丑闻-第3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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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桑顿一家也在这天全体都有安排。
“妈妈,今年家里的宴会能不能提前办?”桑顿坐在沙发上,看着报纸,一边像是无意似的提起。
桑顿夫人正戴着老花镜看账目,听儿子这么说,摘了眼镜抬起头问道:“你怎么突然关心这事情了?”
桑顿家的宴会是米尔顿的盛事,当地棉纺厂的大亨都会在此地汇聚一堂,因此每年老夫人都会格外用心筹备,而做儿子的对母亲的能力非常有信心,从不过问也从不插手。
桑顿想了想,决定用一个比较让人信服的说法:“我有一位朋友从美国远道而来,但他不会在米尔顿停留很久,所以我想邀请他。”
老夫人给儿子留了面子,没再追问:“虽然只提前了两个月,但是时节实在不太好,往年这个时候都不是交易和收账的高峰,我们的余钱不算很多。”
看到有商量的希望,桑顿立刻表态:“我在贝尔先生那里开的私人账户上有400镑,妈妈,您随时可以取用。”
“那是你存在贝尔先生那儿的备用资金吧,而且债务的尾款还有200镑,”桑顿夫人有点不悦:“约翰,你这是怎么了?”
桑顿却似乎打算一意孤行了:“妈妈,事急从权,您办完这件事我就和乔尼往南方去一次,将积欠的货款收一部分回来,也就一个月的时间。”
儿子很少对自己提什么要求,桑顿夫人也就不再为难他:“你自己心里有谱就行,马尔巴勒是我们多年的心血,这次宴会我尽量办得简单隆重,如果不需要动用那笔款子,我尽量不用。”
桑顿知道自己的妈妈虽然不好糊弄且非常严厉,但是她很少拒绝自己正当的要求:“妈妈,我真是太感谢你了。我现在出去一次,至于时间就订在月底吧。”
虽然这么说,可人却往楼上去,桑顿夫人心知肚明并不拆穿。
直到桑顿从衣帽架上取下帽子戴在头上准备出门,桑顿夫人才瞅准机会问道:“路上小心。还有,约翰,你怎么又换衣服,你那位朋友
家里是有女眷吗?”
桑顿手里的帽子一抖掉在了地上,然后他弯腰捡起来,低着头拍了拍,才低声回答道:“是的,妈妈,有一个姑娘。”
桑顿夫人猛地站起来想说什么,这时在楼上挑衣服挑了大半天的詹尼从楼梯上探出脑袋:“喂,约翰,什么姑娘啊?”
如果把事情告诉这个没心机的妹妹,那么米尔顿明天就全知道了,所以桑顿没有回答,开了门说道:“我走了。”
桑顿夫人瞪了女儿一眼,要不是这个傻女儿来捣乱,说不定她就能问出什么来了。
她没有告诉儿子自己和詹尼今天要去黑尔家,而她也万分不希望自己待会儿会在黑尔家遇见明显有所图的儿子,这家住在自家房子里的房客实在太穷了,而且黑尔先生因为不知名的原因放弃了自己在南边的牧师工作,外边正流言纷纷。
卡尔正走到离黑尔家不远的地方,不意外地看到好心的黑尔小姐挎着个小篮子从一边的小巷里走了出来。
她穿着朴素的深色呢外套,神情虽然很严肃,但略丰润的嘴唇在嘴角处微微翘起,又显出一丝可爱来。卡尔兴趣一起,想到了最近这位小姐在米尔顿很出名,因为她突然离职的牧师父亲,要知道这个年代在风景如画的南部做着服务上帝的工作,是一个体面又实惠的可保终身无忧的饭碗。
因此难怪黑尔先生会招来那么大的非议,而黑尔小姐本人又表现得像个善心的天使,乐此不疲地接济穷人,尤其是罢工积极分子希金斯一家,这更增加了这一家子人的谈资。
玛格丽特正把篮子里的面包分发给在街上乱跑、无所事事的几个男孩子,因为已经去过好几家人家,所剩不多,两三个男孩子只能每人分到掰下来的一小块而已。
这让玛格丽特有些歉疚,正抬头就看到和米尔顿的街道格格不入的金光闪闪的霍克利先生正往自己走来,他的手杖上包着银,小牛皮鞋踩着石子路“啪啪”脆响,衣服上的宝石袖扣闪闪发光还有挂在襟前的金表链,浑身上下的装束都指代着一样事实,就是有钱。
他走到玛格丽特面前,摘了摘帽子:“黑尔小姐,你好,怎么?面包不够分了?”
