现,前面的那棵大树竟然跟人患了疟疾一样,不住颤抖起来。
等老僧念厉声完最后一句,大树剧烈一震也安静下来,随后噼里啪啦掉下很多东西,看样子似乎是骷髅骸骨,听见老僧悄声道了一句:“有劳各位了!”
说罢将中指塞进嘴里,一使劲咔嚓咬断了,用鲜血在树下淋了一个大圆,合掌祈祷:“以我血肉,遍飨怨求;执刀以往,天下尽伤!”
将军看到这里,方才明白这是一种收召怨气的仪式,思索再三,觉得此人行法诡异莫测,即便推翻清室,于天下苍生也无有益处。
此时老僧再次盘腿坐下,哼唱起不知名的曲子,虽然听不懂,但是一种销魂蚀骨的乡愁徐徐铺开,那木人也开始跳动。将军知道这是怨气聚集之后,用这思乡曲子来唤起客死人的愁绪,以便借机控制他们。
不能再等了,将军暗暗告诫自己,于是宁神定气,默默念颂起了《普贤行愿品》,一时间悲心大起,冲淡了这冷冷的怨愁,那些从树上跌下来的骷髅骸骨,也不由微微颤抖,木人却不再跳动。
老僧立刻觉察有人捣乱,但是他所学乃是一些旁门左道,怎和这至正至阳的却无形无相的《普贤行愿品》对抗,老僧比划许久,法术却无从提起,忍不住叹了口气,起身缓缓离去,这一回再不是飞扬跋扈雄赳赳的步伐,神气全无,宛然一个行将就木的消瘦老者。
等老僧离去良久,将军方才回到南坡,趁着夜色进入了洞中。在洞中他首先看到了这些木人兵士,等待蛇腰榕长大之后,侵入木人关节,那时候这些木人就和真人无二,足以南征北战所向披靡。
再看那具棺椁,更确定这棺中确实是老僧的祖先,将军看了一会,觉得既然老僧施法不成,应该不会有什么变故了。
正要离开时,听见棺中阵阵巨响传来,响了一会,突然石椁猛力移开,跳出中间一条蟒蛇,那蟒狰狞丑陋扭动不止,正努力在甩掉身上的死皮,洞中有鬼虱幼虫的微光,可以看到那蟒双眼眦张,红光暴涨,似乎发狂一样。
将军见状知道不好,知道这是昨夜做法的结果,因为法术未成,所以这东西非蟒非龙,煞是危险。连忙上船坐入陪葬者的缸中,盖上棺椁,入了三昧定境,靠自己的全身修为,来压制毒蟒的怒火,这一坐竟是数百年。浑然不觉这蟒何去,不过即使蟒蛇逃走,也只是一条普通的动物,不再构成大患了。
听到这里,我和唐朝山才算明白了刚才他们的奇怪举动。不过还有一个问题,那是谁把大蟒拴在树上的?二胖猜测说:“可能是萧飞凤吧,他不是号称还有‘大事’未成?”我点头道:“有可能,萧飞凤大约是发现了什么秘密,认为凭借这个就可以称王称霸,所以才那么自信!”
sheep拿出刚才从缸里掏出的书道:“难道就是这个?”我接过来一看,纸张早已发黄,封面隶书《天心要笈》,里面大略记载了行云布雨、御空飞行、下毒种蛊等各种法术。我看了看众人道:“难怪萧飞凤当时能够兴起沙尘借机逃跑,看来他是见过这本书的。”
再继续翻看,后面居然有各个时期的笔记,看了之后,我终于弄明白了一些事情。根据记载,明永乐帝在所谓“靖难”事变中,有三次是在阵前刮起了莫名其妙的大风,使其化险为夷反败为胜,无独有偶,吴三桂和明军决战山海关时,也是一阵大风帮助了清军,所以清史中将其称为“神风”。
原来这本书最初属于道衍和尚——一个终生无欲无求,以造反为人生目标的出家人,正是道衍和尚兴起大风帮助了朱棣,再后来此书流落到吴三桂手中,因为被抢了陈圆圆并且被拘禁了老爹,吴三桂一怒之下帮助了清军。
将军从清军中盗得此书,一直带在身边,后来大约萧飞凤的祖先偶然看到,便学会了法术,并且传给后代。到此为止,我们基本上解开了大部分迷团,不管这些事情是真是假,暂时告一段落了。既然在将军临坐化之前已经将蛇腰榕和木人士兵处理完毕,我们便可以很轻松离开了。
在出去的路上,我感叹道:“多亏将军阻止了老和尚施法,否则历史或许就要改写了。”唐朝山道:“这也是意料之中的事,天道循环最为公平,没有万一之说。在山林中,某一毒物附近,必然有克制其毒的东西,这都是上天的安排,不让每一众生走上绝路。”
唐朝山这一番话虽然听起来迷信,但其中却蕴有深刻的道理,大自然的奥秘,谁又能够说得清楚呢?