玛格丽特觉得自己今天的好运气似乎到此为止了,但她仍有礼貌地回答道:“是的,带的不够多。”
卡尔看了一眼她手上的篮子和面前几个脏兮兮拖着鼻涕的男孩子,才道:“你就算把这个篮子堆满,恐怕也满足不了他们。”
“你……”玛格丽特气结:“霍克利先生,这只
是一份心意,如果不够,我明天可以再来。”
“我觉得可以更直接更慷慨一些。”他从口袋里掏出车夫刚刚找给他的几个先令,随手扔给那几个脏小子:“他们一定更喜欢这个。”
那几个孩子像是最灵活的猎犬接住了硬币,还将不慎掉在地上的飞快捡了起来。
然后为首的年纪最大的孩子对玛格丽特说了声谢谢,却暗中将剩下的那口面包在掌心里揉碎,兜头洒在了卡尔身上。
等到卡尔反应过来时,那群小流氓早就跑得没影了。
作者有话要说:大家好像对卡尔有意见啊,闪闪发亮的移动美元霍克利先生表示很伤心……
桑顿想把梅请到家里来,说不定请进来就再也不放出去了~
年底忙,不好意思,但五点前一定有
一心二用的顿叔,想骗顿妈,没门儿~
☆、第三十七桩丑闻
玛格丽特看着金光闪闪的霍克利先生身上洒满面包屑的狼狈模样;几乎就要掩饰不住到了嘴边的笑意。可她转头想起父亲对自己的教育;从小他就教会自己要宽容并保持着一颗仁慈的心。
于是笑意最后变为一丝叹息,玛格丽特从裙兜里拿出一条洁白的手帕递给卡尔:“霍克利先生;擦擦吧。”
卡尔现在可无暇拒绝别人的好意,他被街上那群穷光蛋们的嘲笑目光所包围了;他略显急切而粗鲁地抓过玛格丽特递过来的手绢;往身上掸,一边嘴里愤怒地叨叨:“该死的小穷光蛋!小混球!小流氓!”
“霍克利先生!”玛格丽特正色地喊他,卡尔被吓了一跳抬起头:“作为一个有礼貌的好心的绅士;请你不要和这群孩子们计较。”
卡尔的怒意随着那些面包屑一起抖落,重又用傲慢武装了自己:“黑尔小姐;联系我目前的遭遇,难道我有说错吗?”
“请把手绢还给我!”玛格丽特也生气起来:“如果您先前给予他们尊重;真正是怀着用自己所有帮助他们的心,而非用钱侮辱他们,他们又怎么会对你表现得如此反感?”
“是的,对我反感,但不反感我的钱,”卡尔冷笑,他可是见多了这种人,不过他却把玛格丽特的白手绢捏成一团塞进了口袋里:“黑尔小姐,您的手绢脏了,我可不能厚着脸皮就这样还给您,我得感谢您……”
“你……”玛格丽特脸都涨红了,早知道如此,她今天就待在家里不出门了。
她还想反驳什么,可是家里的女仆迪克逊从门后伸出头来,她肥胖的身子卡在打开了一点的门缝里,大声叫玛格丽特:“小姐,家里有客人,您杵在外边做什么?”
玛格丽特没时间再理卡尔,而且迪克逊的眼神已经在上上下下打量两人了,她赶紧小跑了两步回了自己家,结果卡尔也跟了进来:“我是黑尔先生今天的客人。”
“是霍克利先生吧,”迪克逊指指楼上:“今天客人可真多,老爷就在二楼客厅。”
卡尔冲她点点头,却听这个胖女仆拉着玛格丽特说悄悄话:“您等会儿再上去吧,先回房间换件衣服。咱们房东来了,穿得真是珠光宝气,我看太太都不怎么说话啦。”
玛格丽特心里暗自叹了口气,自家一直没有什么富余的钱,就连搬来米尔顿之前参加姨妈家表姐的婚礼,妈妈都因为自己和女儿没有新衣服,差点扫了自家亲姐妹的面子。
她抬头见卡尔正对自己笑眯眯的露着白牙,想是迪克逊和自己的悄悄话一字不落全被他听在耳
朵里了。
真是不绅士,玛格丽特这样想着,除下外套交给女仆,然后说道:“迪克逊,你带霍克利先生上去吧,我先失陪一下。”
说着,她便头也不回地去了自己房间。
卡尔上楼的时候,黑尔夫妇正和一对明显是母女的客人寒暄。
黑尔先生老实得过分,也不多话,黑尔太太穿着一件半新不旧的灰色软缎裙子,因为衣服没有给她信心,所以看上去也很沉默的样子。
见他进来了,黑尔先生赶紧站起来和他握手:“欢迎欢迎,霍克利先生,今天寒舍真是蓬荜生辉了。我来给你们介绍,这位是我们的房东桑顿夫人和她的女儿詹尼·桑顿小姐,这位是我新认识的学生,卡尔·霍克利先生。”
卡尔风度翩翩地行了礼问了好,桑顿夫人是个相貌平平但神色坚毅的女性,穿着黑色的衣裙,虽是寡妇的装束但刺绣却很华丽精致,这是在给自家的工厂做广告呢!?