我问二胖:“那将军是跟你们说话呢,还是你感觉到他在‘说话’?”二胖回答道:“我也说不清楚,反正感觉跟对话一样,有问有答,但也不同于一般的催眠,脑子都很清醒。”我暗暗点头,想起了渡轮法师和我祖父一起对付常五的那一场,看来,将军也是用了这一方法。
出洞后再看将军屯众人,脸上居然有了笑容,二胖跟老铁说:“过不了多久,你就可以带领这些人搬到山外去了。”老铁也满脸兴奋,说好啊,山外的生活应该很有意思的。
我们正轻松地聊着,二胖怀里的小趴忽然呼哧呼哧喘起来,随后挣脱怀抱跳到地上,摆出应战的架势。我们四下搜索一番,看到一只小熊猫正在周围站着,表情极为严肃,露出尖牙正在吓唬小趴。
我一看火冒三丈,跳起来按住熊猫在屁股上一顿狂扇,一边打一边训斥它:“你们这些保护动物,一点不晓得洁身自好严于律己,就知道欺负小朋友。”
二胖和sheep被我逗得哈哈大笑,他们劝告小趴:“以后回去到城市,可不要惹这些东西,人家是高干子弟,否则我们都跟着你倒霉,判个‘虐待保护动物’罪。”。电子书下载
接下来我们便要告别将军屯,去下一个标记点了,这几天的同生死共患难,大家之间建立了深厚的情谊,临别之际,都红了眼圈。老铁将那兵器递给我道:“哥哥没什么可以帮助你的,这个就送你防身吧。”
我推辞道:“‘宝剑赠英雄’,这东西送给唐兄最为合适了,你不是已经给了我礼物了么?”说罢我晃了晃军刺。我们将所带的药物大部分留给了老铁,以免村里再有人因为伤口发炎或者重感冒而不治身亡。大家惜别一番,约好了以后有机会再见,我们便踏上了向下一站的征途……
按标记,下一站是一个瀑布,叫做“六合宫瀑布”,我们出了将军屯便一路向西南去。
此时山中景色正好,望远方涛生云灭气象万千,林中各色动物来来往往并不惧人,顶多抬头好奇看看我们这些两足行走的动物,便又低头做自己的事情。看来此处罕有人至,以至于动物们都不了解人类的可怕。
中午时分走的热了,恰好遇到一片巨大的松林,遮天蔽日郁郁葱葱,我们就在林中的山石上坐下休息,二胖将小趴交给我,独自盘腿坐到石头上闭目冥想。
我和sheep凑过去道:“你这是干什么呢?不要吓唬我们,我们是良民,和邪教组织木有关系啊。”
二胖闭目语带不屑道:“不懂了吧,本姑娘天人合一,正在和松林交换元气,排除毒素,一身轻松!”
我和sheep装作羡慕状道:“整天担惊受怕的,换了一点元气,嘿,还真对得起咱这副身体!”二胖却不再理会,自己沉思去了。
过了许久二胖才恢复常态,再看她神色似乎确实好了一些,再不见疲惫和倦怠的影子。二胖随后给我和sheep上了一课。
她祖父是一个老中医,从小耳濡目染,讲起来头头是道:“中国古典哲学和西方不同,西方的重点在‘致知’,刻意去探索外部世界,而我国人民学习哲学是为了应用它,所以纯粹古典哲学是一种‘认知科学’。在于用自身的感受去探索外部世界,以达到天人合一。”
看到我们不耐烦的神情,二胖急忙道:“同学们别急,马上就到了有趣的部分了!”
“中医据说传自神农氏,所谓‘神农尝百草’之后,才理解了各种动植物的药性,将其应用到人体。但是,这里存在一个严重的问题,世上的植物千百万种,神农难道要一一尝遍,退一步讲,即使完全尝遍,他也没有得过所有的病,又怎么知道什么药针对什么病呢?”
二胖问完后,认真看看我和sheep,我俩赶紧羞愧地低头,这问题太深奥了,不过确实也是,神农氏一个人哪来那么多精力和运气,恰好总结出药性和病理之间的关系?
二胖看到我们自惭形秽,得意地提高声音:“本人的祖父,一代名医王七味,已经揭开了这个千古之谜!”我和sheep不禁笑了出来,齐声道:“你祖父的名字真有意思。”
二胖道:“其实这只是他的外号,因为不管什么病,他所配的药不用超过七味,一般都能够解决!”解释完这个,二胖继续滔滔不绝。
“在中医中,有一本书叫做《黄帝内经》,这是所有中医理论的源头啊,那么为什么黄帝能够写出这本书呢?因为,黄帝具备了‘返观内视’的能力,也就是说,他对自己体内阴阳二气的转化和运用一目了然,何处该补,何处当疏自然明白。在《本草纲目》中也记载,惟有‘内视’之人,才能够将经络隧道和药物作用程度,说得清清楚楚。”
顿了一下,二胖继续道:“我祖父自己也有经验,当看到一味药时,只需要闻一下,这药的温寒凉热,作用部位,自己都有明显感觉。所以他才能够下药如神,医好那么多人。”
我和sheep越听越认真,忍不住问道:“你祖父是从哪儿学到这一手的?不可能跟神农一样到山上尝草吧?”
二胖横了我们一眼,恶狠狠道:“对我祖父尊重一些!”随后接着解释:“我祖父走上从医之路,说来也是一段神奇的经历,我也不知道这是历史的偶然还是必然……”
第五卷 生死期
王七味本来是叫做王临轩,为了叙述上的方便,我们就直接这样叫他吧。他真正的悲惨生活起始于十二岁,那年他母亲收到一封来自成都的远信,急忙让私塾何先生去念。
彼时何先生正坐在门槛上就着夕阳看《孙子兵法》,拿了这封信细细看罢,眯缝眼透过破眼镜闪闪看着王七味母亲,告诉她:“你男人死了!”
王七味母亲是个坚强的妇人,她没有哭,踩着厚厚的尘土就回家了,边走边想好久不下雨了,看来今年麦子又不成了。过了两天,王七味就不再去上学,去舅舅的挂面铺里,一直干到十九岁,风里来雨里去,都活得艰难。
农历二月的一天,杨树叶子还没有长全,王七味和往常一般,举着半箩筐挂面去送,四川人吃面较少,所以要好几天才送这一次,难得出来,他故意走的很慢,让初春的阳光与和风在身上吹拂,慢慢地,竟然有一股困意袭来……
王七味听到一阵嘈杂,一个破锣嗓子叫道:“砍脑壳的,踢了老子吃饭的家伙,打碎你龟儿子脑壳……”止住步子低头一看,地上一个蓬头垢面的乞丐,正用黑手指着他怒气冲冲,那黄色的指甲里满是油泥,令人作呕,乞丐边上,也就是自己脚下,是摔成两半的破碗。
虽然心中不快,但是王七味毕竟也算半个生意场上的人,立刻赔笑着道:“对不住了大爷,一会我就给您送个好的碗来,你看得行不?”
老乞丐得理不饶人,频频用破竹杆在他腿上敲敲打打,一阵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