她的女儿詹尼却既不像母亲,更不像哥哥,心思都写在脸上,言谈之间东张西望,眼里更不掩对这房子的嫌弃。
卡尔从善如流地去拉关系:“真是幸会了,我想我所认识的约翰·桑顿先生就是您的儿子吧?”
这下桑顿夫人看卡尔的眼光可不一样啦,这个年轻人一走进来,她那双充满阅历的老辣的眼睛就看出了点名堂,恐怕米尔顿最有钱的银行家贝尔先生都不及这个年轻人富有,而贝尔先生可是握有此地大部分棉纺厂的股份。
结果出乎意料的是,自家的约翰竟然和这人认识,而这年轻人明显带着美国口音,桑顿夫人看着那个缺了根筋的女儿,给了个眼神暗示她不要说话,自己和卡尔攀谈起来。
“正是,霍克利先生听口音是美国人吧,”桑顿夫人那张严肃的脸微笑起来,这种别样的亲切让卡尔有种很不妙的预感,可他也说不出个所以然,就听对方问他:“是年前约翰去美国的时候你们认识的吧?”
卡尔诚实地点点头:“我们是在纽约认识的,桑顿先生如此年轻却闯出这么一番事业,真是令人敬佩。”
“哪里哪里,”桑顿夫人的笑容更灿烂了些,让她身上的严肃感淡去不少,不过人人都看得出她可不像谦虚的样子,可说实话这样的儿子的确让母亲有骄傲的资本:“霍克利先生看来也是事业有成啊。”
卡尔一笑:“那都是家父早年打拼下来的产业,我不过是得了些父亲的庇护。”
这样一来,桑顿夫人倒也不好再捧他。
再说这样捧来捧去
也不是老夫人的目的,她话锋一转:“霍克利先生是独自一人来英国的吗?真是个独立的年轻人。”
卡尔心里敲响了警钟,他谨慎地回答:“的确是一人,不过出门到处都是朋友啊。”
客厅里的人都笑了起来,可不是嘛,见了面才知道大家原来都扯得上关系。
只是桑顿夫人并不放弃,既然是美国来的,总该知道点内情:“桑顿家每年都会在米尔顿举办宴会,邀请米尔顿所有棉纺厂的厂主和名流,约翰提起过要邀请自己来自美国的朋友,看来就是您了,霍克利先生到时可要务必赏光。”
卡尔这下终于确定桑顿夫人的目的了,桑顿想特意邀请的可不是自己,他唯恐天下不乱地抛了点消息:“桑顿夫人,恐怕不只我呢!虽然我是孤身来英国的,但桑顿先生在美国的时候结识的可不只有我,现在他们也在米尔顿,我可是追着这兄妹两人来的,他们都是与我从小一起长大的朋友。”
詹尼这时回过味来,对着桑顿夫人嘟囔着:“妈妈,还真有个姑娘。”
桑顿夫人横了她一眼,示意她住嘴,这才一本正经得好像自己的女儿从来没有插过嘴一样:“看来我要多准备一份请柬,既然是桑顿的朋友,我也要务必亲自去拜访一下才行。”
卡尔不出意外地收到了弦外之音,想着鲍伯似乎都默认了桑顿对梅的追求,只是那两人看起来就像纹丝不动的冬天结冰的湖泊,连朵涟漪都没有,他可一点都不介意添砖加瓦:“他们就住在郊外的桑德逊花园,姓韦兰。”
真是个识趣的好小伙子,桑顿夫人这么想着,可惜自己的女儿已经订婚了,不过这么精明的人也看不上自家这个没心眼的姑娘就是了,但儿子的事情有了眉目可真是天大的好事。
她便和卡尔交换了个彼此心知肚明的眼神,随即心又沉了沉,桑德逊花园可不便宜,都闲置好几年了,看来那对韦兰兄妹也不是简单的人物。
玛格丽特换了件八成新的居家裙子出现了,黑尔夫人好像看到了救星,向女儿投去了如释重负的目光。
黑尔先生则拉过女儿,自己兴高采烈地告诉玛格丽特:“这就是桑顿先生的母亲和妹妹,难怪霍克利先生和桑顿先生会一起来听课,他们原来在美国就认识了,我原以为他们是在米尔顿一见如故呢。”
难怪会成为朋友,玛格丽特想,都是一些没有怜悯之心的商人,那肯定是臭味相投的。
她在扶手椅上坐下才感觉到那位严肃的老太太投来的很是威慑意味的目光,玛格丽特不